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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告诉他啊!”朱巧巧气得想拍桌。
“要他这个做爸爸的负起责任!这孩子他也有份的,凭什么让你一个人来受苦?”
“可是,我不想为难他……”
“这不是为不为难的问题,是责任!他如果还是男人的话,就该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她没回答,依然迟疑。
“美琪,我拜托你振作一点!”朱巧巧握住她的手,以眼神鼓励她。“算我求你,不要爱得这么委屈好吗?有时候也强硬一点好吗?不要总是你在退让行不行?”
“我……我试试看。”
或许,她是该强硬一点。
在这陧关系里,她似乎总是委曲求全的一方,偶尔也该坚持自己的立场。
要他这个做爸爸的负起责任,这孩子他也有份!
没错啊,这孩子不是她一个人的,凭什么只由她一个人来苦恼?
跟好友谈过后,美琪陷入长考,愈想愈觉得有道理。她决定找个时机,跟荆泰弘坦承自己意外一怀孕的事实。
问题是,什么样的时机才是适当的呢?
荆泰弘连续闭关三天,总算在礼拜二交出所有曲子,心力交瘁的他开始狂睡,一直睡到礼拜三下午,才精神奕奕地踏出卧房。
这天,正是她事先替他安排好的假日。
“你说我不用去参加那个鬼联谊会了?”荆泰弘听了,超乐。
“没错,方经理特赦你,说你不用去了。”
她没提其实是自己的要求。
“我本来就懒得参加月B种无聊的聚会,能不去最好。”他坐上沙发,喝咖啡翻报纸,忽地大声欢呼。“太好了!赢了!”
“什么赢了?”美琪一冉然。“球赛吗?”
“不是,是我哥。”他笑着解释。“他打的官司赢了。”
“你哥哥是律师?”她怔愣。
“是啊,我没告诉过你吗?”
他是没告诉过她。事实上,他从没跟她提起过任何家人,他几乎不谈自己的事,连他父母因车祸双亡的事,也是她从方经理口中辗转得知。
她想,他一定有段不愉快的过去,所以从来不问,但现在她才发觉,原来自己对他的了解太少。
“你哥哥是怎样的人?”她忍不住问。
“他啊,他很聪明的。”也许是因为自己刚完成一份工作,又或者是为了兄长官司胜诉而乐开怀,荆泰弘难得坦然地跟她分享这些;“他从小就爱念书,个性跟我完全不一样,超严肃的,呵呵!这是他接的第一个大案子,我敢保证他以后绝对会成为法律界的超级明星。”
他谈起兄长的口气,似是充满了仰慕,美琪听着,不觉微笑。
“我这个哥哥啊,就是太认真了,所以一”
荆泰弘暮地顿住。
所以怎样?美琪很好奇,但他却不再说了,眉宇淡淡地染上一抹忧郁,起不愿回想的往事。
她怔仲地望他,直觉他心里打了个结,想替他解开,却不知从何下手。
“既然你哥哥打赢官司,要不要约他出来庆祝一下?”她试探地提议。“我帮你安排时问。”
他一震,几乎是慌乱地摇头。“不用了!他……他很忙的,还是不要烦他了;”
可是他们是兄弟啊!兄弟想见面,还得顾忌对方忙不忙吗?
美琪更疑惑了。难道他心上的伤口,跟他哥哥有关?
她还茫然寻思着,他却已勉强自己收敛阴暗的思绪,振作精神,继续翻阅报纸一“s11it!”他蓦地吐出脏话。
“怎么啦?”她凛神,吓一跳。
“今天晚上我最爱的乐团要开演唱会!”他翻报纸娱乐版给她看。“我竟然完全错过这件事,这下可好,来不及买票了。”
“唉呀,好可借,那该怎么办?”她装傻,抿唇窃笑。
荆泰弘没看出她在逗自己,很认真地蹙眉思索;“我想想,一定有谁可以弄到公关票,这场演唱会是哪个单位主办的?”他又翻报纸仔细找。
“有了!原来是小周他们办的啊一合迫样就没问题了,看我的吧,我一定能要到票。”
说着,他拿手机找小周电话。“奇怪,我明明记得我有记在通讯簿里啊,跑哪儿去了?琪琪,你知道小周的电话吗?”习惯性地向她求援。
“你说呢?”她微笑眨眼。
“呵呵……你当熟知道喽!”他笑着将她搂世怀里。“你可是我的万能助理,你那台PDA里记的资料,可是比我的脑子还多呢!对吧?”
“你知道就好。”她风情万种地睨他一眼。
他心一动,禁不住亲她一口。“快打电话吧,我的宝贝。”
“不用打了。”她摇头。
他一愣。“为什么?”
“因为,”她笑望他。“我早就弄到票了。”
“所以你才特地安排我今天放假?”荆泰弘眼神发亮,吹声长长的口哨:“不愧是我的万能助理,真是体贴到我的心里面去了!”说罢,他反身将她压倒沙发,亲了又亲,吻了又吻,简直像’限不得将她整个人吞^腹。
她好不容易才挣脱他绵密的攻势。“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换衣服出门了。”
他这才松开她,最后又啄了口她嫣红的嫩颊,才回房换装。
两人相偕出门,先到他最爱的日本料理餐厅饱食一顿,接着便赶赴演唱会会场,他这人爱疯爱闹,不喜欢乖乖坐着听歌,她便陪他挤在摇滚区,又喊又跳。
只是她不敢跳得太剧烈,怕伤了肚子里的宝宝,又得时时小心翼翼地左顾有盼,怕跟别人撞在一起。
这场演唱会,她其实听得很辛苦,但她没让他知晓,能见他笑得开怀,她所有的紧张与不适都有了最甜美的报偿。
午夜十二点多,两人才回到家,她已经筋疲力竭了,腰酸到几乎无法直起来。
腿也发疼。
可是她却反过来问他:“累不累?”
“不累。”他依然陶醉在演唱会狂欢的气氛里,哼着歌,蹦蹦跳跳地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她微笑。“肚子饿了吗?要不要我下点面来吃?”
“不用了。”他笑嘻嘻地阻止她进厨房。
“我来就好。”
“你?”她愕然。
“你为我安排了这么美妙的一天,也该是我报答的时候了。”他笑道,豪情万丈地卷起衣袖,踏进厨房。“要吃什么?我来做。”
他行吗?她忍不住怀疑,却为他的用心感动。
不管他能不能下厨,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东西,只要他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
“泡面行不行?”结果他很有自知之明地翻出两包泡面。“只要加点蔬菜,打个蛋花,就很好吃了。”知道她不赏脸,他还刻意强调。
她轻声笑。“好?”泡面就泡面。”只要是他煮的东西,什么都好吃。
“看我的。”他朝她得意地眨眨眼,转身开始下面,先煮滚两碗分量的水,将面丢进去,青菜随手摘成段,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洒进锅里,最后打两颗蛋。
看他洗菜那么随便,打蛋也是信手一敲,她真担心他会不会连碎蛋壳也不小心打进面汤里了。
但就算咬到蛋壳也无妨,她决定好好赞美他。
“真好吃!”
他煮好面,端上桌,两人在餐桌相对而坐,她一面吃,一面夸赞。
“太好吃了!没想到你不但会作曲,煮泡面也这么厉害。”她夸张地竖起大拇指。
他嗤笑,明知她这话夸大了,却毫不愧疚地领受。“那当然啦,也不想想,我可是才子呢!”
两人在香气四溢的汤雾里,相视而笑,享受着这温馨的一刻。
时机也许到了吧?也许,她该趁现在跟他坦白一切……想着,美琪搁下筷子,一次又一次地深呼吸。
“你怎么了?”荆泰弘察觉不对劲。
“我……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她鼓起勇气低语。
“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昕了不可以生气。”
“到底是什么事?”
“先说好,你绝对不可以生气。”
“好好好,我不生气。”他好笑。“你说吧!”
“我……”她敛眸,咬牙,然后一鼓作气地将梗在胸臆许久的话语吐出口:“我们有宝宝了!”
他猛然一震,筷子落下,在桌上敲出教她心惊胆颤的声响——“你说什么?!”
第五章
惊怒的咆哮震动了整间屋子。
美琪惊骇不已,看着荆泰弘铁青的脸色、纠结的眉宇,一颗心直往下沉。
“你……你答应了不生气的。”她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软弱地提醒他记得承诺。
但他显然已经怒到顾不得什么诺言了,拍寨而起。“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会怀孕?”
“我、我不知道……”
“我明明每次都有戴保险套,你怎么可能怀孕?不可能!”他暴躁地吼叫,像头失控的野兽,在室内来回踱步。
她试图劝他冷静。“泰弘,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但是医生说了,这种事总是会有意外一”
“意外?”他不悦地打断她。“为什么别的女人都不会有意外,就你会有?”
她暮地全身一颤,他冷厉的目光如刀如剑,刹那间她几乎以为自己的心头被割下一块肉。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她是故意的吗?为了逼他跟自己结婚,故意让自己怀孕吗?他以为她会是耍这种手段的女人?
见她面色惨白,他仿佛也领悟到自己话说重了,懊恼地扒头发。“对不起,我不是那意思,我是……唉!”一声重重的叹息,说明他心神不宁。
她咬唇,忍住喉间一波波涌上的酸苦,拚命告诉自己他只是一时太着急,才会口不择言,他不是真心那么想的,他绝不会那么看待她……“没关系。”她勉强自己收拾情绪。“我知道你不是故意那么说。”
他没接脏,阴郁地盯她半晌,忽地转身用力槌墙。“你打算怎么做?”
她打算怎么做?美琪无语。他怎能这样问她?
“我想……”她努力逼出嗓音。“我希望孩子能在正常的家庭长大,我不希望他跟我一样,,”
“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你结婚?”他再次打断她,控诉般的眼神让她自觉仿佛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她胸口发冷,喉咙发干。“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他一句话便将她打落地狱。
“我不可能结婚,你很清楚的!”
是,她知道他不想结婚,不会爱上任何女人,但,难道不能为她破例吗?她以为他是在乎她的,不是吗?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她困难地问,语音沙哑。
“把孩子拿掉!”他答得很干脆。
她惶然一震。
“把孩子拿掉。”他重申,口气好残忍,彻底无情。“我们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泪水瞬间在她眼底泛滥,她看不清他,看不懂他为何能如此漠然地做出这种冷血的决定。“他是一个小生命啊!
难道你一点也不在乎吗?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把他拿掉。”他还是这么一句话,好像在她肚子里的,不是一个生命结晶,只是个讨人厌的小麻烦。
“我不要!”她尖声拒绝,一把熊熊怒火在胸口焚烧。
“为什么不?”他也火大了,眼眶气恼地发红。“你不是说,不想让孩子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长大吗?既然这样,就别让他来到这个世界。”
“那我们就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啊!你跟我,给他一个家……”
“我说过了,我办不到!”
“为什么办不到?你只是不去做而已!如果你想做的话,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
“所以,你其实还是想逼我跟你结婚喽?”
他嘲讽地冷哼。“既然这样,刚刚何必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她倏地倒抽口气。他怎能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怎能如此怀疑她的用心?
“庄美琪,我警告你别想用这种方式绑住我!”
“我不是想绑住你……”
“那你说,你想怎样?你敢说自己不是想利用这个孩子逼我跟你结婚?”激烈的指控如刃,划破她的心。
她觉得自己的心碎了,在他残酷的伤害之下,碎成一片片。
她咬紧牙关,强忍住酸楚的哽咽。“是,我是想跟你结婚,不可以吗?我承认自己想跟你建立一个家庭,我希望跟你两个人一起守护这个孩子,让他快快乐乐地长大,难道这样不对吗?”
她一句句地质问他,每一句,都将他更困进愤怒的牢笼,令他更张牙舞爪地嘶吼。
“庄美琪,你不要以为自己很特别,我告诉你,任何女人都不能绑住我,包括你,你也一样!”
她也一样,她并不特别,在他心里,她跟别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美琪颤然,暮地呜咽出声,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伤痛与折磨,匆匆转身,冲进浴室里。
她关上门,拉上浴帘,蜷缩在浴缸里,开了水龙头,让哗啦啦的水声掩去自己的哭声。
她不停地哭,一声又一声,从不晓得自己可以哭得这么激狂,像要将五脏六腑都眍出来,从不知道伤心到底的哭泣,会让一个人全身痛得发慌。
她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心真的可以流血,一滴滴的血泪融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