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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都令人噤若寒蝉,不敢造次。
“果然是出了名的流氓啊。”白门小声评价道,不屑一顾。受她老爸的影响,她从小就喜欢那些斯斯文文,谈吐间蕴涵无限风雅的儒士。像她老爸一样,看上去温文尔雅,像个文弱书生,其实呢?运筹帷幄,奸诈狡猾外加一肚子坏水,这样才叫厉害嘛!
嗯,温文尔雅,运筹帷幄,自己为什么好像在说另外一个人呢?是谁呢?很熟悉啊!
就在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朝仓冥已经越过所有人,在她身边站定,冷不丁出声问:“白门,这几天太子把你招待得怎么样?没有委屈你吧?”
白门一呆,还没回答,太子抢先道:“我怎么敢让她受委屈?安啦。”
白门左看看右看看,心想这父子俩不会是串通起来演双簧给她看吧?
裘芳本来就为白门冒然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感到不满,这回看朝仓冥不关心松崎雅子,反倒先问白门的状况,不由得心里大大地打了个问号,她回过头,暗示性地瞪了朝仓冥两眼。
不过这回朝仓冥好像完全无视于老婆的暗示,直接岔开话题:“进去吧。”
在主座上坐定后,朝仓冥开始发话,语气威严,“从今天开始,所有人不得擅自离开这里,一切听从少爷的安排。太子,你要妥善处理这件事,听见了吗?”
哦?白门不由得看向太子,朝仓冥居然要把集团的生杀大权全部交给太子了?这可不容易啊。
太子面带笑容,慢条斯理地回答:“是,爸爸。”言谈之间,还别有用心地瞟了白门几眼,笑得极贼,令白门顿时有芒刺在背的感觉。
“等等,等等!”她急忙分辩道,“我不是朝仓家里的人,我不能听这死鬼的话!”
出乎意料地,朝仓冥没有发火,反而面露疑惑,看向太子,“你没说吗?”
说什么?白门瞪着眼,慢慢转向太子。
果然,这死鬼又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表情才轻轻松松,好像完全不关他事似的说:“哎呀,忘记了。”
暴捶他!捶到他四肢瘫软、生活不能自理、不知道能不能活着下山哦,白门思忖着。
朝仓冥别有深意地点点头,“那你就当着她的面再说一次吧。”
“好。”太子微笑了一下,专心致志地看着白门,“白门,嫁给我!”
白门的脸如他所想的,一下子僵住。
“什么?”裘芳大叫起来,“太子!小雅怎么办?你忘了吗,她才是我和你爸爸给你挑选的正牌未婚妻!”
太子依旧慢条斯理地,看着他老爸朝仓冥,
果然,朝仓冥也学起太子的样,慢条斯理好一会儿,东张西望地开口:“我可没决定就是小雅,我只是说如果没有人能比小雅更适合做朝仓家的少奶奶的话,那就决定是她好啦。”
裘芳差点没被这父子俩气得吐血,“当然不会有比小雅更适合做朝仓家少奶奶的人选了!”
朝仓冥干脆把责任推给太子,“儿子,你说呢?”
“我觉得白门比较好啊!”太子只顾着观察白门的反应并在心里暗自掐秒,算算看她还要多久才能回过神来。
“可白门她是——”裘芳恨不得把这两父子的脑子拿来洗一洗,“她是白若崎跟何凝波的女儿!”
朝仓冥只好做出很严肃的样子问儿子:“太子,你妈说白门是白若崎的女儿,你有问题吗?”
“这个对我来讲从来不算是问题啊!”太子还是一门心思盯着白门。已经五分钟了,她还没回魂,真有意思!
“裘芳,儿子没问题,那你有问题吗?”朝仓冥又不厌其烦地看着老婆。
他今天是怎么了?裘芳真想把朝仓冥推进卧室里,看他还能不能这么气定神闲的,“我……”
朝仓冥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但不为人察觉,“这样决定吧,小雅和白门都是朝仓家的少奶奶候选人,从明天开始,她们会接受各种各样的训练、测试,直到合格为止。”
就在裘芳万丈怒火有待发泄,松崎雅子有无数委屈有待倾吐,太子和朝仓冥心照不宜时,一个人爆发了——
“死鬼!谁要嫁你!你想得美!”
众人望去,白门在历经九分四十秒的怔仲后,终于从一座休眠火山正式转化为杀伤力巨大的活火山,喷发出骇人的溶浆岩。
“少在那里自作主张,我恨小日本,我才不要嫁给日本鬼子!”
在场的观众中,百分之八十是日本人,听见她这样的嚎叫,莫不争先恐后地想将她置之死地而后不能生!
幸好太子早料到她会有此反应,不慌不忙地伸开双臂,把叫个不休的白门半搂半抱地圈在臂环中,顺便把她给弄出去了。而朝仓冥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们去。
“死鬼,你刚才说什么!谁要嫁给你!我恨不能喝你的血,啃你的骨!别说嫁给你!你放我下来,让我走!否则今晚你们所有人都别指望睡个好觉!”
一出大门进入偏厅,太子就干脆把白门扛在肩上前进,直到进入她的房间。
白门一屁股坐在床上,虽说不停地喘气,但还是吵骂不止:“谁叫你说那样的话,你头脑坏了是不是?!”
太子慢悠悠地,却是无限柔情地说:“但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啊。”
“……”被他温柔的样子迷惑住,白门有片刻的呆愣,然后反应过来,“耍我,对!你一定是在耍我!从小你就喜欢整我!”她气狠狠地瞪着他,心有余悸地转动着眼珠。
“我整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他温温柔柔地说。
“这是哪门子逻辑?”白门最恨他这个不愠不火的样子,这样一来她的重拳就像打在棉花上,不但毫无效果,而且还被他弄得肉麻骨酥老半天。
“你好可爱,我就是喜欢逗你玩。”太子笑得像水似的柔情。
这时,因为靠得太近的缘故,两个人迅速陷入各自的幻想中——
太子暗自在心里想,白门的脸真小,这么小的一张脸怎么能嵌得下那么大的——双眼睛呢?此外还要加上嘴、鼻子,她这个样子说不出是可爱还是漂亮,反正就是招人喜欢,就连粗鲁的言行在太子眼中都那么心旷神怡,绝对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太子发着呆,白门也发着呆。她在想,乖乖,太子还不是普通的性感耶。男人可以不漂亮,只要性感就够完美的了。这兔崽子不但性感一百分,脸蛋还俊得没话说。从小看到大,看了这么多年都不厌倦。这样的男人可千万不能沦陷在自己手里!因为现在这世道是美女多俊男少,比白门更有女人味的女孩子将占女性人群的绝大多数。可太子这样的男人却是稀世珍品,全世界每年总共才出几个这样的男人啊?要是别人知道了有这样的极品对自己情有独钟几乎二十年,谁不想掐死她?用手试试看被掐的感觉,白门决定还是不要这样死比较好啊。
太子先回过神,看看钟,已经过了三十二分钟,白门还没回魂。
轻笑一声,他倾身向前,举手投足问充溢着诱惑与魅力。转眼,他来到白门的脸颊旁,轻轻地在上面印下一吻,接着又进一步改变角度,慢慢探向她的红唇。
白门立刻不假思索地,好像还开开心心地展开热烈欢迎。两人唇齿相伴了约莫五分钟,太子伸出手,环在她的腰际……
白门也不甘示弱地回应,用力扳住他的肩膀。
太子慢慢地俯身,不露痕迹地将她压在身下。修长的手指插入她蓬松柔软的发丝中……
白门亦不落人后,同样照葫芦画襄,扯太子头发。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半晌,太子停下来,面带微笑,温和地盯着她。
这回白门再没有爆发,面红耳赤地对太子大捶特捶,“好你个死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诱惑我!”
太子不费吹灰之力制止住她的拳头,“太煞风景了吧,这么美好的时刻还动辄拳脚的。”
白门这才意识到,两人的身体曲线贴合得简直天衣无缝!顿时,她的理智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只听“啊呜”一声,某人张口咬了下去。
“啊唷——”
翠绿的草坪上,一小群人站成一排,好像军人受训般穿着迷彩服,抱着钢枪,站得笔直。
此外还有两个女生,一个认认真真地注视着演习的教官,另一个一脸不耐烦的表情,看样子没有大骂不止已经很给面子了。
“请两位小姐做一遍!”教官做完示范,恭恭敬敬地让出地方。
“我先来吧。”松崎雅子向前迈出一步,深吸一口气,利落地托起重得要死的枪,瞄准前方的靶子,干净漂亮地放了一枪,远处的靶子红心处出现了一个枪眼。
“好枪法!”教官赞叹道。
在一边观看的裘芳也满意地点点头,般朝着白门笑了。
“白门,看你的了。”松崎雅子礼貌地把枪递过去。
白门翻个白眼,接过枪来也不瞄准就胡乱开了起来,把整整一梭子弹打得精光,远处的靶子都被轰得一下子窜上半空自由翱翔。
“好……好枪法……”教官瞠目结舌地看着前方,犹豫着说。
白门看也不看,随手把枪一扔。
裘芳气得脸色铁青,“太野蛮了!这样的女孩怎么能做朝仓家少主的辅佐人?”
“你真厉害。”太子在白门回到座位上后笑容可掬道。
“小意思!”白门顺手在他肩膀上一拍。
太子的脸色变了一变,眉头一拧,但很快恢复原样,一边拭汗,一边无奈地看向她。
白门这才想起来,昨天她在太子肩膀上咬了一口。
教官继续教授,不过看神情已经是胆战心惊。每回轮到白门表演时,在场的各位都免不了有逃命的想法。
白门再也耐不住性子了,等到教官第三次请她演示时,她腾地站起来,恶狠狠地瞪了人家一眼,破口大骂:“我不干了!”
吼完,甩着手就要走,
裘芳正要发作,太子也随即站起来,很自然地附和道:“我跟你走,我们下山去玩。”
白门二话不说,表示同意,于是两人就大摇大摆地在众目睽睽下双双蒸发。
“这——这——”裘芳气得无法言语,转向朝仓冥,“你看见没?”
“年轻人爱玩也无可非议嘛。”又一次出乎她的意料,朝仓冥不愠不火地回答。
裘芳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作风凌冽的朝仓冥都这么纵容他们胡作非为?
松崎雅子被完全冷落在一边,抱着枪托,咬着下唇,暗自在心里发誓——这些曾经叫她不痛快的人,她迟早有一天要让他们通通尝到苦头!
“白门你等一下!别走那么快啦!”太子很快从后面追上来,拉住她的袖子。白门转过脸,对上他一脸无害的笑容后,气得牙痒痒,恨不得一拳揍歪他那张脸。但这还不是最气人的,更加可恶地是她根本就不像十年前那样下得了手!
她禁不住恶狠狠地瞪着太子,“死鬼,你为什么老是对我纠缠不放?!”
“我哪有?”太子温柔地耸耸肩。
“那就离我远点!”
“不可以,万一发生什么事情我岂不是要赔上一个老婆?”太子一点不别扭地说,满眼笑意。
白门被他看得无地自容,连忙调转视线,看别的地方。
“白门,你想去哪里?”
对啊,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一下,怎么能把宝贵的时间耗在和这死鬼闲扯上?白门抖擞精神,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下,然后干脆地回答说:“游乐园!”
“请。”他伸手拦下计程车,彬彬有礼地为她拉开车门。
虽然这死鬼讨厌得要死,但是在这一方面还是蛮绅士的。
游乐园,对于白门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来说,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不过……只是个别而已,比如,碰碰车,海岛船,空中飞人……
“我要玩!给我让开!”
白门在售票处大呼小叫,东戳西指,弄得售票员和管理员一起白眼。
“白门,我们玩点比较安全的好不好?”太子慢条斯理地说。
“我不要,我就要玩那个!”太子越是不愿意做的事情,白门就越是起劲,这好像已经成了一条亘古不变的定律。
“你真的想玩吗?”他再一次确定。
“我就是想玩,你怎么那么啰嗦啊!”白门怀疑地看了太子一眼,疑心他染上了老年痴呆症。
太子微微俯身,将唇贴在白门耳际,轻声细语道:“那,千万不要离开我半步,知道吗?”
什么意思?白门尚未反应过来,太子已经一脚踏进海盗船,向她挥着手。
大约在距离他们四百码的地点,一个穿灰色风衣,公司职员模样的人正缓慢地拿出一支黑色狙击长枪,擦拭了一下修长的枪身后,架在高出的水泥平台上,检查子弹弹膛,对线,瞄准……
“什么嘛,一点都不刺激。”白门嘟囔着下了船,不管旁人的阵阵哀号,兀自指着卖冰淇淋的小车,“我要吃那个!”
就在他举着冰淇淋向她走回来的时候,一阵轻微的风吹过,太子忽然扑倒在地,手中五颜六色的冰淇淋跌落到地面上。
白门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