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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晓恩反射性的抱着头,防备他伸手扯辫子。“你别巧言佞色了,我不会相信你。”
痛的感觉犹在,禁不起他的二度重挫,她不想年纪轻轻就加入秃子一族。
“妳的不信任真伤了我的心,枉我为妳得罪了权贵。”唉!为什么他一点也不后悔打女人?
难道他心中的正义已被魔性牵制住,正不胜邪地完全倒戈?
“少把责任往我身上推,要不是你故意在校门口……呃,耍阴招,我也不会有事。”他还好意思讨功劳,分明爱现。
“害臊了?”吻也说不出口,真难为清纯的她。
本来他是没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可她的表现实在叫人生气,好象他是洪水猛兽般急于逃开,一下车就佯装陌路人。
这下子他体内邪恶因子不得不复活,在自己尚未察觉心意前先吻住她。
起先只是轻吻以为教训,谁知她的青涩引发他更多的贪心,一发不可收拾地独占她口中的香涎,差点停不下来演出走光秀。
以前他太君子了,不晓得最甘美可口的猎物就在眼前,平白的浪费逗弄她的时间,用来练习吻她多好,至少心情也愉快了不少。
以后……呵呵!她是笼中鸟难逃魔手,不摧残似乎有点对不起自己。
“谁在害臊,你不要老拿我开玩笑,万一我当了真怎么办。”脸蛋微红,安晓恩恼怒的挥舞小拳头。
“当真不好吗?我会疼妳如命。”肺腑之言由路易斯口中说出,真实度当场打了一折。
非常廉价。
“当然不好,你只会欺负我,让我变成小老太婆。”叹气过多容易老,二哥说的。
如果她当真他却不当真岂不更惨,赔了夫人又折兵,投诉无门。
闻言路易斯放声大笑,“天哪,妳有被害妄想症呀!我是在爱护妳。”
他自然不会承认是欺负,因为他从来没有做出真正伤害到她的事,顶多嘲笑她长不大,扯扯她的辫子罢了。
说到辫子,刚才失去修养的道格顿小姐大力拉扯,他想在忿怒的情况下一使劲发狠,她的头皮多少受到伤害,近日来他不能再玩这个有趣的游戏,否则她真恨死他了。
“打个商量好不好?你别太用心爱护我,我承受不起。”推推眼镜,安晓恩试图以理性和他沟通。
沟通、沟通,有沟才能通,而城堡中没水沟,只有下水道。
“要求太艰涩无法理解,驳回。”路易斯故做困扰地做出“艰难”决定。
“路易斯霍华,你很过份哦!”意思是要继续欺负她喽!
“中国俚语,粪坑里撑竿跳。”他故意错解,装傻地听不懂她的话。
她知道,是过粪(份),咦!她干么被他牵着鼻子走。“你以后不要接送我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错。”他在她鼻前摇摇食指,感觉像镜片上的雨刷,时左时右。
“错?”
“想想妳现在的处境,我若不跟紧些,妳身上不只这个五指印。”路易斯眼神冷厉地轻抚她挨打的面颊。
还不是他害的,贼王。“没被打过怪疼的,我哥哥们一定会心疼死。”
要不是事出突然,她应该躲得掉,她在中学时是玩躲避球好手。
“不只他们会心疼,我更心疼。”因为就在他面前发生。
安晓恩不信地拉下眼镜一视。“你不用哄我开心了,你的为人我还会不清楚吗?”
欺负弱小,假道学,拿毒经当圣经,满口仁义道德却没一句是真的,政治家的伪学谬论。
“小恩恩,妳对我很不放心是吧!”不能拉头发就目标往下移,耳骨挺柔软的。
“不是不放心,而是根本没心可放,你是非常小人……啊,你干么拧我耳朵?”会痛吶!
路易斯笑得好惬意。“惩罚妳说错话,到底是谁没心?”
“当然是……”你。
“说呀,我把耳朵掏干净了,妳尽管放大胆畅所欲言,我绝对不干涉人言论自由。”他的表情是一派的和善样。
“我……我……呃!这个……”安晓恩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出口,他的保证真的不能信。
就在她我我我的说不出完整句子时,树后发出轻笑声,接着是忍不住的捧腹大笑,一件长袍……呃,应该说一个身着长袍的妙丽女子走了出来。
“你……你们别害我失去形象好不好,我肚子好疼。”喔!快笑死她了。
“偷听不是种好教养的行为,淑女理应谨记。”一见沙漠民族的打扮,路易斯的笑中多了防备。
“放心,我不是宾拉登的爪牙。”一说到放心,芬兰又没分寸的笑了起来。
“我认识妳吗?”他在心里猜想会不会是大使馆的人,“垂涎”他。
“不,你不认识我,而且我也不想被你认识。”他太可怕了,心机相当重。
他本人的阴险比恩莲娜形容的有过之而无不及,瞧他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心口不一地让人无从信任。
明明说好了不惩罚,但是一说完惩罚就到,可怜的恩莲娜根本无法防范,吃闷亏的自认倒霉。
而他分明不值得信任还强迫人家信任,笑得奸诈的不承认自己奸诈,挖个洞要人把自己埋了,狡猾的程度叫人不得不发笑。
薇薇安被气走后她本来要现身,但是一听两人的对话她舍不得起身,一直蹲在树丛后忍唆不已,好象在偷窥国王父亲和妃子间喁喁私语。
要不是真的受不了笑出声,她会待到两人离开。
“妳很幽默,可否告知芳名?”路易斯礼貌性的一问,并非真想认识她。
他现在的兴趣是佯装左顾右盼的小女人。
“我说过不想被你认识,所以芳名保密,免得和某人一样凄惨。”总会受牵连。
眉毛一挑,路易斯扬起若有所思的笑。“妳指的某人是我家小恩恩吧?”
“我不认识她。”
“她不认识我。”
欲盖弥彰的两人都急于否认,反而露出马脚,路易斯由两人一说完便互瞪的表情看出她们的交情。
“原来妳们是朋友。”看来长袍女子也是不简单的人物,能看出恩恩伪装下的真实。
安晓恩赌气的道:“我才没有见死不救的朋友,我刚和她绝交。”居然说她不认识自己。
芬兰立刻顶回去,“理智点,当妳的朋友是我的不幸好吗?”何况她身边有“小人”,一不小心会被玩死。
“那妳来干什么,看笑话还是收尸?”亏她求了老半天还不理不睬,这会儿倒跑来凑热闹。
闷骚女,爱装冷血。
芬兰很想回答两者皆是。“收尸比较便利,死人不会赚东嫌西。”
“芬兰贝里,妳舌头很毒哦!”她怎会交上这种朋友。
“唉!交上坏朋友,我原来很纯真的。”不染世俗,深居后宫。
两人像是互看不顺眼的一瞪,接着不约而同的笑出声,默契十足。
“谢了,芬兰,我知道妳在暗地保护我,不像某人只会故意欺负我。”那人真该反省反省。
“某人”扬起嘴角上达四十五度角,金眸微闪不可一世。
“身为妳的朋友必须怜悯妳,身处某人身边真是生不如死。”欺负事小,就怕连人也赔进去。
“某人”笑得非常开心,可惜笑意到达不到眼底,一片冷然。
“是呀,我一直在想谋杀他又不坐牢的方法好一劳永逸。”安晓恩一瞄“某人”。
芬兰点点头,“最好是不见血又验不出死因,我的国家有一种……”绝对好用。
两个女孩凑在一起商讨除掉“某人”的大好计策,无视“某人”越笑越冷的表情,好象非拆掉“某人”伪君子的面具让他笑不出来不可。
芬兰建议用毒蝎草汁液放入沐浴乳中,人死亡时皮肤会呈现淡粉红色看不出死相,此法深得两人喜爱,死前不狰狞,死后永保安详面容宛如睡着一般。
路易斯冷冷的开口,“芬兰贝里是贝南王国的公主吧!”尽管杀他一千次,祸害难除。
芬兰眼露惊惶,“我不是公主。”
“对,她并非公主,她和我一样是平凡小平民。”安晓恩挺身相护。
路易斯轻掐她的双颊。“妳敢不信任我。”他不高兴她对朋友的义气。
“噢,你老是……欺负我,叫我怎么相信你。”没人会相信坏蛋。
说得也是,他是太不应该了。“欺负妳是我的权利,妳最好认命。”
又是一次表里不一,心里想的和说出口的话大不相同。
“路易斯──”安晓恩委屈的一喊,两手覆在脸上遮住耳朵,怕他又拿她当出气娃娃。
“乖,我会少欺负妳一点。”路易斯看向芬兰。“我想妳知道我的身份。”
没错,他是……“下议院议员,最有希望问鼎议长宝座的一匹黑马。”
“妳的功课做得很齐,可是妳大概还不知道贝南王国发生内战。”如果她是公主就不可不知。
“什么?”芬兰震惊的晃了一下,安晓恩连忙上前扶住她。
“目前是拥护国王那一派暂时占上风,但胜算如何还是未知数。”传来的消息随时有变,英国当局正密切注意中,以免两方打得不可开支影响经贸往来。
“我……我要回去。”神情恍惚的芬兰直想回国守护家园。
“妳疯了,现在在打仗吶!妳要回去送死不成。”她不愿失去一位朋友。
“那是我的国家、我的亲人,我无法坐视不管。”她心里好着急。
“路易斯,你想想办法嘛!你是政府官员消息一定最灵通。”小人的招式特别多。
路易斯淡笑地像置身事外。“我记得有两个小丫头合谋要我的命,妳想我该以德报怨吗?”
“做人别小气,我们开开玩笑而已。”安晓恩气弱地拉着他的手求情。
“嗯──”求人还顺便损人?
安晓恩不忍好友难受,只好深深的吸一口气说道:“大不了我无条件被你欺负,以后也不翻旧帐。”
“不反悔?”狡狯的金眸扬着诡计得逞的光芒。
“是。”反悔也来不及了,他根本不准人家收回承诺。
路易斯突然击了下掌,“啊,抱歉,我记错了,是迦纳发生内战而不是贝南,瞧我胡涂的。”
“你说什么?”
两个女孩先是怔愕了五秒钟,被骗的讯息敲入大脑,这才蓦然脸色一变地瞪向一脸清闲的男人,心里都浮上相同的句子──
我要杀了他。
※※※
“啧,小恩恩还要气多久,妳的嘴都快可以挂十斤牛油了,笑一个逗我开心,我买糖给妳吃。”
“幼稚。”低头看书,安晓恩理都不理身边聒噪的老男人。
“小孩子别和大人生气,小心会长不大。”这一身土气的衣服越看越不顺眼,她应该适合更轻柔飘逸的绵质衣物。
“谢谢。”她客气有礼的道谢,身子一转背对他看小说。
“不可爱,妳笑一个给我看,我带妳瞧瞧议会大厦。”好寂寞、好孤单、好……无聊呀!
她皮笑肉不笑的拉开脸皮,维持三秒钟又恢复先前的面无表情。
路易斯无奈一笑,宠溺地往她头上一抓。“真要和我呕气呀!”
小女孩的脾气,小女人的固执,她当真和他拗上了,害他享受不到欺负她的乐趣。
事隔三天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他问一句她答一句绝对不多话,笑也不笑的板着脸像游魂,他走到哪她跟到哪任凭差遣。
第一个受不了的西莉亚用责怪的眼神瞪他,煮出的食物不是过熟就是太咸,面包故意烤焦赖在烤箱不合作,汤里浮出据说是想不开自杀的蟑螂。
她的用意很简单,要是二少爷不还她一个可爱、讨人喜欢的笑脸娃娃,她直接学蟑螂凸杀让他没饭吃。
第二个向他抱怨的居然是管家雷恩,他说没人拖地板滑倒很无趣,也没有需要救助的可怜虫让他苍老,他认为城堡已走到末日。
可笑的是连家具们也来抗议,推举酒柜博士当发言人,它们一致决定他有责任让滑稽的人类继续滑稽,太平淡的日子让家具们想打哈欠。
最后爷爷、奶奶和双胞胎也出面了,直问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恩恩家有人死了。
总之所有的矛头全指向他,甚至鲜少回来的霍华家三少爷安德烈都发现一丝不对劲的味道,屁股还没坐热就借口有一笔生意要谈飞往德国。
现在他是千夫所指,万恶之首,再不把她摆平,恐怕自己也要发表万言箴言,感慨她的别扭。
“不要抓我头发。”安晓恩头低低的一说,她就是不看他。
她以为他会纵容她吗?“小恩恩,我很久没吻妳了,想必妳十分想念我的吻。”
“不。”她赶紧以小说挡住嘴,恶狠狠的瞪向路易斯,好象要咬他一口似的。
不错,有反应了。“欲拒还迎听过没,女人一向心口不一。”
“你……你少胡说,我才不想念你的吻。”咽了咽口水,她用眼角余光瞄瞄他好看的唇形。
好想吻吻看,主动和被动一定有很大的分别。
不行、不行,要矜持,不能再没有骨气的受他勾引,这个不要脸的男人非常坏心,她不能一直一直的喜欢下去,最后爱上了他。
可是……好挣扎哦!近在眼前不亲似乎有点可惜,骨气又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