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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情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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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痹了她全身。

像失控的鸟儿往下坠落,她看见两道幽明的光打了过来,来不及抬高失速的双翅,嘎吱的刺耳声截去她的最后一眼,她听见人类男子的咒骂声。

“啊!这是人类的房子,花稍的蓝天应该叫天花板。”好奇怪的灯喔!是三角形缀著紫罗兰花形的灯罩。

她怎么会待在人类的屋子里,他们看不到她才是,狂肆的暴风雨过去了,她不会被人类救了吧!两眉挤成了一眉的羽衣困惑的偏过头,打量她所处的环境。

现在应该是深夜了,一盏小灯微送光芒,半开的窗户外是一片漆黑,很浅的虫鸣声隐隐约约的传来。

对人类世界充满好奇心的她眨了眨水眸,她发现自己受伤的部位缠上白色纱布,属于人的气味满布空气中,她嗅了嗅,一脸迷惘。

是药水的味道吗?不好闻十分刺鼻,他们是如何为她上药的,寻常人怎么碰得到天使的身体,对他们而言她应该是无形的。

“喔!好痛。”整个手臂像是断了似的难受。“我的翅膀不会有事吧!”

少了它她就无法回家了。

勉强落地的羽衣只觉阵阵疼痛袭来,浑身上下没一不疼地发出警告,不容许她做出太大的动作。

她试图张开雪白的双翅,看看自己受伤的情形严不严重,可是稍一移动痛感即来,她痛得不敢造次,将翅膀收纳背后,以免扯开伤口。

这下该如何是好,她能待在人类的家中养伤吗?

她略微惶恐的吞了吞口水,不过向来乐观的天性让她很快地打起精神,她只是暂时的迷了路而已,相信同伴们会来接她……

啊!完了,她来到人间的任务是为了帮一名十七岁少年敞开心房,接受世上还有光明面的存在,可是她却忘了他叫什么名字。

尤西雅怎么说来著,好像是姓鬼还是水,那时她正追著一对低啾的燕子,尤西雅的话她全抛向脑后了。

快!快想起来呀!她是聪明又勇敢的蓝天使,绝对不能把最重要的事忘记,有个伤痛的男孩正等著她的抚慰,她怎能轻易忘却自身的责任!

天使是为需要他们的人而存在,她的降生带来丰沛的爱和勇气,让失去信心的世界再度获得重生。至少葛布列大天使是这么告诉她。

一阵咕噜咕噜的腹鸣声引起她的注意,羽衣讶异地抚抚扁平的小腹,无法理解她为什么有饥饿的感觉,她到底饿了几顿没吃。

不对,天使是不用进食的,虽然有时他们也会尝尝所谓的人间食物,但是他们并没有消化系统,胃的作用是分泌反刍的蜜汁补充他们所需能源。

真是太奇怪了,她的身体机能似乎起了变化,有点类似人类的功能,会痛会饿还会肠子打呼。

“不知道有没有东西可吃,我快退化成人类了。”

皱著一张小脸,羽衣好奇的推开一扇门,探险似地向前摸索,宽大的翅膀在身后形成巨大的阴影,她的无邪给了她无限的想像空间。

昏暗不明的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她很想点亮一室的光明,可是不知是不是受伤的缘故,她使不出力来,手指一动便牵翅膀上的伤口,骤地一疼使她不得不收回指上的力道,眼前的暗沉犹如地狱入口。

迟疑了一下,她仍大胆地跨出一步、两步、三步……突地,似乎走到尽头,一面墙或是一根柱子挡在前方,她向左移,它也跟著往左靠,她往右边动,它照样右挪,存心和她过不去。

是她多疑了吗?这硬邦邦的东西好像有心跳,卜通卜通地在她手底下跳动。

“再往下摸你就得为我负责,虽然我自训是风流不下流的谦谦君子,但是我的良知脆弱得不堪一击。”尤其在他睡眠不足时更容易冲动。

令女人尖叫的帅脸都憔悴了,他怎么对得起普天下为他著迷的女性同胞,不把熊猫眼消除,他绝不出门,以免惊吓到对他痴狂的美丽芳邻们。

上两层面膜不知够不够,这只“鸟”足够折腾人了,一下子发烧,一下子喊冷的,时好时坏,累得他足足有二十八小时没阖上眼。

好不容易她情况稳定些,他正想做些保养挽救他的俊脸,房里响起的细微足音立即让他有咒诅的念头。

敏锐的警觉性为什么不暂时消失十分钟,一点点小声响都能令他进入备战状况,背上的毛一竖赶紧冲出卧室,当根柱子任“鸟”轻侮。

唉!他都不晓得自己几时变得这么善良,见到可爱的小动物还会和善地拍拍头,他越混越回去了。

“你……你吓到我了,你是魔还是妖,为什么你不开灯?”害她什么也看不到。

原来他成了妖魔类,真是伤心呀!“我是人。”

不开灯是因为她站在开关前面,他总不好伸向她胸口,再穿越她的腋下按开关吧!大半夜响起巴掌声会引来过度热心的邻居们好心的探问。

而那只“鸟”会令更多人受到惊吓,以为鬼月未到先见鬼。

“人?!”她的声音微透露出怀疑,好像不相信他能看见她。

“我是货真价实的人类,而且是男人。”他的警告显然对她起不了作用,他那双已适应黑暗的黑瞳瞧见她咦了一声而偏斜的螓首。

“人类也有假的吗?拉斐尔没有告诉我。”会不会是她上课不专心漏听了。

拉斐尔是谁,听起来很熟悉,像在哪里听过。“我是警告你不要在我身上摸来摸去,万一引发我的兽性你就惨了。”

“人有人性,野兽才有兽性,你体内流有兽类的血液吗?”好学的一问,她并未移开放在他胸口的手。

人类的心跳声好有趣喔!卜通一下又一下,温温的像春天的风,规律有节奏的咚咚咚……让她有股安心的感觉。

“人也是兽的一种,你要是再不听话地当只好鸟,我可要把你烤来吃喽!”鸟王国没教她小小鸟的由来吗?他可不是种在泥土里的柳树八风吹不动。

上官可怜在黑暗同情自己的际遇。美好的夜晚是用来与美女们共度美景良宵,而不是教一只鸟明白男女结构上的不同。

男人全是穿上人皮的野器不懂得客气,若非他修养好地不屑占一只“鸟”的便宜,她早被啃得只剩一堆羽毛,连骨头都拿去熬汤了。

“鸟?”她不解地眯起眼,想看看鸟在哪里。

天呀!她不会真的是没见过世面的小雏鸟吧?他在心里感慨自己的好运。“鸟指的是你。”

“我?!”羽衣讶异的张大美丽双眸,将手指比向自己。

“没错,就是你,有羽毛的鸟小姐。”还会有谁比她更像一只鸟。

“我叫羽衣,我不是鸟小姐,我是天……”唔!唔!他为什么要捂住她的嘴巴。

一出手的上官可怜马上后悔自己动作太快,指间的柔软唇瓣好像多汁的水蜜桃,柔柔嫩嫩的不生细毛,丰润的唇形根本想引人犯罪嘛。

她太美了,美得有点罪恶,让人心头的魔鬼蠢蠢欲动,想要犯下滔天大罪。

不过美丽的女子就等于毒药的代名词,越美的女人越毒,像四分院那两株曼陀罗,是从根到叶都有毒,更别提花和果实。

有些事只能在心坎上发浪,放在欲缸里搅一搅当是一场白日梦,真要付诸行动可要有必死的决心,等著看笑话的亲朋好友已排好队预约,他怎能正中下怀地把万年脸皮放在地上任人践踏呢!

他们根本不怀好心想作践他,企图算计他代替大家回去接掌家业,他们才好清心地和鬼周旋,大唱一路上有鬼同行。

嗯哼!他才没那么傻自投罗网,不过是一只“鸟”嘛!把她摆平了不就没事……呃!好像快要有事了,她不知道她的手正在朝男人的军事重地前进吗?满满的军火库可是标明两个危险记号。

“鸟小姐,你侵犯了我的私人领域,麻烦你将你的鸟爪轻轻抬起,不要再进行人身攻击。”虽然他身体非常欢迎她自我牺牲。

“我是羽衣,天……唔!唔……”他干么又捂住她的嘴,她什么也没做呀!

羽衣不懂他为什么不让她把话说完,很少有人类能亲眼目睹天使的存在,他应该感到欣喜若狂地感谢主的恩典,而不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仿佛怕亵渎了天。

也许她看不见他的脸无从得知他的想法,但她真的不是一只鸟,她是来自天堂的见习天使。

自恶!他快要人格分裂了。“好吧!羽衣,我不叫你鸟小姐,但是希望你别提天开头的两个字,在此我由衷的感谢你。”

好柔好软的唇,能咬上一口该有多好,他好久没尝过棉花糖的滋味,自从他二十一岁犯牙疼的那年开始。

“为什么呢!我本来就是天……”咦!这是什么,软软地好像半开的玫瑰花。

禽兽一般的上官可怜还是决定把良心放一边,寡廉鲜耻趁其不备地吻上那道洒上糖霜的甜点,一口含住微启的鲜嫩唇瓣。

所谓小人就是不敢光明正大的见人,他占天时地利之便,先吻了再说,在黑暗中谁也瞧不见他野兽似的双瞳幽幽发光,用著不够君子的手段欺负涉世不深的小天使。

对不明白人类感情的羽衣来说,她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只有一肚子的不甚了解。难道他也饿了,将她当成食物?

“我不好吃啦!你应该你去找真正的食物止饥?”她会害他拉肚子。

“谁说的,我就吃你这口甜蜜。”不用沾酱也一样美味可口,生吃火烤两相宜。

谁叫她是秀色可餐的“鸟”,害他口水流一地来不及收。

“甜……蜜……”他指的是玫瑰花的蜜汁吗?“你们人类也吃花呀!”

“什么我们人类、你不也是……”哇!惊吓,他差点忘了她不是人。

上官可怜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压惊,要不是他得寸进尺的摸向她后背,他几乎要忽略那对叫人心头发毛的白色羽翼。

幸好他及时踩煞车,没让自己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不然他一世英名将要葬身在“鸟”身上,名誉扫地被冠上斯文败类的臭名。

真是千钧一发呀!他要离她远一点以测安全,她的吸引力实在太可怕了,身历百战的他都招架不住。

“你要去哪里,这么黑我看不到路。”隐约有个黑影晃动。

哪来的路,这是他的客厅。

上官可怜可恶的不出一言,以为她会乖乖地走回卧室休息,毕竟被雷打中的机会和中头奖一样难得,她需要的是躺在床上养伤。

可是他的假仁假义维持不到三秒钟,一声撞到脚的哎呀刚起,他连想都没想的飞过来,一把扶住她半软的身躯避免她跌倒。

良心呀!真是要不得的东西,他干么要随身携带好派上用场,一出生的时候就该叫他妈挖个干干净净,免留后患。

“你到底要干什么?”好香的“鸟”味,她用玫瑰花瓣洗澡吗?

“我……我……”羽衣嗫嚅的按著肚子,不好意思的说:“我饿了。”

她饿了?!

天……天上飞的鸟也会饿,这个玩笑未免开大了,他要上哪买鸟饲料喂她,大半夜的有哪家宠物店会开门做生意,分明和他过不去地考验他的临场反应。

和鬼打交道他在行,一个谈不拢可以用符纸收服,打他个魂飞魄散,看它敢不敢嚣张,四分院侦探所做的就是找鬼、捉鬼、送魂魄归体,他相信世上找不出像他这般风采过人的驱鬼大师。

可是他为什么要为一只“鸟”准备食物,她应该有自行觅食的本事吧!“鸟”的本份不就是啄野果拾落稻好填饱肚子。

太可恨了,他看来像五星级大饭店的主厨吗?居然得为“鸟”洗手做羹汤,亲手料理那堆和他有仇的食物。

谁说煮饭做菜很简单来著,叫那人出来磕头认罪,这锅黑炭若是吃不死人,他跳一个礼拜天鹅湖谢神。

盐巴长得像味精,醋和酱油是双胞兄弟,麻油和沙拉油有什么不同,怎么,他看来看去都差不多。

真是够了,他又不是爱鸟协会的会员,更非高举著牌子的保育人士,干么因为一只“鸟”搞得自己灰头土脸,让俊帅的美男子变成煮饭公。

可恶的“鸟”,该死的上官月,去他的暴风雨,他要再碰锅子一下他就不叫上官可怜,他要改叫阿猫阿狗。

“你再给我笑出声试试,我对火烤小鸟非常有兴趣。”尤其他体内一把火正无处发泄,比炉上的火烧得更旺。

连个锅子都和他作对,烫得要命不事先知会一声,害他手掌烫出个疤痕,直想砸锅子出气。

想想他气质多么卓越,人品高尚的宛如中古世纪的骑士,翩翩有礼的风度令人景仰,怎么会沦落到与柴米油盐为伍。

不干了,她要敢喊一声饿,他马上将她丢进锅子里油炸,不管她这只“鸟”有多美丽,他绝对不让鸟祸横行,毁了他一世英名。

“我……我没有笑,你脸上贴的东西好奇怪,好像快掉下来了。”正襟危坐的羽衣抿紧唇不敢偷笑,好奇的双眼骨碌碌的转动著。

要不是她不知道敷面膜是女人的专利,她肯定会不顾他的威胁笑得前俯后仰,不可自制。

她太单纯了,不懂得人的世界充满不可思议的笑话,即使笑话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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