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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和两岁的道安,她眼见自己还不出这笔债务,同时又透过我妹妹认识她男友
的父亲辛几龄。她看得出来辛几龄对她有好感,于是提出结婚的建议,条件是
必须替她偿清所有债务。辛几龄答应了。”
云开拧起了浓浓的剑眉。“你在国外没有接获她嫁人的消息?”
陈云摇了摇头。
“妹妹怕我伤心,不敢告诉我,而家人更巴不得我从此忘了她,当然不会主
动向我提起。直到我毕业回国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已经无法挽回了。”
他瞥了道安一眼。“后来我非常愤怒,要求她把道安还给我,起码别让陈家的
子孙流落在外,但是她不肯。”他苦涩地笑了笑。“她向来就是这副硬脾气,
一旦决定的事情,谁也不得更改。后来也由于道安的缘故,我们俩才会一直藕
断丝连,瞒着辛几龄暗中来往。”
“直到她第二次怀孕。”温道安替他做个小小的结论。
“对,直到她第二次怀孕。”陈云坐在云开的另一侧。“当时辛老由于健康
因素,早已不和她同房,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瞒得过他,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而且当时适逢世界性经济萧条,‘亚诚企业’正面临财务危机,好几笔生意压
在辛老的关系企业手中,她更不敢明目张胆离开他,回到我身边,所以只好找
一向与我最亲密的小妹求救──”
“你是说──”云开心中一动。
“是的。”陈云缓缓点头,眼中露出赞许,似乎明白他猜到了什么。
“是什么?”墨玮茫然的美眸在他们之间来回巡视。她明明没有漏听掉任何
一段。
云开做出他思考时惯有的动作:把玩她的手。
简直太匪夷所思!搞了半天,当年温瑞欣和辛堂的私奔根本出自于陈霞的授
意!她从来就不是个受害者,相反的,还是个主动而且成功的谋略家。
“你想不想说说自己的想法?”陈云瞥了她一眼。“我觉得令女友快发威了。”
“她们姊妹俩唯一相像的地方就是发起威来没人挡得住。”温道安做个“小
生怕怕”的表情。
讨厌!谈了半天却扯到她身上来。
“辛──云──开!”她拉长声音警告他。
“是是是。”他乖乖听命。敢不听吗?“我只是依照常理──”
“──大胆地推测!”她已经可以把他的口头禅朗朗上口。
“对,玮玮好厉害!”他捏捏她的白玉小手。“以当时的情况而言,辛老想
让一个不贞的妻子消失或流产应该满容易的,但陈家的骨肉非保住不可,因此
陈霞唯一能求助的对象也只有自己的丈夫了。”
“她回头恳求辛堂表面上带着我母亲私奔。如此一来,在辛老眼中,陈家反
倒成为辛家的受害者,他不能再对陈家或‘亚诚’不利!而私底下,陈女士或
许和丈夫约好了,等风头过去之后,两人隐姓埋名找个地方夫妻重聚,等‘亚
诚’的情况稍微有起色后,我母亲再出面和辛老离婚。反正一个与自己儿子私
奔的妻子,他也不可能再要了,届时她就可以受到陈家的庇护,和您一家团圆。”
非常妥善的计划!被留下来的小道安又有陈霞暗中护航,不至于沦落街头,
瑞欣自然走得更加安心。以当时的情况来看,辛堂既然甘心为妻子自毁名誉,
可见他们夫妻的感情其实如胶似漆,完全不同于外头流传了三十年的闲言闲语。
“不错。”陈云再也忍不住碰触亲生儿子的念头。自云开出生以来,他第一
次真正以父亲的身份抚碰他。“唯一天算不如人算的是,瑞欣和辛堂并没有活
着回来。”
他们竟然死于一场无妄的车祸,远离唾手可得的幸福。早知如此,当初倘若
不让他们离开,是否今天还能保住两条人命?
“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一直不太插话的温道安突然开口。“当初的计
划里面并不包括把襁褓中的云开委托给别人照顾,为何辛堂会临时起意跑去找
欧阳中?”
没错,如果一切按照计划进行,那么欧阳中不该出现才是。
“你有什么看法?”陈云沉声问道。
“我只是依照常理──”
“──大胆地推测。”墨玮勉强笑了笑。“起码今天我还能发挥一点功用。”
温道安回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辛堂改变计划最大的可能性是,有人──而且是具有恶意的人──正在寻
找他们,并且追寻相当接近了。”他继续自己大胆的推测。“为了避免伤及无
辜,他才会临时把小孩交托给信得过的朋友。而就在欧阳中接手照顾云开的三
个星期之内,他和我们的母亲死于一场离奇车祸。”
陈云霍地站起来。“你是说……”
难道温瑞欣和辛堂的死根本不是意外?
四人脑中窜过相同的念头。若真如此,头号凶嫌的身份相当明显。
辛几龄!
“该死!”云开猛捶桌子一拳。他和道安竟然白白替杀母仇人工作了八、九
年。
“欧阳……”她下意识偎向他。杀人,多么残忍的事情!她连看见电影中的
杀人镜头都会浑身不舒服,结果这个恶梦竟发生在她男友的母亲身上。
“可恶!”陈云蓦地冲向门口。“他居然杀了瑞欣!我和他拚了!”
温道安和云开奔过去拦住他。“您冷静一点!我们的推测缺乏合理的根据。”
“虎毒不食子,或许辛老并未做出任何犯法的事,一切只是意外!”墨玮着
急地加入劝说。
陈云胀红的脸孔仿佛快沁出血来。
天下哪有如此巧合的意外?他的瑞欣……他的至爱呵!为了她,他这一生没
再看过其他庸脂俗粉一眼,没再动过结亲的念头。临到老来,却发现她可能死
于非命,教人情何以堪?
“你们不了解的。”他低喃,踉跄跌入沙发椅里,几滴老泪泛出眼眶。“我
宁可她死于意外,也不愿她被人谋害。你们不会了解这种无法保护自己心爱之
人的痛苦……”
两个小辈脑中同时闪过杜氏姊妹遇袭的那一夜。接获消息时他们心痛焦急得
几乎死去,一路上闯了无数个红灯冲往医院,直到最后得知她们平安无事,如
释重负的感觉带给他们成年后头一遭喜极而泣的冲动……
“我们了解!”倘若玮玮就此离他而去,云开不晓得自己会不会当场疯狂,
现在想起来还会捏把冷汗。
“该做的事情,让我们来做就好。”温道安柔声劝抚。既然辛几龄喜欢父债
子偿,那么就让做儿子的“偿”个过瘾吧!“我想,云开心里应该有了计较。”
云开抬头,两双别有涵义的眼神互相迎上。
你知道多少?他问。
不多,但足够了!他回答。
★ ★ ★
隔天一大早,墨玮开门,呆呆望着砚琳冲进来,手上拎着两个简单的行李袋。
“小琳?”虽然砚琳大部分衣物仍然留在这里,但是她实质上几乎等于住在
温道安那儿了,为何一大早跑回来?“温大哥呢?”她直觉把视线转向门外。
“甭提了,我决定和他分手。”砚琳气呼呼地刮进厨房。“嗨,欧阳大哥!”
云开险些被一口稀饭噎死。
“大电灯泡,你又回来干什么?”拜托!好不容易盼到有人肯收留她,让他
和玮玮能过过真正的两人生活,结果好日子持续不了多久,她又回来了。好歹
做人识相点嘛!
“你怎么说这种话?”铿!他的脑袋挨了老婆大人一记。“小琳是我妹妹,
你不欢迎她就等于不欢迎我。”
克星出现,他立刻矮了半截。
“是是是,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漾出满脸谄笑,对她双手抱胸、
脚底板打拍子的懊恼模样不知所措,门铃适时响起来解救他。“来,坐坐坐,
你们慢慢谈,我去开门。”
不管他在外面如何呼风唤雨、尔虞我诈,回到家里通常变成小角色。
“姊,我觉得你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把欧阳大哥玩弄于股掌之间。”砚
琳冷眼旁观他忙不迭退出去的身影,做出以上结论。
“我哪有‘玩弄’他?说得真难听!”她的白眼瞟向妹妹,替她盛了碗稀饭。
“你和温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砚琳预定保持心平气和的高姿态,但是整桩事不想则已,越想越火大。
“那个臭瘟生!”她跳起来拍桌子。“完全不尊重我,任何事都不肯告诉我。
亏我还耗费了人生中最黄金灿烂的青春岁月在他身上,连我美丽无瑕的身体都
献给他。不管,我非向他要个两、三百万的遮羞费不可!”
“你就只值两、三百万?”不以为然的咋舌声从厨房门口传过来,温道安挂
着温和的一号表情朝她们微笑。“琳琳,你也未免太小鼻子、小眼睛了,真是
令我失望!”
好啦,解药出现啦,他们该让出战场了。
“两位,”云开清清喉咙作为发语词。“想必两位都能体会,对一双两情正
浓的情侣而言,大好的星期天多了电灯泡来搅局实在很煞风景。所以干脆我们
别‘煞’你们,
你们也别来‘煞’我们,大家各自散开,井水不犯河水,公平吧?玮玮,走!
“
“姊,别走!”砚琳揪住她。“我不想再听他的甜言蜜语。”
“既然如此,玮玮,你的确可以留下来。”温道安依旧悠哉游哉地倚在门框
上。“因为我不打算对她说出任何甜言蜜语。”
“什么?”砚琳气炸了,冲上前揪住他的领子,由于他们的身高基本上有些
差距,她必须辛苦地踮高脚尖,才能勉强达到威胁的效果。“我已经火大得快
和你分手,你还不说点甜言蜜语来听听?”
这对姊妹实在很难缠耶!兄弟俩交换一个无奈的视线。
“好吧好吧!”他叹了声长气。“玮玮,请你离开,我要说甜言蜜语了。”
“你只管说你的,干么赶我姊姊走?”她吹胡子瞪眼睛的。
三个人互望一眼。
“这是你说的呀!”异口同声回答她。
她叫玮玮别走,因为她不想听甜言蜜语,现在既然想听,岂不表示玮玮可以
走了?
“姊,你跟他们联合起来欺负我?”她几乎快吐血。
姊妹之情立刻在墨玮体内发酵。对嘛!她怎么可以和其他臭男生合起来欺负
自己的妹妹!
“没有啊!你做任何事我都支持你!”她连忙站到妹妹身边去。
这一支持可就玩完了,云开接到大哥警告的眼神,赶紧出来主持大局。
“我亲爱可爱疼爱的宝贝玮玮,”他牵过她的手转身就走。“劝合不劝离,
你以为自己在干什么?”
“可是他们──”来不及了,她已经被强迫离场。
砚琳眼见自己的靠山没了,肚子里开始盘算其他战术。今天说什么都不能轻
易放过他,否则他以后只会更把她当白痴耍着好玩。
“拿来!”她摊开大手板。
“拿什么?”
“遮羞费。”不管以后分不分手,趁着现在能坑他多少算多少。
他慢慢吞吞踅过来,拉开她手臂环在自己腰际。“好,全给你。”
“给我什么?”她呆呆抱住他。
“我呀!”他亲啄她小巧微翘的鼻尖。“我的身价不凡,好歹也值个几千万,
全送给你当遮羞费了。”
纳罕的俏面孔立刻染上绯酡红彤。
“贫嘴!”啐了他一口。“我要你干什么?带回家当长工吗?”
他不说甜言蜜语的段数可比其他会说的人高明太多了。
她靠回他胸怀,聆听他稳定和缓的心跳,还没打定主意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道安抱高她,脸颊与她贴偎,新冒出头的胡渣戳刺着她的肌肤。砚琳心中一
动,微微拉开距离审视他,他俊雅的下巴淡透出青湛湛的颜色。
她忆起,自从认识他以来,未曾见过他以未经修饰的脸容外出行动。“仪容
整齐无论对别人或对自己都是一种尊重。”他说过。
但今天,他根本可以说是不修边幅。为什么?因为出门时太匆忙了?可见,
他并不像表面上的轻松自在呵!他也很担心呢!担心她真的决绝而去。
她的怒气完全平抑下去,而后,再也忍不住地,轻轻、轻轻吻上他的下颚。
他忽尔别开脸。
“扎伤你了。”手指抚上她颊畔的点点红痕,全被他的细胡髭印出来的。他
气恼着自己的不小心。
她突然低笑起来,主动送上一双红唇。
辗转相接的唇舌热吻持续了相当相当久,久得当两人分开时,已然气息急促。
“哇──”他沙哑低沉的嗓音逗弄她。“我还以为小母老虎打算和我翻脸呢!
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热情?”
“看在你的千万身价上,暂时不翻脸了。”她的嘴巴依旧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