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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客气三分,所以当他的秘书着实省下了不少工作。
等待商恩姐到来的时间,他已命人在秘书室多摆上办公桌椅了,这位身分特殊的大小姐还没正式就职便已轰动了信堂上下,魏诗玎更表现了激昂的情绪,原本她对商恩妲的反感只是美女看美女的情结,嘴里虽说不把她的存在当胁威,但一听到她跟翟煜申即将朝夕相处,就感到如坐针毡!至于翟亚申则已气到不想多说什么,翟煜申知道他必然又将错怪到他头上了。
历来信堂面临任何困难的挑战一向都能面不改色、冷静处理,而今竟让一个小女孩令这跨国的神秘大企业产生了地震。当商恩妲抵达信堂企业大楼,经由保护她的保镖引领穿越重重的守备,终于抵达总经理办公室。
商恩妲对信堂的好奇表现在脸上,一双灵动的眼睛沿路张望着,但一扇扇紧闭的办公室只透露出森然之气,即便路上遇到员工,那严谨的态度也让人瞧不出任何特别的端倪。
不一会儿到了总经理室,一进门,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已等在门口,精明干练的模样宛如公司的高级主管,但实际上她却是翟煜申的秘书,她一见到他们便将她请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原来你是总经理。”等带她前来的保镖离开,她对着翟煜申道。
“嗯。”翟煜申淡淡地道,指了指沙发。“请坐。”
他就非要这么冷淡不可吗?!商恩姐捏紧了拳头,在沙发坐了下来。
“由于事出突然,妳的工作内容我还没有决定,秘书室那已经帮妳准备好办公桌椅了,妳课余时间过来,就先带妳的书来看,宋秘书会慢慢把一些工作交代给妳。”翟煜申道。
“如果我不想看书呢?”商恩妲挑着眉问他。
“杂志、漫画都可以,随便妳。”
“看起来我的工作很轻松。”商恩妲蹙起了秀眉。
翟煜申看着她的表情不觉失笑,但脸上却依旧一副扑克脸,敛去所有情绪。“没有人会抱怨工作太轻松的。我记得上次我向妳提议到这打工,妳是一口回绝了,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为什么?
想见他……想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忙,想替他分担辛劳?这些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理由,怎能对他说。
“无聊啊,我自己的工作没了,整天又有保镖跟着,浑身都不舒服,反正保镖是你们信堂的,在这么安全的地方,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这么一来总不会再有保镖跟前跟后的了吧?”她轻讽道。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
他唇畔淡淡一挑,帅气得能让任何女人心动,商恩妲只觉胸口一阵狂跳,她多么怀念他的笑容……
她竟会对他如此着迷!那夜的记忆她反复思量过无数次,每当思及仍是无限羞涩,却又饱含甜蜜!女人总是渴望让心爱的男人疼爱,然而想到两人此时的僵局却又不免感到苦涩。
“你这么年轻就当了总经理,能服人吗?”她问。
“有人服,自然也有人不服。”他道,心中却微讶,难道她也会关心他?
“那你因为属下不过是犯了点小错,就把人给调职了,难道不会引起反弹、丧失民心吗?”她挑起眉道。
敢情她是来给那几个被调职的保镖求情来着?要那些人恢复原职对她来说本也不难,只需在翟老爷子耳边央求几句,一个命令下来他不接受也不行,但她却没这么做,反而大费周章地说要到信堂来打工,当着他的面找他商量,一方面保留了他的尊严,另一方面却也显出她的担当。
“犯错接受处份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人会反弹。”
“口服心不服的话,这种决策未免不够完美。”
翟煜申似笑非笑地凝着她。“妳是来替他们求情的吗?”
“事情总是因我而起,他们中了我们刻意设下的计谋也算不上什么大错,平时他们不也很认真在工作吗?不如小惩警告一下,或让他们戴罪立功,你说是不是?”商恩姐美丽的脸上一派认真的神色。
这女人……还真可爱!明明很善良,却丝毫不邀功。
她大可在那些保镖面前表现出愧疚与弥补的心意,得到他们的感激、收买了人心,却什么也不用做,也没有人会怪她没帮上忙,毕竟有那份心意就够了,然而她的作为却恰恰相反。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凭妳一句话?”他不动声色地道,其实他好想把她搂进怀里称赞一番。
“我这不是跑到这儿来自投罗网了吗?”她撇撇唇。“我帮你们省了这么多麻烦,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应该不难吧?总之我在这里会安份守己,尽量不给你们添麻烦,这总行了吧?”
翟煜申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点点头道:“好吧!为了不让妳心怀愧疚,我答应让他们戴罪立功,但妳要记住妳的承诺。”
成功地说服了他,商恩妲忍不住喜形于色。“我本来就不是来找碴的。”她笑了笑,心中顿时轻松了许多。
翟煜申将秘书唤了进来,道:“宋秘书,商小姐就麻烦妳了,把她当成实习生指导她就行了。”
“是。”宋秘书道。
商恩妲随着她出去,想到日后将与他共事,她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他们的关系进展得太迅速反而令她害怕,现在她决定要依照她的方式重新开始、循序渐进,这是她跨出的第一步,从融入他的工作、生活开始,他是她这辈子第一个主动接近的男人,因为……他已经是她的男人,不是吗?
想到这儿她不禁脸红耳热,心情却踏实了许多,不似前两天有如无头苍蝇,烦躁的情绪没有出口。
※※※※※※
“J珠宝的金恩先生对我们的保全系统还有疑虑,煜申最好找机会再跟他们详谈,这次的珠宝展会巡回十一个国家,是一笔大生意,绝不能出疵漏。”马昌中在翟煜申的办公室内,转述翟老爷子的话,与会的还有魏诗玎和翟亚申。
“这个我知道,问题出在国外分公司,流程与我们不同步,这个部份我会亲自过去分公司想办法解决的。”翟煜申道。
马昌中点点头。“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国?”
“要先了解各个地方问题在哪里,大概半个月后吧!诗玎妳帮我安排与各分公司接洽。”
“是。”魏诗玎应道。
“我出国之后由亚申代理职务,我会找时间跟你移交一些紧急的工作。”
翟亚申只是冷冷地点点头。自从商恩妲被安排在翟煜申身边打工之后,他就把翟煜申视为仇敌,在家中商恩妲对他有意无意地回避,反倒对堂兄似有特别情愫,这一切都令他忿怒,为什么连她都对翟煜申青睬有加?!
几个人又讨论了一些细务,这一次J珠宝展出的都是价值连城的首饰,若有任何闪失必然重创信堂的声誉,所以他们特别重视这次的案子,个个严阵以待。
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商恩妲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她,男人露出了微笑,魏诗玎却俏脸一沉。
“我们在讨论重要的事情,宋秘书难道没有教妳不可以随便进来打扰吗?”魏诗玎冷斥道。
这女人老是仗着自己是公司前辈,言语中对她极是轻蔑,商恩妲有时不加理睬,偶尔回嘴几句,但看她三天两头藉公事之便行骚扰翟煜申之实,她看得心中就有气。
“你们讨论这么久也该渴了,身为助理为大家送茶倒水也是应该的,你们说是不是?”
商恩妲大方地笑道,眼神询问在场的三位男士,获得了一致的赞同,这才向魏诗玎丢了个胜利似的眼神,气得她俏脸青白。
“妳在这又不是普通的身分,这些事叫宋秘书做不就行了?”翟亚申殷懃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盘子。“要是这里有人欺负妳,让妳做得不开心的话,尽管跟我说,我帮妳告诉爷爷让妳调单位。”
在这儿能欺负她的人不就是翟煜申吗?
他这话的意思十分明显,翟煜申心中冷笑,最好是调到他经理办公室是吧?
“没有人欺负我,总经理对我很好,我做得很开心啊。”商恩妲娇婉地道。
翟煜申心中暗笑,不用瞧魏诗玎也知道她的脸色更难看了,商恩妲这是趁机报仇,大家都心知肚明,聪明慧黠的反应让他打心底赞赏。虽然她来信堂打工才两天,但他在工作忙碌之余瞧瞧她娇美的脸蛋、翩然的倩影,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工作起来开心也更有效率,疲倦也随之消弭于无形。
“恩妲小姐变乖了,愈来愈端庄贤淑了。”马昌中笑道。
商恩妲咯咯娇笑。“该说是变无趣了吧!”
眼看茶水摆好,魏诗玎只想把这眼中钉赶出去,“妳还有事吗?”
商恩妲不理她,微笑望着翟煜申道:“总经理,提醒您半小时后要开会。”说罢欠了欠身,优雅地离开办公室。
魏诗玎分明是想让她难堪,故意问她还有没有事,想教她摸摸鼻子尴尬地走出去,她偏偏就要说出个什么事来,若魏诗玎看她年纪小就以为她没见过世面,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
翟煜申是真的要开会,而且这一开直到晚上八点多才结束,冗长的会议总是特别耗神,一开完他只感到疲倦,公司里除了轮职人员之外都下班了,宏伟的企业大楼只剩森森然的冷清。
走进总经理室,先经过秘书室才到他的办公室,本以为早巳人去楼空,没想到商恩妲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文件,听到他进来的声音才抬起头来。
翟煜申心中流过一股暖意,原来有人等待的感觉是这么温暖幸福……
“妳怎么还没回去?”
他的语调透着关怀,让她的心涌出一阵温柔。“你不也还没回去?”她笑道。
翟煜申笑了,摇摇头道:“我是在开会啊。”
“我也在加班哪!”她说得理直气壮。
他好奇地挑挑眉,靠着她桌缘而坐。“什么工作那么重要,需要加班到这么晚?”
“我在看“信堂史”。”商恩妲晃了晃手中的书。
这些文件早已装订成册,但他没想到她竟然会对信堂的事用心,他原以为她只是抱着好玩、无聊的心态来打工的。
“原来翟爷爷开创信堂历经了这么多的挑战,你也跟翟爷爷一样受过特务训练吗?”
翟煜申点点头,陷入了回忆--
小时候他曾经溺过水,所以对水怀着恐惧,翟老爷子为了训练他克服恐惧,竟选择了揠苗助长的方式,将他丢人波涛汹涌的大海中,年幼的他拼命挣扎,却敌不过大海的无情,也就是在那时商恩妲的父亲奋勇跳入海中,将他救起。
商恩妲的父亲是游泳好手,说服了翟老爷子让他教他游泳,他才得以经由循循善诱的教导锻练泳技,于此他一直心存感激!在他眼中商父是良师,但要一个小男孩接受娶一个更小的丫头当老婆,正值反抗期的他无论如何不能忍受,更何况他对爱情的幻想才刚萌芽,就算报恩也不能扼杀了他自由恋爱的权利啊!所以他选择反抗,商氏夫妻成全了他,婚是毁了,但爷爷却认定了他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信堂最大的忌讳就是忘恩负义,祖孙关系从此交恶,而对商家的愧疚也从此在他心中生了根……
“喂,你在想什么?”商恩妲的叫唤将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特训很辛苦吗?”她以为他在想当年特训时的种种。
翟煜申笑了笑,望着眼前娇俏可人的女孩,他明白若想让她坦然地接受他,就绝不能操之过急,追得她愈紧,她很可能逃得愈远!虽然他不想一直处于这种可望而不可及的距离,但目前他的工作太忙,烦心事太多,只能偶尔偷想一下拉近两人关系的办法,或许他真该多谢爷爷将她放到他身边,免去了他费心制造机会的困扰。
“我在“信堂史”中看到,三十二年前发生了一起劫钞案,马叔叔的父亲奋勇抵抗,后来援兵及时到达,阻止了歹徒劫钞,但马叔叔的父亲却已在歹徒的枪下丧生殉职了,这场战役堪称是信堂最大的挫折。”商恩妲想到文中所述,犹感惊心动魄。
“没错,马叔叔是马家的独子,之后老爷子便将他当自己儿子般照顾、栽培,让他们孤儿寡母衣食无缺,所以马叔叔在信堂的地位很特别,老爷子对他比对亲生儿子还要好,可能也是因为这一份对患难兄弟的愧疚感。”翟煜申轻叹。
商恩妲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事,道:“你为什么总叫翟爷爷作老爷子?他是你的亲爷爷,你跟他是血缘之亲,又不是外人。”
这问题信堂中人人都知道,却没有人敢提起,他们祖孙间的不和由来已久,对翟煜申的重用是一回事,因为他是最杰出的人才,但受损多年的祖孙情却不是想补就补得回来的,更何况翟老爷子的孙子那么多,又何差他一个?
“这么晚了,妳先回去吧!这个明天再看就行了。”他轻拍她的肩,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
“我不回去。”商恩妲道。wωw奇Qìsuu書còm网
“为什么?”
“总经理都还没下班,助理怎么能下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