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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买了,送他都成,只要他的女伴戴着店里任一件首饰在公共场所出现一回,他的店就红了,多得是一掷千金的贵夫人会来消费。
所以公众人物也有公众人物的好处,所到之处处处是商家的机会,也提供一个最佳的卖点。
“总裁,那个水钻不值钱,买了也没用……”贾以婕纯粹以世人的价值去衡量一件物品值不值得购买。
“贾秘书,我有征询你的意见吗?”她已经超越一个秘书的本分。
“呃,我是以宝儿小姐的眼光提出建议,毕竟我们都是女人。”挑选的宝石应该一致。
“那是以前的宝儿,她一向只挑最好的。”但是现在的她不重物质享受,她很容易就满足了。“不过我有告诉你是要买给宝儿的吗?”
自作聪明。
“嗄!不是给宝儿小姐?”还有谁能让他如此重视,亲自挑选?
她快速过滤他近日往来密切的女伴,身为他的秘书最便利的事是能随时破坏他的感情生活,一句“开会中”就能斩断他不少桃花。
不过换女人频繁的薛圣哲并不花心,他带女人出席社交场合是基于礼貌,在达到目的后便一拍两散,鲜少有后续发展。
“你问太多了。”意思要她闭嘴。
此时,他的目光被一只泪滴形的蓝钻吸引住,它微微散发青色的光芒。
“宝儿的生日已经过了。”她又忍不住插嘴,手指发痒的想像那是她的。
“贾秘书,你觉得我的薪水给得太高了吗?”不知本分的秘书不适合留在他身边。
要不是基于某种不方便透露的原因,早在宝儿生日那天他就开除她了,他薛圣哲就是护短,谁敢伤害他的家人谁就该付出代价。
“我……”她知道自己逾矩了,但是还是无法克制钻石所带来的致命吸引力。
诱惑,来自人们心底的欲望。
“经理,麻烦把这颗蓝钻包起来。”还有一个人的生日还没过。
“是的,薛先生,请问你要现在就带走或是由我们代送,我们公司有代客送货的服务,以免你的礼物受到不法之徒的觊觎。”他们有一流的保全人员护送。
他思忖了一下,“也好,就送到云家……云青凤,你过来。”
“云青凤?”这名字好熟。
“云青凤,别给我装死,我在千里之外就嗅到你这只小狐狸的狐骚味。”躲也没用。
呋!他是鬼呀!精得连背后都长眼睛,她明明一瞧见他在店里就赶紧弯下身准备开溜,怎么他就是有办法发现她的存在。
唉!流年不利,出门踩到狗屎,倒楣的事总落在她头上,越是不想碰上的人撞见机率高过中乐透,自从雷米尔叔叔缠上宝儿以后,她已经很少往薛家跑了,为什么还会撞见他?
“过来。”头不回,他习惯性的下命令。
“你喊狗呀!要我过来就过来,我这么没个性吗?”哼!爱使唤人。
虽然云青凤满嘴的骨气和志气,但她的两条腿仍是自有意识的往前移,动作慢了些但不至于原地不动,如此小家子的举动可逗笑了大总裁。
“来,这个给你。”他把装入盒子还没包装的蓝钻放在她手上。
“给我?”什么东西,不会是整人玩具吧!
整人高手的她最常玩这把戏,纽约苏活区有间店专门出售这类整人玩具,有味道的大便,会流脓的蟑螂,还有一压会尖叫的假婴儿,不少人被她整得涕流满面。
所以不能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坏事做多了总是担心会有报应,尤其面对段数比她更高的强敌,她更要小心谨慎以防被骗。
“胆小鬼。”他一激。
“什么胆小鬼,我是连鬼都不怕的云大胆,你这点小玩意还吓不到我……啊!蓝星?!”她被他吓到了。
他……他居然送她……这个……云青凤的脸开始泛红,额头冒出点状的小细珠。
“淑女不该在公众场所大声喧哗,虽然我们都知道你是个野丫头。”看到那颗蓝钻他就想到她,他想那是不错的生日礼物。
她理都不理他的调侃,手指发颤的一指,“你……你送我钻戒干什么,你是不是偷偷喜欢我很久了?”
“喜欢你?”她大白天没睡醒还在作梦,他会喜欢一个十九岁的小女生?!
“不然你干么送我求婚的钻戒?蓝星还有一个名字叫青鸟,是男人允诺要给心爱之人幸福的证物。”它象征爱与一生的承诺。
“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对珠宝的认识倒不浅。”说得头头是道。
她没好气的说道:“你没瞧见招牌上有个云字吗?这是我们云家相关企业的连锁分店,你买我们的产品送我未免太奇怪了。”
“原来如此。”他了悟的露出微笑,将她推还的盒子又搁回她掌心。
“喂!薛总裁圣哲先生,你不会真要向我求婚吧!”她想他的脑袋应该没坏掉。
薛圣哲偏着头想了一下,瞧着云青凤的黑瞳露出一丝兴味。“有何不可,我缺一个老婆。”
她的反应是……
昏倒。
第九章
“看到别人兴奋得昏倒,你不恨吗?”
恨呀!恨呀!用力的恨,使尽所有的气力去恨一个人,不要有所保留,恨的力量强大得超乎想像,当你懂得如何去恨的时候,你将得到你所想要的。
来吧、来吧!来摘取甜美的果实,你会发现它润泽你的肌肤,凉爽你的喉咙,容貌娇美更胜美玉,幸福的钟声将只为你一人敲起。
不要犹豫,不要迟疑,你不想紧紧捉住眼前唯一的机会吗?你要知道有些事是不等人的。
鼓起勇气接受即将到来的天堂,玫瑰花铺成的道路正等着迎接你,只要你懂得把握让自己发光,那么所有的宝藏都将属于你。
去争取吧!你并不比别人逊色,人想要站往高处就得牺牲别人,金字塔是以无数的人血搭建起的,他们的死如今成为一种光荣。
“谁?谁在我脑子里说话?你快滚出去别来烦我。”贾以婕不想被当成自言自语的疯子。
“你不用管我是谁,照我的话去做,我保证你会得到很大的成果。”她们是同一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以为你是谁?”除了她自己,她不相信任何人。
“呵呵……我是个拥有黑暗力量的黑魔女,我能帮你达成你的愿望。”她的承诺是包裹美丽糖衣的毒药。
贾以婕半信半疑的拧起双眉,“你有什么值得人信服的地方?”
脑中的声音忽然消失了,许久许久不曾再有一丝声响传出,她以为对方知难而退了,知晓她不是好惹的对象而决定放弃。
但是……
“两年前的那场火灾死了不少人是吧?”她阴恻恻地说道,冷笑连连。
她听得心头微慌,像是有什么事快要藏不住了。“你提起这件事有何用意?”
“因为……我知道纵火的人是谁。”她亲眼看着那人放火。
“你知道……”贾以婕的嘴唇颤抖得厉害。
“要我说出那个名字吗?”她可是非常喜欢看人惊惶失措的模样。
“不——”她发出尖锐的长音一阻。
“贾以婕,你是聪明人,不会不懂合作的好处。”她需要她助她一臂之力。
她懂,可是……“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不想白白被利用。”
该计较的时候她绝对不含糊,锱铢必较,休想在她身上讨一点便宜。
“说利用就太严重了,你有你想要的,我也有我想要,我们各取所需。”她们的目的不尽相同,但目标却是一致的。
“各取所需?”听来像是很好的交易。
“没错,我们都想要一个人死。”她的存在造成她们的痛苦来源。
“谁?”
“薛宝儿。”
贾以婕默然了。
她的确不希望薛宝儿活着,千方百计要她魂断奈何桥,一个凡事比她优越的公王压在她头上,她再怎么努力也出不了头。
只是人心是肉做的,还是存在着良知和不忍,曾经有过的意外是一时失手,她从没想过愤怒会蒙蔽自己的双眼,一瞬间夺走所有的理智。
人命是无价的,而仇恨也是因她私心而起,她恨薛宝儿天生拥有的福报,不费吹灰之力便成为人人称羡的天之骄女,而她却只能在泥淖里打转。
人家说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可为什么好运就是转不到她身上,犹如寄人篱下的孤儿乏人问津,睁大两眼看薛家的正牌公主受尽宠爱。
恨吗?
是的,很恨。
但是恨得要她死几次才能消恨呢?现在的薛宝儿变得太令人喜欢了,顽皮可爱得像个妹妹,不再高傲的踩着她母亲的遗相大叫她杂种。
“怎么,你还会舍不得吗?想想你是如何尽心尽力的为薛圣哲打点一切,把他的个人需要置于你之上,‘自己’反而消失了,你真能无怨无悔?”
没有无私的女人,她们要的东西只有一样,那就是爱情。
“我……”她是有怨,但无悔。
她继续游说,“瞧他回报了什么,居然当着你的面把一颗价值千万的蓝钻送给一名不懂事的小女孩,你的心里真的没感觉,决定把他拱手让人?”
“你……你在说什么?”贾以婕在害怕,害怕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会被揭露。
“呵……不要紧张,你在冒汗,有些事是瞒不了人,除了你知我知外没第三个人知情,毕竟死人不会开口。”知晓她心事的人全都死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没有紧张。”她极力撇清,粉饰太平。
“不懂没关系,只要照着我的话去做,你所有的愿望都会实现。”
站在迷途屋对面的红绿灯下,炽热的阳光猛烈的照射地面,理应凉爽的天气却反常的闷热,汗水一滴落立即蒸发。
两眼焦距由涣散渐渐拢聚的贾以婕有片刻的茫然,不知身在何处的惶惶不安,车水马龙在眼前如跑马灯来来去去,她的身体是冰冷的,双手几乎握不住东西。
慢慢地,她看到一幕欢乐的景致,一群仰头大笑的男男女女围着一名年轻女孩,无视她脸上伤疤努力取悦她,把她拱得高高的。
这一刻,她的心像是刺进一根针,看不到血流的痕迹却疼痛不堪,那股消沉的强烈恨意又浮上心头。
为什么她还能那么快乐?开心的笑着没有烦恼,大火纹身的恶梦似乎不曾影响她,她怎么能无忧无虑得令人憎恨。
她好恨呐!恨老天对她的亏待,什么好事都轮不到她,连捡别人不要的机会也吝于给她。
绿灯了,该把脚步迈开,老天不帮她就自己争取,她就不信斗不过天,自私是人的本性。
一步就好,再一步,凡事起头难,只要大胆的往前走,布满星星的天空将由她一人独得……
“喂!你们不要不当一回事,把我的警告视同无病呻吟,她真的不会善罢甘休,你们一个个都会有危险。”她绝非危言耸听。
他们怎么还在笑,不痛不痒的当她在开玩笑,丝坦娜的作风她最清楚了,她临走前愤恨的一瞟带着不甘,可想而知她会使出多可怕的招式来报复。
她没有他们的乐观,以为已是凡身肉体的丝坦娜不具威胁性,口头的虚张声势不过是作戏而已,她明显的感受到一股黑暗势力正在逼近,即将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虽然她现在的身分是薛宝儿,但是她体内仍保留荷米丝剩余的灵感能力,她能感应不寻常的波动气氛。
而风,静止了。
“你们到底在笑什么?我的话有那么可笑吗?二……那个荷米丝不是好惹的人物,她用的手段绝非你们想像得到的。”稍一不慎就会出人命。
慌得手足无措的薛宝儿想尽办法要将一些理智灌进他们脑子里,不想因此疏于防备而造成无可避免的伤害。
但是她的着急被看成紧张过度,没人在意她跳豆似的苦恼,照常谈笑无一丝紧绷气氛,店门一关不做生意当是中场休息。
“吸口气,深呼吸,把新鲜空气吸进去,吐出肺部的脏空气,平心静气不要多想。”她的话不好笑,是她烦恼得要命的表情引人发噱。
现在若有一面镜子让她照一照,肯定会看到一只鼓着鳃的河豚,气呼呼的不停吐气。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叫我静下心,你一点都不担心……呃,荷米丝的报复吗?”说到自己的名字她差点咬到舌根。
气定神闲的雷米尔安抚的拍拍她肩膀,“安定军心不自乱阵脚,该来的总会来,以不变应万变,担心无济于事。”
“场面话人人会讲,但是无法叫人安心,你们的悠哉让人感到惶恐。”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发愁,其他人是来凑热闹的。
云家的金控集团倒了吗?怎么老见没事人似的云家小子游手好闲,一副人不在其位不做其事的不务正业,天天到空间不大的迷途屋报到。
而他一个人来也就算了,有时还带了一串粽子,一堆人跟在身后怕他溜掉。
“哎呀!你到底怕什么?这里有一个巫师、一个魔法师,还有我这个云家最厉害的通灵御鬼大师,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敢近身。”
三个“师”镇着能出什么大事,顶多有些赶不走的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