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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姐有什么事?”
“王小姐,恕我冒昧,我想私下与你说几句话。”
维元意外,“没问题,你想借什么地方,休息室可以吗,抑或,到外边咖啡厅去?”
“休息室可以了。”
她们走到休息室坐下,维元有点奇怪,治疗师有什么话说,莫非是杨志佳康复有问题?
“王小姐,听杨督察说你升职了,恭喜。”
“不同职位不同任务,你过奖。”
“杨督察说,你俩感情至纯至深,几乎像兄妹一样。”
杨督察这,杨督察那,点光火石之间,王维元明白了,她注视朱小姐,待她把心中话说出来。
果然,她坦诚地问:“王小姐,我想知道,那是真的吗?
维元微笑,“你说呢?”
“照我观察,有七分属实,王小姐与杨督察虽然亲昵,但不是情侣那种感觉,而像好友或好兄弟更加多一些,叫人感动。”
“你观察入微。”
朱小姐惊喜,“这么说来,你俩不会更进一步发展?”
维元想一想,“该怎么说呢,我想,目前首要是等杨志佳康复。”
“是,王小姐说得对。”
“朱小姐,”维元伸出手来,“祝你成功。”
朱乐轩飞红双颊,耳朵烧得透明,“维元你同杨督察形容的一般可爱大方。”
“杨志佳是个十分幸运的人。”
朱乐轩笑到心坎里去。
王维元十分乐意让位。
她不好意思告诉朱小姐,在杨志佳受伤之前不久,她已婉拒了他。
还有更意外的事跟着来临。
过几提杨志佳到维元的新办公室来探访,他神清气朗,笑容满面。
他参观完后称赞:“好地方。”
整间房间对牢蔚蓝色海港,令人心旷神怡。
“志佳,听说你也升职了。”
“我按部就班而已。”
维元亲手替他做热可可。
“维元,你对我的鼓励,我终身感激。”
咦,他有话要说。
维元知道得好好应付,做得好是朋友,弄得差是敌人。
她同秘书说:“有电话找我,只说我走开了。”
杨志佳坐近一点,“维元,我想说的是。”他涨红面孔,语气结巴:“我发觉真正喜爱的人,另有其人。”(唉~~~~)
他真的讲出来,维元又有点感慨,这么快就找到另一个了,当初,对她王维元,可是朝思暮想,出尽办法,,一亲芳泽,千方百计,奉承讨好,往日的山盟海誓,如今都已丢在脑后。
王维元倘若认真,简直自讨苦吃。
杨志佳看到王魏源黯然神色,连忙道歉:“维元,请你原谅我。”
维元定一定神,装作讶异:“你抛弃我?”
志佳满头大汗,“维元,我——”
“你爱上别人?”
“维元,我发觉朱乐轩与我志趣相同,所以向你坦白。”
“呵,你要与我分手。”
维元忽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杨志佳像所有男性一般,高估自身,以为王维元刺激过度,他手足无措,“维元,维元,请你镇定些。”
维元终于停止大笑,按住他肩膀,“我明白了,志佳,‘如果你爱我,让我知道,如果你不爱我,让我走’。”
“维元,我对不起你。”
“时间会治愈一切创伤。”
“我们仍是朋友,维元,是不是?”
维元打开办公室门送客,她想一想,摇头,“不,不能再做朋友,何用虚伪。”
杨志佳表情炙痛,“维元,你不祝福我们?”
维元这样回答:“你俩不用我的祝福。”
秘书走近:“王小姐,首长找你。”
维元回答:“我立刻上去。”
她把杨志佳撇下。
在电梯里她仍然没有完全收敛笑意,她自嘲:又送走一名。
给她亲爱的母亲知道了,会不在乎地说:“这人没有福气。”
但维元心底却十分遗憾,纵使她也没打算同他们过一辈子,她也没能留住他们。
接着一段日子,维元留在家中陪伴妈妈。
她们打牌,她也轧一脚。
阿姨与伯母们怨声载道:“维元你不是耍乐材料,还是回到办公室运筹帷幄去吧,别在这里搞局,一只牌盯着看十分钟,仿佛做访问。”
维元生气,“你们不教我,我哪里有进步?”
长辈们啼笑皆非。
母亲问她:“最近怎么没人约会你?”
维元说:“限量已满,我一生只得那么多约会,已经全部用尽,从此在家做姑婆。”
“胡说。”
“我不介意,年纪大了,益发不想涂脂抹粉,娇声滴滴,待人接送。”
“那么结婚。”
“更加遥远。”
她把聪明车送还给杨督察,把车驶到他办公室停车场车匙放进信封叫接待处还给他。
他俩分手消息很快传开。
连首长都与她谈起私事,口气慈蔼:“谁会想到……杨督察必有不得意之处,你们俩都没错,一段感情压力太大,也觉辛苦,维元,周末请到舍下吃顿便饭,我介绍一个人给你。”
维元怔住,如此家长式爱护属下,可行,不可行?
他要替她做媒人呢。
“维元,衣着随便,哈哈哈。”
他们都同情她,可是又不能憎恨只剩一条腿的杨志佳。
同事们在背后说:“试想想,换了是王维元只得一条腿,她还有人要?”
“啐。”
“可是独脚男人还能叫人抢走,说什么男女平等。”
“这是真的,做好男人容易,做坏男人更简单。”
维元的母亲说:“带枪的男人,避之则吉。”
周末,维元把衣服取出研究,虽然说便服,也还是庄重些好,老人家不喜黑白灰,维元挑了一件湖水绿丝绒小外套,配半跟鞋。
阿姨见她有约会,都眉开眼笑,“出去?”
“是,不再打扰你们。”
母亲还不放心,“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盲约,我还不知道呢。”
到了首长府上,管家来开门,“王小姐,请。”
首长与客人在书房下棋,他示意她进去,同她介绍:“维元,这是我师弟施国礼。”
那中年人抬起头来,维元一怔,他头发几乎七成白,恰巧也叫施国礼,分明是个长辈,同维元父亲的年纪差不多,怎么介绍这样一个人给她,难道,旁人觉得她与中年男子相配?
维元不出声,退出书房,找管家要冰淇淋吃。
她无比惊讶,这比没有约会更加可怕,现在只能与叔父约会?
首长叫她:“维元,请过来做评判。”
冰淇淋可以定惊,维元稍微好过,笑着过去,“我对围棋一窍不通。”
可是她仍然中肯地给了一些意见。
所有中年男子都令人舒服,这师国礼也不例外,他顺着维元的意思,谈她有兴趣的题目。
这位先生承继了家庭电子事业,非常富有。
他离过一次婚,有两个女儿,正在读大学,一个在史蔑夫,一个在哥伦比亚,都打算继续读硕士科。
不是十分精于算计的王维元都知道,这人有优点,也有缺点。
好处是跟着这个人,完全可以享福,他供应最时尚的皮裘时装首饰,还有女佣司机十数名,她立刻就是社会上的名媛……
缺点是连子女都现成,况且,他已过五十,迟些日子,就是名老伯。
有许多女性为安全感与成熟男性结伴,无可厚非,但那不是维元,她从来未曾考虑过。
当日她客气大方,保持距离,但是施国礼却明显为她着迷,他这样称赞她:“清丽脱俗,明敏可人,天文地理,无所不晓,谈吐幽默,气质一流。”
还有年轻最好,纤腰一握,他最怕人家介绍同样离过婚有子女的女性给他。
吃完饭,维元立刻告辞。
施先生建议看电影或是喝咖啡,维元连忙说:“我明天一早还得上班。”
他差司机送她回家,豪华房车开过来,司机一时忘形,忘记熄收音机,维元听到两句粤曲,沙哑喉咙唱:“一叶轻舟去,人隔万重山哎呀”,维元忍不住苦笑。
这堪称世上最滑稽的盲约。
回到家中,她向母亲大吐苦水。
“多大年纪?”
“五十多,头发全白。”
“他还未秃头,他还打算大展鸿图,享三四十年清福。”
“我的天。”
“他不愁找不到伴,我与他年纪相仿,是同一年代得人,他会挑我吗,自然不,我是老太太,他是壮年,你才是他的女伴。”
维元骇笑。
母亲叹口气,“真不公平。”
维元恻然,坐在一起打牌的阿姨们,没有一个身边有男伴,不是离了婚,就是寡妇,要不,向来就独身。
维元说:“我不喜欢老男人。”
他们头发与空气都有怪味道,皮肤松弛,毛孔粗大,眼白泛黄,眼神复杂,还有,早已失去肩膀及大腿肌肉,腰腹涨大,容易累,除了赚钱,其余都是无聊事,比这个更糟的是,到了中年,连赚钱都不会。
他们与中年女士不一样,女性擅长修饰,美容节食运动全套,看上去顺眼得多。
维元说:“我只与同龄男友交往。”
可是施先生还是亲自上门来。
那天,他穿得很年轻:松身衬衫与军队裤,甚至穿球鞋,下午时分,送蛋糕与鲜花给维元。
维元在家收拾衣服,房内凌乱不堪,像间宿舍,一头汗出来招呼访客。
她讶异地问:“我们好象没有约好见面。”
他说:“我路过。”
这是突击检查吧,不但缺乏礼貌,而且有点阴险,他来看看王维元平时家居是什么样子。
他要失望了,维元微笑想。
可是,施国礼没有失望,王维元丝毫没有化妆,比平日里更加可爱。
他放下礼物,“我去打高球,维元你可要一起?”
又是王维元毫无兴趣的中老年玩意。
“我要做报告。”
“你上司奴役你。”
维元哈哈大笑。
年轻女子倾情而笑最最可爱,殷红嘴唇,雪白牙齿,眯起双眼,他实在忍不住,伸出手指,点一点维元的鼻子。
他机智地只逗留了十分钟便告辞。
维元松口气。在邻室打牌的长辈看见了这个人。
有阿姨问维元妈,“可是你的男友?”
维妈答:“我不稀罕,我前夫比他英俊。”
“那么,他是来追求你的女儿。”
“我女儿只喜欢同龄男友,她没有物质欲望,他有的,她也有。”
她们继续搓牌,维元终于把上一季的衣物收拾妥当,看到那条玫瑰红手织披肩,恋恋地轻抚。
过两天,施国礼约维元午膳。
维元没有外出午饭的交际习惯,她通常吃一只苹果或是一客三文治算数。
那施先生纳罕:“你们都喜欢吃面包。”
这便是代沟,他们老一脱人动辄蒸一碟海鲜配一瓶白酒吃上两个小时,浪费时间,结果是水桶般身段。
维元流着一额汗客套地婉辞一次又一次。
一日下班时分,还没有出电梯,就看见施先生手持鲜花站在不远处等。
维元骇笑,百忙中,人急生智,她见身边有个年轻男子单独一人,忽然把手插进他臂弯,把他当临时男友,一边笑着说:“今天天气真好,你说是不是,听说终于可以调整医药津贴了”,一边说一边走,与施国礼擦身而过。
她故意不去看他。
她把身边人拉得紧紧,一直走到停车场,才松口气,真幸运,施先生没有追上来。
她刚想调头走,年轻男子叫住她:“喂,你。”维元耸耸肩,看着他。
“你是王维元,我认得你。”
维元调皮地摊摊手。
“我是工程部的胡少彬。”
维元与他握手,忽然看见有人走近她,她吓得立即跳上小胡的车子,“快,快,把车开走。”
小胡立刻把车疾驶出停车场。
维元称赞:“好车子。”
“不客气,十年新小本田,引擎会唱歌。”
维元笑起来。
小胡温和地说:“兜个圈子避开那人,我送你回停车场取跑车。”
他是个明白人。维元又笑,“你若有空,一起喝杯咖啡吧!”
两人坐下,维元才发觉他长得英俊高大,北方人的长方脸,狭长眼,平头浓密的头发像刷子,很有性格他脱下外套,极薄的白衬衫下看到胸肌,所以,维元喜欢同龄男子他们这一代营养好,运动够,体格比上一代健美,又会得修饰,俊男美女几乎通街道都是。
小胡这样说:“王维元你很有名气。”
维元答:“不知是祸是福”
“出名即是出名,都是好事。
维元摇头,“名气是负累,许多名人努力低调啊”
他凝视她:“听说你很会干活”
“这已不算是一项本事”
“你目前是自由身。”
维元忽然叹口气,“我也以为是,但不,我心里一直有一个人。”
小胡失望,“呵。”
“我一直在找他。”
“还没找到?”
小胡又振作起来。
维元笑:“你呢?”
“我并无固定女友。
维元轻轻说:“我有一个表姐,与男友同居三年,那人对别人也那样讲,回来就把她送走,追求新人去。那人之心可诛。”
维元叹口气,“我们回去吧。”
“王维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