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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有务晴了,你不可以介入他们之间。”
他的意志和行为互相冲撞着,意念和举止背道而驰。找不出答案,让他无以解释自己过度放肆的举动。
“你……”徐姿莹啼笑皆非地睐着他,说不出现在的自己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
他的意思分明是指控她喜欢桓恺。如果她真喜欢桓恺的话,她不会傻得放任务晴去找桓恺,甚至还会破坏他们两人的感情好获得己爱。然而不管她喜不喜欢桓恺,都不关他的事。
难道他真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了?
疯子!
“我说中了吗?”他不耐地问。
他向来不是个有耐性的人,等她回答像是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竟莫名地折磨着他。
“我不想跟你讲了。”她使尽全力地扯回自己的手,径自往门外走去,懒得搭理他。
他岂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只见他倏地拉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直往门外走,毫不在乎门外的人纷纷投射而来的疑惑目光。
第五章
他为什么要带她到这里来?
裴令慊边走边望着墓园里一座座的坟墓,心却飘得极远,甚至忘了他今天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刻意不让徐姿莹得知任何有关裴氏家族的事,为什么还要带她到爸爸的墓前?
说不出的古怪滋味在他心底蔓延,即使聪颖如他,亦猜不出这般苦闷的感觉,到底是为哪桩。
他淡淡地叹了一口气,丝丝细雨不断下着。望着远处灰云层层叠叠追逐在暗沉的山峦间,不禁令他想起父亲下葬的那一天,自己仿佛也是这样的心情,然而现在却又多了几分怅然。
这么久了,他是第一次到父亲的墓前。毕竟没达成父亲的遗愿,他自然是没那个脸到这儿来见父亲。
父亲交代他要好好地对待六个弟弟,要他看着他们成长,直到他们拥有各自的一片天,而且一个个的成家了。只是他仍找不到妹妹,这一点令他有点难以面对父亲。
妹妹,二十几年来找不到,他也已经放弃了,只希望父亲可以原谅他。今天他就是来向父亲请罪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再也找不到妹妹了,而他也不愿再去寻找,就当是此生无缘,没有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你到底在发什么呆?”
见他直站在路中间,走走停停,压根儿不管雨势已有愈来愈猛烈的趋势,逼得徐姿莹不得不恼怒地吼着。
真不知道要怎么说他!
一路上带着她东奔西跑,不但冷着一张脸,还默不吭声的,仿佛她惹得他极生气般,不过就算再怎么生气也用不着带她到墓园来吧?但话说回来,她怎么老觉得这里挺熟的。
裴令慊敛下高深莫测的眼眸睇着她,却又不言不语,径自牵着她的手,直往山麓下的墓地走去。
“你到底要带我到哪里去?”她甚至连挣扎都放弃了。
不管他到底想做什么,总得先告诉她一声吧。
他真是古怪透了,刚才在办公室时就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到了这个墓地之后,他更诡异得令她不知所措。
“带你到这里走走。”裴令慊淡淡地说着,倏地停在某个墓前。
不对,他应该要赶紧带她离开这里,而不是呆愣在原地,任她看清楚刻在墓碑上头的名字才是。但是,这个地方是他今日的行程之一,他宁可将她带到这里,也不想放她在公司里和桓恺打情骂俏。
“到这里?”她简直是哭笑不得。
如果他是打算带她到外头散步解闷,就算不是艳阳天,也不应该是细雨蒙蒙的阴郁天,就算他想借此和她进行沟通,也应该是去某个公园,或者是带她出去吃吃饭,而不该是阴森的墓园。
他根本是在报复她吧?
裴令慊不打算理她,双眼直视着墓碑,只是静静地站在细雨中;唯有在这里,他才能够感到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这是自父亲去世之后,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轻松。
或许他有空就该到这里走走,否则闷在母亲那里,他总有一天会被她逼疯。
“唉……”
徐姿莹站在森冷的墓前,照道理说,她应该会感到有点惧怕。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到这个地方有点像是旧地重游,仿佛在很久以前她便已经来过这里,但是她从来没参加过丧礼,她不可能到过这个地方的。
况且这座庄严的墓园,看来不像是一般平常人“住”得进去的。
唉!
既然他是个平凡的经纪人,又怎么可能有那能力让自己的家人葬在这种平凡人葬不起的地方?
她头微偏,望着墓碑上头的名字——裴悯。
裴悯,好熟啊!真的好熟悉,可是她怎么会认得这种上流社会的人?
徐姿莹望着裴令慊肃穆的侧脸,益发觉得这个模样的他,自己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见过,而且那个时候仿佛也是下着这种恼人的细雨。
不甘心被遗忘的记忆不断地往后延展,像是拨云见日、抽丝剥茧般,直到缥缈的记忆回到现下,再次浮现她的脑际。
“你是裴氏集团的新任总裁?”
徐姿姜按捺不住狂喜的心,忍不住大笑出声,像是在嘲讽自己怎么会傻得入侵他的住处,怎么会傻得用这么差的手段接近他,怎么会傻得忘记自己曾经见过他?
八成是留学把脑子给留坏了。
在她要到国外留学之前,她便已经在裴氏集团总裁裴悯的丧礼上见过他。当时这可是大新闻,毕竟裴悯不仅握有国家经济动脉,而且他的私生活之糜烂,更是众多媒体争相报导的事,然而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媒体可以追逐到他的身影,直到他落入黄土之后,仍是以极低调的方式处理。看来,她的猜测没有错,因为裴令慊是他的儿子,而他也将一身的势力全派上用场,难怪会没有人知道裴令慊的背景如何;与他作对,就如同跟整个集团作对一样。
错不了的,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何没有人能够探知他的身世,唯有如此,才能解释朝气报社是如何惹怒他而被迫关闭,更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可以封锁各大媒体对SM的报导。
天,她居然找上这么一个人?
但如果她可以因此得到独家,想必主播的位置必定会落到她的手中,但,她有办法逃过他的制裁吗?
“你果然也参加过当年的丧礼。”他暗叹一声!没想到自己一时走错了棋,果然是为自己招来麻烦。“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我……”
她仍处在惊涛骇浪的震撼中,哪里会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反正算来算去,不过是两条路罢了,要嘛就是公布他的独家新闻,要嘛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然而她现在还在思考。
“如何?”
她会怎么做?他很有兴趣知道。
“你想公开?”裴令慊挑起飞扬的眉,压根儿不相信徐姿莹的决定竟会是如此地震慑他,心隐隐地痛着,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她真是为了得到自个儿的利益?她应该知道她这么决定的话,除了会惹怒他,还会引起整个家族对她的封杀,她岂会不懂?
“当然,这是你答应我的。”她说得理直气壮。
不只是因为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更是因为这是一个新闻人对自个儿工作上的执着。
“我不记得了。”
即使是睁眼说瞎话,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拿自个儿的诚信和整个家族所必须蒙上的阴影相较,他可以放弃诚信。
徐姿莹瞪大水潋的眼眸,难以置信他可以当着她的面否认自己允诺过的事。
他很怪,怪透了。
从墓园回到裴令慊的住所,他无所不用其极地逼迫她放弃,看起来,他是真的蓄意忘记那么一回事了,然而他的眼眸却又像在隐瞒着什么,仿佛在这件事的背后,还有更多的秘密?
比如说SM里头的成员?
“凭你裴氏总裁的身份,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她冷静地分析着任何一个可能,捕捉着他每一个神情。“会让你这么做的主要原因,难道是为了保护你旗下的艺人?”
即使他不说,她也可以猜到他和桓恺他们之间的关系匪浅,要不然他顶着裴氏的光环,哪里还需要低声下气地当个经纪人?
“我劝你不要再深入调查了,否则下场不是你我可以掌握的。”
裴令慊敛笑,慑人的冰冷神情似锥骨寒霜刺入她的心里,没来由地令她一颤。
“基本上,我一点也不想伤害你,你还是好好地考虑清楚吧!”
如果她对裴氏够了解的话,她就该知道,他不是裴氏集团最高的领导人,否则他岂会有闲暇顾及SM?
是父亲的风流多情才会让他过得这么辛苦,也才会让母亲掌握了所有的大权,令他在裴氏里像个有名无实的傀儡皇帝。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恐吓我?”她仰起粉脸,硬是不吃他那一套。
不是她自夸,在孤儿院里的生活将她磨得老成世故,而像他这点轻微的恐吓,她可不放在眼底;她不敢说自己是为了正义而成为新闻人,不过她也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不实的新闻人,但是能够握有他人不敢张扬的秘密,却可以令她扭曲的心,感到短暂的快意。
“如果你认为我是在恐吓你,我也没办法。”裴令慊慵懒地坐在沙发上,伸直了双腿,倏地站起身坐到她的身旁。“不过你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倘若到时候真让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曝了光,最愤恨的人永远不会是他,会采取行动的人也不是他,他亦不用承担任何风险,然而他却不希望她因此而落入任何生命堪忧的险境。
“你不要莫名其妙地靠过来。”徐姿莹见他坐得太接近她,不禁不自然地挪动了身子。孰知她已坐到长沙发的另一头了,他仍是不放过她。“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太接近我!”
或许是打小时候起便不曾与人交好,遂她最受不了别人莫名地对她好。而他的眼眸时而温柔、时而冷峻,时而散发魅力、时而诡邪以对,却又无情地直瞅着她,像是要将她的本质看穿似的,令她浑身不自在。
“为什么?”她愈是这么说,他愈是想要接近她。
看她仓皇失措的模样果然有趣,总比她硬是强撑着一张故作世故的脸还来得美一点,更吸引他一点。
“什么为什么?”她几乎要动气了。
她不想接近他,不光是为了他蛮横的举止,更是因为他那一双勾心摄魂的眼眸太过于放肆,太过于自以为是,以为每一个接近他的女人都会成为他的禁脔,令她彻底地厌恶,却又莫名地在意。
“嘘……”他醇香的气息在她猝不及防间拂到她的粉脸上,霸气的吻随即落在她震(奇*书*网。整*理*提*供)愕的唇上,带点情诱的气味,像是企图迷醉她一般地窜入她的口中,缓绕舔抚过她的齿列,纠缠诱引她的舌。
徐姿莹呆愣地瞪大双眼,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放肆地接近她,甚至是吻她?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闭上双眼,这样子会更有情趣一点。”他低哽地指导着。
有一刹那的错觉,徐姿莹几乎要以为他们两人是一对极其恩爱的情人。
“我可没答应你吻我。”她用双手抵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抗拒他醉人的呢喃,羞涩的小脸漾着玫瑰色的红晕。
“你现在可以答应我。”他丝毫不以为意,继续浅啄她的唇,品尝她的羞涩。
她很不一样,跟母亲欲介绍给他的女伴相差甚远,尚未美得可以入他的眼,然而她的自然不做作却令他十分欣赏,而且……她既然已经知道他是裴氏集团的总裁,却没有进一步的接近他,光是这一点便令他激赏。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他的思考逻辑向来快得让她跟不上,她懒得跟着他的思绪跑,索性直接开口问。
“凭我是一个可以满足你任何欲望的精灵。”他等着她的反应。
“精灵?”她不解地蹙眉,却又蓦地了解他的话。“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裴氏集团的总裁就了不起吗?在我眼底,你根本什么都不是!连经营一家经纪公司都需要以己身财团作为后盾,即使你可以在整个演艺圈里呼风唤雨,我也不觉得你有什么了不起!”
亏他还敢自诩为让她实现愿望的精灵,说穿了,他不过是一个不懂疾苦的阔手公子哥儿,只是将演艺圈当成是他爱来便来、爱玩便玩的游艺场罢了,像他这种人,哪里需要她的尊敬?
即使是跪在他身边便能得到上亿元,她也不屑;她穷惯了,不在乎再穷一点。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裴令慊猛地揪紧她的肩,眯起冷厉的肃然眸子。
她凭什么这样说他?在裴氏,他俨然像是个傀儡皇帝,只有SM是经由他的手,一砖一瓦叠起的,而他们的每一份工作,皆是靠他这张嘴到处游说得来的,她凭什么将他讲得这么不堪?
“我……”他这个人怎么老是这样?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一会儿说风是风,一会儿说雨是雨。“我这么说有错吗?”
“错了,而且错得离谱!”裴令慊暴喝一声,狂然将她推倒在椅子上,像是骤变的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