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可是妳的脸却是冰凉的,到底怎么回事?东辽的天气提前变冷了吗?”他用大手捂住她的手,一股热气从丹田向胸口处涌动,挡也挡不住。
下一刻,他好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似的将她抱在怀中,吻住了她冰冷的朱唇,拚命给予她温暖和热度。
她的身材纤弱,腰肢尤其瘦削的不盈一握,而她的肌肤同她的唇一样冰凉,直到他的手指触摸到她背脊上隐隐的纹路时,所有涣散的神智突然惊醒聚集!
“初颜,妳放的是什么香?”他扳过她的脸,严峻地问道。
她幽幽一笑,没有回答,将自己的身体更紧地贴靠在他的胸膛上,“雷,把我变做你的女人吧,这是我第二次求你,一个女人在这一生中是不可能有勇气说出三遍同样的话。别让我再难堪了。”
这句话犹如具备了煽动性的魔力,将他残存的坚定意志顷刻间粉碎成乌有。她在他怀中的瑟瑟发抖,引诱了他身为男人的全部感官,迫切地想将她据为己有,融化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当他的灵魂和身体同时穿透她时,子夜时分的黑幕也悄悄将至……
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在床单枕畔,拓跋雷太熟悉这个场景,这是蛊毒又发作的征兆,但让他震惊的是,这份痛苦的挣扎并非来自于他自己,而是──宋初颜。
她几乎是全身抽搐着蜷缩在他的怀抱里,十指紧紧的相扣,像是不敢因为四处乱抓而抓破他的身体。她的肌肤和脸色刚刚还白中透红,热雾迷离在她的眼底,这一瞬间,所有的红晕都刷成了惨白,所有眸中的热雾都变成了源源不绝的泪水,淹没了她小小的面庞。
“初颜?!”他惊呼着将她抱起,不管彼此衣衫不整,只想立刻查明她痛苦的原因,“怎么回事?”
宋初颜努力地睁开眼睛,望着他,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你……还疼吗?”
“我没事,妳……”他蓦地怔在那里,不需说明,一切都已明了,“妳把我的蛊毒转到了妳自己身上?”
她微微笑着,在如此巨大的疼痛折磨下,她竟还能绽放出一抹脆弱的微笑!“这是唯一救你的方法。”
“愚蠢!愚蠢!愚蠢!”拓跋雷连续骂了三遍,再多的语言和文字都无法形容他此刻的愤怒之情,“二弟不是就快回来了吗?他一定会带来解毒方法的!妳不应该做这种牺牲!”
“我怕,怕等不到他回来。”她抓住他的手腕,努力地说:“帮我,照顾小文。”语音方落,她整个人已经疼得晕厥过去。
“初颜!醒过来!不许妳死!听到没有?”以往他的狂吼几乎可以震动方圆几百里的土地,但是这一次却无法将她震醒……
※※※※※※※※※※
次日,当大批的人马浩浩荡荡开赴到这座小跨院的门口时,门内的冷清让突然到访的不速之客很是不安。
一部宽大豪华的马车中,东辽王走了出来,站在门口沉声道:“为什么没有人出来迎接?”
侍卫官答道:“王来的消息一路封锁,没有人知道,太子殿下在院内可能也不清楚,微臣这就去通传。”
“不必了,他若是真的病了,绝不可能还走得动路。”东辽王焦虑得已经不能多等片刻,急急地往里就走。
小院内,阿克力等拓跋雷的贴身侍卫散落地站在院中,全都表情木木的看着远方。
“阿克力!”
东辽王的一声厉喝唤回了这些属下的神智,阿克力惊得率众跪倒,“王,您怎么亲自来了?”
“让你照顾好太子殿下,你是怎么照顾的?”东辽王劈头就是严厉的责备,“如果太子出事,你知道你会怎样吗?”
“知道。”阿克力重重的一叩首,“小臣愿意领死!”
东辽王再没有多看他一眼,继续往里走。房中赵蝶衣和一个他不认识的男孩子坐在一起,两人的表情同外面的阿克力等人一样呆滞,他们甚至没有注意到东辽王的出现。
东辽王的心沉到谷底,难道雷已经……他几乎是奔跑着闯进里间,而里间的情景再次让他吃了一惊──
只见拓跋雷斜靠着床榻坐着,怀中抱着一个女子,眼睛笔直地望着门口的他。
“父皇,请恕儿臣现在不能给您见礼。”拓跋雷的声音如以前一样低沉有力,只是刻意收敛了洪亮,像是怕惊到他怀中的人儿。
“雷,你还好吗?”东辽王爱子心切,虽然儿子现在的气色看起来非常正常,但是他的神情又实在古怪,好像是一种近乎绝望的表情……
“儿臣不好。”
拓跋雷的回答让东辽王的心陡然提到嗓子眼儿上,“你是不是中了蛊毒?”急切地说:“不用怕,父皇带来了都城内最好的大夫,一定能给你……”
“现在中毒的不是儿臣,而是她。”拓跋雷这般温柔深沉的目光是做为父亲的东辽王从未见到过的,“她为了救儿臣的性命,将蛊毒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所以儿臣现在很不好。”
拓跋雷的目光从宋初颜的身上抬起,停在父亲的脸上,“父皇,当初我母后去世时,你也有我现在这样欲死般的心痛吗?”
东辽王的心头一紧,立刻明白为什么里里外外这么多人的表情都面如死灰,为什么心爱的儿子现在好像变了一个人。
“是的,我也痛过。”他放下帝王的架子,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安慰儿子,“这位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吗?如果她还清醒着,一定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样痛苦。雷,把她交给太医,他们会治好她的。”
他摇摇头,“她不仅仅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父皇,儿臣请求您立即下旨,昭告全国儿臣成亲的消息。”
“什么?你疯了?”虽然东辽王很想安慰儿子,依然为他的这个决定而震惊。“在这个时候你……”
“就是因为是在这个时候,儿臣才要请父皇宣布这个消息。”拓跋雷抚摸着宋初颜温热的面颊,“他们天雀人有个奇怪的习俗,说是在人病重之时如果能够成亲,会借助喜事冲散厄运。虽然我觉得这是愚不可及的一个想法,但是初颜以牺牲自己的方法救了我,这本身就是一次冲喜。
“如今我只能为她做这一件事,就是达成她的心愿,让她名正言顺地成为我的妻子,而且,以一场真真正正的盛大婚宴,一次冲破东辽九霄云外的喜气挽留住她的生命。父皇如果爱儿臣,就请答应儿臣的这个要求。”
他专注地凝望着自己的父亲,这样诚恳真挚的目光,这样被爱与痛苦纠缠的目光,是任何一个父亲都无法拒绝的。
“好,我答应你。”
※※※※※※※※※※※※※※※
东辽太子殿下突然大婚的消息震动全国上下,因为拓跋雷早已到了适婚的年龄,但是他迟迟不娶,使得东辽诸多贵族中有越来越多的人暗中觊觎这个太子妃,也就是未来皇后的位置。
大家明争暗斗了许多年,怎么也没想到最终花落在一个神秘的天雀女子身上。
外人不知道拓跋雷娶的是怎样的一个天雀女子,但是贵族中已在酝酿一场愤怒的情绪。从现在的东辽王到二太子拓跋弘接连娶了天雀女子为妻,这严重违背了东辽贵族中讲究的尊贵血统传承的观念。
拓跋雷为了让宋初颜安心养病,直接将她接回了太子府。无论外面有多少纷纷扰扰,也无论有多少朝中重臣或名门望族要求见他,他一概闭门谢客,拒不见人。
此时此刻,他只想日日夜夜地守在宋初颜身边,等待着欧阳雨轩回来,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殿下,阿萨大人长跪于门外,说无论如何都要见您一面。”阿克力走近卧室,悄声禀报。
“不见。”拓跋雷只简单地回应这两个字。
“但阿萨大人说,如果殿下一直不肯见他,他就一直跪在外面不走。”
“那就让他一直跪着好了!”他低喝一声,“只要他别进来烦我!”
“可是……”阿克力想再说点什么,但是看到太子殿下这几日明显消瘦憔悴的面庞,再不忍心说任何事情来烦扰他了。
阿克力走到大门外,阿萨大人果然还跪在那里,一见到他出来,阿萨立刻急急地问道:“怎样?殿下他……”
“大人还是请回吧,殿下现在不想见人。”
阿萨怒道:“我是两代老臣了,难道殿下这点面子都不肯给我吗?”
正说到这里,又有一些人骑着马来到门前,对阿克力道:“我们要见太子。”
阿克力举目一看。真是糟糕,这群人里有齐格格郡的郡主,有图图察的小王爷,还有许多朝中大臣、王公贵族,一个个都板着面孔,明显是来挑衅。
“各位,殿下这几日身体欠佳,不能见客。”阿克力阻挡并劝道。
“你不配和我们说话。”莫吉冷笑着迈步走上台阶,准备硬闯。
阿克力挡在他面前不让通过,“小王爷,虽然我只是一个没有品级的小护卫,但我是奉太子之命守护在这里,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得擅闯太子府!”
呛啷一声,阿克力已经抽出腰刀,而太子府的其他侍卫也随之将腰刀抽出。
莫吉一瞪眼,“怎么?太子府的奴才敢对贵族动刀动枪吗?”他带来的人马岂能示弱?自然也举刀相迎。
齐格格郡主和拓跋雷私交还算不错,见到此情形立刻劝阻。“在太子府门前你们怎么能如此放肆地舞刀弄枪?还不快收起来!”
莫吉有点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女儿想做太子妃想了这么久,却被家中一个偶然出现的天雀女人抢了这个位置,你这个做父亲的难道不想替女儿出这口恶气吗?那女人借助你家才接近了太子,迷惑太子,平步青云当上太子妃,你身为一郡之主,也难辞其咎。”
“你这是什么话?”齐格格郡主的脸立刻垮下来,“小王爷,我来这里是为了给你们各位面子,也是请太子看在我东辽的面子上不要做让大家失望的事情,可不是给你来助威的。”
顷刻间,门口的形势又骤起变化,从双方对峙变成一场混战。
突然,自人群之外,一道琅琅如风的声音飘然而起──
“在太子府门前撒野,你们太过放肆了吧!”
紧接着,好似闪电横裂长空,一条蓝色的人影倏然间落至众人眼前。
阿克力惊喜地跳着脚叫道:“二殿下!您可回来了!”
莫吉脸色一变,嘀咕道:“又来了半个天雀人。”
欧阳雨轩目光横扫,直射向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欧阳雨轩向来以温文尔雅示人,又很少在东辽行走,虽然挂名二太子却向来不主事。东辽的贵族们只在重大场合中见过他,与他交往不多,人人都以为他是游戏人间的公子哥儿脾气,又是半个懦弱的天雀人,定然很好欺负,没想到他一翻脸,立刻如阴云压城,逼得莫吉喘不过气来。
“既然太子殿下说这里不许外人擅闯,你们就谁也不能进来,否则别怪我第一个翻脸!”
欧阳雨轩无视众人,走进太子府,由阿克力引领着直奔后院。
阿克力一路跑,一路叫道:“殿下!二殿下回来了!”
几乎是在瞬间,拓跋雷跌跌撞撞地冲到门口,看到弟弟时他的表情有惊喜有渴盼,还有一丝欧阳雨轩以前从未在他眼中见到过的恐惧。
他恐惧?是,他害怕欧阳雨轩带回来的是他无法承受的坏消息。
欧阳雨轩看到兄长的变化也大吃一惊。当初他走的时候拓跋雷只是生病,但精神很好,现在的拓跋雷身体似乎恢复如常,然而神情却变得消沉绝望。
“大哥,又出什么事了吗?”他奔过来扶住拓跋雷的肩膀。
“你还没见到你妻子?”
“没有,我匆匆赶回,还没有去见蝶衣。”欧阳雨轩上下打量着他的同时,手指也捏到他的腕间,稍稍号脉了一会儿,惊喜道:“大哥,你体内的毒素尽除了?”但这笑容刚刚浮现又立刻凝固,“是谁帮你引毒?”
拓跋雷盯着他,“你知道引毒?快说!这有没有解?”
“是……宋姑娘?”欧阳雨轩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神色阴晴不定,“她将你的毒引到她自己身上了?”
“你一定知道解救之法了,对不对?”拓跋雷急得直晃他的肩膀。
“是的。”欧阳雨轩说出的这两个字让拓跋雷和阿克力都长松一口气,“但是……”他的转折又让人提心吊胆,“解毒之法必须是在她擅自给你引毒之前才能有效。”
拓跋雷面如白纸,“你的意思是……”
“她要想为你引毒,就只有一个办法,与你※※。这种引毒方法与初时用毒酒让你中毒并不一样。※※之后,蛊毒直接进入她的血脉,游走于她全身经络,换句话说,只怕毒入心肺,她已经没有生还的希望了。”
“不──”拓跋雷虎目眦裂,反身冲回房内。
床榻上,宋初颜依旧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已经离去。
“初颜!妳若死了!我做鬼也不会原谅妳!”从不信命的他在悲愤绝望之余说出他从不可能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