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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三、四堂有课。”沈靖澜也站起来。
“下午没事的话可以约陶然出去走走哦!”秦翼风笑著拍他的肩。“你不知道吧?因为昨天的迎新活动,玫瑰今天全校补假一天。”
“是吗?”
“错不了。还有,见了陶然替我告诉她,从今天起我就把她当妹妹看,有人欺负她的话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他笑著对沈靖澜说!在他胸前轻捶了一拳後朝门口走去。
当天上完课沈靖澜就约了陶然,两人驱车下山,车子行驶中沈靖澜顺口提起早上的事。
“啊?秦大哥找过你了?”陶然颇觉惊讶,随即又担心地问!“还好吧?你们有没有——”
“我们既没有吵架也没有动手。”沈靖澜说。“他是个风度极佳的人。”
“也许秦大哥是不敢跟你打。”陶然想起他昨天早上既冷酷又冷静的打人模样。
“我早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准备了。”
陶然叹息。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要太介意了。”沈靖澜转头看了看她。“学长说他会把你当妹妹看,还警告我绝对不能欺负你。”
陶然很感动,就像秦悠悠所说,她这个哥哥肯定是很棒的男友人选。
“真是个温柔的人啊!”她靠著椅背轻声道。
沈靖澜闻言抓住她搁在膝上的手。
“别当著我的面用这种语气赞扬他,我不怎么爱听。”他说。
“跟秦大哥比起来,你倒是一点风度也没有。”
陶然因为手被抓住而显得有点不自在,他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最後竟还拉著她的手到唇边亲吻。
“你!拜托你专心开车,这样子很危险的!”
陶然使劲抽回自己的手,感觉他在上头又印上一吻才放开她。
为了掩饰躁红的脸,陶然推了推眼镜。
“我们要上哪儿去?”她问。
“去我家。”沈靖澜回答。
“你家?”陶然闲言大吃一惊,倏地转过头看著地棱角分明的侧脸。“可以问一下吗?我们去你家做什么?”
沈靖澜也转头看了她一眼,微笑问道:
“怎么了?你好像吓了一跳,脸色有点苍白。”
“我是天生丽质皮肤白。”陶然将视线移回正前方。“吓了一跳倒是真的,因为你忽然说什么要回你家——”
“去我家坐坐有那么可怕吗?”
“也不是可怕,只不过有点——我忽然到你家去有点奇怪不是吗?”
“为什么?”
“我们又不是——”陶然支晤著。
“不是什么?”
“我们又不是论及婚嫁的男女朋友,现在去见你的家人太—太早了点吧?”
她垂著头低声说。
“家人?”沈靖澜耸起眉。“我没告诉你吗?我一个人住。”
“一个人?”
沈靖澜点头。
“我很早就搬出来自己住了。”
“那么你说的“你家”指的是——”
“就是“我家”。”
“那可不行!”陶然猛摇头。“我不去!”
“为什么?”沈靖澜又转头看她。“已经没有“家人”了,为什么还不行?”他问。
“因为——”陶然又开始推眼镜。“我就是不想去,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给我个理由。”
“我的理由可是绝对充分的。”陶然咕哝道。“还是不要比较好。”
“你要说呢?还是要我停下车来好好吻你?”
“是湘凝啦!”陶然回答的可快了。
“古湘凝怎么了?”
“她是我的同学兼室友,给我一些建议和警告也是理所当然。”
“建议和警告?”
陶然点头。
“听过她的忠告,我觉得还是尽量不要跟你独处比较好,尤其是同在一个屋子里。”她说。
沈靖澜又看看她。
“说的模糊不清,我要靠边停车了。”
他说著真的打起方向灯。
“不要!不要啦!”陶然忙阻止他。“我还没说完,快继续往前开。”
沈靖澜似笑非笑地对她说:
“不要这么容易就屈服嘛!不喜欢我吻你吗?”
陶然倏地脸一红,搬过头去推著眼镜。
“湘凝说的没错,你果然是那种注重肉欲的男人。”她说。
“不重肉欲还算是男人吗?”
沈靖澜觉得有点好笑。
“也有注重精神层面的男人啊!”
“要不要举几个例子?”
车里寂静了约莫五分钟,陶然清清喉咙道:
“老实说,我认识的男人不是很多。”
“很好。”沈靖澜微笑。“就因为古湘凝说了那样的话,所以你不敢跟我一道家?”
“嗯。”陶然承认。
“但我想带你去,有东西想让你瞧瞧。”这回沈靖澜真的把车停下,转头以那似乎能溺死人的深蓝色眸子盯著她。“去吧!好不好?”
绝美的脸孔,深情款款的表情,再加上低沉魔魅的声音,教她如何拒绝?
“湘凝也说了,你似乎是个自制力颇强的人。”她说。
“嗯。”这点沈靖澜倒还挺有自信。
“那么我们就走吧!去你住的地方。”
沈靖澜微笑,俯过身子轻吻她的脸颊,而後方向灯亮起,车子又缓缓地朝前驶去。
车子在天母一高级住宅区前停下,陶然诧异地转头问他:
“你在这种地方租房子?很贵不是吗?”
“房子是买的。”沈靖澜回答。
“买的?”
“用不著这么惊讶,虽然说是位於高级住宅区,却只是一房一厅的十几坪小套房。”
“那也要不少钱吧?”
“还好。”沈靖澜熄了火。“走,到隔壁的超商买些东西,屋里的冰箱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两人於是下了车朝便利商店走去,数分钟後提著饮料及一些零嘴走进大厦!来到沈靖澜七楼的住处。
房子如他所说只有十几坪,但因为没有多余的家具,摆设也很简单,看起来并不觉得拥挤,一个人住的话绰绰有余,甚至还算得上是享受了。
一房一厅以一个木制书柜墙隔开,整个屋子都铺了榉木地板,客厅有音响没有电视!有四、五个大坐垫却没有沙发,甚至连张桌子都找不著,陶然只得将买来的东西搁在地上,自己也找了个坐垫在地板上坐下。
“自在点,就当是自己家。”
沈靖澜说著走进房间,半晌後抱著一个抽屉出来。
“这是什么?”陶然问。
“要给你看的东西。”沈靖澜在她旁边坐下,取出买来的饮料。“喝啤酒吗?”
陶然摇头。
“我不会喝酒,给我可乐好了。”
沈靖澜打开可乐递给她,自己则开了罐啤酒,两个人优闲地倚著墙翻看抽屉里的东西。
“啊,这一定是你母亲吧?”陶然指著相簿里的一张照片兴奋地问。“她好漂亮,不过看起来有点东方人的味道,大概是因为她有黑色的头发。”
“是棕色的,很深的棕色。”沈靖澜说。“听说我的曾祖父还是祖父也是东方人,真要说起来我的血统还挺复杂的。”
“你长得像你母亲,却有一头黑又亮的头发。”陶然伸手摸摸他的头发。“有这样的一张脸!又有女孩子看了都会嫉妒的秀发,老天爷真不公平!”
沈靖澜微笑看著她。
“你这是在诱惑我吗?”
“啊!”陶然的手立刻回到相簿上。“你看,这个女人也好美,她又是谁?”
唉!真是拙劣的转移话题技术,沈靖澜扬起嘴角想。
“那个也是我母亲,只不过换了个发型。”他说。
“是吗?”陶然乾笑。“你母亲真不简单,换了个发型就能展现不同的魅力。”沈靖澜撒过头轻笑。
两个人接著又看了几本相簿,包括沈精澜儿时到现在的生活照。
“这是你什么时候的照片?”陶然看著看著,偶尔会开口发问。
“大概十七、八岁吧!”沈靖澜则为她解答。
“才十七、八岁?”陶然低嚷。“这身穿著打扮看起来好像帮派大哥,你自己瞧瞧。”其实更像是电影里的反派帅哥。
“我的确是。”
“我没说错吧!的确是很像。”
“我是说我“的确”混过帮派。”见陶然又是张嘴又是皱眉,沈靖澜忙接著说:“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我只是个学生,很单纯的大学生。”
“难怪你会认识上回在超商前撞倒我的两个流氓。”
“我说过那是过去的事了,再说他们两个并没有那么坏,只不过从前大声说话的习惯改不过来罢了。”
陶然低头不语,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讨厌流氓,非常非常讨厌。”
“我不是流氓,早已经不是了。”沈靖澜柔声道。
“但你还是很会打架。”一句话道尽了她心里的怀疑。
“我很久很久没有跟人家打架了,昨天之所以会动手也是为了你啊!”
“真的吗?真的不做流氓了?”陶然抬头问。
沈靖澜则点头。
其实他以前也称不上是什么流氓,他虽然不学好,但至少没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不过这种话就算说出来也只会招来更多的争辩,还是别多费唇舌解释比较好吧?他想。
“你可不要骗我。”
陶然算是相信他了,埋头继续在抽屉里翻著。
拿出相簿後,抽屉里只剩下一些零碎的东西!有笔,有信封信纸,还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啊!这是什么?”
陶然拿起一只毛线手套。
“高中时同班女生送的圣诞礼物。”沈靖澜回答。
“为什么只有一只?”
高中就有女孩子倒追,真不像话!
“另一只不晓得被我扔到哪儿去了。”
“那么这只也可以扔掉了吧?还是你打算留下来做永恒的纪念?”陶然颇不是滋味地问。
沈靖澜蹙眉,微带笑意地看著她。
“你不会是在吃醋吧?”他问。
“吃醋?”陶然推推眼镜。“有必要吗?我织的手套不知道比这个漂亮几百倍呢!”
开什么玩笑?她接受的可是地狱般的贤妻良母培训教育耶!
“那么我先说声谢谢了,今年的耶诞节就等著戴上你织的手套。”
沈靖澜拿过那只旧手套准确地扔进垃圾桶中。
陶然总算满意了些,继续从抽屉里拿出些东西来“测验”沈靖澜。
“这是什么?”
“竹蜻蜓,好像是公园里一个老伯做给我的。”
“这个呢?”
“坏了的钥匙圈,小时候我很喜欢足球,所以一直没扔掉。”他拿过钥匙圈瞧著,上头的足球图案早已经模糊不清了。
“咦?这个又是什么?”
“这个?”沈靖澜凝视著她。“看不出来吗?是用过的OK绷啊!”
“OK绷用过就该丢了,为什么连这种东西都留下来呢?”陶然蹙眉研究塑胶袋里的三块OK绷,纳闷地歪著头问。
“很傻吧?”沈靖澜从口袋里掏出昨天陶然贴在他脸上的OK绷。“但是它们和这几块一样,都是你贴在我脸上的哦!”
陶然目不转睛地瞪视他,然後眨了眨眼,好一会儿之後冒出这么一句:“骗人!”
“是真的,在你很小的时候,我也说过,当时我们是邻居。”沈靖澜将OK绷全搁在一块儿,抓过陶然的手把玩著。﹁到现在我还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你约莫是五、六岁,但已经像个早熟的小女人,说话也好,表情也好,都是那么认真,很可爱呢!”
“真有这种事?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陶然试图回忆,但也许是当时的年纪太小,成长的记忆又太多、太繁琐,她虽然对曾经与这样的一家人为邻略有印象,却记不起和沈靖澜的初识。
“你没有印象,我却是一直忘不了那个原本陌生,却关心我、替我在伤口上贴OK绷的小女孩。”沈靖澜的笑容带著苦涩及嘲讽。“这么多年来我心里一直有你的影子,有时候我不免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在他年少的岁月里,从周遭感受到的关怀与爱想必是寥寥可数吧!陶然这么想,感觉有些鼻酸。她反握沈靖澜的手,挤出淘气的笑容对他说:
“你哪里有什么毛病,是我从小就魅力惊人,教人印象深刻。”
“你的确令人难以忘怀,至少对我而言是如此。”沈靖澜将陶然拉进怀里,伸手取下她的眼镜。“可以吻你吗?”他沙哑著声音问,却没有等候她的回答,唇已经覆上她的。
陶然在有所警觉前便陷入陌生的激情中,因为这个吻不同於以往,它更炽热也更需索,她无法思考,只能抓住他的衣服,闭上眼睛任自己沉溺其中。
“吻你一次就想吻你更多更多,你究竟用什么蛊惑了我?”
又是个不期待回答的问句,沈靖澜将她压在地板上,以更多的热情折服她。
他的唇从她的脸移往她的颈部,手则在她身上游移,解开她衬衫上的衣扣碰触她的肌肤。他发出压抑的呻吟,她则羞怯地嘤咛著,两人急促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屋里显得分外清晰。
如果他不能满足於拥吻呢?陶然在迷乱中想著,万一他想要更进一步,她有没有足够的理智拒绝他?明明知道可能会演变为这种情况,却还是跟著他回来,她心里究竟是想拒绝?还是隐隐期待著事情就这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