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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接话是默认了?”他直视一脸凝重的好友。
他端起白玉瓷的酒杯,仰头一口饮尽,苦涩道:“从来不曾尝过扣人心弦的情爱滋味,虽甜但苦味甚浓。”
“看来你栽得颇深。”
“难以自拔!”他愁眉不展,“可是我对雨莲有责任……”
“什么责任?”
“我们相爱多年,我爱上含韵,我喜新厌旧……”他愈说愈难过。
郎都盯着他俊脸上的痛楚,“真是喜新厌旧吗?还是你根本没有爱过王雨莲?”
“这……”他浓眉一皱,一脸错愕。
“我们相交多年,你是不是薄情汉,我心中自有答案,所以,”郎都清澈的目光直勾勾的睇着他,“你可以告诉我,你是何时爱上王雨莲的?因为就我印象所及,你常说你爱她,?没听你说你爱她哪一点?”
他困惑了,记忆所及,是雨莲主动示爱,常将爱意挂在嘴上,而有她在身旁,他为无接近其它女眷,专一的心也时时提醒他,要对其他女子保持距离,因为他爱的人是雨莲……
郎都微微一笑,“端视你眉宇间的疑惑,我想你得再细想一下你对王雨莲是否真心喜爱?”
罗尔烈无言,在钱含韵出现前,他会斩钉截铁的说他爱雨莲,但如今?无以往的坚定。
“纳妾之日,依我之见,还是稍微延后吧。”郎都笑笑的建议。
他苦笑摇头,“都已箭在弦上。”
郎都站起身,背对他道:“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嗯。”
“如果因你纳妾,钱含韵不想继续待在王府,你会挽留吗?”
他神色抑郁,“就算要留,只怕也留不住她。”
郎都回过头,一脸正经的说:“那如果我将她留下呢?”
他神色一冷,“希望我没有会错意,你话中暗指的是要将她带到府上?”
微微一笑,郎都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然她还是完壁之身……”
“可是她已是我的妻子,朋友妻不可戏!”他气愤的打断郎都的话。
郎都耸耸肩,“那好啊,你们就圆房,完成夫妻之礼,这样我就死心。”
罗尔烈一楞,“你是故意激我?”
扬起嘴角,郎都莞尔一笑,“也不算,虽然和她只有短暂相处,但她的美貌与才智皆属上选,如果你真的失去她,我想你该不会介意我拥有她吧!”
他抿紧唇瓣,是啊,端就外貌与内在,七阿哥和她是郎才女貌,而自己又没征询她的同意便决定纳妾,若她真的与七阿哥成了一对,他哪有立场阻挠?
郎都走回位子坐下后,亲自为他斟酒,递给他一杯,“敬你也敬我。”
他困惑的接过杯子,“为何而敬?”
他露齿一笑,“为钱含韵何敬。”
“为她?”罗尔烈一脸不解。
“没错,她这个天仙美人不是你的,就可能是我的,能得如此佳人不该敬一杯吗?”
闻言,罗尔烈心里像是倒了几百缸的酸醋,因为照这情形发展下去,他相信钱含韵会舍他就郎都。
“如果不想让我得到她,那就早点解决纳妾一事吧。”郎部好心的再次提醒,便一口饮尽杯中物,“我先干为敬。”罗尔烈僵硬的一笑,举杯喝尽,这杯醇酒一点也不香浓,苦涩极了……
第九章
罗尔烈从七阿哥府中回去后,便直奔王雨莲的莲池轩。
王雨莲身上还是一件新颖的粉色丝绸,看得他浓眉又是一拧,“我以为你将衣服还给含为了。”
她戒慎恐惧的打量他的神情,闷闷的道:“我还了,可是她不肯收,说送我。”
他将目光移到她梳妆台前的金牌和夜明珠项链,“那个呢?”
她咬着下唇,“她也不收,说当我的嫁妆。”
罗尔烈看着她泫然欲泣的苍白小脸蛋,他原本想跟她说清楚自己的感情,纳妾之事也暂不考虑,可是一见着她,到口的话又吞回去。
“你还在生气吗?”她嗫嚅的走近他,主动贴向他的胸膛。
罗尔烈没有抱她,他突然发觉他居然不想抱她?
她哽咽一声,“我是担心自己比不上她,府里已是寅吃卯粮,只有她一人衣着光鲜,金光闪闪,她是正房,而深爱你多年的我只落了个妾身之名,我好委屈,你知道吗?”
闻言,罗尔烈除了内疚外还是内疚,他能说不爱她吗?他已经伤了一个女人,还要伤这个苦候他多年的女人吗?不!他不可以,那太残忍了!
可是一旦沉默下来,他的真爱又该何去何从?
随着纳妾之日一步步逼近,王府里的人都发现钱含韵愈来愈沉默,而且还主动配合老福晋的禁足令,成天待在天轩里,哪儿也没去。
彩眉担心,罗兰屏担心,连罗尔格也忧心不已,气愤的找罗尔烈说他没眼光,搞不清楚谁爱他后,便气呼呼的跑出府外透气。
而这会儿,莫名的被弟弟教训一顿的罗尔烈出现在天轩。
从决定沉默那天开始,他便回避钱含韵,而也在那时候起,他才发觉王府真的很大,尤其钱含韵一步也没离开天轩后,就算想不期然的碰她一面,也见不着。
原本还坐在客厅内的罗兰屏一见大哥前来,体贴的先行离开天轩。
而彩眉瞧瞧他又看看一脸淡漠的小小姐,先为他们沏一壶茶后才退出去。
钱含韵一身丝绸白衣,淡抹红妆,看起来清丽可人。
罗尔烈轻啜一口茶,润润干涩的喉咙,轻声道:“你还好吧?”
她吐一口长气,正视他,挖苦道:“会不好吗,准新郎官!”
“准新郎官?”
“明儿个不是你的大喜之日吗?”她闷闷不乐的说。
“我……”他语塞。
她轻撇嘴角,“我想你应该还有许多事要忙吧?何必留在这里浪费宝贵时间呢?”
“你在下逐客令?”罗尔烈神情复杂。
她耸耸肩,明亮的秋瞳绕了正厅一圈后,再飘向后面的房间,“这儿不需要重新布置,双喜字都在,连床铺喜幛都还在,你们新婚夜,我会到兰屏的房里去住,隔天……”
见她突地住口,他拢着眉心问:“隔天如何?”
“隔天我就跟我爹离开。”
“你爹?”他一脸困惑。
钱含韵耸耸肩,冷睨他一眼,“你还真是大忙人,我爹今晚就会到这儿,你都没有听到消息吗?”
他摇头,“我没听说。”
“那可真怪了,听说我爹还派了快马过来,就怕你们以为他没有实现承诺,为我这个女儿准备丰厚的嫁妆。”
难道是额娘故意封锁消息,不让他知道?但为什么?罗尔烈百思不得其解。
“我将一些新衣裳、珠宝全留给我的“妹子”,当然,连“福晋”这头衔也留给她,谢谢她接收我的丈夫。”她冷言冷语的道,心里难受极了。
“你真的要离开?”他瞄着她,心中万般不舍。
她喝了一口茶,自我调侃,“我不想当“中间人”,你和王雨莲相爱多年,是我介入你们,所以我走是应该的。”
“可是你已是我的福晋。”
她摊摊手,“我看不出来我在嫁入王府前后有什么差别?这个尊称还是留给一个“名副其实”的女人比较恰当。”“你以为我明晚就会跟她洞房?”
“难道不是?”她一脸苦涩。
他会吗?他自己都怀疑,她为如此相信?
她站起身,再次看了这间住了两个月的房间一眼,“这儿毕竟是新房,所以我还是跟我爹离开。”
“你爹怎么看待这一切?”
她嗤笑一声,“如果你担心我不要福晋这个头衔后,我爹也要将丰厚的嫁妆收回,那我想你是多虑了。”
对她将他看得如此狡诈薄情,他的俊脸瞬间袭上一层冷漠,“我没那个意思。”
“随便你。”钱含韵无心也无力和他争辩。
“这不是随不随便的问题,你的那句话严重污辱我的人格。”
“人格?”她也一肚子火,只是努力的忍下来,他真当她是病人?
她气冲冲的指着他,“我说这位王爷,你是为了什么娶我,你我都清楚,而今你钱一入府,就急着纳妾,这有什么人格?”
“你也知道你花那些钱就是为了得到福晋的称谓,这事是公开的,你不该拿这点攻击我!”
“我没有也不想,所以我会叫我爹将嫁妆留下当做你纳妾的贺礼,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这样不是很好?”她眼眶泛红。
乍见她明眸里的泪光,罗尔烈深吸一口气,口气缓和下来,“走这一趟不是来和你对质的,我只是想看你过得好不好。”
她将泪水逼回去,勉强一笑,“好极了,明晚看你拜堂,我的心情还会更好,毕竟有情人终成眷属。”
罗尔烈看着她,对她脸上的不以为然及鄙夷感到无奈,他到这儿像是来自取其辱。
“我还是离开好了。”他闷闷的转身离开。
她瞪着他挺拔的背影,忿忿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看看能不能浇熄满肚子的怒火。
才两个月,就换别人当新娘子,而这间新房也得让出,什么值钱的家当全送给人家。
她是来当散财童子的吗?白来的,真的是白来王府一趟!
罗尔烈思绪复杂的转往正厅,才入门,便听到阿仁正在向额娘报告已经确定会来府上参加明日纳妾礼的贵客名单。
“七阿哥会来,楚王爷也会过来,还有……”
“行了!”罗尔烈一脸不快的走进去。
阿仁是王府四、五十年的老管家,一看到罗尔烈怒气冲冲的,连忙将名单折好,快步的退出去。
王宝玉看向一脸困惑的王雨莲后,才对着儿子道:“怎么火气这样大?”
“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不邀请外人来参加纳妾礼?”
“我可没答应你。”
“但你没有拒绝!”
王宝玉抿抿唇,一脸不悦,“我是懒得跟你争执,我怎么可能不邀请一些有头有脸的人来观礼?我若不这样做,不是委屈了雨莲?”
王雨莲轻移莲步走近他,握住他的手,“这是我们的好事,难道见不得人吗?”
他浓眉一皱,对她突如其来的犀利感到诧异,“当然不是,只是两个月前我们才邀请这些人来参加……”
“那是那时候的事,钱含韵是我不得已才让她入府的!”王宝玉冷冷的提醒儿子。
他难以置信的频摇头,“可是这已是事实,你这样做,那些二次入府观礼之人将如何看待你我?”
“这达官贵人哪个没纳妾?”
“但有谁这样大张旗鼓、劳师动众的公告他人要纳妾?”他咬牙低吼。
王宝玉被驳斥得无话可说。
但王雨莲可不依,她眼眶泛红,“可是我是你的爱人,这北京城上下哪一个人不晓得我们是青梅竹马?就算办个轰动的纳妾礼不也是对我有个补偿证明你是爱我的?”
“可是……”算了!他一咬牙,愤恨的甩袖,大步朝门外走去。
多说无益,事实上,他又能说什么?说他想取消这场纳妾礼?
窝囊,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窝囊废!
“钱伟大晚一会儿就到了。”王宝玉突然说。
他倏地停下脚步,回身直视她。
她走近他,一脸冷凝,“我不知道他女儿会跟他说什么?不过,如果他问起你们两人是否圆房,你可得死咬着已行过周公之礼。”
他嘲讽一笑,“这样他就会将丰厚的嫁妆留下吗?”
“明日是你纳妾之日,他来的太不是时候,这是我惟一想到的方法。”她顿了一下,继续道:“尔格的赌债虽没了,但家里不算富裕,钱含韵更是我们家的媳妇,我可容不得她自由来去。”
闻言,罗尔烈猜测额娘可能已听到钱含韵想离去的消息。
王宝玉再睨他一眼,“不管我怎么做,都是为了这个家还有你和雨莲,至于你自己怎么做,你最好想清楚,尤其想想办法去治那个目无尊长的媳妇。”
因为这样长的时间下来,钱含韵根本不曾到她那儿请安过。
闻言,罗尔烈觉得肩膀好象压了千斤重的担子,好沉重啊!
夜幕低垂时,钱伟大到达景罗王府。
这舞龙舞狮、敲锣打鼓的队伍热闹非凡,还有绵延好长一段路的嫁妆队伍,珠宝黄金在月儿星光下闪闪发光。
只是北京城里的人被他的队伍搞得有点错乱,皆心忖,不是明天才是王府纳妾的日子吗?怎么今晚就这样热闹?
看热闹的人多,此起彼落的议论声更多,传来传去,众人才搞清楚这是正主福晋娘家迟来的嫁妆,只是时间实在拿捏不好,反而显得尴尬可笑。
钱伟大一身金光闪闪,开开心心的看着景罗王府匾额上的红彩,“好,都两个月了,彩带还这样新,果然很看重我们钱家!”
夹道的路人听了,全噗哧的大笑出声,这可是明儿个王爷纳妾新结的红彩,他会错意了。
钱伟大没注意大家笑得诡异,他一心只想看自己最钟爱的女儿是不是被养得肥嘟嘟,成了幸福的少妇?
进了大厅,王宝玉及罗尔烈皆在座,桌上已摆满佳肴美酒,只是惟独不见女儿,钱伟大没心情坐下,直嚷着先看女儿再说。
罗尔烈僵硬的点点头,“请岳父大人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