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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他心仪的对象啊?我和他只是——”
“你放心,既然你和刑先生情投意合,我也不会夺人所爱。”说完,她拉着父母起身,一旁脸色青笋笋的媒婆见状,也跟着匆忙起身。
“等等,议员你先别走啊!我和这个姓刑的绝对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这一切都是误会,我可以解释的!”眼看事情越描越黑,花琴染真是急坏了。
“再多解释,也换不回我女儿丧失的自尊。你真该感谢我女儿心胸宽大,否则大家就等着瞧吧!”虽然女儿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绪,但爱女心切的议员还是在临去前撂下了狠话。
眼看四人匆匆离去,花琴染简直是欲哭无泪。
此刻,一阵风来,将她艳红的裙摆吹得翻飞,让伫立的她像是冷艳惹火的女神,刑天杞看得目不转睛,可下一秒,美艳女神却忽然狂暴的揪起他的领口。
“你!该死的你!看你把事情搞成怎样了?你知不知道那个议员势力很大,要是他真的对付我,你拿什么配我!”原来女神发起火来,跟酷斯拉也没什么两样。
“不会的,议员不是那种人,他不会对你怎样的。”刑天杞面不改色,反倒还对她露出了笑容。“你男朋友呢?”
“不要给我调开话题!”她大吼。“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你想拒绝这门相亲是你的事,凭什么拖我下水!”
“我说的都是实话,而且我并没有拖你下水的意思。”一顿,又问:“你们分手了吗?”
“我说不要给我调开话题!”她气到尖叫。放开他的领口,她改用食指戳向他的胸膛,每骂一句,就戳他一次,也不管他会不会痛。
就只有在他面前,她总是无法伪装,她的坏脾气、小心眼,总是那么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
终于,当她觉得自己骂够,不再那么生气后,才停止暴行。
而始终默默听训的刑天杞,这才重新开口:“如果你们分手的话,你考不考虑换个男朋友?”
他问得极为认真,可听在花琴染的耳里,却又是一阵急怒攻心。
她骂了这么多,这个男人从头到尾却都在给她装孝为!
“你说什么?”这四个字,是从牙缝间迸出的。
“我说,如果你们分手的话,你考不考虑换个男朋友?如果可以,我想……”低沉的嗓音蓦然中断,闷哼一声,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脚,却发现有一只美丽的红色高跟鞋正踩在自己的皮鞋上,而那三寸高、又细又尖的鞋跟,有一半则是陷入他的鞋面。“你踩到我的脚了。”抬起头,他温吞的提醒她。
“我知道。”勾起红唇,花琴染总算感到一丝快意。
“可以麻烦你高抬贵脚吗?”
“我脚酸。”她任性的一口拒绝。
他点点头,没有再请她移脚,忍着痛,他认真的又把话问了一次,仿佛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很重要。
“所以,你打算换男朋友了吗?”
“我的答案是……”露出妩媚至极的笑容,她将身体的重心又往右脚加重了一些。“关、你、屁、事!”
第三章
随着几天阴雨过去,这一天,温度终于不再那么寒冷,虚弱已久的太阳再度发威,将大地的一切烘得暖暖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往外跑。
穿着薄薄的一件小外套,花琴染背着沉重的侧背包,悠游的穿梭在大街小巷内,将背包里的广告单一张接着一张的投入每一户的邮筒内。
“花小姐,今天是发广告单啊?”一名妇人牵着外孙自屋里走了出来,一看到花琴染,立刻微笑招呼。
“对啊!”花琴染也回以一笑,并走到两人面前。“这个礼拜天街角的宝贝屋新开幕,早上十点开幕热卖,你可以带翔翔一起去逛逛。”
“真的?那他们有没有卖脚踏车?”
“当然有,样式还很多呢!”花琴染抽了张广告单给妇人。“我比较过了,他们这次折扣真的很优惠,是市价的八五折,要买就要趁现在。”
“好,礼拜天我一定去!”妇人笑呵呵的手下广告单,然后弯腰抱起外孙。
“翔翔,还记不记得阿姨?”
“记得。”小男孩露出羞怯的微笑。“阿姨好。”
“翔翔好乖。”看着礼貌满分的小男孩,花琴染情不自禁的凑嘴在小男孩的脸上亲了一下,逗得小男孩咯咯笑。
就在两人玩得开心的时候,几名妇人正巧经过,一群人看到花琴染,立刻交头接耳的对她指指点点了起来,脸上的表情都带着不屑,其中一人更是毫不掩饰的对着她骂了句“狐狸精”。
闻言,花琴染其实并没有太在意,倒是妇人看不过去,连忙出口安慰。“花小姐你别在意,那群女人就是嘴巴坏,你别听她们的。”
“我知道。”她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小饼干送给小男孩,逗得小男孩更开心了。
“就我来看,你真的很伟大,不论是什么工作,你总是那么尽心尽力,就连翔翔也是你帮我们救回来的,当初若不是你冒险接近我那个坏蛋女婿,搜集他不负责任以及虐待翔翔的证据,翔翔也不会重获自由,我们梁家一辈子都感谢你。”
其实他们梁家是在半年前和“贴心便利社”结缘。
当时,他们还住在台北,但是在救回翔翔后,为了让翔翔忘掉在台北受到的创伤,因此毅然决然举家迁移到桃园,没想到几个月后,“贴心便利社”竟也在桃园重新开张。
“不是说好这件事都过去了吗?”看着重新恢复笑容的小男孩,花琴染对妇人摇了摇头,暗示妇人别再让小孩回忆过去。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对你很抱歉,以前我也曾经对你很不以为然,若不是翔翔的关系,我可能到现在还不明白你其实是个多么好的……”
“别说了。”花琴染笑笑打断妇人的告解,不愿她太过内疚。“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记那么多做什么?”
“可是我就是替你不值啊!”明明就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却因为工作关系,老是被人说三道四,要人怎么不为她心疼?
“没关系,不过是几个人对我有些误会而已,没什么好在意的。”不想妇人为这种事心烦,花琴染挥手改变了话题。
眼看翔翔实在太过可爱,她不禁又凑嘴向前偷亲了一口,小男孩怕痒的缩起了脖子,妇人看了呵呵直笑。
就这样,三人在大门口有说有笑的闲聊起最近发生的事,却没有注意到,对街有辆白色轿车就停子在他们的正前方,而里头的人正用一双狠毒的眼瞪着他们。
※※※
随着樱花的凋谢,春天的脚步终于渐渐的走远。
然而随着温度的转暖,贴心便利社的生意却是一天比一天还要像冬天。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经过一群长舌妇的大力宣传,她的名声从原来的不好,至今已攀爬到败坏的程度。
或许是听到了太多加油添醋的流言,除了扮演“女主角”的秘密交易没有受到影响外,以往总是合作愉快的雇主纷纷表示不再继续合作,算一算,她起码有三天没工作了!
“什么嘛!不过就是交了几个“男朋友”,有必要这么排挤我吗?”趴在角落的沙发上,苦等不到生意上门的花琴染,不禁碎碎念了起来。
“不是几个,自我们搬到这里后,你总共交了十个“男朋友”,若以统计学来算,每半个月你就会换一个男朋友。”坐在裁缝车后头,花内乔仔细的将手边的碎步一一车缝起来。
她没有堂姐美丽的外貌,更没有堂姐能言善道的交际手腕,因此大多负责一些琐碎杂事,而由于兴趣使然,偶尔她也会接些订单,配合顾客的喜好和想法,设计兜售一些精巧的手工艺品。
“还好嘛,又不是天天换。”花琴染一点也不服气。“而且交男朋友跟工作根本是两码子事,更何况我从来没有因为“约会”而耽误工作过,他们怎么可以因为我名声不好,就停止和我合作?真是太不公平了!”
听见堂姐的叫嚷,花内乔不禁抽空看了她一眼。“他们会误会是人之常情,我以为你早该习惯了。”
外人看她们这份工作总觉得轻松,但其中的冷暖,只有她们俩明白。
尤其是堂姐,处理的事大多是他人不愿对外人道的私密事,因此被人误会时,也只能默默承受。
而人就是这点奇怪,一旦保持沉默,就必然会被视为默认,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当堂姐的负面传闻愈来愈多,店里的生意自然也一落千丈,最后,她们只好搬家,另辟财路。
她们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每隔一段时间就得搬家一次。
花琴染不快的翻了个白眼。“这种事,谁都不会习惯的吧。”走到哪儿,都有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这种过街老鼠的日子,谁过得下去?
扳开手指头算一算,现在这乡镇还会跟她打招呼的乡民,恐怕就只有十个…………其中九个曾经是她的顾客,剩下的那一个,就是那个姓刑的。
即时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想承认和他有缘,但事实证明,他们俩巧遇的次数已经多到让她想不变脸都不行。
尤其是这几天,她就连不出门都能看到他,原因是政府开始扫黄,而那些穿着暴露的槟榔西施正好是政府的头号目标。
因此一连三天,尽忠职守外加喜欢敦亲睦邻的他,总是喜欢在光临槟榔摊之后到店里小坐一下,不管她欢不欢迎。
这个乡民口中用过都说好,但就是太沉默寡言,严肃正经的分局长,在她面前可从来不是这么一回事。
哪怕她的脸色臭到连老鼠都会怕,他也可以若无其事、滔滔不绝的说着警局里发生的一些趣事,若正好遇到吃饭时间,他还会拎着一堆食物,邀她一同共餐。
明明就不喜欢她,可他表现出来的行径,却让她愈来愈搞不懂他的想法。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每次见面,他的脸色总是带着笑容。
他的笑容是那样的真诚温暖,让她在这段被人孤立的日子中,不至于那么难过…….
哐!
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无预警的打断花琴染的思绪。
裁缝车的声音乍停,两姐妹迅速望向门口,只见透明的落地窗破了一个大洞,一辆白色轿车缓缓地来到敞开的大门外。
半掩的车窗后头露出半张男性脸庞,他瞪着她们,手里似乎拿起了一罐不明物体,作势往屋里砸。
“小乔趴下!”
几乎是不明物体飞出车窗的瞬间,花琴染也紧急的扯下沙发上的罩布撒向最靠近门口的堂妹身上。。。。。.
透过阳光的照映,不明的红色迅速自罐口里喷射而出,虽然花内乔已躲到裁缝机下,但还是有几滴红色朝她喷射而去,幸亏有罩布这一层保护,才不至于被喷到。
眼看车窗迅速上升,白色轿车加速离去,花琴染迅捷的凌空跃过一米高的沙发,并大步跨过满地的红色,飞也似的往门外追了出去。
可毕竟人脚还是快不过拥有四个轮子的车子,才几秒的时间,白色轿车已迅速的消失在街角。
低咒几声,她只好回头奔回店里。
小心避开满地红色,她拿起扫把,小心翼翼的拨开堂妹身上的罩布。
“小乔,你没事吧?”
“我没事。”花内乔不慌不忙地自裁缝车下出来,看着满地的红色,她拿起了裁缝机上的一块白布,沾了少许起来观察。“好像只是红色墨水。”
“我想也是。”发现地板没有任何腐蚀的痕迹,空气中又有红墨水特有的酒精味,花琴染也认为满地的红色对人体没有太大的伤寒。“该死!那个王八羔子竟然还没被抓到!”
花内乔讶异的看向堂姐。“你认出车上的人了?”
“那种连自己日子都不放过的人渣,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花琴染横眉竖目的低咆,而花内乔一听,立刻亿起半年前的一桩委托。
她们工作一向圆滑,通常以不得罪人为分寸,但一个男人却让她们破了戒。
那一次,她们亲眼目睹了一个父亲如何虐待自己的小孩,因为看不下去,她们出手教训了那个那个男人,并报警处理,只可惜警方还没到,那人人就乘隙溜了。
“要报案吗?”
花琴染摇头。“先通知梁太太,如果那人渣回来是为了讨回翔翔,那可就糟糕了!”蹙紧眉心,她低声咒骂警方办案不力,竟然让那种人渣继续逍遥法外。
“也对。”闻言,花内乔也蹙紧了眉心。
来到办公桌前,正当她想拿起电话致电给梁太太时,一抹高大的人影却突然出现在店门口。
他如入无人之境的环视一地的碎玻璃和红墨水,然后再看向两人。
“发生了什么事?”刑天杞面色波澜不兴,但内心却内过一抹担忧。
碎玻璃代表着决裂,而洒了一地的红墨水则暗喻着血溅五布,无论是哪一种警告暗示都如此的令人胆战心惊,这小女人到底惹上了什么麻烦?
一看到不欢迎的人又来报道,花琴染立刻拉下脸来。“还会有什么事,不就你看到的这样?”
他哪里这么多美国时间到这里闲晃啊?他不累,她都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