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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吗?那就算了。」他无所谓地说。
「谁说什麽了吗?去,当然去,总比被关著好吧!」她赶紧开口,以免丧失放风的机会。
杜鹃在此时端来了早膳,很有效率地将餐食在桌上摆放好。
东方夺好整以暇地吃著饭,而一旁的夏絮乐则是随意扒了两口,就满脸催促地盯著他看。
「你的小鸟胃当真这麽小?两口就饱了?」他目不斜视,继续吃著饭,却很清楚知道两颗圆滚滚的眼睛直盯著他脑袋。
「不是说要去逛逛,那怎麽可以吃饱才去?说不定外面有好吃好玩的啊!」说到玩的,她的兴致又来了。说真的,她是真的没什麽机会玩耍,现在终於有机会了,想著想著就雀跃起来了。
「来日方长,金沙城又不会跑掉。」东方夺好笑地看著她。
「你是说往後每一天你都让我去玩吗?」她眼睛一亮。
「我有时间的话。」他淡淡地应。
「我可以自己去……」她的声音慢慢淡去,然後盯著他的脸噘起了嘴。「对啦,囚犯哪有自由的权利。」
他看了她一眼。「有人给囚犯吃这麽好的吗?」
她撇了撇嘴,沉默。
他放下筷子,起身。「走吧,不是急著去吗?」
絮乐原本想继续板著脸,但是坚持没两下,整张脸就软化了。
东方夺带著絮乐出门,身边只带了杜鹃跟一位家丁,两个人是帮忙拎东西的,如果当主子的看上什麽,就去付钱买下,顺便负责提在手上,带回府中。
但夏絮乐对买东西的兴致反倒不大,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著金沙城的景色,不得不说这金沙城真的是个富裕的城。店家很多,客人也很多,卖的东西五花八门
,就连景色都相当优美。小型水道像网络似地穿过巷道跟石板路,处处有桥,处处有垂柳红花,真的非常吸引人。
她时常眼睛忙著看东西,几次都没跟上东方夺的脚步。最後他索性握著她的手,以免她走丢了。
「喂,东方夺,你真的很有名,对吧?」絮乐偷偷摸摸地小声问他。
「嗯,可能吧!」他瞧她眼珠子骨碌碌转,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两人走过之处,时常有人在他们身後注视著两人。东方夺很清楚原因,但絮乐却以为是因为他很有名,大家都认识他的缘故。
这金沙城里认得东方夺的人不少,起码人家一见到他那身黑底镶金的标准衣著,还有他那好看的容貌,种种特性加起来,不难猜出来他的身分。但会被人家这样注目,倒是因为他身边第一次带了个姑娘,而且还从头到尾被他握在手里。
不少认识东方夺的人都差点掉出眼珠子,他根本不像那种会牵著女人手的男人,更别说这女人容貌气质也是如此出众。霎时间盐皇东方夺有了一个美貌宠妾的传言就在金沙城传开来了。
「乏了吗?要不要上茶楼听曲?」他望了眼前方的茶楼,低头问。
「好呀,不知道这边唱的曲子跟京城一不一样?」她兴致可不低。
「你在京城也上茶楼听曲?」他怀疑地问,一个公主怎麽有办法常往外跑呢?
「也没有常常啦,如果溜出宫去,就是逛街跟听曲,要不能干麽?」她笑嘻嘻地答。
「看来你常常溜出宫。」他下了结论。「王祥真辛苦。」
絮乐马上嘟起嘴。「王叔都没抱怨了,你替他不平什麽?」
他没有回嘴,倒是脸上挂著一抹调侃的笑。
幸好一进了茶馆,掌柜认得东方夺,赶紧亲自带他们上了二楼包厢。而今天唱曲的人很快地吸引了夏絮乐的注意力。就连茶点,跟北方的小吃都很不一样,她忙著看人家唱曲、弹琴,他则不时把点心往她手边搁,结果就是她不知不觉把肚子都给喂饱了。
等到一个时辰之後,两人从茶楼走出来,夏絮乐猛皱著眉头抗议。「我怎麽这麽饱呢?本来还想回头买稍早看到的烙饼吃的,这下子怎麽吃得下?!」
他淡淡一笑。「你早膳明明留了胃要吃东西的,我怕你饿了,刚把各种茶点都给点了。瞧你吃得挺开心,这下子却又抱怨了?」
「是满好吃,可是我吃太多了。」夏絮乐苦著脸说。
「走走就不撑了。」他带著她沿著小巷子往下走。
「这些小船可以穿梭在水道中,那麽能不能通到江上去?」她好奇地看著人家划著小船。
「想试试看吗?」他跟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赶紧跑到水道旁,拦了艘船。
絮乐只见那家丁给了船家一锭银子,船家就把篙交给了家丁。然後东方夺就拉著她走下阶梯,扶著她上了船。
杜鹃也跟上去,马上帮主子跟小姐张罗好位子,让他们两个可以舒服地坐在船上。然後那家丁就开始把船撑出去,船开始在水道间穿梭。
绿柳的馀荫遮盖头上,即使有阳光洒进来,也不感到燠热。絮乐望著街道的风景在身边流逝,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呼好玩。
东方夺打开摺扇,缓缓地摇了摇,目光则放在她兴奋的脸上,直觉有趣。
就这样,絮乐有了一个认识金沙城的特别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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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盐皇》
第七章
接下来好几天,东方夺每天都带著絮乐出门,有时候是听曲子、逛街,有时候带她上码头看人家搬货,因为凡是新鲜没见过的,她都爱得很。
他带著她走过岸边的石板路,将各式各样的漕船介绍给她认识,她才知道原来漕船还分那麽多种,规模大小也相差很多。
越认识他越觉得她以前对他的不服气有点不公平。她原本以为他能掌这麽大的权,拥有这麽多船只跟盐田,都是因为他祖上有荫,但认识他越深,她就越清楚,能统筹这麽大范围的生意,他的能耐要比别人高,他付出的也得比旁人多。
不过好在东方夺不是事必躬亲的那种人,所以他每天得以抽出些时间陪她。几天相处下来,她对他的防备逐渐消失於无形,她想咬他的频率也越来越少了。
东方夺不是嘴巴温柔的类型,但他时常有些小动作让她感动不已。好比两人上街,她总是忙著瞧东瞧西,而他却总是多个心眼护她周全,在她快跌跤时拉她一把,在旁人路过时护著她,不让其他人随意碰触到她。
今天东方夺盐行有重要的事情,所以下午就出门了。而她则获准出门,只要带上他指定的人。原本她还想在家里待上一天,但等了太久太无聊,就拉著杜正旗出门了。
「终於到家了,小姐赶紧去休息吧!」
杜正旗偷偷吐了口气,陪著夏絮乐逛街真是苦差事,他不懂主子什麽时候起那麽有耐性了,居然能连著好多天都带她出门。夏絮乐是孩子心性,看到什麽没见过的都非得上去瞧瞧,时常把自己陷入不该有的危险场合中,他的任务又是保护她周全,所以自然就觉得这差事很苦了。
「东方夺回来了吗?」絮乐一进门就问。
「回小姐的话,主子刚回来不久,现在在房里休息。」杜鹃赶紧回答。
「那你跟他说,我去找我王叔一趟,马上回来。」夏絮乐说完转身就走,不给杜鹃说话的机会。
要不趁著还记得,去找王叔一趟,说不定转眼她又忘了。
她穿过一个廊,在他居住的院落找到正坐在屋里看书的王祥。「王叔,我回来了。」
王祥前几天都有陪著她与东方夺出门,但今天杜正旗摆明了要他别去,就是要防他半路带著絮乐溜走。显然东方夺对他还是有所防备。
「公主。」王祥赶紧起身。
「这封信你帮我寄回京城给我皇兄,我怕出来太久,他会担心。」絮乐将一封封好的信放到他面前。
「公主打算怎麽做呢?就算皇上现在还没派人来找公主回去,这也是早晚的事。可东方夺若不放人,我们是否要请皇上介入?」王祥没说他前几日已经偷偷寄信通知皇上,告知公主现在住在东方夺府邸,恐怕此时皇上派出来的人已经快抵达金沙城了。
「可我现在……」她一想到要离开,心里就有满满的不舍。如果她回去了,此生是否再没机会见到东方夺?
「公主是金枝玉叶,那东方夺若真心仪於公主,应该按照礼数……」
「礼数?」她苦笑,想到东方夺说起礼教两字都是从鼻孔出来的,他肯定不把这些俗礼放在心上的。难道她要去问他是不是打算娶她吗?「我还是先跟皇兄报个平安,其他的事我再想想。」
「公主……」王祥还想说些什麽。
「我先走了,王叔。」夏絮乐说完转身就走,怕自己听太多会失去勇气。她近日才慢慢接受自己对东方夺的感情,再想这些她恐怕会快乐不起来。
她走回到东方夺的寝居时,只见房门关著,但没见到杜鹃的影子,於是她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
才关上门,她一转身就愣住了,因为屋子内侧不知什麽时候多了道屏风,而屏风後面有水声波动,她忍不住好奇地走过去,却在看到屏风後的场景时呆愣住了。
那里有一个宽大的木桶,木桶里面满是充满热气的水,最惊人的是东方夺正背对著她泡在浴桶内。他的肩膀宽阔,黑色的发如瀑般披垂在身後,搁在木桶边缘的手臂强健而有力,让她想起了他那毫不犹豫的拥抱。
她觉得自己呼吸乱了套,很想悄悄地退开,却又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他日日与她同榻而眠,却没有真正占有她。他夜夜拥著她入眠,有时候甚至会吻得她喘不过气来,但是他终究不如她预期的那般,用蛮横的态度要了她。
她知道自己真正成为他的女人是早晚的事,当她心中对他的怨怼逐渐消失的同时,另外一种对爱情的渴望却逐渐沸腾。她被自己那与日俱增的激动情感给震慑住了,但同时她也有点兴奋,毕竟除了他以外,她不曾对一个男子产生这麽浓烈的情绪,无论是爱还是恨。
「把帕子拿过来。」东方夺连回头也没有,就丢了这道命令出来。
她呆住,猜想他是把她认作杜鹃了。这下子想逃跑反而显得不够大方,所以犹豫片刻,她就拿起旁边的帕子朝他缓缓走过去。
她没有出声,只把帕子挂上他光裸的肩膀。
「帮我刷。」他没有接过去,也没动手,双眸甚至依然合著,头微微後仰。
絮乐站在原地咬著唇,眼睛则凶狠狠地瞪著他那好看的容貌。这个男人真的很……难道他要杜鹃帮他洗澡吗?可恶,就算他是主子,这也太那个了!
她虽然贵为公主,但在宫里生活时却也不习惯宫女服侍她沐浴,因为她觉得自己需要隐私。无论男女,只要是她不喜欢的人,她就不给碰。
想到东方夺不知道让多少女人服侍过,她就觉得满肚子酸气,真想把他压进水里溺死算了。
「还不过来?是要磨蹭到什麽时候?」他沉声催促。
絮乐又不愿意开口承认自己不是杜鹃,那岂不是要让他笑她偷看他那麽久吗?於是她只好硬著头皮走过去站在他身後,挽高袖子,轻轻抽起他肩膀上的帕子,泡进水中,再轻轻地刷过他宽阔的肩膀。
她觉得热气蒸得她头昏,眼睛也不敢乱飘,只能紧盯著对面墙上的画,小手就胡乱地在他身上乱抹一通。
「现在不咬人,换成要刷掉我一层皮了吗?」他慵懒的声音就在她身前响起。
絮乐吓得手里帕子都掉了,人还差点跌倒,匆忙间赶紧伸出手勾住他的肩膀,却也引来他调侃的哈哈大笑。
「你怎麽知道是我?,」她赶紧放开手,觉得他光裸的肌肤会烫人。
然而他却不打算让她离开,大手一探,将她扯到他面前。她的鼻子差点跟他的相撞,他嘴角挂著笑,眼底满是逗弄的趣味。
「如果我连你的脚步声都听不出来,那麽我早就不知道死几回了。」他浅笑著答,目光停留在她红艳艳的唇上,眸色已然起了变化。
「那你是故意的喽?我还以为你居然还要杜鹃帮你洗澡呢!真不害臊。」她索性撞了他鼻子一下,以示抗议。
「不喜欢别的女人帮我洗澡?」他扣住她的手,让她无法退开,然後缓缓地撩起她鬓边的发丝,随即抽掉她头上的发簪。
「啊,你做什麽?」她感觉到头上的簪子一一被抽掉,她的发丝全部都泻了下来,在她身後形成一片丝缎般的柔丽。
没想到他还不住手,倏然在她面前站起身子,让水瀑沿著他健美的身子直往下泼洒,弄得不少水都溅出了桶外。
「啊!」她忽然看到他毫无遮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