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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火幽冥-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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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下车,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和你打交道,你是我的杀父仇人。”她恨恨地道。

  他扬起眉梢,斜睨着她,好整以暇地说:“我们之间有协议,你没有反悔的余地了。”他心想,从来就没有其他女人能够指使他,除了四少和盟主夫人。

  倪叶盼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整个人扑向正在驾驶车子的幽冥,伸手就抓、张口就咬,以致车子有一刻是失去控制的,还差点冲出车道撞上一旁的商店。

  见状,幽冥咒骂了一声,使劲地将她推开,重新的控制住方向盘。

  倪叶盼重重地撞上车门,再加上原本就不乐观的伤势,令她随即晕过去,而不省人事。

  幽冥连看她一眼都嫌碍事,更甭提去审视她的伤势。即使她就在他的车上、他的身边死去,他也丝毫不在乎,连眼皮也不眨一下。

  他隐隐觉得脸上有些麻,就近用车上的后照镜照了照,赫然发现左颊上多了三道细细的指甲抓痕,还有血迹渗了出来。

  “啧!”他咋了声。

  如果她真以为事情可以照她想要的模式去进行,那她可就要大大的失望了,因为能够决定一切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幽冥的眼中闪着森然的光芒,在倪叶盼苍白,淌血的脸蛋上逡巡了一圈,而后光芒大炽。

  他要救活她,让交易成立,而且,他也一定会索取报酬。至于她会有何种反应……值得期待。

  事情显然是有趣得多了。幽冥漂亮的唇畔挑起一抹邪邪的笑而渐次的漾深。

  ∽  ∽  ∽

  瑞典斯德哥尔摩

  瑞典的小说家赛尔玛·拉格洛夫称斯德哥尔摩为“浮在水面上的城市”,从卡克岬电视台塔楼顶上的了望台上一眼望去,斯德哥尔摩市区散布在—片闪闪发光的蓝色水域中,古老建筑物的红墙与新式建筑的白色及玻璃帷幕相对比,所有的建筑物都被一排排的绿树和草皮隔开,在这个空间辽阔的国度里,处处都是绿地和树林,看起来相当的美丽。

  斯德哥尔摩的历史始于旧城(CamlaStan),它迄今仍维持着一座中古城市的外观,其狭窄的巷弄沿着古代船员运送货物的路线,曲曲折折地伸展着,每个人家在整修房屋或旅店时无不刻意将古堡墙壁或早期的工厂遗迹突显出来,连更早期的遗迹也保留着。

  尤其是在牧师住宅与贫民坡之间的角落中,某位工人曾以维京人的如尼石碑来修补屋子墙壁,而这段时期与瑞典早期的历史一样,都被人逐渐湮没了,或许是维京人太忙于掠夺和袭击外族,以致无暇记事,只有以如尼符号(runes)来装饰他们的纪念碑。

  今日旧城包括最初的斯塔斯岛、利达尔岛,以及为议会和小小的斯特伦斯堡所完全覆盖的赫尔金德斯岛;旧城中心的大广场在中世纪时曾是熙攘嘈杂的贸易地点,当时的日耳曼商人、摊贩、各种手工艺者和年轻的男女侍者,成日都挤在市区奔走喧叫。

  在鹅卵石铺成的的广场上,人们三三两两的坐在椅子上或露天咖啡座里,懒洋洋地打发时间。

  火夕端起咖啡啜了一口,“有概念了吗?”她优闲地交叠起修长的双腿。

  幽冥的唇畔挂着一抹邪里邪气的笑,“我想,我知道是谁在搞鬼了。”

  “哦?”火夕没有多大的反应,仅是道:“这一、两个月来,冒牌的幽冥鬼火可接了不少的Case,不仅是把你的名号打得更响亮,更是塑造出你视人命如草芥的形象,简直与魔鬼无异。”

  幽冥仍是一派的无所谓,“我本来就不是头上顶光圈的好人。”

  “那么你不打算阻止了?”她淡然的口吻听不出任何感觉。

  他反问:“四少希望我阻止吗?”

  火夕笑了笑,“那是你们的家务事,似乎不该由我来决定。”

  他先是一怔,随即一笑,“我明白了。”不愧是四少,她已经知道那个冒牌鬼火的身份了,看来什么事都逃不过她的眼。

  环视了四周优闲的景象—眼,她微微感叹地道:“现在的景象很难想像在一五二O年时,这个广场上的鹅卵石地面曾染过斯德哥尔摩血案受害者的鲜血,不过,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二世的此举也导致结合瑞典、丹麦、挪威三国的卡尔马联盟解体。”  

  “那已经是数百年前的往事了。”他懒洋洋地接受温暖阳光的拂照。

  知道对于数百年前的陈年往事,他没多大的兴趣,于是火夕深远黑眸中的精光一闪而逝,“既然你对陈年往事没兴趣,或许可以谈谈你救回来的香港姑娘。”

  知道这才是她的主题,幽冥淡漠地说:“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对于四少的神通广大,他真的是佩服之至。

  事实上,对于倪叶盼的事,他知道的并不多,也没兴趣知道,再者,从香港把她带回斯德哥尔摩的这三天来,她一直都在昏迷中,不曾醒过来。

  说不定已离死期不远,他哼了哼,不过是个半死不活的女人,有啥好说的。

  火夕浅笑,“在—三九七年,斯堪的那维亚的三个国家——丹麦、瑞典、挪威组成了卡尔马联盟,这个联盟的目的包括约定所有斯堪的那维亚国家应该有一位共同的君主,而开始时是由丹麦女王玛格丽特出任三国共同的君主,她是十四世纪另一位对斯堪的那维亚影响非常深远的女性……”

  幽冥不得不竖起白旗。“四少,你想知道什么事,问吧!我会诚实的回答。”不然,四少肯定会把瑞典的历史说上一遍,让他听得头昏眼花、耳朵长茧。他暗忖。

  对于他的妥协,她相当满意,却仍是故意地道:“由于丹麦是三国中最进步的国家,因此得以主宰卡尔马联盟……”

  “那个女人叫倪叶盼,是香港翔龙馆老大的掌上明珠。”他自动自发地道。

  “你为什么救她?”她直接切人重点,觉得正如同他自个儿说的话,他本来就不是头上顶着光圈的好人,但这却是他头一遭出手搭救毫不相干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我到爆炸现场去采集证据,看见那个女人奄奄一息的躺在瓦砾之中。”他顿了顿。

  她兴致一来,顺口胡绉道:“你不忍心见死不救,所以把她带回斯德哥尔摩?”他说的话,她听起来像是一个前所未闻的大笑话。

  毕竟“鬼火”一直是她旗下的幽灵组员里最邪气,也最冷血的一个,他会不忍心见死不救这不是个天大的笑话吗?

  “四少,别消遣我了。”幽冥笑了笑,“是她,求我救她,所以我才带她回来。”

  “代价呢?”她问得自然,觉得要是他救了那女人没有索取报酬才是奇迹。

  “当我的女人。”他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你对她有意思?”

  幽冥喝了口已凉的咖啡,“至少她的身体稍稍具有吸引力。”

  火夕的态度依旧沉稳,“前提是她得活下来才行。”活下来成为冥的玩物是幸还是不幸?暂时她还是先静观其变好了。

  对于她的活,幽冥没有异议。

  “情况如何?”她又问。

  淡漠地耸耸肩,他以无关紧要的语气口答,

  “我只知道她还没清醒,就这样。”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事实上,带她回到瑞典之后,虽然同处在—个屋檐下,他也还未去看过她。

  “太冷漠了吧?”火夕评论。

  “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幽冥笑了笑,理所当然的回答。

  “她知道你的身份了。”她用的是肯定句。

  “嗯!”他应了—声、

  在那个敏感、诡异的时刻出现,的确会让人把他和凶手联想在一起,而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冥绝不会多费唇舌向那女人解释清楚,思及此,火夕提醒道:“别让你自己陷于危险之中。”这是她唯一的要求。

  伸手抚上左颊的三道抓痕,幽冥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危险吗?那女人是挺泼辣的。“只是个女人,我还不放在眼里。”

  “这是性别歧视?”她语调轻柔地询问,心想低估对手的能耐往往会是失败的主因,尤其是轻视女人。

  他居然……居然忘了四少也是女人!他连忙否认,“四少,我不是这个意思……”要是惹毛了四少,他恐怕就要大祸临头了。

  “不然,你的意思是什么?”她故意又问。

  “呃……”幽冥迅速地转移了话题,“狼的娃儿还好吧?”他没想到拒爱的狼会最早当母亲,这是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事。

  “好极了,不过,她对于你送的满月礼物颇有微辞。”火夕多看了他几眼。满月礼物哪有人会送充气娃娃的?她突然发觉他除了冷血外,还有些变态。

  幽冥颇不以为然,“有备无患嘛!以后总会用得着的。”那可是他千挑万选才看上的耶!“或者,她比较喜欢我自制的‘玩具’?”他不介意送她儿子几个玩玩。他口中轻描淡写的“玩具”指的是炸弹。

  送刚满月的小娃儿几个炸弹玩玩,这种话也只有他才说得出来,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他和人家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呢!

  思及此,火夕好笑地道:“你有那个心意就够了,至于礼物就不必了。”她心想,粉身碎骨司一点都不好玩,冥也太没有送礼物的艺术了。

  他嗤了一声,“什么嘛!我的宝贝可是不随便送人的耶!”

  她笑得温和,不着痕迹地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女人的坚强和勇气是无法斗量的,轻视女人是很愚蠢的行为,你……不会有吧?”

  幽冥干笑了两声,“不……会,当然不会啦!”他说得有些言不由衷。

  事实上,唯一能令他衷心佩服的女人此刻就优闲地坐在他的面前——火四少,而他也深信她是唯一,毕竟这个世界上是不可能找得到第二个像她一般的奇女子。

  她微微一笑,“我想也是,你应该不是那种鄙视女人的沙文猪。”

  四少这分明是拐弯抹角地损他,可没……没这么严重吧?幽冥一脸委屈地承认,“好吧!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四少,你就大人大量地愿谅我的失言,好吗?”

  闻言,火夕这才打算放他一马,“对了,改天问问冒牌鬼火,看她有没有兴趣为冬火效力。”

  “四少……”他不想揽麻烦上身。

  她起身说:“她是个人才。”



  这里是哪里?倪叶盼睁开疲惫的双眼,缓缓地环视四周,才赫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房子里,以致有那么—瞬间,她的脑中是完全的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好痛——唔……她皱起眉毛,脑海中蓦地闪过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更是令她的脸色惨白若鬼。

  那一定是她在作梦,一切都只是一场恶梦,只是一场恶梦而已,一定是……虽然倪叶盼不断地在心中告诉自己,但是自身体各处不断传来的痛楚却残忍地提醒她曾经发生过的事。

  那一天她才刚下班回家去看看爸爸,没想列他们在客厅内聊天聊得正开心的时候,却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而后她便失去了知觉。

  爆炸……晶莹剔透的泪珠就这么毫无预警地自她的眼眶中滚落,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地顺着她的脸颊滑落。爸爸——

  她无法相信,也不愿相信,一直像个铁人般的父亲竟然已经不在了,使得她的泪也掉得更凶:

  然后,当她因为身上伤口的疼痛醒过来的时候,便看见一个身着黑色毛衣、黑色长裤,邪魅俊美的男子背着背包穿逡在断垣残壁的爆炸现场……她试着发出声音同他求援,他却不打算伸出援手,她还记得他提出了一个条件,他说要付他五于万美金,他才肯救她,下一刻却又改口要她当他的女人,而自己也答应了。

  所以,此刻她才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泪仍旧无声无息地在倪叶盼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蛋上恣意肆虐。经过这—次,翔龙馆只怕将要成为历史上的名词了。

  她是希望爸爸能够金盆洗手、解散翔龙馆,但是……但是不是这种方式,她要爸爸好好的,她还未好好孝顺他呢!

  很快的,泪水便浸湿了倪叶盼右颊上的纱布,咸咸的泪水更是刺痛了她右颊上的伤口,终于,她忍不住地放声嚎啕大哭。

  佣人闻声而来,是一个金发蓝眼的中年妇人。她满是担忧地审视床上的倪叶盼,以中文道:“是伤口疼吗?”

  倪叶盼摇了摇头,却仍是止不住的泪如雨下,觉得从此以后她便是只身一人了。

  “倪小姐、倪小姐,你别哭了,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要好好休养才行。”她被管家派来照顾不省人事的倪叶盼已经一个星期了,好不容易才等到人清醒过来。

  拭拭脸上的泪水,倪叶盼微微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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