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这是她第一次仔细瞧清楚藤堂家……不,该说是她第一次离开被囚的房间,意识到自己身在藤堂祖屋。
原以为高野只是将她带回日本,没想到他竟这么光明正大地将她囚禁在藤堂祖屋,此刻她正坐立难安,眼前有个一把年纪的老年人一直以严厉的眼光上下打量她,而她身旁的小女生手中抱着玻璃罐,也以饶富兴味的眼神绕着她打转。
“呃……请问……”她蹰躇着不知该怎么发问。身旁小女孩凑了过来,白皙泛红的小脸蛋就摆在她面前,圆得不可思议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然后发出银铃般的浅笑声。
“姊姊好漂亮。”藤堂千寻含入一颗樱桃,随即皱起眉头,口齿不清的问:“姊姊听得懂日语吗?”她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外国姊姊,褐色的头发让人好想摸摸看,还有绿色透明的眼珠子,好像宝石喔!难不成她就是“那家伙”的女朋友?
“我听得懂。”室苦笑着以流利日语回答。
“哇!好棒喔!好标准耶!”千寻下意识地挽着室的手臂,靠在她身上。“姊姊吃樱桃。”她从罐子里挑出一颗大樱桃递给室。
室勉强接过樱桃。她根本就不喜欢吃樱桃。“谢谢。”
“姊姊,你叫什么名字?”藤堂千寻又丢了颗樱桃塞进嘴里。
“雪莉。”
“哇!外国名字耶。”
“是……是啊。”室哭笑不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得。她是外国人,当然用外国名字呀!藤堂永月终于出声,沧桑低哑的声音唤回了室对他的注意。“高野带你回来的?”
“是。”是被他绑回来的。
“他容许你在这屋子里走动?”藤堂永月问得很不客气。
“爷爷!”藤堂千寻看不惯马上出声。爷爷怎么了嘛!对这美丽的姊姊这么凶。想着,她噘嘴瞪了他一眼。“姊姊,你别管爷爷,我带你到处走走好不好?”
“这……”室注意到藤堂永月的脸色不怎么好。
藤堂千寻循着室的眼神望去。“爷爷!”
“千寻,别忘了你还得靠我养。”
“谁要爷爷养了!我……我自己可以养活我自己。”藤堂千寻鼓起腮帮子。
“你要怎么养活你自己?别忘了你现在读的是贵族学校,光学费就压垮你。”
“我……”爷爷太瞧不起人了。“我可以去做援助交际啊!一个月就可以净赚数十万,而且我长得又这么漂亮可爱,破百也说不定。”
藤堂永月手中的拐杖铿然撞击地面,他怒不可遏地斥道:“你敢去做那种事,我就扒了你一层皮,免得破坏藤堂家的声誉!”
“哼!”藤堂千寻害怕藤堂永月的怒火,又不甘心,只好低声哼道:“是你先说不养我的。”
“来人!”
藤堂永月大声叫唤,老管家马上出现。“老爷。”
“带小姐下去,别让我看到她,免得我心脏病发。”藤堂永月将脸撇向一边。
“雪利姊姊我们走,我带你去我的房间。”藤堂千寻拉起室的手,突然门口一阵声响停住了她的动作,她好奇地望着门口。
藤堂高野回来了,一身纯黑的身影从门外步入。室觉得奇怪,他不是回台湾了?
经过她的身旁,藤堂高野的眼神变得诡谲,带点嘲讽,她全身下意识地冷了起来,紧紧抱住双臂。“高野……”
藤堂高野不再看她,绕过她身旁往藤堂永月面前走去,欠身鞠躬。“祖父。”
“你不是到台湾去了?”
“不错。”他的声音有礼到让人起疑,仿佛又夹杂了陌生感。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藤堂永月并没有起疑,冷漠地问。他只关心达星集团是否易主,这关系到藤堂家在商场上的地位,虽然高作也算是藤堂家的一份子,但他毕竟是未入籍的私生子,庞大的集团主权落入一名私生子手中着实不好看,也说不过去,别人只会说他无能。
藤堂高野有些犹豫,眼中闪过惊讶。“一切解决。”
“高作手上的股分拿回多少?”
藤堂高野沉默了会儿。
“高野?”藤堂永月皱起眉头再问。
“一半。”
藤堂永月松了口气。“还好至少有拿回一半的股分,下次别再这么大意了。还记得我曾和你说过吗?达星若易主,你在藤堂家的处境将会很难堪,希望你别忘记。”
“我知道,祖父。”
藤堂永月示意一旁的老管家。“回房。”瘦弱的身影拄着拐杖起身,却不小心踉跄了下,藤堂高野连忙出手扶住他。
“祖父小心。”藤堂高野示意老管家扶着藤堂永月离开大厅。
“喂,你的女朋友很漂亮喔。”藤堂千寻顶了他一下,表情有些暧昧。
藤堂高野却看也不看她一眼,迳自往室走去。“回房去,我等会儿去找你。”
然后便消失于长廊。
“居然不理我!”藤堂千寻气鼓鼓地叉腰。
她总觉得今天的高野怪怪的,但却不知从何说起,反正他的行为一点也不像平常高傲的高野,那犹豫却带嘲笑的眼神是她从没见过的……
室摇摇头。或许是她多疑吧?高野就是高野,有什么不一样呢?她笑着回房。
第八章
长廊上灯光晕黄,丝毫没有人影走动,静得吓人,藤堂高野傲然的身影随着坚定的步伐走向茶间。拉开滑动的门板,茶间里头一个人也没有,平日常待在茶间的三弦琴师也不见人影。
脱下脚上的拖鞋,藤堂高野赤脚走进茶间,在一处矮柜前蹲下,轻轻推开放置茶具组的格间,露出里头暗藏的抽屉,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这把金制锁匙是刚才扶着藤堂永月时所摸走的。
钥匙对准锁孔,插入、转动二圈、拔出、打开抽屉,偌大的抽屉空间里头只罢了一卷以红丝线绑住的卷轴,而依卷轴表面纸质泛黄残破的情形来看,这卷轴的“年龄”不小。
戴上手套,他将卷轴拿出,解开红丝线头,拉开卷轴,马上出现一幅画着十二枝葵花的油彩画作,这就是令藤堂家掀起一场争夺战的梵谷最后画作——“最后十二葵”,他翻过画纸,发现画纸的背面绘有一幅看似地图的东西,是以炭笔绘制的。
藤高堂野的嘴角露出了浅微的笑波,马上动手将卷轴卷好绑上红丝线,再将抽屉关上,让所有东西归回原位,一声不响地离开茶间。
※※※
沉思中的室被开门声从呆滞中震醒,身子不免颤抖了下。
“你……”
藤堂高野巨大的身影在她面前停下,一双锐利鹰眼直直地盯着她,薄薄的唇瓣抿紧。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有些狐疑。
靠着身后的梳妆台,他状似轻松的回答:“否则你要我多久才回来?”嘲讽的笑容再度展现。
“我……我只是很好奇,为何早上才到台湾,晚上就回来了。”她下意识将目光移开,躲避他脸上的嘲笑。
他只是淡笑,一种令人熟悉的笑容。她偏过头,很认真地瞅视着他。
突然,他又出声,但原本高傲、邪气的声音已不见,换来的却是令她倍觉震撼、带点沙哑的嗓音。“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藤堂高野的一切?”
室的眼睛瞪得好大,连忙跑过去揪住他的衣领。“鬼?”
鬼哼笑一声。“终于想到我了。”
“你怎么会来?”为什么鬼会来?难道ZC有什么事?不对,或许他们是在联络不到她的情形下,直觉要出动找她,但也不可能会想到高野啊。“其他人呢?”
“他们在饭店里,马上把东西收一收,我要带你出去。”鬼不耐烦地催促道。
出去……她自由了?但是,若被高野察觉到,ZC的安危又该怎么办?她不能这么离开不是吗?这会带给ZC很多麻烦和困扰,何况……她和高野之间的关系才刚起步,她爱高野,虽然他带给她的只有痛苦和仇恨,但是她却放不下他。
鬼发现事有蹊跷,蓝眼眯成一直线。“舍不得离开?”
“不、不是。”
“一脸心虚还说不是,你忘了你曾背叛过高野,你想,他会以怎样的方式对付你?”
室当然知道他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对付她,因为他正一点一滴地在折磨她,虽然在今天早上,他的态度软化了,但并不能肯定他已原谅她,他并没有亲口说已原谅她。
但若今夜自己跟着鬼离去,高野一定会更生气;他曾誓言若她逃离,将会对ZC不利,她不能让ZC陷入危境。“我、我不想离开。”
鬼沉默了会儿,然后悠悠开口。“你和他发生关系了。”他的语气是肯定的。
室的脸颊立即泛红。“这是我的私生活!”
“有,还是没有?”鬼一步步靠近。
一股压力罩顶,她快不能呼吸。还来不及调整呼吸,一只手由后颈劈了下来,顿时她只感到一阵晕眩,随即眼前一黑,然后便失去意识。
鬼扶着昏迷的室下楼,才刚要踏出大门,里头便传来急促的跑步声,刹那间他们已被团团围住。他眯眼打量众人,细想着怎么突破重围,突然众人往旁分成两队、空出中间一条走道,藤堂永月拄着拐杖缓慢地走近。
“祖父,这是什么情形?”鬼以不解的声音问,他现在的身分是藤堂高野。
藤堂永月皱巴巴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笑容。“祖父?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多了你这号孙子。”
鬼扯出难看的笑容。“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不懂吗?”藤堂永月的笑容消失,换上严厉、精明老练的表情。“说吧,是高作派你来的吗?”
“您在说什么?”他皱眉故作不解。
藤堂永月笑道:“难道我还会不懂自己的孙子吗?高野从来不曾将日式礼仪放在心里过,所以在见到我的时候不会欠身鞠躬,这种习惯我已经容许了二十几年,该说打从他还是孩提时,就已拥有这项特权,可以不必向我行礼,所以我可以确定你不是高野。”
眼看事迹已败露,鬼反而浅笑出声。“不错,我不是高野,是藤堂高作派我来的,不过这又能代表什么,您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我的离去?”他瞄着四周的人,打量着该怎么应付。
藤堂永月冷笑。“你不会以为藤堂家能这么来去自如吧?看看你的四周,都是武功高强的保镖,如果你能留下不该带走的东西,我能保证放你一条生路。”
“你似乎高估了这些保镖的能力,也太低估我了;对我来说,我觉得这些人并不会影响我的离去,虽然还扶着一个人,但我还是能轻易击退他们走出这扇大门。”
“你们听到他所说的了,或许你们想证实一下他的说法。”藤堂永月一示意,众人马上围攻,对着鬼出手。
正如鬼所说的,这些人似乎对他没有多大影响,几个劈掌陆续打倒朝他进攻的人,鬼将室往肩上扛,动作极大地挥舞拳脚,几名彪形大汉马上倒在地上哀号。
藤堂永月眼见情况越来越不利,手探进和服里摸出一枝年代久远的手枪,枪口对准鬼。“不想死在这里就别动。”
鬼依言停止了一切动作,安静地站在藤堂永月面前,眼中的暴戾让藤堂永月的心一凛。他从未见过这般眼中充满血腥暴力的人,全身的战斗力更让人无法忽视,他知道若现在不是以手枪指着,他可能会如其所言轻易地逃出大门。
鬼懒洋洋地拨去贴在颊上的发丝。“你那枝手枪的年龄未免也太古老了吧,你确定它能击发吗?”
藤堂永月震慑住。的确,这把枪实在年代久远,从未射击过,他也不知道弹道是否生锈,子弹是否能发射出去,但他现在就算是死挡也要撑着。“或许我们可以试试看。”
上了枪膛,藤堂永月的食指已慢慢压下扳机,眼看他就要开枪,四周的空气凝结,沉默得吓人。鬼眯起眼,静静注视枪孔,在藤堂永月扣下扳机的同时一个闪身躲过,并抛下一颗烟幕弹,冒出白色流烟。
待众人从激咳中回复,鬼与室已消失无踪,藤堂永月一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顿时难看至极点,手中的拐杖气愤地朝地板狠敲了好几下。
※※※
“你到底在做什么!”震耳欲聋的吼声在屋内响起,星气呼呼地瞪着眼前正在掏耳朵的鬼。
鬼才不屑和他一般见识,只把他的怒吼当成猪叫,懒懒地掏掏耳朵。他能将室安全带回来就已经很了不起,还要求他怎样?“你说你在她颈后劈了几刀?”壁一边审视着室,仍不忘问一下害室躺在床上昏迷三、四个小时仍不醒的祸首。
“一刀。”
星高八度的声音立刻扬起。“她和你有仇吗?你下手这么重!”
鬼不再理会星,站起身推开门走入阳台,双手大开撑在平台上,看着远方蓝蓝的海洋。
“好可怜。”路绮皱起眉头。光看室颈子上那块黑青,她都觉得好痛,真不晓得室清醒后会有多痛。
星俊脸铁青,不屑地指着鬼的背骂道:“室迟早会死在那家伙手上。”
“不会那么严重。”井苦笑。
“只是要他顺便在藤堂家找寻室的下落,若找到就带她回来,为什么要将她劈昏?难道室会不跟他回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