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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笑,不屑地道:“可是你却夺走了我爸爸的生命!”
“你父亲是寿命终了——”
“你是说我爸爸死有余辜,是他该死?你怎能这么说!他一生替这个社会做牛做马,换来的是有人为了利益想取他性命,让他死于非命,而你就是那个受不了金钱诱惑而夺走他生命的人!”
她铿锵有力的指控像把利刃,轻易就划开他的胸膛、他的心。
他昔日种种的照顾、疼惜,在她的心底已全然不见,他努力让自己站稳。
“难道我们之前所经历的一切,你全忘了?”他试探性地问,却换来让他更加痛苦的答案。
“你会对我好,那是有目的的。”她别过头,一脸冷然,神中却有着一丝丝的眷恋,若非阎罗洌此刻被她的言语刺伤,否则他该会发觉的。
“涵,你明明晓得我不是——”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捂住双耳拒绝再听任何辩解。
“你清醒一点!”他不容许她的逃避!
白柔涵扶着背后的玻璃窗站起身,飒飒风声早就窜入她耳里,所以她很清楚的知道背后是一大片的玻璃,也清楚玻璃窗之外是阳台。
在阎罗洌还来不及反应时,她顶身往旁一瞳,玻璃应声而破,她整个人冲过玻璃,身体被玻璃穿刺,因冲力过大,她娇弱无助的身子腾空往外飞跃,呈无重力地往坠……往下坠……
×××
阎罗洌心脏猛然一悸,动作迅速地跟着跃身,在半空中抱住白柔涵的身子,然后在下一瞬间,两人皆在空中消失。
身子不停下坠的白柔涵,眼睛始终紧闭,她感觉到冷风从她耳边呼啸而过,所有声音都不见了,然后是一双有力的手臂由她腰际将她紧紧揽住。
当两人安全地站在二楼地板时,阎罗洌责备也看着仍然紧闭双眼的白柔涵,眼中散发出的是困兽般的痛苦。
“你一定要以这种方法来惩罚我吗?”
他那么爱她,甚至不惜和父亲对抗,她还是不能谅解,还是不原谅他……
听见他的声音,她知道自己没死成,缓缓睁开眼,仍是什么都看不见,一片漆黑。
她将挣扎藏于心底,让冷酷占领了外表。“是我惩罚你吗?”她偏着头,语气有些激动。“失去爸爸的人是谁?是我!而你却是那刽子手,剥夺了我的幸福。”
“我有我的苦衷——”
“苦衷?杀一个人有苦衷?”她仰头大笑,激动到泪水溢出眼角。
阎罗洌有些担心地扶住她,遏止她。“别笑了!”
她挥开他的手,仿佛他的碰触会要她的命,仿佛他是不洁、不祥的。“不要碰我!”
“涵……”
她捂住双耳。不,她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她不想再留恋他迷人的嗓音,他是她的杀父仇人!
“走开!”
“涵——”他再度伸出手。
“不要碰我!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既然能冷血的杀了爸爸,为什么还要救我!”她后退数步,脚跟绊到床脚而跌在地上。
他反射性地伸出手想扶起她,却想起她对他的恨,于是他克制住自己的冲动,硬是将手缩回。任由她狼狈地跌坐在地。
“你杀了我!”
“我不会杀你。”她怎么以为他会杀了她?
她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忽然,阵阵凄烈的笑声由她口中传出。
“哈哈……”
“涵……”
“你走,你离我远远的!”
“不行!”他怎么能离开她,她的眼睛看不见。又举目无亲,他不能离开她!
“不行?你有什么立场说不!”她歇斯底里地大吼。
“我……”他被她堵得无话可说。
“离开我!永远、永远离开我的周围。”
“涵,你听我说——”
“走开!”
她起身往前冲,想推他,让他离开她的周围,但失明的她却扑了个空,冲力过大让她又狠狠地扑跌在地,头撞上了床脚,顿时血流如注。
“涵!”他惊诧地奔到她身边扶起她。
她只觉得头一阵晕眩、疼痛,脑中一片空白。她撑起身子,一道暖热的湿润液体滑下额际……
他倒抽口气,颤抖的手犹豫着该不该碰触她,该不该将他的焦急让她知道,见她额头上流着红稠鲜血,他只觉得全身抽冷。
白柔涵只觉头不停晕眩,勉强撑起身子却又不支跌倒,令她盲目地摸索地上,想找能支撑身体的东西。
好不容易摸到床脚,她十指握紧床柱往上站起,然后喘息地跌坐在床上,额头上的血仍然流不止。
“离开,离开我的周围,我不想闻到身边有你的味道,不想听见你的声音、呼吸。”
阎罗洌眼中流露出异常痛苦的情绪,对于她的话,他除了心痛,再无他物。
“你就这么恨我?”
她凄笑,犹如一朵即将凋萎的白色百合,失去了纯白,滚起一圈圈的焦黄,失去了生命力,等待着被埋入尘土之中。
“我恨你……我希望你下地狱去!”
他身体不由得一震,脸上满是错愕、诧和……狼狈。
双掌紧握,他闭上眼做出晕沉痛的决定。
“我……我离开,可是你该怎么办?你要怎么一个人生活下去?”
她故意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眼眶中却含着泪珠。
“当你决定接受金钱诱惑而杀害我爸时,你可曾想过我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所以现在不需要泛滥你虚伪的同情心,我不屑。”
“涵——”
“不要叫我,你不配喊我的名字。”
他伤心难过的眼泪差点流下……流泪?他……他的情绪泛滥成这般,不该有的感情有了起伏,不该有的牵挂、伤心、感情、喜、怒、哀、乐……所有人类该有的情绪反应,他全都有了,这就是父亲不让他们兄弟动情的原因吧!
因为心会痛、会淌血?
真的好痛,她的话像一把利刃,一道道往他心窝划去,疼痛感席卷全身,让他全身无力、有灵魂出窍的错觉。
眷恋地看着她,他深深望了一眼,然后让门在眼前合上。
×××
出了房间的阎罗洌,接收到阎罗炙和阎罗尘同情的目光。
“她听见我们的谈话了?”阎罗炙问。
阎罗洌深深叹了口气。“很显然是。”
“接下来你作何打算?”阎罗尘皱眉看着失魂落魄的阎罗洌。
阎罗洌无力地靠着墙壁。
“我不知道,她对我的恨意……怕是她这一世都无法解脱。”
“你打算放她一个人生活,然后躲在暗处保护她直到老去、死亡?”
阎罗洌抬首望着阎罗尘,眼中的波动明白回答了他。
阎罗尘很不能接受。“你打算将自己对她的爱埋葬,无视她对你的恨,甘心在暗处默默待着。却依然会为了她和父亲对立?洌,你这些无知的作为该结束了,为了你自己好,该结束了。”
“你们都听见我和她的对话了?”
“很清楚”
阎罗洌摇头。“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逼我和她,让我们自己解决好吗?”他累了。
“我倒觉得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说了什么话,我怕是你不清楚,仍然将自己封闭在自我意识里。”阎罗尘扬起嘲讽的浅笑,而阎罗炙却拼了命的点头。
“你们究竟是想帮我,还是想劝我别再对她放感情?”
一直以来,炙和尘对这件事的反应一向两极,一会儿想帮他,但在下一秒,却又劝他打消对白柔涵的爱,这让他很不知所措。
“有件事我想你没搞清楚,那就是属于撒旦之子的我们,在个性上一向是阴晴不定,连我们自己都摸不透自己的个性,何况是你。”
“不要……不要扰乱我,拜托。”
他现在已经不知所措了,再被他们搅和下去,他会更无助。
阎罗尘和阎罗炙看着阎罗洌的无助却没有办法可想,只能相视摇头,希望自己不要走到像阎罗洌这样的地步。
“啊——”
一声凄厉悲惨的叫声冲破三人耳膜,直捣天际划过黑夜,三人皆被撼住。
阎罗洌的心脏先是停拍,然后他迅速地冲进房内。
眼前的一切夺去了他的呼吸,他举步艰难地望着眼前的景象。
白柔涵正缩在房间最角落,全身颤抖不已,双手紧抓头发,双眼茫然,无助地看着地上,口中喃喃不停:
“不……不要……不要……”
“涵!”
阎罗洌慢慢往前跨近,不敢去触碰她,怕她会崩溃。
“不要……爸!”她猛烈摇头,眼泪不停滑落脸颊。“不要,不要杀我爸,不要——”
“涵,你不要这样……”他伸出手攫住她双肩,猛烈地摇晃她,想将她从恶梦中摇醒。
白柔涵发狂地尖叫、抗拒、挥开他的大手。
“不要!不要杀我爸……求你……求你……爸,你不要抛下我……不要,求求你不要杀我爸爸,我求求你!不要……你不可以!不可以杀我爸爸——”
她茫然地让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显然她的神智已不清楚,沉浸在往日那幕父亲枪击的梦魇中无法抽离,也隔绝了梦外的世界。
“涵!你醒醒!”他猛烈摇晃她的身子,心中恐惧不停加深。
“不,爸,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爸!”尖叫一声,她晕倒在阎罗洌怀里不省人事。
阎罗洌害怕地紧抱住她,眉头纠结着。
阎罗尘和阎罗炙站在他身后,阎罗尘冷声问道:“现在你决定怎么办?”
阎罗洌沉默半晌。
“洌,你要赶快决定。”
“我知道!”他怒吼。
他能怎么办?对她,他无法漠视,更放不下心,别说忘了她,她在他心中已占有一定的地位,已沁入骨髓、灵魂中,怎可能轻易遗弃、淡忘?
他办不到!
×××
“爸,你不要抛下我……不要,求求你不要杀我爸爸,我求求你!不要……你不可以!不可以杀我爸爸——”
她茫然地让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显然她的神智已不清楚,沉浸在往日那幕父亲枪击的梦魇中无法抽离,也隔绝了梦外的世界。
“涵!你醒醒!”他猛烈摇晃她的身子,心中恐惧不停加深。
“不,爸,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爸!”尖叫一声,她晕倒在阎罗洌怀里不省人事。
阎罗洌害怕地紧抱住她,眉头纠结着。
阎罗尘和阎罗炙站在他身后,阎罗尘冷声问道:“现在你决定怎么办?”
阎罗洌沉默半晌。
“洌,你要赶快决定。”
“我知道!”他怒吼。
他能怎么办?对她,他无法漠视,更放不下心,别说忘了她,她在他心中已占有一定的地位,已沁入骨髓、灵魂中,怎可能轻易遗弃、淡忘?
他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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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里闪着最美丽也最危险的光,忽红、忽黄,像飞舞的花蝴蝶,在空气燃烧,散发出夺目炫丽的耀眼光芒。
最美丽的火焰也是最蚀人的火焰,能够照亮大地带来光芒,也能置人于死地,将人烧成灰烬。
火焰的力量之大无人能掌控,亦无人能操控它。
悠扬、起仄轻快、弓弦拉动快速的琴声在古屋里扬起,节奏极快、流畅地像火焰。
阎罗炙正以小提琴拉着西班牙作曲家法雅的“爱情的魔力——火祭之舞”,发丝在他专注地拉曲时飞扬着,火红如焰,水蓝色眼眸埋藏在长长眠睫下。
火焰突然旺盛冒起,轰地在壁炉中燃烧。吸引他的注意。
他停下拉弦的动作,走到壁前。
火焰中隐约冒着三个有别于人类的文字,阎罗炙的脸色瞬间黯沉,面无表情地看着文字明现、隐去。
握住小提琴的手缓缓放下,垂至身侧。
第10章
冷风拍打着窗,房内昏暗的灯光照耀着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人儿,也照耀了坐在床畔神色担忧的男子。
阎罗洌爱怜地摸着白柔涵柔细的五官,这张脸是他所深爱的,为了她,他不惜和父亲对抗。
他忍不住低头吮吻住她柔嫩的唇瓣,叹息她的美丽、馨香;离开她的唇,他以拇指腹划过她精致的五官,轻轻揉搓着。
迷蒙中,感觉到有人在抚摸她的脸,白柔涵缓缓睁开眼,低喃了一声,她忆起了昏迷前的一切。
“不要碰我!”她推开他,惊坐起身。
“涵……”
“也不要叫我!”她将棉被紧拥在怀中,借以掩饰心中的不安。
“涵……”
见她终于清醒,阎罗洌急切地唤|奇*_*书^_^网|着她,声音里多了不安与急躁。
“不要叫我,我恨你!”
知道他是凶手,她才明确地知道一直以来自己对他的感觉是什么。为何会是这种既酸又甜、互相矛盾的情愫。
“我恨你!你让我爱上了你,爱上杀父仇人!”
在听见她的怨声喝斥中有着爱他二字,他的心忍不住欣喜。
“你到底是谁?”她一张小脸露出了害怕的神色,这让他的心不免一紧。
阎罗洌站起身,在房内来回踱步,最后终于面向她。
“撤旦之子。”
“撒旦之子?”她愕然地说:“我……听不懂,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撒旦之子。”她明了“撒旦”的意思,那意味着……他来自地狱,他不是人,而是恶魔。
而她却爱上了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