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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味沉溺在自怜的情绪当中,对她,他恐怕是不甘心居多。
而,为什么墨穹要旧事重提?为什么要提起他的疮疤?
该死!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不是心疼她受伤,想好好抚慰她的吗?怎么没有预警的,他们却吵了起来?
阙墨穹咬咬牙。“好!很好!我当然不会要你忘了墨泳,如果你忘得了,那未免太薄情寡义,你尽管去想念墨泳吧!”
老天!她在干么?跟一个死人吃醋,而那个死人是她的姊姊,她一心想要为她讨回公道的亲姊姊。
丁维岩痛苦的紧紧握住拳头。
他确实如墨穹所说,是薄情寡义,每回忆起墨泳,他都不是想起两人在一起的甜蜜时光,而是每每思及她离开他的理由便心愤欲狂,他怪她,打从心里怪她对他的背弃,背弃了他们这一段人人称羡的姻缘,而走上了不归路。
阙墨穹梗住一团酸涩,嘴硬的问道:“怎么不讲话了?你默认了?”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他的神情阴郁,阴暗不定的开门离去,没再多看她一眼。“该死的丁维岩!”她愤怒的拿起枕头丢向门板,发出“砰!”的巨响。
然后,她的眼睛焦渴的盯着那扇门,期望他会再度推门而人。
但是没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丁维岩并没有再进来,他显然真的离开了,而且是恼怒着离开。
她叹息一声,深黑的瞳孔倏地黯然不已,落寞的眼神已泄漏了她所有的秘密,她是那样在乎他,在乎得以至于把他给逼走。
她把头深深理进被窝中,眼中满是无助的狼狈。
她是怎么搞的?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不是吗?为什么她把所有的事都搞砸了?他看起来那么痛苦,她一定深深伤了他的心。
天呀,她不是有意的,她真的不是有意的,嫉妒莫名其妙的占领了她的心,让她像个气量狭小的小器鬼。
她的表现好差劲是不是?
难怪他会无法忘怀墨泳了,墨泳是那么成熟、体贴、善解人意,在墨泳的面前,她的存在根本微不足道。
她该逃开丁维岩的,他太危险了,他的每一种情绪都牵动着她的心,她无法不嫉妒他以前的女人,尽管那个女人是她的姊姊,她仍无法平衡、无法释怀。
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话说得那么尖锐,连点余地都没留给自己,他一定很后悔当初跟她这个讨厌鬼做过爱的表白,他现在一定在想办法摆脱她吧?
好吧!她会潇酒一点的,小女子何患无夫,她该洒脱一点、勇敢一点,不要让他看笑话,没有了他,她阙墨穹依然是阙墨穹,不会因为少了他而有所改变。
她告诉自己,反正她又没有爱上丁维岩,她接近他纯粹是为了替墨泳复仇的缘故,现在倒好,闹翻了,一拍两散,她又没有损失。
是呀,她又没有损失……
“我恨你!丁维岩!”阙墨穹墓地大喊,一解心中积郁。
※※⑤
从阙墨穹房中走出来后,丁维岩直接到黑子大饭店的五十二楼去,这里是专属于卫天颐的楼层,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关于阙墨穹这件意外,他想来问问卫天颐有没有查出什么蛛丝马迹,若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对她的安全很不利。
甯甯一见到他,立即朝他关切的走过去。“哇!维岩,你怎么来了?你不用照顾墨穹吗?墨穹她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不好!”一个女声代替了丁维岩的回答,蓦地,一位艳冠群芳的俪人儿出现在丁维岩身后,她是尾随他而来的。
“男爵!”甯甯开心的跳了起来,拥抱住袁熙上。“我真高兴您特别来看我!
“亲爱的甯甯,她不是特别来看你的,我才是特别来看你的。”方雅浦俊美又巧言令色的面孔搭配一身昂贵的服饰,缓步优闲的踏入房中。
“非也非也,你们对甯甯都不是真心的,只有我是。”身着男装的冯雅倪笑盈盈的踱进,她深情的看着富有道:“甯甯,你永远是我生命中的泉源,没有你的日子,生命就象缺了口,怎么也无法圆满。”
“天呀!殿下!我太开心了!”甯甯见到亲人,开心得脸颊都红了。
见这堆不速之客来到,卫天颐按铃吩咐备酒,他慵懒的脱了方雅浦一眼。“又把古董店推给何衍,自己出来逍遥?”
何衔是方雅浦在意大利“方氏古董店”的秘书,老人家一个的他尽忠职守,但时常被方雅浦耍弄,苦哈哈的镇守在店中,哪里都不能去。
方雅浦玩世不恭的道:“你知道,老人家嘛,总要给他一点事情做,否则……”“否则很容易头脑生锈。”卫天顾倒背如流的接口。
方雅浦惊喜,绽开他无往不利的笑容。“天颐,你真是大了解何衍了。”
丁维岩忍住笑意,轻咳一声。“雅浦,天顾是太了解你了。”
方雅浦扬高一道眉。“喷,没良心的家伙,居然还笑得出来。”袁熙上跟着道:“你那位东方娃娃恐怕已经在房里哭肿了眼睛,还不去安慰她?人在想不开的时候,是很容易做傻事的哟。”
丁维岩淡淡的道:“没事的,有点小误会,让她冷静一下。”
“冷静?”袁熙上挑挑眉,“别弄巧成拙呵。”
“是呀、是呀。”甯甯马上接口,“维岩,女孩子是很脆弱的,你还是快去安慰她吧。”
“天颐,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丁维岩不想继续那个话题,遂转了个方向道。
卫天颐饮一口伏特加道:“没有线索。”
袁熙上撇撇唇。“这还不容易,一定有内奸。”
“内奸?”甯甯惊跳来。
袁熙上瞪了她一眼。“又不是说黑子大饭店有内好,我说的是奈曼服装公司。”
丁维岩皱起眉宇。“应该不会,也不至于,墨穹的存在对她们来说并没有利害关系,更何况她只是客串演出而已。”
“拜托,什么年代了,老大!袁熙上不以为然的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哪。”
方雅浦露出一抹微笑,徐徐道;“神偷作奸犯科惯了,她的话一定有其根据性及准确性,你们要相信才好。”
袁熙上瞪过去,她要跳起来追人打了。“方雅浦!”
“男爵,别生气,喝杯茶吧。”甯甯立刻替她的小主人斟了杯茶过去。
“哎,还是甯甯懂事、贴心。”冯雅倪感慨的道,“甯甯,知道吗?自从你走后,我已经很久没享受一杯、半杯的热茶了。”
甯甯睁大眼睛,一脸心疼。“荷荷不倒热茶给你的吗?”
冯雅倪叹息一声。“亲爱的贸官,别提荷荷了,自从我情归士廉后,她到现在还很不谅解我,又怎肯为我斟茶送水呢?”甯甯眼眶立即红了。“哦,殿下,你好可怜!”
‘笨仆!”袁熙上暗骂一声,殿下还不是在装可怜博取甯甯的同情,看着好了,待会她一定会向甯甯提出要住总统套房的要求,这风流谄媚的家伙。
丁维岩清了清喉咙,谈笑道:“难得聚在一起,大家一起去吃个饭吧,我知道黑子大饭店的意大利餐厅不错。”
方雅浦大摇其头,颇不赞同的说:“哎哎,二哥,你想用吃来掩饰失去真爱的情绪,这是行不通的。”
“不如我找墨穹一起去吧。”有留提议,她难得如此机灵。
丁维岩淡淡的道:“不必麻烦你了,甯甯,她脚上有伤,让她休息。
方雅浦对甯甯使了个眼色,他故意曲解的说:“相见争如不见就是这个意思,雨雨,你懂了吧?”
“甯甯,过来。”卫天颐唤爱妻到身旁,省得她被方雅浦教坏。
“走吧,吃饭去,一饱解千愁。”冯雅倪很豁达的说,她率先站起,讲到吃她的精神就来了。
“不如明天大伙一块去死亡谷玩怎么样?沿途风光引人入胜,保证各位乐不思蜀!”方雅浦兴致勃勃的提议,他与冯雅倪有志一同,对于玩乐等风花雪月之事最感兴趣。
“我同意!”冯雅倪果然第一个举赞成票。
“我也同意。”甯甯护主忠心,也立即跟着附和。方雅浦兴致昂扬的道:“六个人里已有三个人同意,熙上一定是站在我这里的噗,那么四票对两票,提案通过,明早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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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子大饭店的餐厅里,马卢正在陪伴阙墨穹吃早餐,待会医生要帮她换药,十点以前她得乖乖回到房间。
“年轻人不要喝这么浓的咖啡。’”马卢取走她面前的黑咖啡,换上一杯咖啡牛奶给她。
喝这种牛奶都倒胃呀。她不满的推下咖啡牛奶,一股烦躁之气涌上来,她觉得心神不宁。
他又将咖啡牛奶推到她面前,语重心长的说:“小女孩不要那么倔强,说话不要那么尖锐,否则吃亏后悔的是你。”
她扬扬眉梢又皱皱鼻子,“马卢,你在说什么啊?”。马卢也不拐弯抹角,他直言道:“墨穹小姐,你气走了岩少爷,现在一定很懊恼了吧?”“谁说我懊恼了?”阙穹哼了一声。“更何况我也没有气走他,我为什么要那么无聊去气他?”“‘那么,为什么今早岩少爷不陪你吃早餐,而派我来陪你呢?”他也很挑逗的问。
“我怎么知道他那么无聊。”她耸耸肩。
他居然派马卢来陪她吃早餐,难不成他永远不出现在她面前?他是真的生气了……哼,不出现就不出现,她又不会想他,等她脚伤一好,她就立刻收拾行李飞回巴黎再也不要看到他那张讨厌的面孔!
此时,一名侍者优雅的走了过来,他对马卢欠欠身道:“马总管,有柏林来的电话找丁先生,但丁先生一早已经与卫先生、方先生等人到死亡谷游玩去了,可否请您接听一下电话呢?”
马卢对待者点点头,转而对阙墨穹道:“墨穹小姐,我听完电话就回来送你回房换药,请在这里等候,不要走开。”
“嗯。”她敷衍的应了声,马卢便跟着侍者走了。
她低着头,百无聊赖的撕着白吐司,将吐司撕成一条一条奇Qisuu。сom书的,又把一条一条的吐司截成一段一段的,反复做着相同的动作,直到那片吐司变成一堆碎屑为止。
她知道咱己这样做很无聊,但……
见鬼,她真的好烦!该死的!丁维岩怎么可以还有心情与别人出去玩?他真的忘了她的存在,真的要弃她于不顾了吗?
“我可以坐下吗?阙小姐。”一个好听的、温文的,还带点兴奋的声音在阙墨穹耳畔响起。
她抬眼,看到一名东方人站在她桌旁,一名年龄约莫不会超过三十岁的东方男子。
他脸色苍白、身材高瘦,蓄着一头不算整齐的长发,面孔上有些刚冒出来的胡碴,衣着也不是很考究,一件深紫色衬衫外搭一件咖啡色皮衣与深蓝色牛仔裤,但整体来说,他给人的感觉很不错,甚至还有一股很吸引人的特别气质,他的眼神炯亮,正精奕奕的盯着她看。
“你是……”阙墨穹投什么兴趣的问,记忆里没他那号人物。她并没有请他坐,但他自己兴奋的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他双手撑着桌面,眼睦益加发亮。“你是墨穹对不对?”
“你认识我?”她还是没精打彩的,这年头认得她已经不稀奇了,谁教她是家喻户晓的名模呢。
“嗯!他用力的一点头,过分漂亮的眼睛含着满满笑意。“我看过你的照片,墨泳给我看的。”
倏地,阙墨穹扬起睫毛,那股懒洋洋的没劲飞走了,她迅速抬起头来直视着他。
她润了润唇,困难的问:“你说,墨泳给你看过我的照片?”
连与墨泳那么亲密的丁维岩,墨泳都不曾给他看过她这个小妹的照片了,跟前这名男子又是何方神圣?
“没错,我看过你的照片,我叫蓝昊。”他微微一笑。“墨泳没跟你提起过我吗?”
她瞪大眼睛。“没有。”
奇怪,为什么她觉得不对劲?这个蓝昊似乎太过阴柔,而墨泳也似乎对她隐瞒了些什么。
“我是她在公司最好的朋友。”摹地,蓝昊落寞的笑了笑。“可是她死得那么惨,我竟无法替她报仇。”
“你知道墨泳怎么死的?’她激动起来。
“我当然知道!”蓝昊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那天我也在场,我亲眼目睹她死亡的过程。”
也不管脚伤,阙墨穹倏然跳起。‘告诉我!墨泳是怎么死的?”她激动的大声问他。
“在这里谈话不方便,这里是卫天颐的地盘,卫天颐的地盘等于姓丁的地盘。”蓝昊眼眸乍现一丝不着痕迹的恨意,半晌,他顿了顿道:“到我家去吧,那里比较隐密。”
她的防卫心顿起,毕竟蓝昊只是个陌生人,口说无凭,她怎好随随便便跟一个陌生男子走?更何况马卢叫她在这里等他,若她走了没一声交代,他一定会很担心。
“不相信我?”蓝昊看出她的犹豫,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项坠来。“认得这个东西吧?这是属于墨泳的。”
阙墨穹的防卫心刹时瓦解了,那枚项坠是墨泳的没错,那是墨泳二十二岁生日时,她在巴黎拚命打工买给墨泳的生日礼物,她怎么会不认得?化成灰她都认得!澎湃的情绪排山倒海向她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