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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他非她不可?
“我会送妳去机场。”
“不,不用麻烦了。”她岂敢浪费他的时间和精神?她只是个不及格的小老婆啊!
“刘秘书说妳是下午一点的飞机,我明天到妳那边吃个早餐,开车送妳去机场,时间上绰绰有余。”他想通了,与其冷漠以对,不如平静告别,毕竟这些日子里,她对他也是尽心尽力。
更何况,他也想再见她一面,否则他心底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先生,多谢您……”他的语气不容拒绝,她只得听话。
电话被挂上了,她对着墙壁发呆,这该是最和平的结果,但为什么,她心头翻腾不定,视线模糊不清……
早上六点,石宛琪自动睁开眼,下床准备早餐。
这是最后一次为他做饭了吧?不知不觉的,水蒸气熏着她的眼,让她看什么都觉迷蒙。
七点半,电铃声响起,她上前打开门,努力微笑招呼:“先生,您早。”
“早。”戴克任点个头,一时之间也不知要说什么。
两人默默地共用早餐,就像过去五年他们共度的每个早晨,但一切即将结束,光是想到这点,她忽然觉得咸粥太咸,或许是她在煮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了眼泪?
戴克任默默品尝那滋味,是熟悉也是陌生,不得不承认,他也是个受习惯操控的男人,想到此情此景不会再现,竟有种深深唏欷。
站起身,他平静道:“收拾一下,我们走吧!”
“是。”她要自己冷静以对,既然他可以,她当然也行。
客厅里有两个行李箱,他立刻帮她提起,自嘲地说:“除了给妳钱,我好像从来也没为妳做过什么,乘这机会服务一下。”
她深吸口气,觉得喉咙好紧。“请别这么说,我非常感谢您……”
搭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他把行李抬上车,两人一起坐到前座,在别人眼中看来,他们像是要一起去旅行,但实际上,这是一趟告别之旅。
在开车前往机场的路上,他们仍不言不语,任由思绪放纵,就是难以开口。
石宛琪偷瞄了他几眼,心想可能没机会再见他了,等她念完两年书,他应该早就找到替代她的人,她相信有很多女人想成为他的妻子,即使做小老婆也是求之不得吧!
戴克任努力把注意力放在开车这件事上,但心思不断飞翔,想到当初在咖啡厅第一次看到她,在医院门口发现无助的她,在卧房床上第一次拥有她,在许多静夜抱着她入眠……
而今这一切都将划上休止符,他心头那个空洞的地方,怕是谁也补不上了,无论未来他将找到怎样的女人,再也没有人能像她这样撼动他的理智。
想到这里,他居然想转动方向盘,直接打道回府,命令她不准离开,这实在太荒谬了!他戴克任从不为女人伤神,不让爱情沾身,那是蠢蛋才会做的事。
矛盾情绪中,机场终究还是到了,戴克任停好车,帮她把行李推到柜台,看她办好报到手续,行李也被送进输送带。
他已经没什么可为她做的,也没有借口继续停留,只能在最后作一个轻快的结束。“我就不送妳了,祝妳学业顺利、生活顺心。”
“多谢您!”她对他深深一鞠躬。“先生,我会给您写信,您不想回信没关系,但我会一直写的。”
“随妳的意思,我无所谓。”他的语气仍旧平淡,但是两人视线交缠,分明说着不一样的话语。
时间在催促,分离已在眼前,今日送别,何日再相逢?现代人有网路、有飞机、有最方便的传达方法,但现代人也有太多事分散注意力,一旦不在眼前,很快会有替代方案。
她走上前两步,伸手拥抱住他。“请您多保重……”就算他会推开她,就算他不喜欢在公众场所这么做,她非要给他一个拥抱不可,谁晓得这辈子还能不能有机会再见面?
戴克任全身一颤,这拥抱似乎比过去所有的亲密都更亲密,他内心某处被深深震撼着,但他命令自己不可动摇,不能感情用事,都已经到这地步了,还能怎么样?
难道真要他演出机场抢新娘的戏码?是他自己要送她这一程的啊!
终于,他勉强找回理智,轻轻推开她说:“妳也是,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后他转身而去,她目送那背影,不知不觉中,泪水已满溢。
她或许不懂爱情,没有勇气也没有自信去爱人,但她可以确定,戴克任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此离别,也带走了她心头某个部分,从此以后再不能完整。
我狂故我在!!!
2006…12…411∶45PM#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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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离线“第7楼”
第六章凤鸣轩原创网原创论坛
时光飞逝,三个月就在日出日落间溜走。
单身生活中,戴克任如常上班、加班、下班,他原本就不爱交际应酬,除非绝对必要,否则他没兴趣浪费生命。
以前他有两个住所,一处是和妻子住的豪宅,一处是和情妇住的大厦,他悠游其中相当惬意,想回哪个家就回哪个家。
豪宅有管家和佣人服务,有时碰到邓芷萱,两人就像老朋友谈谈天。而大楼有石宛琪,除了她自己秀色可餐外,还从头到脚伺候他,他不用说什么话,完全放松和满足。
现在可好,妻子和情人双宿双飞,情妇则是出国念书,他陷入前所未有的空窗期,连爸妈都给他来个长期冷战,说什么就是不见他。
对于邓芷萱,他献上祝福;对于石宛琪,他应该也办得到,可他朝思暮想的,居然都是她的声音和微笑,想到脑袋都快动弹不得。
五年多来为何他只有一个情妇,精神上和肉体上都从未出轨?原本他以为自己是怕麻烦,又找不到像她一样乖的女人,干脆就省事点,做个忠诚的包养大爷。
情妇飞了,他毫无心思找下一个,还动不动就遭受她的倩影纠缠,因为石宛琪每周都会寄来一封亲笔信,有时还会附上照片。
照片中的人儿总是淡淡微笑,打扮简单,抱着书本,一副清纯学生样,他相信她只是要让他知道,她日子过得不错,不用替她担心,可是她却也造成另一种效果……
他把相片放在抽屉,动不动就打开来看,然后开始发呆,开始没效率,开始深深地怀念过去。
除此,秘书刘世裕每个月也会报告她的近况。“报告董事长,石小姐第一学期修了十八个学分,目前生活和课业都已上轨道,到学期结束前应该都会很顺利。”
“嗯。”戴克任面无表情,彷佛只是在听会议简报。
“据我所知,您以前每个月给石小姐的零用钱,她大多存下来没有花掉,所以您给她的那笔分手费,她都还没动用,表示她在经济上相当宽裕。”
“嗯。”
“既然没什么问题,那我就报告到此,我先告退。”刘世裕心想石宛琪离开是对的,显然董事长毫无眷恋之意,她还是该努力打拚前途,走出一条自己的路。
办公室门一关,戴克任长叹一口气,她过得越充实,就显得他越空虚……
其实他知道她的地址、电话、电子信箱,想怎么连络就怎么连络,甚至要飞过去看她也行。
但天晓得为什么,他就是拉不下脸来,可能是生平第一次求婚被拒绝,可能是她没把他放进人生计划中,管他什么原因,他就是只能继续“矜持”。
打开抽屉,他再次阅读石宛琪写来的信,她的字迹端正文雅,内容不涉情感,就像她带给他的感觉,清淡如水,却不能缺少。
然而在她心目中,他像是恩人或家人,她对他充满尊敬和感激,除此之外,没了。
戴克任发觉自己最不爽的就是这一点!她从来没把他当成一个男人吗?他抱她的时候,难道她都没有感觉的吗?事到如今,证明只有他一个人自作多情?
罢了,再胡思乱想下去也没意思,他决定今天不加班,提早下班,虽然时针也指着晚上九点了。
他开车离开公司,也不晓得要去哪儿,绕来绕去的,居然来到以前石宛琪打工的咖啡厅,他发现那里已改装成漫画店,但仍是一样的名字:“幸福”。
人们都想追求幸福,只是追到了又能牢牢把握吗?对此他没有答案,他只知道,他深深怀念那杯招牌咖啡。
曾经唾手可得的、不以为意的小事情,而今都因分离而变得珍贵。
夜深了,他回到过去和石宛琪住的大楼,最近他很少回郊外豪宅,大多回这里休息。
刘世裕找了两名佣人,白天会来打扫洗衣,但不包括煮饭,戴克任不想吃别人煮的饭,既然石宛琪离开了,他干脆外食到底。
走进屋,他丢下公事包,整个人躺到沙发上,闭上眼,彷佛还能听到厨房里炒菜的声音,细碎脚步来回的声音,以及那一声温柔的问候:“先生,可以吃饭喽!”
睁开眼,屋内一片静寂,除了他的心跳和呼吸,毫无生气。
这样下去不行!他对自己吶喊,他快发狂了。
他拿起手机,设定号码保密,拨了通国际电话,听到那纤细的女声说“Hello?”后随即挂上。
老天,他作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幼稚!
令人窒息的沈默再次降临,也让他不得不听清楚自己的心声,终于他拨了第二通电话,在黑暗中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刘秘书,帮我订张机票,地点是纽约,时间是下周一。”
美国,纽约。
变态!戴克任暗骂自己是个变态,他作梦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跟踪偷窥这种勾当。
他抵达纽约已经三天,每天开车从饭店出来,目标就是纽约大学艺术学院。他偷偷摸摸地看石宛琪上课、吃饭、上图书馆、跟老师同学谈话,然后开车跟她回家,直到她熄灯为止。
没用的家伙!他不知咒骂自己多少次了,却提不起勇气走上前,抱住她说:宛琪,我想妳!我要妳回到我身边!
拜托,他光想到那画面就觉想吐,他戴克任是什么人物,怎能演出这种愚蠢爱情戏?
仔细想想,他这辈子还没对女人主动过,更别提千里迢迢飞来见对方一面,完全就是没骨气、没志气、没男子气概!
自我痛骂到最后,他只能叹口气,心想到底要怎么打开这僵局?总不能大老远跑来就只是偷看她吧?
“Seeyoutomorrow!”放学后,石宛琪向同学告别。
不知怎么搞的,这两天她总觉得有人在看她,但是猛一回头,四周毫无异样。
纽约大学最大的特色就是国际学生众多,今年的新生有一半来自世界各地,像她这种东方面孔并不算少,恐怕是她自我意识过剩了。
每天沈浸在新生活、新观念的刺激中,她几乎快忘了台湾,有时和台湾同学会的朋友碰面,才会说上几句中文。
而今她和台湾的牵连,只剩下和刘世裕通电话,以及写信给戴克任。
刘世裕把她当女儿看待,每次通话都叮咛一大堆事情,还寄来许多台湾食品,一解她的思乡之苦。
而戴克任呢?她每周都会写信给他,像是做报告一样,说明自己的学习状况,最后祝他一切顺心。虽然他不曾回信,她仍继续这么做,彷佛这样他们就不会断了连络。
她一边想一边走向停车场,她买了一台二手车,天天自己开车上学、回家,感觉才像是独立生活。
当年那个孤单坐在医院门口、不知何去何从的女孩,而今正在为自己的梦想努力,她实在该以自己为荣的,不是吗?
忽然间,她视线一转,发现一个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人,却又是完全不可能出现在此的人,然而他就站在那儿,甚至会走动,一步步的,已走到她面前了!
“先生!”她惊喜交加,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您怎么会在这里?”
他看起来有点疲倦,穿着黑色大衣、系着灰色围巾,一贯的冷静色调,脸上不流露任何情绪。
“我来出差,有些公事要办。”骗子!戴克任再次痛骂自己,双眼却贪婪地在她脸上巡视,她的眉、她的唇、她的双眸,还是一样温柔娴静,却似乎多了一分坚强。
“原来如此,您住在哪儿?”她从未幻想他会特别来找她,事实上,他能顺道来看看她,已让她受宠若惊。
“四季饭店。”他心不在焉地回答,零下的低温更衬出她双颊的粉红,他发现自己手有点痒,很想摸摸她的脸,不,不只她的脸,还有很多地方……
“那里很适合您,又豪华又方便。”依照他的身价,自然不把天价般的住宿费看在眼底。
“嗯……妳看起来气色不错。”他真恨自己的言不及义,都跟踪人家两、三天了,难道只有这些没营养的话可说?
“我住的地方就在附近,如果您现在有空的话,我冲杯咖啡请您喝,好吗?”她不太确定自己是否该邀请他,比起四季饭店,她的公寓就像贫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