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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人有心思注意那小小的跳针现象,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自称荷米丝的美女身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用力端详。
五官像荷米丝,神情像荷米丝,玲珑纤细的身材像荷米丝,连嘴角微弯笑起来的模样都像荷米丝,无一不像的分明就是荷米丝本人。
可是从小和她玩到大的云清霈,以及她过去亲如兄长的好朋友巫斯都觉得有一丝不对劲,虽然眼前的荷米丝与他们相识的荷米丝几乎一模一样,但他们还是感觉味道不对,少了荷米丝特有的淘气和慧黠,变得过于……
呃,该怎么形容呢?应该是风情万种吧!昔日的娇俏动人转为今日的轻佻妩媚,流转出令人一愕的邪气。
总而言之是她像“长大”了,艳气逼人像朵带刺的玫瑰,没有白色铃兰花的清新柔美,带给人相当大的视觉冲击。
“怎么了,你们不希望我重获新的生命吗?为什么一个个眼睛睁得像牛眼的瞪我?”媚态横生的荷米丝掩着嘴轻笑,凝睇的神情宛如在嘲笑他们的呆拙。
笑声一起,如梦初醒的众人才有了动作,反应可笑的干笑不已。
“呃,我是对魔女莉莉丝的女儿荷米丝非常感兴趣没错,可是一时之间还是不能接受你真的存在的事实,我……我……天呀!我兴奋得心脏快跳出来,不知道该说什么。”米子芙语无伦次,差点咬到舌头。
相较她对女巫、巫术的着迷,只为追寻传家圣物琉璃烛台的阙天笙就显得沉稳些,他不急着索回家传宝物,气定神闲的以义大利人专有的幽默风趣自嘲。
“不,我是惊觉你的美丽令我心跳加速,血脉债张的忘了我该说什么赞美词才不致唐突了佳人。”他行了个优雅的绅士礼,在眉间帅气的一划。
她是很美,但还不到令他心动的地步,他的目标是她身旁桃木色的留声机,下因女色而有所动摇。
但他华丽的词藻和外交官词令引起某人的不满,话才一说完便射来两道利剑般怒光,见血似的快要瞪穿他的后脑勺。
“我看你全身的血集中在下半身,口蜜腹剑的为你的‘分身’铺路,男人的注意力在女人胸部以下,托高的位置,你满脸的淫欲叫人看得恶心。”下面发达的银毛猩猩。米子芙在心中补充了这一句。
“啧!好酸的柠檬味,到底是谁嘴巴发出的?我们阙家的男人不偏好大奶妈型的波霸,像某人的小巧玲珑我也能勉强接受。”他迷人的银眸直逼她。
大小不是问题,却是女人最敏感的话题,一听他说她“小”的米子芙感到自尊受损,气呼呼的跳起来往他胸口一戳。
“姓阙的,你的一双贼眼不要乱瞟,这里比我小的大有人在,少用隐射的语气拱我当炉主,我的罩杯刚刚好。”为了照顾她的不平,她硬是背脊挺直的挺出浑圆有型的曲线。
低头一瞧自己的胸部的云青凤有些汗颜,身子一缩往后退了一步,不敢与人争强的自暴其“发育不良”。
不过她坚持是晚熟,还有发展空间,她正努力以青木瓜炖排骨来补其不足,假以时日必定波涛汹涌,傲视群雌。
阙天笙目测了一下,含笑的说了个数字。“是刚刚好适合我掌心的大小。”
“你……你下流,谁允许你透视我——”她气得以手环胸,免得走漏春光。
阙天笙的神情是欢愉的,当她的假想敌当了两年也该落幕了。“我要真能透视,你用手挡住有用吗?”
他照样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他有此天赋异禀的话。
“你……你……哼!懒得和思想淫秽的恶棍计较,你最好别对我心目中神圣的巫女出手,她是我的……”研究目标。
没等她说完,惊呼声立起——
“原来你是女同志呀!难怪对出类拔萃、气宇轩昂的我不感兴趣。”云清霈终于知道她来去匆匆、正眼也不瞧他一眼的原因了。
森田光琳窃笑的挪挪身子,尽量离她无赖又不怕死的老公远一点,免得被他那张没遮拦的嘴牵连死于非命,连她那群远在日本的“联合国”兄弟姊妹也来不及搭救。
“不,你错了,我是看不起只有一张嘴的男人,嫁给你的女人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忍耐力超过一般人的极限,才能忍受他的“无能”。
故意听不懂讽刺的云清霈笑咪咪的挥手,“哎呀!你真是聪明绝顶的灵媒,看得出我老婆身手不凡,我光一张嘴就逗得她对我死心塌地、百依百顺,你那位阙先生还差一大截呢!”
他笑容不减的对着荷米丝又说:“对吧!鬼魂女,我才是最棒的,云家最后的救世主。”明日的伟人。
根本不知道是在叫她的“荷米丝”脸色十分复杂,带着浊色的紫罗兰瞳眸瞪着不远处的一对情侣,眼中闪动着猫似的阴鸷寒栗。
她不懂哪里出了错,明明她是以最完美的身分出场,理应受到众人的注意,她都料想好了,先是她重生的方式会备受质疑,然后她会说出这两年令人鼻酸的际遇,好获得更多的怜宠。
为何大家的反应是如此冷淡?对她过去遭遇的事只字不问,除了那两个无关紧要的外人外,他们看她的眼神是陌生的。
她是“荷米丝”,难道大家的眼都瞎了吗?看不见她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以更冶艳的一面来掳获所有人的心。
包括她最想要的那个人。
“喂!鬼魂女、鬼魂女,你别一个劲发呆,你还没说我是棒棒小马王。”云清霈骄傲的挺起胸襟,像个孩子似的等人赞美。
好丢脸呀!这个“孩子”是谁?我不承认他。遮着脸羞于见人的森田光琳又挪了一步,装做和他没关系。
“咦,你刚叫我什么?”她应该没听错吧!他叫她……
“鬼魂女呀!你以前是个鬼嘛!总不好叫你留声机小妖精,或是死不投胎的喇叭鬼吧!”前者还好,后者难听得要命。
“呋!没创意的小鬼,拾人牙慧。”一道小小的声音闷闷的响起。
虽然小声得有如蚊蝇拍翅而起,可仍引起耳力特好的云清霈注意,他瞟了一眼若有所思、看向发出“噪音源”的薛宝儿。
“什么鬼魂女,你胆敢蔑视魔女莉莉丝的女儿,她虽然死了还是具备魔女的身分,不是一般的鬼魅。”鬼是最下等的垃圾,不配与阴暗界的魔女相提并论。
“她?”怎么会有人以第三者称谓自称?
一瞧见他困惑的神色,荷米丝一整脸色露出魅惑众生的微笑。“‘她’是我的过去,我还不习惯自己曾经死过一次。”
“喔!没关系,你多死几次就习惯了,我会叫巫斯叔叔帮你超渡。”他会帮忙翻经书,念阿弥陀佛咒。
什么叫多死几次就习惯了?!他的话引来怒视的白眼,想把他推向刀口,让他尝尝死亡的滋味。
“我是巫师不是道士,别叫我做和尚的工作。”巫斯冷冷的说道。
和尚和道士一样吗?虽然他们好像都敲钟念经,送往生者上路。
算了,不研究,重点是……“鬼魂女,过去的你死都死了,干么还回魂吓人?”
就算魂飞地府跑去投胎也不过两岁的娃儿,哪有灌水灌得这么厉害,一瞑大一寸变成超大尺寸的婴儿炸弹,炸得以为她已魂魄尽散的他们好不心惊。
这绝对不是一份惊喜,而是有预谋的整人游戏,先是恶作剧的消失一段时间,再蹦地一声跳出来大喊——你们被整了。
“你认为我的重生只是一种吓人把戏?”“荷米丝”的眼中闪着冷意,左手微垂的释放一束光。
“不然喏!两年来无声无息的搞失踪,你能指望我们会多乐于欢迎死人复活……噢!更正,是鬼魂女有了正常尺寸。”不用再辛苦的睁大眼,瞧她跑来跑去的半透明身影。
他指的是身高,而不是胸围。
“雷米尔,我的爱人,你也希望我从此覆盖在黄泥土下,不来坏你的好事吧?”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你的眼中只能有我一人。
眼波一挑,她挑衅的注视一直对她视若无睹的男人。
被点名的雷米尔只是漠然的以眼角一扫,“你的死活关我屁事,我也不是你的爱人,少用你抽筋的眼睛勾呀勾,真难看。”
哇塞!说得真有个性,比起某个姓薛的霸道暴君,他有幸荣升她的新偶像行列。暗自喝采的云青凤伸出拇指往上一比,称赞他的“够冲”。
“你……”他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留,当众给她难堪?!“你忘了我是谁吗?我是你最爱的荷米丝呀!你舍得把我遗忘?”
她说到“荷米丝”三个字的表情并不愉快,反而给人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好像非常痛恨这个名字。
“你可以再挤出几滴眼泪以求逼真,也许我会看在‘过去的’的情分上不计较你咬了我一口。”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她强来十次还是如同嚼蜡。
难以下咽。
“是吻,你不是最爱我们在魔月花藤下温存恩爱吗?”她几近抓狂的维持不温不冷的语气,努力提醒他他们曾有过的浓情蜜意。
他回以淡淡的冷笑,“谁告诉你我喜欢讨人厌的花藤?你不知道我有多恨它一沾上就洗不掉的汁液吗?”
“嗄!什么?!”有人会讨厌散发魔香的花藤?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你真的是我爱的荷米丝吗?为什么我觉得你忘记的东西比我还多。”
第八章
你真的是荷米丝吗?
这句话问出熟知荷米丝的人心底的疑惑,在少数认识她的朋友心中都有着相同的不解,为什么两年不见的荷米丝全变了样?
不是她容貌变了,而是谈吐气质和以前不同,虽然有点迷糊的天性不太懂人情世事,又有爱鸡婆、老喜欢管别人闲事的坏毛病,整体来说她是个没什么脾气又好欺负的笨鬼魂女。
但她绝不承认自己是笨,而且会气得跳脚要人还她公道,她可以是一阵风、一个扰人心神的影子,让人在找到圆满爱情时又感到身体多了什么,疑神疑鬼的心生不安。
荷米丝是善良又热心的巫鬼,她会好心的帮助失意人拥有幸福,也会坏心的捉弄对她不敬的男男女女,即使她只剩下半透明的形体,她还是朋友眼中的小仙魔,是属于阳光世界的。
而他们却无法对眼前的荷米丝感到一丝好感,人的眼神会说出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当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陌生到近乎邪恶便是唯一的感觉。
没人欢迎她是因为她的肢体语言已经表示出疏离,要别人离她远一点,除了挺拔俊逸的雷米尔外,她的眼中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仿佛他们全是不该存在的低等蚁鼠。
“你看我的外表有哪点不像荷米丝?长相、身段和声音都一模一样,我相信世上没有第二个和我相同模样的荷米丝。”她已经被她消灭了。
一抹得意轻晃眼底,抚着牛奶白细嫩的颊肤,她高傲和目中无人的神态令人生厌。
“很抱歉,我不认识荷米丝,她在我的记忆中消失了。”问他像不像根本是多此一举,他梦中的影子是没有脸孔的。
眼一眯,她嘴角的笑意忽地凝重。“你忘了荷米丝,你还没想起她?”
怎么可能,他封住的记忆不是一见到荷米丝便会自动解除,而且疯狂的陷入昔日的爱恋中,城墙都难挡,女巫魔葛丽塔是这么告诉她的。
事实是这样没错,不过她遗漏了最重要的一句话——真爱无敌,发自内心无怨无悔的爱着一个人时,那份禁锢自会如烟散去。
但是她太自傲了,没听完葛丽塔的解释便无礼的转身离去,惹恼了在魔女界拥有崇高地位的女巫魔,刻意隐瞒了一些事惩罚她的自大。
“我该想起她吗?在她存心抹去我们之间的过去时,她也同时谋杀了我的灵魂,她让我活在没有希望的地狱里。”独自舔着不知为何悲伤的伤口。
雷米尔无情的说着令人心寒的话,他目光沉暗的盯着身旁的薛宝儿,明显感觉到她身体僵了一下,心虚不已的绞着手指头一睑歉意。
“你该想起她……不,我是说想起我,我是担心你承受不了失去我的痛苦才想减轻你的负担,你不应该怪罪一心一意为你着想的我,我是爱你的,才会考虑牺牲我自己。”她不容许他在她付出一切努力后竟忘了荷米丝。
她说得合情合理只为要他活着,双眸含情激越万分,他的不知感恩图报是忘恩负义的行为,徒负她深情一片的委屈。
她的用意只有一个,就是要他回报她这些年的等待,即使有错也错不在她,只因她太爱他了。
“多谢厚爱,但是不需要,既然你有心斩断所有的连系,那么我就该顺从你的美意彻底忘了你,让你的牺牲更值得。”如果她曾为他牺牲什么的话。
一听他刻意撇清两人的关系,她气急败坏的扬高音量,“不,不是这样的,我是希望有朝一日我能找着方法使自己复活,然后再解开你的封印再续前缘,我从没想过要你永远忘了我。
我要你记得我的脸、我爱你的心情,纵使时空阻隔了我们的恋情,在永恒的岁月中我们仍能重聚。“
她等他已等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