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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炽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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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看你跟人家谈生意,真是有魄力。”

“没魄力就只有吃亏的分,我从来不当弱者或输家的。只要是应该属于我的,一丝一毫我都不让。”他目光灼然。

刹那,安美美依稀在他神情中发觉那股属于王者的气势,那么地唯我独尊、自信自负。

她在他身上嗅到了某种熟悉的味道……她的二姐夫和五妹夫曾是人人闻风丧胆的黑道老大,如今却因娶妻生子而渐渐将事业重心转向其它;但他们眉宇间所散发出来的天生领导者的特质,基本上是相同的。

这个特质给她种无法言喻的亲切感。曾经她是那么地厌恶所谓的黑道,但自从他们字多了两名这种成员后,她看着他们真心为家人付出并改掉以往血腥杀戳的生活方式,令她很感动;不仅改变了她原本根深柢固的观念,更打心底将他们视为亲人。

对于司徒青魁这股霎时涌现的、说不出的感觉,是否间接勾起了她的思乡情怀?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算是姐妹中最独立冷静的一位;想不到因为时空的距离,仍使她忍不住思念起她的亲人。

“怎么啦?”发现她的沉思,司徒青魁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问。

“没什么。”安美美轻描淡写地带过。

“想家了?”司徒青魁一语道破。

安美美一怔,说不出话来。

“我也有过这种经验。”他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不要想了,剩下的时间又是我们的了,你想去哪玩?”

“董事长,这样不好吧?”

司徒青魁眉头一皱,不甚开心地说:

“又不是在公司,不用叫我董事长,这种头衔称呼只会拉远人与人的距离。从现在起,叫我青魁就行了。”

安美美犹豫着……毕竟他们只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直呼名讳不太妥吧?

“叫啊。”他催促道。

“什么!?”她一时反应不来。

“叫我的名字啊。”

“青魁。”她最受不了扭扭捏捏的。一个名字罢了,君要臣叫,臣就叫嘛,又没啥大不了。

“很好。”他满意地点点头。“想到要去哪了没有?”

“我想去见识一下那座日本人心目中的灵山。”

“富土山?”司徒青魁微挑了挑眉。“从这里开车到那边,不近喔。”

“是吗?那就算了。”

“什么算了?你想去,我就带你去。”

“可是……”难道他这趟出差只为了刚才那分合约?用三天签那分合约是不是太多余了点?瞧他不是才花了不到一个小时便搞定,那么,他是特地抽空带她出来旅行的喽?但,为什么呢?

“反正接下来也没其它事情了,我们就边玩边返回东京吧。”

安美美耸耸肩,不置可否。

他想怎么做就由他好了,反正此刻的她是处于被动的一方。

那我们就先回饭店拿行李,然后再往富士山出发。”司徒青魁脑中已拟好计划。

“嗯。”工作时间又有得玩,她高兴都来不及了,傻瓜才会拒绝。

※※※

富士山耸立在静冈、山梨两县之间。

当司徒青魁由名古屋沿途边开边逛地驶抵目的地时,已是黄昏丁。

看富士山是安美美临时起意的,所以他们并无登山打算,就只单纯观赏而已。

眼前的景象美得似幅画,安美美以崇敬的神情远眺笼罩在一片橘红光晕中的壮丽美景,整颗心仿佛顿时跟着海阔天空、杂思尽除。

就她所知,富士山高三千七百七十六公尺,是座死火山,又称“千二山”。他的美在于它的形状,以完美的圆锥形向上缓升,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它的形状都是一样的。景色则会随着季节的交替而有变化,山顶终年积雪,更显得庄严秀丽;山色与树海美丽可观,山麓的湖水群亦替它增色了不少。

然而,想像中的美景一旦真切地呈现眼前,胸中澎湃、感动的心绪又岂是言语可喻?

安美美在美景中浑然忘我,几乎要忘了今夕是何夕,直到司徒青魁的声音传人耳中——

“美吗?”

“好美,美极了。”安美美叹为观止。

“其实登上‘东京塔’,天晴时富士山就像近在眼前;不过由于距离的不同,真正的感受便也随之不同。当自己置身其中,方可领悟大自然的神奇与壮丽。”司徒青魁轻声发表感言。

安美美不由自主地转头凝视他……短短的两天时间,他让她见到了他精明表相下的一颗赤子之心。他爱好大自然、爱好艺术,他是个温柔、有思想、有内涵、有深度的男人。

她一直以为能够叱咤商场的大人物,生活必是充满钱、权、物、欲的交流;擅于捉住人性弱点、尔虞我诈,哪还有多余时间去欣赏世界上其它美丽的事物呢?

但事实摆在眼前,司徒青魁就是那么出类拔萃、令人意想不到的一位特殊分子,委实教她大开眼界。

原本平静的心湖,不能抑止地让她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转眼间夜幕垂落,月光取代了夕阳;夜色中山形依旧,却换上另一款诡森的味道,仿佛白天隐在山中的精灵,跃跃欲随月色而出。

安美美有些震慑于这转瞬间的变化……日夜交替,是天空永远不变的规律。处于庸庸碌碌的生活中,白天与黑夜代表一尘不变的日复一日;不料,日夜替换刹那,天地万物竟也随之改变。难得用心体会大自然的奥秘,此刻,她只觉得整个人已被神奇的大自然给收服。

“美美?”司徒青魁轻唤出了神的她。

她一回头,眼角一滴泪毫无预警地滑落,令他吃了一惊,忙扳过她的身子慌问:

“怎么了?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吗?为什么哭?不开心吗?”

安美美用手背轻拭眼角,也有些讶异自己没来由地垂泪,失笑地摇了摇头,回道:

“没什么,我想是被大自然给感动了吧。”

司徒青魁深深睇凝着她,双手转为轻捧她的粉颊。

安美美因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微微一怔。在她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前,他已低头吻住了她……

感受到他双唇所散发出的热度,她浑身一颤。当他的舌进一步想探索她唇中的甜蜜时,理智猛然冲回脑袋;她支起双掌抵着他胸膛拒绝两人身体大过贴近、头轻轻摆动试图挣脱他。

“不要,不可以……”

司徒青魁放开了她,定定地望着她片刻,继而叹了口气:

“对不起。”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安美美两手紧紧交握,没有勇气看他的表情。她不懂他为什么会吻她,不,应该说她为什么会让他有机可乘?这个身体在她严密的守护下,无人能越雷池半步已二十八年,她不明白刚刚是怎么发生的……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的心居然还慌乱地鼓动着,而他身上那股男性特有的气味甚至在她鼻息间徘徊不去……

其实,司徒青魁也不明白自己怎会如此冲动,他吓坏她了。可是,在见到她眼泪的瞬间,他便情不自禁地俯下了头……他的举动是出自本能,不过,她的拒绝却让他感到沮丧。难道说她对他的感觉并不如他所猜忖的?

“天黑了,我们去找家饭店休息吧。”语毕,司徒青魁往车子走去。

“董事长。”安美美出声唤住他。

他顿了顿,发觉她又使用了那个疏离的称呼,不太愿意回头,便站着等她。

“这一趟出差,除了‘名泉’那笔合约,还有其它的吗?”安美美站在他身后问。

“没有了。”司徒青魁坦承。

事实上,这一趟根本就没有任何行程安排,他只是想跟她单独相处,连“名泉”的那分合约也是他临时决定要签的。带着一种试探的、休闲的情绪,与她随心所欲地旅游;但是,他们之间会演变至此,倒是他始料未及的,都怪他方才的情难自禁。看来,他们似乎得提早结束行程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可不可以——”

“可以。”司徒青魁直接打断她。“上车,我们现在就回东京。”

安美美惊于他这么轻易就料中她想说什么。那么,她便无须再浪费口舌,硬生生抹去他的吻在她心湖遗留下的激荡……她默然无语地跟着他上车。

一路上,司徒青魁没作丝毫停留,只是马不停蹄地往东京直驶;而坐在座的安美美不时偷觑他,想问他累不累,却又开不了口。

他们今日大部分的时间几乎都在开车,她还好,可以浏览车窗外的景色;但他却得全神贯注地注意路况。

如果他昨夜睡眠充足倒还无妨。好几次她想代替他开一段好让他稍作休息,但一考虑到她对路线的不熟悉,想想又作罢。

几经打量,她好像有些明白何以女孩们会惧怕他。渴望安全感实属人之常情,尤其女人更希望自己依靠的胸膛是既强壮、且温暖;不过,没有女人会想去靠近一只豹,时时刻刻得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不知豹的爪子何时会伸向自己,或索性一口吞了自己。又不是自找死路,哪个女人会愿意?宁可找只黑狗凑合着就好。

可是,大家都忘了豹也属猫科动物;如果胆量大一些又拿捏得宜,一只豹也可以被一个女人所驯服。

在她亲眼见识到母性的力量之后,无论是像豹一般的男人,或更具侵略性的猛兽型男人,都已吓不了她;因为,她深信柔得以克刚。

所以,这是她不怕司徒青魁的原因。

或者正因为如此,他才认定她是特别的;也之所以这样,他才会吻她。

理由是她不怕他?是吗?那么,他对她所抱持的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态呢?聊胜于无吗?

不,别想了,安美美在心中大声命令自己。

她不希望一个莫名其妙而发生的吻就改变了他们的关系,她坚守的保垒绝不轻易让任何一个男人驻足。所以此行结束、回到东京后,他们依旧只是上司与下属,如此而已。

返抵东京都时已近凌晨,安美美的眼皮逐渐沉重,倦意一波波袭来……没办法,他们家从小就注重规律的生活习惯,尤其是充足的睡眠。平常这个时间,她通常都已睡沉了;但今日情况特殊,她强撑着眼皮,期盼快点到家。

司徒青魁察觉她的困意,便开口道:

“累了吗?快到你家了,你可以先闭眼眯一下,到了我会叫你。”

“我没关系,反倒是让你一个人开这么久的车,不好意思。”安美美牵动嘴角微笑,这是他上车后第一次出声;不知怎地,他关怀的语气令她身心整个都放松了。

司徒青魁抿了下唇,没接话。

车子经过一处弯道,原本应该灯火通明的街灯不晓得怎么回事全不亮了?司徒青魁打开雾灯加强照明度,蓦地,他诅咒一声,狠按喇叭。

“怎么回事?”安美美一惊,忙问。

“有辆车开错咱们的车道,很显然是个醉汉。”司徒青魁捉稳方向盘,想着设法避开那辆迎面而来的车。

“那怎么办?”安美美也慌了,但她不敢乱动,怕干扰到他。

“赌一赌了。”司徒青魁使劲全力旋转方向盘,意图闪过那辆时速不低的车子。当车头顺利通过时,他以为他成功了,但后方突然一阵猛烈的撞击,使他来不及煞车。

“该死!”

“啊——”

伴随着怒吼与尖叫,他们的车子失控地撞上电线杆,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令人措手不及;然后,他们两人只觉得眼前一黑……

第六章

痛!这是司徒青魁睁开双眼后唯一能感觉到的。

伸手摸了摸额头,有些许干涸掉的血迹,显然伤口并不大,否则他眼睛也不可能睁得开;手臂上也有擦伤的痕迹,但基本上没啥大碍。

强撑起身子,他打量着四周;很明显地,这里不是医院,可他却没猜忖可能哪位善心人士将他移到了这里,反倒个性中灵敏的第六感似乎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这是哪里?

他记得他为了闪避一个醉汉,却不慎撞上了路旁的电线杆,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但为何他没被人送到医院?还有安美美呢?

“美美。”司徒青魁喊了声,试图下床寻人。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两男一女缓缓走进来。

“你!”

“怎么?很惊讶?”大冢虹姬笑面如花地走向他,气质一贯的高贵典雅,其实如果她不说,很难有人会想到她竟是一位统领上万人的帮派老大。

“是你救了我?”

大冢虹姬耐人寻味地抿唇一笑。

“你也可以这么想。”

司徒青魁眉头微揪,陡然忆及车祸之所以会酿成,是在他闪过那个醉汉后,后方又突来一阵撞击,毫无防备的地才使车子失控。莫非……

“莫非是你搞的鬼?”

大冢虹姬她无辜地耸耸肩。

“我没有搞鬼,我只是下了道命令,请你到我这儿来坐坐而已。”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司徒青魁寒着嗓音问。

“记得吗?在你拒收那只戒指时,我就说了这件事还没完。”浩二答腔。

“谁叫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丰目露凶光,对他充满敌意的语气道。因为当他们打开那辆烂车打算运回他时,赫然发现前座还坐着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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