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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他的表情怎么那么难看?怎么了吗?
“有,我有在听。”卫以轩的嗓音低沉,不带一丝温度。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生气?我哪句话说错了吗?”再怎么神经大条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正在气头上。
“没有……”
“没有才怪。”他以为她是三岁小孩吗?别想骗她了,他在生气,非常生气,她有眼睛看得出来,好吗?
卫以轩拧着眉,好一会儿才开口,“搬出来住。”不行,不能让她跟那样的男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绝不允许。
“啊?”她瞪大双眸。“你要我搬出来住?为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如果你怕没地方住,没关系,我会替你找间五星级饭店的顶级套房,再每天开车接送你上下班……”
“等一下,我可没说要搬出来住,你别自作主张。”古悦茵恼火了,怒瞪着他。
什么叫做搬出来住?她在家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搬出来住?五星级饭店的顶级套房,每天他开高级轿车接送上下班,那又怎样?她不屑!
“但……”
“那里是我家,多了个房客,也是我家的事,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命令我该怎么做?有钱了不起是吧?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把车停在路边,我要下车。”
想不到她把没有对任何人说的事情告诉他之后,竟然会获得他这样的回应……早知道如此,就不跟他说了。
“悦茵,你别生气,我只是……”卫以轩慌了。
“我管你只是什么,快把车停在路边,要不然我就要跳车了。”她受不了了,无法再跟他单独相处一秒钟。
卫以轩只得将车子停靠路边,以免她等一下真的跳车。
古悦茵马上解开安全带,拎着皮包,打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虽然她答应和他做朋友,但是别以为得寸就能进尺!他究竟以为他是谁?又凭什么这么说?真是气死人了!
卫以轩看着她怒气冲天直往前走的身影,最后没入人群中,不禁双手重击方向盘,低咒出声,“该死!”
今天特地跑来接她下班,是希望能获得她的好感,并拉近与她之间的关系,没想到却为了一个不曾见过面的外国男人而吃醋,还惹她生气……
他哪是什么完美的男人?
根本就不是!
隔天,古悦茵一进办公室,马上就有许多人围到她身边。
“昨天来找你的那个男人是谁?”
“他长得好帅喔!”
“是你的男友吗?”
“如果只是朋友,能不能介绍认识一下?”
看着那些“饥渴”的女人,古悦茵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抱歉,我不认识那个男人。”
“不认识?怎么可能?!你明明就坐上了他的车。”
“对啊,我们全都看到你坐上了他的车子,离开公司。”
想起昨天卫以轩对她说的话,古悦茵的笑容更为扩大,但是双手早已紧握成拳,再次以好轻、好柔的嗓音回答,“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我不认识那个男人,所以你们也别再追问了,好吗?”
“呃……好。”
众人见她这副模样,没人敢再追问,纷纷转身离开。
夏晓凡当然也不敢惹她,更不敢多问一句有关卫以轩的事。
在办公桌后坐下,开始将资料飞快的键入电脑,古悦茵满腔怒火熊熊燃烧,对于昨天他所说的话仍然感到生气。
有钱又怎样?很了不起吗?她又不是他的谁,卫以轩凭什么叫她搬出来住?那里是她家吧?家里多个友人的儿子是会怎样?哪一点碍到他了?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越想越气,古悦茵最后发火的大吼:“啊啊……啊……”
她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声,可把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吓到,主任与课长更是吓到噤若寒蝉。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平时看来乖巧柔顺的女人,发起脾气,果然是最吓人的。
“我去一下洗手间。”古悦茵迳自站起身,离开座位,直往办公室外的洗手间走去。
扭开水龙头,她双手掬起冷水,不断的泼向脸庞,直到自己的心情冷静下来,这才关上水龙头,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副横眉竖目的模样,连鬼看了都怕。
她不懂,真的不懂,为什么自己要这么生气?别理他,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听听就算了。
两人之间的差异,她不是不知道,有钱人与普通人之间的距离,是很大、很遥远的,但……她就是不喜欢他那副有钱便能解决一切的态度。
“唉……”轻叹口气,她整顿好心情,回到工作岗位,继续今天的工作。
下班时间,古悦茵与夏晓凡一同搭电梯下楼,却在走出公司大门时,瞧见了那道最不想见到的身影。
夏晓凡当然也瞧见了卫以轩,正打算朝另一头走去时,手却被一把握住。
“你今天陪我一起搭车。”古悦茵的态度难得强硬。
“咦?”
“我们走。”古悦茵假装没瞧见他,拉着夏晓凡往另一头快步走去。
卫以轩立即上前,来到她们的面前,直瞅着古悦茵,“等等,我有话要对你说。”
停下脚步,古悦茵冷冷的看着他,“卫先生,我不觉得自己跟你有什么话好说,请让让,我赶着去搭车。”
“但是……”
“借过!”懒得再和他多说,古悦茵握着夏晓凡的手,迳自绕过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夏晓凡忍不住回头,瞧见卫以轩站在原地,神情哀伤,心里实在很不舍。
“你这么做……好吗?”
“用不着管他。”古悦茵冷淡的说。
她自认是个好脾气的人,但若是有人踩到了她的地雷,造成大爆炸,就会有这样的下场。
夏晓凡一脸无奈,也无法多说什么。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暗暗祝卫以轩好运,更希望古悦茵的怒气能早点平息。
翌日,下班时间,卫以轩依旧前来,古悦茵仍然不给他好脸色看,拉着夏晓凡扭头就走。
再隔一天也是同样的情况,再过一天仍然是同样的情况……到最后,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每天都有一名男子前来找古悦茵,但是她都坚称不认识对方,也不理会他。
今日,外头下着倾盆大雨。
古悦茵与夏晓凡打完卡,搭电梯下楼,只见卫以轩站在雨中,等着她下班。
看见他身上的衬衫与西装长裤都被雨淋湿,她心里有些不舍,但又不愿过去与他说话……
“喂,你别再闹了,快过去跟他说话。”夏晓凡实在看不下去,伸手推了她一把。
他来了好几日,而她也视若无睹了好几日,这样的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对彼此都不好。
“我哪有在闹?”古悦茵紧皱眉头,不觉得自己有错,更有生气的权利。
“是,你没闹,但是你没瞧见他全身都被雨淋湿了吗?如果他一不小心感冒了,怎么办?”
“那……那也是他的事,谁教他不撑伞?!跟我没有关系。”古悦茵说得很不安,连忙撑起伞,不愿再多看他一眼,迳自迈步离开。
是他自己要站在那里,没人叫他站在雨中等她,他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一切都和她无关。
看着古悦茵头也不回的离开,没入人群中,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卫以轩的神情落寞,回到车里,踩下油门,车子扬长而去。
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愿意停下脚步,多看他一眼,并恢复以往的朋友关系?
隔日,天气放晴。
下班时间一到,古悦茵不等夏晓凡,以最快的速度打完卡,搭电梯下楼,步出大门口,以为会见到他的身影,但是……他没来,她整个人愣在原地,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紧跟着下楼的夏晓凡瞧见古悦茵站在大门口,动也不动,连忙走到她身旁。
“你怎么了?”
“他……今天没来。”古悦茵的神情落寞。
“啊,真的吗?”夏晓凡讶异,立即左右张望,果然不见卫以轩挺拔的身影和深色轿车。
真是令人意外,他竟然会没来,难不成是死心了?
看着车来人往的马路,古悦茵的心情十分复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不想见他,但是当他不来时,又会想他……
见她这副模样,夏晓凡忍不住叹口气,“不是我要说你,别让到手的幸福就这么溜走啊!”
“嗯?什么?”古悦茵转头看着她。
刚刚夏晓凡说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耳里,只因为满脑子所想的全是卫以轩的事,再也容不下其他事情进驻。
“你啊!”夏晓凡伸手用力戳她的额头。
她连忙往后退,“好痛,你在做什么啊?”
“你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吗?”
“知道啊!”
“那还不快点打电话给他,问他究竟是怎么了?”
“这……”古悦茵咬唇,一脸犹豫。
要她打电话给他?但是她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先低头?可是,为什么他今天没来?该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她有些担心。
“你这个人喔……”夏晓凡摇头又叹气,一副快要受不了她的模样。
“怎样啦?我又没做错什么事。”古悦茵答得理直气壮。
“他连续好几天来找你,你都摆脸色给人家看,若换作是我,第二天就不来找你了,哪还会这样天天来这里看你的臭脸。”
“我……”古悦茵无言以对。
是,她说得没错,若换作是其他人,哪有可能像他那样天天来报到,就算她不理他,隔天他依旧会来。
一个人再怎么有耐性,迟早也会被磨光,要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真正难过的人会是谁?
是她!
眼见古悦茵似乎也很在意,夏晓凡立即开口,“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先走了。”说完,迳自转身离开。
古悦茵感到胸口很闷、很痛,快要喘不过气,脑海不断浮现他的身影、他的笑容。
是她……错了吗?
一想到以后可能真的再也见不到他,她的一颗心顿时仿佛被人用针用力扎着,疼得难受。
他会不会还在公司?有没有可能他只是因为工作太忙,而无法前来找她?
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她打开皮包,从皮夹里抽出他的名片,再拿出手机,走到比较安静的地方,打电话到他的公司,直接跳过语音服务,转到总机。
“喂,东凌科技集团,您好。”总机小姐嗓音甜美的说。
“你好,请帮我转接卫总经理。”没来由的,古悦茵的心跳开始加快,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抱歉,总经理今天没有进公司。”
“他没有进公司?”她讶异。
“是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再见。”古悦茵挂断电话,再将名片翻面,拨了他的手机号码,却是直接转到语音信箱,他根本没有开机。
她的心情焦躁不安。
他没有去公司,也没有来她这里,那么他究竟是上哪里去了?会是在家里吗?
不再有任何迟疑,拨了他住家的电话号码,听着持续作响的铃声,一直没有人接电话,她以为他也不在家,正打算要挂断电话时,却听见接通的声音。
“喂?”一道低沉沙哑的男人嗓音自话筒彼端传来。
“喂,是卫以轩吗?”
他停顿了一会儿,“你是……悦茵?”
“嗯,我就是,刚才我有打电话到你的公司,总机小姐说你今天没上班,你怎么了?为什么声音听起来有点怪?感冒了吗?”
“我……咳咳……”
突然,古悦茵觉得整颗心都被揪疼。“你感冒了!有发烧吗?要不要紧?”
“我……还好……咳……咳咳……”
听见他那不断传来的严重咳嗽声,古悦茵想也没想,脱口便说:“你家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找你。”
天,怎么会这样?他会感冒,一定是因为昨天淋雨的关系,她得负起责任。
好半晌,她没有听到回应声。
“喂,你在听吗?喂喂……”她急得大喊。
“你还是别过来……咳咳……”
“卫以轩,我限你在一分钟之内说出你家的地址,听见了没?”而她在说这些话的同时,已经准备好纸笔。
不一会儿,话筒彼端传来他低哑的嗓音,“我家在……”
古悦茵记下了他家的地址,“好,你等着,我等一下就过去找你。”
挂断电话,她先小跑步到附近药店买了些药,再伸手拦下计程车,坐进车里,将他家的地址告诉司机。
一路上,她的心情都很不安,更是内疚。
计程车在一栋奢华的别墅前停下,古悦茵付过车钱,确定地址无误,立即按下门铃。
没多久,大门被人由内打开,她看见他穿着睡衣,一脸憔悴,头发凌乱,双眼充满血丝,下颚生了胡碴,跟平常的他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
古悦茵不等他把话说完,一把握住他的手臂,直往屋内走去。
“别站在外头说话,你快回床上躺下。你的房间在几楼?”
“二楼,但……”
拉着他来到二楼的寝房,一见到床,古悦茵立即推他躺下。
“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