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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伤感的气氛霎时弥漫在两人之间,久久没有开口说话,直到一抹娇小的身影闯了进来。
“喂,我肚子饿了。”小乞儿大剌剌地推开门,毫不客气的道。
“对喔,我们怎么没想到你肚子饿了呢?”臧溰成站起身笑道。
“废话,我不饿的话干吗去偷——呃,不是,干吗去借馒头吃啊?”结果也没吃到,真倒霉。
欧阳晏平淡淡的扫过小乞儿,徐缓道:“吃东西之前,先去把你这一身脏污给我洗干净。”
若非刚刚他们多塞了点银两给掌柜的,带着这个脏兮兮的小乞丐,还真没人愿意让他们进去客栈。
“洗澡啊?可是没人帮我提热水啊。”在家里,他可都是有人服侍的好好的耶。
“你——”
在欧阳晏平动怒之前,臧溰成连忙打圆场,“走走走,我叫人帮人准备热水就是了。”
小乞儿看着欧阳晏平冷硬俊美的侧脸,噘噘嘴道:“干吗每次都凶巴巴的,笑一下会死啊?”
他长得这么俊!想必笑起来一定会很好看啊,嗯,他还真想看看呢。
欧阳晏平冷冷的睇了他一眼,正要开口时,臧溰成又忙将小乞儿推出去道:“哎呀,你不是肚子饿了吗?赶快清洗干净好吃东西啊。”
“慢着。”欧阳晏平低沉的声音还是在他们身后响起。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相对于臧溰成的翻翻白眼,小乞儿倒是蛮开心的转过身,一脸期待。
“你的名字。”他倒是有一双清澈晶莹的漂亮眼眸么。
“是啊,总不能叫你小乞儿吧。”臧溰成也跟着道。
“那就叫我婧儿吧。”
“劲儿?”欧阳晏平点点头道:“你最好安分一点,不要给我们添麻烦。”
什么嘛,原来又是要说教?
“放心吧,我又不是喜欢找麻烦的人。”干吗说得好像他会带衰一样啊?
不是吗?看着那个跟着臧溰成走出房门外的纤细背影,欧阳晏平突然有种感觉——
他的麻烦似乎正要开始。
※※※
“干吗?有什么问题吗?”苏婧眨眨晶亮的大眼睛,纳闷的看着眼两个张大了嘴的男人。
“你……你?”臧溰成抖着声音道。
“我怎么了?我虽然好几天没洗澡,不过也不至于这么恐怖吧?有什么地主方没洗干净吗?”怪了,她觉得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她将披散在身后的乌黑秀发拉了一撮到鼻尖闻了闻,很香啊。
“该死!”欧阳晏平低咒了一声,浓眉紧紧的拢了起来。
苏婧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拍拍胸口说:“你干吗无缘无故的骂人啊?刚刚可是你叫我先去洗干净的耶。”
难道是嫌她用了太多热水?
“呃,你又不说你要洗,我当然就把热水用完啦。”苏婧自顾自的猜道。
没反应?
呵,真是小气,“好嘛,大不了我再叫人帮你烧热水提到房内,这样可以了吧?”
“不是那个问题,是……”臧溰成偷偷瞄了眼冷凝着脸的欧阳晏平,“你怎么没告诉我们,你、你是个女的啊。”
完蛋了,晏平最讨厌跟女人扯上关系了。
喔,原来他们嘴张得好像可以塞下好几颗鸡蛋,为的是这个原因啊?
苏婧摊摊手,天使般的容颜上是一副无辜的神情,“你们也没问我啊?”
“可是你说你叫做‘劲’儿?”
“是啊,女青‘婧’啊。”有问题吗?”
“天……“臧溰成翻翻白眼,拍了下额头呻吟出声。
而这厢的欧阳晏平则是忽的站起,声音仿佛降到了冰点似的道:“溰成,你先出去。”
“晏平,她只是个小女娃儿,你可不要太凶耶。”瞧他一副要跟人打斗的模样,杀气腾腾的。
“我才不是小女娃呢。”苏婧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抗议。
“我的话不说第二遍。”欧阳晏平冷冷的扫了苏婧一眼。
他知道如果臧溰成在这里的话,一定会碍手碍脚的护着这个野丫头。
面对摆出掌门架子的欧阳晏平,臧溰成只有无奈的点点头,听令离开房内。
霎时房内只剩下苏婧跟欧阳晏平两个人。
照理说,她应该要觉得空间变大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有点儿喘不过气来呢?
“呃,你把他赶出去,是有什么话要私下跟我说吗?”她局促不安的扭动着手指。
欧阳晏平双手交握在身后,犀利的视线在已可说是焕然一新的小乞儿身上逡巡着。
他没想到脏污的尘土之下,竟然隐藏着这么一张粉嫩白皙的漂亮脸蛋,桃腮微晕、梨颊徽涡,尤其是那双充满灵气的乌溜大眼,让她那张只有巴掌大的脸蛋儿,绽放出炫目的光芒。
真是个漂亮的小孩啊。
“唉,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啊?”难得的红晕在苏婧的脸颊上飘起。
自她长到十五岁以来,还没有这么不好意思过,不过……他真的长得好帅喔,她从来不有看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浓眉斜扬入鬓,漂亮的凤眼闪着锐利的光芒,挺直的鼻梁则跟他始终站得直挺挺的背脊相互呼应,也可以显示出这个人刚正不阿的个性,还有呐,他的唇……嗯,又红又嫩,真让人想要一口咬下去。
呵,人人都说她长得美如天仙,她才要说他是天上谪仙,比她这个假仙要来得货真价实多喽。
“你看什么?”欧阳晏平冷冷的声音扬起,将看出神的苏婧给唤回现实。
“呃、这、这是我问你的问题,你该先回答我吧。”真是糗死了。
欧阳晏平俊薄的唇片微微掀了掀,“没想到你这小女娃儿也会害羞?”
“我、我才没有咧,还有,我已经十五岁了,不是小女娃儿了。”真是的,要她说几次他们才明白,她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十五岁?比起他算是年轻太多了。
“不管你几岁,总之,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跟着我们了。”欧阳晏平淡淡的道。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你们发现我原来是个女的?”太不公平了吧?
欧阳晏平瞟了她一眼,声音平淡无奇,“没错。”
“那没关系啊,我可以继续女扮男装,不要让别人发现不就好了?”
“不行!”他答得毫不犹豫。
“你——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苏婧懊恼的直跺脚。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君子。”他们身负重任,怎么能带着一个小女娃行动?
“好,你既然不是君子,那我也不用跟你讲道理了。”苏婧咬咬外唇,双手环在胸前道:“我不走。”
欧阳晏平的黑眸一黯,“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走、不走,就是不走嘛。”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对她凶过。
苏婧的话声还没落绝,欧阳晏平的大掌已经伸了过来,拎住她的后颈道:“不要逼我用硬的。”
真这么无情?苏婧心中一委屈,泪水霎时就像泄了口的水库一样自脸颊狂流下来。
“哇——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是瞧不起我这个没爹没娘的孤儿。”
“胡言乱语。”他冷冷的道。
苏婧双手揉着泪眼,继续指控道:“打小我就是被亲戚踢来踢去,大家都瞧不起我,都骂我是小克星,克死爹娘,不但不收留我,还辱骂我,拿石头丢我,现在连你也欺负我,哇——”
她越说越难过,还真被自己编的可怜身世给感动的直流泪。
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悯之情闪过欧阳晏平雕像般的脸庞。
还不开口挽留她?她就不相信。
苏婧改变了攻势,收起惊天动地的哭号声,转成低不可闻的哀泣声。
“我懂了,我走就是了,反正就算我死在路边,也不会有人理我、关心我的。”她用手抹着眼角不时滑落的泪水,抽抽搭搭道:“天命不可违,我早该知道这就是孤儿的命,生来就是注定要飘零孤苦的……”
她边抽动着双肩,边往房门走去……
他真的这么铁石心肠?真的不留她?
苏婧故意放慢脚步,眼看着一脚已经踏出门槛,再来,就真的要走出走了啊。
“回来!”
仿佛天籁般的声音终于响起,苏婧几乎是跑着冲到他面前站定。
“呃、你、你还有话要跟我说吗?”她自浓密的长睫下期待的瞅着他。
唉,她还真是藏不住自己的心事啊。
欧阳晏平难得的扬起唇角,可在意识到自己的软化迹象之后,又迅速的收起笑意,而无表情的道:“记得不要再偷东西了。”
“就这样?”她还以为他要留她呢。
“否则呢?”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逗弄她很有趣?
“喔……”垂下双肩,苏婧拖着步伐,无精打采的走向房门。
“叫溰成替你买些像样点的男子衣物,还有,想吃什么,叫他买给你吧。”欧阳晏平的声音又响起,让苏婧的双肩霎时双挺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走喽?”苏婧的双眼发亮,小脸蛋充满兴奋之情。
有短暂的时间,欧阳晏平差点就要解冻笑了起来,干咳了几声,压抑被她激起的笑意,淡淡的道:“还不快去,要跟着我们,首要一点就是不许浪费我们的时间。”
“嗯,我知道,我这个人最爽快了,你放心吧。”苏婧开心的道。
“那还不快去。”欧阳晏平摆出严厉的脸谱。
“我马上去。”苏婧的声音还没落下,人已经一溜烟的冲出门外,消失无踪。
唉,为什么他会被她的把戏软化下来呢?欧阳晏平轻蹙起眉暗忖。
没错,他知道她方才的落泪与哭泣都是在演戏,为的只是想要他挽留她。可为什么他非但不有因她的演戏动怒,反而还顺了她的心意留下她?
或许是因为同是孤儿吧?或许是因为同样的飘零无依吧?又或许……是为了一种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情绪吧……
※※※
“快过来这里,快啊。”苏婧蹦蹦跳跳的跑在欧阳晏平与臧溰成之前,兴奋的朝他们俩招手。
“真不知道这小家伙哪来的这么多的精力。”自从知道她是个女娃儿之后,臧溰成对苏婧是更加的温柔了。
“呵,你小时候还不是这样”欧阳晏平脸上的紧硬线条稍稍的软化了些。
“我小时候?我才要说你呢,老是拿着捕捉到的小蛇、蟾蜍去吓其他人,把那些女娃儿都有吓得花容失色的号啕大哭。”真搞不懂,怎么长大以后的晏平会变成一个这么严谨、不苟言笑的家伙?
怪哉。
欧阳晏平淡淡扯唇,往事如烟,对现在的他来说,连回味都是奢侈的。
“喂,你们怎么像乌龟一样走得这么慢啊?快点过来付钱啦。”苏婧早已经迫不及待的跟卖糖葫芦的小贩讨了一根最大的糖葫芦往嘴里送了。
“来了来了。”臧溰成被她一喊,加快脚步上前帮她付账。
“晏平大哥,你瞧,这糖葫芦很奇妙吧?”她还没吃过这么奇怪的东西,水果还要用糖衣包着吃。
欧阳晏平国轻蹙戚眉,声音低沉,“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啥?!”苏婧吸了手上的糖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不是你的跟班,犯不着跟在你身后帮你付账。”欧阳晏平严肃的道:“还有,你不该仗着溰成对你的忍让,就把他当下人一样的使唤。”
不教不成材,这女娃儿的确是欠管教。
“我……”苏婧吃得正高兴,谁知道被他责骂,霎时满腔的兴奋全部消逝无踪。
“呃,晏平,那是我自己甘愿帮她做的,不是她使唤我啦。”臧溰成见欧阳晏平又不高兴了,连忙打圆场。
“溰成,你这样不是在帮她,反而是害了她。”欧阳晏平犀利的视线扫过臧溰成,不赞同的道:“她年纪小小就这么骄纵,以后大了还得了?更何况,她也是个没有依靠的孤儿,以后谁能保护她、照顾她?谁会容忍她的任性蛮横?”
“放心,有我爹——呃,不是啦,有你们啊,你们会照顾我、保护我的,对吗?”苏婧的视线牢牢的锁着欧阳晏平,乌黑的眸底闪烁着盼望的光芒。
“不可能。”欧阳晏平毫不犹豫的打破了她的幻想。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你还是要我走?”她发现就算他再冰冷、再难以亲近,她还是想要跟他一起游荡。
为什么不可以?
“可能,怎么不可能呢?”臧溰成实在忍不住保持缄默,连忙开口道:“我带你回总会就成啦。”
“总会?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