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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荼毒自己的消化器官,那么你就会研究做菜。”
殷艾抿唇一笑,她没有那么多的“只要”,换句话讲,她没搬出家里、没对外食反感,更没在乎过自己的消化器官。
“假设,你房间门外恰巧有人偷听,他会马上打手机报警,说殷艾小姐的房间里有精神病患闯入。”
什么?不是谈食物吗?怎转到精神病患去?殷艾偏头,向他投过不解眼神。
“谁会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当然是精神病患。从刚才到现在,都是我在自说自话。”双手一摊,他补一句。“请别让人以为我有病。”
低眉,殷艾又笑了,他有本事,能让章家怪物连连笑开。“你要我说什么?”
“想说什么都行。”
“我喜欢吃布丁。”想不出能说的话,她顺手拿起布丁。
“你很厉害,大部分女人对甜食避之唯恐不及。”
他停话,她用眼睛盯他。
“轮到你说。”他提醒。
“为什么女人对甜食避之唯恐不及?”随口,她有点小敷衍。
“为身材,女人老嫌自己肥胖,深怕脂肪缠上。轮到你了。”
“只是布丁,没那么可怕。”她居然应着他的要求,一句一句发音,真是见鬼了,她哪是多话女人?
“有没有听过,积少成多、聚沙成塔?轮到你。”
经由指示,殷艾继续往下:“什么都不能吃,人生有什么乐趣?”
“非常好,我们刚替聊天提供了良好范本。现在你学会聊天了吗?”
抓起醉鸡,他将它拿到殷艾嘴边,她迟疑了一下下,然后合作张嘴,很好,他们有了不错的互动模式。照常理说,她讨厌阳光笑容,这种笑突显了阴影的不重要,但她不讨厌他的笑——在他对她笑过几十次之后。再次证明,人类是习惯的动物。
“不就是一问一答,何难?”
“没错,一问一答,请问,贵姓芳名?”力夫同意她。
“章殷艾,殷勤的殷,艾草的艾。”她回答同时,还他一朵花椰菜。
“正式介绍,我叫做乔力夫,大力士的力,夫差的夫。很高兴,我们总算交换姓名,在我们第五次见面时。”
“连同这回,我们只见四回。”她纠正他。
“记那么清楚?原来,你注意我和我注意你一样多。”力夫不以为意地轻松笑笑,却没想过,他的话撞上她的心,呛地,呼吸加速。他注意她?
红着脸,她为自己反驳:“我注意的不是你,是你身边的女伴。”
“什么,你污蔑我。”他一听,哇哇大叫。
什么污蔑?他在说些什么,她怎听不懂?
“你认为我的长相没达到你的要求值,你认为她们的可看度比我高,你居然没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他夸张嚷嚷。
噗哧,她笑出声,为一个爱收集目光的男人。
“你的笑容有轻蔑意味,你在取笑我,说我自以为是宇宙中心点,所有人都要把眼光投注在我身上。”他把头靠在她肩上,学哭闹小儿,硬要她还给他一个眼光。
他们熟吗?好像没那么熟,但他的态度让她好轻松。
殷艾捏起一片青江菜,喂给他,他大方,她请他青江菜,他喂给她龙虾沙拉。
“我请你吃高等食材,你只给我豆腐青菜。”他小心小眼地计较。
“吃青菜豆腐能预防老年失忆和阿滋海默症,不给肉,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难得地,她幽默。
她的冷僻用不到他身上,她的怪咖在他面前自动消灭,他是阳光却让她不感觉自己以阴影方式存在,他很怪,负负得正,所以……不管是不是错觉,她居然有了温度,在他面前。
“阿滋海默症?你在影射我的年龄?”盯住殷艾,他故意把龙虾一块接一块挑进嘴里。“等我吃完这盘,尚未出现失忆现象,你可以确定我的年龄和外表一样。”
她抢到一块龙虾,当着他的面前咬下。“不要太勉强,‘老’是以事实方式存在,而不是靠逞强就能推翻。”
他大笑她也笑,奇妙友谊在两人当中滋。
“章殷艾。”放下餐盘,他正经地叫唤她的名字。
“嗯?”放不吃到一半的烤柳叶鱼,她认真回话。
“为什么不下楼,接受大家的庆祝?”这是他一直搁在心底的问题。
“生日是我的事,干嘛和一大堆人庆祝?”她是配角,却不甘心当配角,所以她宁愿拒演,也不肯在舞台上出现——为陪衬他人。
“要不是我误打误撞,就不能认识你了。”他举出她不让人庆祝的坏处之一。
“认识我有什么好?”没人乐意认识她,有娉艾可以认识就够了。
“很你聊天,很有趣。”
她抿唇,没答话。
“殷艾,你犯规。”大手包住她的小脸,他把她的脸转向他。
“犯规?”听不懂,她老教他弄出满头雾水。
“聊天的规则是一问一答,你没回答我的话。”
“没什么好答,‘有趣’是短暂情绪,你可以从娉艾的身上获得同样乐趣。”他的手还夹在她脸旁,暖烘烘的,很舒服。
“这叫双胞胎奇迹?你们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拥有同样的思考?”额头靠向她,他的距离只有短短十公分。
“不会。”脸红了,悄悄地,舒张压扩充。
“所以喽,我怎能在你们身上获得同样的乐趣?”几句话,他将她堵死。“我猜,你听过太多人对你们姐妹作比较,也许你是经常受挫的一方,但这不代表你是较差的。”他企图用“额对额接触法”将自信传输到她脑海里。
“那么这类比较代表什么?”他的眼瞳在近距离中,更显油亮。
“代表他们眼光有问题,代表他们心存偏见,也代表他们用来理解人类的方法太肤浅,”
力夫是不是很厉害?简单批评,他将她的自卑打破。几乎是感动的,殷艾咬着下唇,寻不到确切言语来形容她的感动。于是,她把感动隐藏,抬高下巴,装出骄傲。
“你难道不是为了娉艾出现?你难道不对我和娉艾作比较?别担心,我不认为这种行为称作肤浅,换了我,也只看得见姣好完美的那位。”把距离拉大,她用背脊对着他。
“这是你的错,你不该把自己藏起来,不该用黑衣服把美丽包裹,更不该缩到角落,埋怨天下人只欣赏姣美女人。”他对着她的背说话,一样流利。
“我没埋怨,请别以心理医师自居。”殷艾说。
“你有心病要人医?”他笑问。
他又猜对了,她的心病很重,病毒在她胸口蔓延,且这种病无药可治。
“就算有也不必太担心,忧郁症是种文明病,没得过这种病的人只能说,他活在中古世纪。”他把她的病当成玩笑,一语带过。
此时,门敲两声,娉艾探头进来,打断他们的聊天。
“殷艾,你有没有看见……”当娉艾眼光接触到力夫时,说:“我就知道你闯错房间,你们彼此认识了?”
殷艾拒绝回答。
力夫起身,临去前对殷艾说:“认识你很好,希望下次有机会再聊。”
门开、门关,娉艾挽起乔力夫的手臂走出殷艾的房间。
盯住已经关上的门扇,目光一瞬不瞬,静止的殷艾只有起伏胸口证明她是生命体。数过一百六十次呼吸,殷艾重重吐气,费力起身,走到画架前,将力夫修改过的图画用力撕去。
伤心吗?并不!统统一样,乔力夫的出现不过是再次证明,人类均有相同思想。什么眼光有问题?什么心存偏见?什么用来理解人类的方法太肤浅。
哈!他不也在娉艾出现同时,迫不及待离开。有没有瞧见他们的亲密?有没有看见他多么乐于见到姣美女性?
恨恨地,殷艾将力夫带上来的食物连同盘子丢进垃圾桶里。
娉艾要订婚了,对象是乔力夫。
知道他是谁吗?当然知道,殷艾误以为他热衷追逐影子,没想到他和某人相当,喜欢阳光胜于黑暗,热爱白天胜于夜晚。
难过?省省吧,追求完美是人类天性,有什么需要怀疑?
殷艾把画册里的阳光男孩撕下,几个揉捏,扭曲了他的笑颜。
她半点都不介意,不管他有没有闯进她房里,不管他有没有和自己谈过一大篇,他从来就不是和她相关连的男人。一句句,她哄骗自己,满口的不要紧、不介意、没交集,然而胸口处隐隐撞痛的是……被他入侵过的心。
“殷艾,打扮好了吗?”
奶奶进门,发现她还是一身黑色洋装,微笑,坐到床边,摸摸下人送进来的浅紫色礼服,问:“殷艾,你在生气?”
生气?哪里有?她不过是和平常一样孤僻。
“娉艾要订婚了,在这么特别的日子,你可不可以勉强自己,配合大家。”奶奶苦口婆心。
是娉艾的特别日子,又不是她的,为什么要她勉强?
“乔家长辈快到了,他们一定很希望认识娉艾的妹妹,你勉为其难,下去和大家见见面好不好?”奶奶捺着性子说。
她不说话,走到阳台,往下望去。庭园布置得花团锦簇,舞台、乐团、舞者和一大票新闻媒体散立其中,是父亲最喜欢的那套。有钱人的派头嘛,小小的订婚礼,非要弄得举世皆知,想昭告天下,乔力夫已归章娉艾所有?
奶奶叹气:“殷艾,给爸爸和娉艾一点面子好吗?”
奶奶一向温和,倘若上楼的是父亲,她的态庹,早让父亲抓狂,语调飘高。她知道自己是只讨人厌的刺猬,不管谁接近她,都要倒大霉,那么就让她独来独往,别要求她加入与她格格不入的社交图呀。
“好殷艾,露一下脸,对你而言,真这么困难?好好想想,乔力夫将是你姐夫,再不开心,未来乔家都是我们的亲戚,你不能躲一辈子。”拍拍孙女的肩膀,她退出。
奶奶离开,她仍站在阳台边,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笑语频传。所有热闹皆与她无关,她这样告诉自己。
但……在看见刚下车的乔力夫时,不由自主地,她的眼光追随。
不下楼、不见他。她这样对自己说。
进屋,她刻意拿画册转移注意力,眼光却落入地毯上那张被扭曲的笑脸,拣起纸团,展开,然后更用力地将它揉捏成团,用力抛进垃圾桶。
没道理生气的,她明白,却仍然发脾气。发什么飙呢?就为了他选择娉艾?荒谬!哪个男人不被娉艾吸引?
吞下苦涩,她不理解自己的情绪,然后,她做了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进浴室,梳洗。
她坐在化妆台前,将自己的脸当画布,一层层匀上彩妆,把及腰直发梳得又直又亮,扎上紫色缎带,换上拖地小礼服和高跟鞋,那是特制鞋,左脚比右脚高两公分,她要尽全力隐瞒残缺。
若是昨天,她做这样的事,肯定批评自己离谱,今天,她做了,只因为匆匆一瞥,她见到乔力夫……第五面。
下楼,她匆匆和爸爸奶奶打招呼,告诉他们,她合作了。然后往庭院方向走。
莫札特的乐曲带来轻快喜气,她引颈寻他,找了一圈后,朝后院走。
“章殷艾,你在做什么?”她边走边对自己叨念。
对啊,做什么?她怎能受影响,她该待他像看待其他男人,他没有比较特殊,特殊到让她为他精心妆点。
“章殷艾,你疯了!”而且疯得严重。她明知他多风流,明知他身边女人一个换过一个,何况他将是她的姐夫,没道理在乎。
她不懂,严重不懂,严重到有必要到脑神经科挂急诊,看看里面有没有长肿瘤,导致性格大变……
“告诉我,为什么是她?”
突地,女人的哭泣引起殷艾的注意,她走到花墙边,探身,发现女人躺在乔力夫怀里。天!他忘记今天是他和娉艾的订婚礼?
“因为我心疼你比心疼她多。”低醇嗓音滑过,他轻易地安抚了女人的激动。
“我不懂。”
她仰头,满脸的眼泪鼻涕,乔力夫掏出手帕,轻轻替她拭去泪水。
稀奇,这年代还有带手帕出门的男人,用绅士都不是以形容他。殷艾望着他的温柔冷笑。
握住他的手帕,女孩用力吸口专属他的味道,她迷恋他,迷恋到无可救药。
“你记不记得自己形容过,我是什么样的男人?”
乔力夫稍稍推开她,看着胸前污渍,浓眉皱两卷,但在女孩眼光向上提同时,他适时露出阳光笑脸。
“你像云,飘忽不定。”
“是,我从不为女人停留,跟我一起的女人注定要伤心,你说,我那么喜欢你,怎舍得你难过。”他喜欢台糖、爱用台糖,明明是分手,他偏说得满嘴甜蜜、
“你舍得章娉艾难过?”女孩不依。
“我们之间是企业联姻,无关感情。”压扁双唇,他耸耸肩。
“所以你爱我胜过爱章娉艾?”
女人无聊,什么东西都爱比较,比较容貌、职业、名牌包包,连在男人身上,也要计较起自己占的比例。
“无庸置疑。”这回答最不伤人,而力夫是个热爱世界和平的家伙。
“你这辈子只爱我吗?”
“宝贝,我珍惜我们的爱情,即使没有快乐Ending,但我确定这段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