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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脸上的汗水。
在那个莫名其妙的精灵不见了之后,她当下决定去找那个酷得可以当冷冻库的男人“商借”一下他的琉玉;反正只是借一下,他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吧!而且她还在心中打好了如意算盘,如果顺利的话,她还可以在这个一千多年前的古代玩上一玩再回去,反正她有长长的三个月可以玩,不是吗?
要她长住在这个没有现代文明的地方,对她这种“文明”人来讲简直是要她的命,但是,如果能够在这种没有文明污染的地方,度个前所未有的假,那她可是一点也不反对。不过她似乎把如意算盘打得太早了,因为光计划中的第一步去找刚刚那个男人借琉玉,就让她在这个花园中迷路了将近二十分钟,看来她得要找个人问路,否则别说借玉了,三个月她也找不到路出去。
“喂!你等一等!”
杏儿眼尖的看见一个身着粉红襦袄,端着一个拖盘,看似丫环的小姑娘,从回廊走了过来,她连忙从栏杆上跳了下来出声堵住她。
那丫环从没见过哪个大家闺秀会这样跳下来的。等她凝神一瞧,发现在她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方入门的裴大夫人,吓得她整个人就这样跪了下去。她曾听下人们之间的传言,说他们新来的夫人可是金枝玉叶之身,而且喜怒无常;这会儿突然出声唤她,说不定是自己哪儿碍着了她的眼。
“夫人不知有何吩咐?”那口气已是带着惧意。
杏儿被那个丫环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她急急的拉起那个丫环,但丫环仍是拼命的低着头跪在地上。
“你起来呀!我不过是想问你路罢了。”杏儿莫名其妙的说,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竟然可以让人怕成这个样子。
“夫人不是因为芽儿做错了事吗?”这时芽儿才稍稍的敢把头抬了起来,但她看清楚了杏儿的样子之后,一下子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不过杏儿却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我只是让你带我去找……”杏儿突然想起她根本不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但她记得那个男人好像说他是麒玉公主的丈夫。“……找我丈夫。”权宜之计,借一下这个称谓好了。
“夫人是要找主人?”
“嗯!你说是就是。”谁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这里的主人。
“就这样去?!”
杏儿奇怪的看着芽儿一脸不知所措的神情,她看一看自己,没有什么不对呀!“不可以吗?”
“不!不!芽儿不敢说不可以,夫人请随我来。”芽儿将杏儿疑惑的问句想成了不悦的回答,她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质问这个公主夫人的行动。
于是杏儿就跟着芽儿从后花园的长廊绕过中庭,来到了一个类似书房的地方,杏儿一抬头就看见上面有一方匾额提了“落霞斋”三个大字,虽然杏儿对书法懂得不多,但是她也看得出这个提字者笔锋之苍劲。
“这匾额是主人提写的。”芽儿顺着杏儿的眼光说。
哦?看来那个男人并不是一块冷冰冰的冰块而已,能写得出这一手好字,想必在书法上曾下过极大的功夫;想起自己那一手被老江逼了几年才只是能看的破毛笔字,杏儿觉得自己是该佩服他的。
当然,在他愿意将琉玉借她的时候,她会很不吝啬的称赞他几句的。
“你说他在这里面?”
“是的,他和二主人在是里面下棋,刚刚我才替他们送过茶。”
“对不起!麻烦你还要走这么一趟,谢谢了。”杏儿向芽儿道过谢后便推门进了去,留下芽儿因为杏儿的话而瞪大了眼睛。
她是不是昏了头,竟然听到公主夫人为了这种事跟她道谢?!等她回去讲给其他人听,他们一定不会相信的。
冷筑略微迟疑的看着冷箫以一招声东击西的方式用拐子马吃掉他的炮,照这个情形看起来他大概再两、三步就要被将军了。以他“笑面诸葛”的名号来说,像这种布局的游戏对他来说本来就是一种轻而易举的东西,他虽然不敢自称是顶尖的高手,但是放眼天下已难有人能敌其手,除了他大哥之外。
人家说下棋最忌心浮气躁,像他大哥这种冷漠的个性,四周没结冰就算好事了,哪来的心可浮、气可躁?无怪乎他和大哥对奕的结果几乎全部杀羽而归。
门外突然出现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听那似乎是刚刚送茶来的丫环和……冷筑皱了一下眉头去想那个陌生的声音。突然灵光一动,看来他刚入门的大嫂亲自移驾过来了,不知大哥会有什么反应?于是他看了坐在他对面的冷箫一眼。
他知道以他大哥的身手不可能不知道门外正要进来的是麒玉公主,但是他大哥仍是无动于衷的坐着,甚至连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改变半分;面对这样举动的裴冷箫,冷筑也只能跟着大哥视若无睹的继续下棋。
杏儿一推开门就发现厅中有两个相似的身形在下棋,一个是她刚刚曾见过的男子,另一个想来就是他的弟弟了。即使刚才那个带她来的丫环不说,杏儿一样能够轻易看出他们之间的相似点,同样俊逸的身形、同样的傲然气势,所不同的只是那个她“名义”上的丈夫似乎更为结实,脸上亦少了另一位男子的那种书卷气和温和的表情。
她举步走向前想引起他们的注意,但是那两个人不是聋了就是下棋下死人了,瞧她这样一路乒乒乓乓的像开山机般冲了进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抬头看她一眼。
其实瞧杏儿小小的一个人可也不傻,这房中的两个人摆明了就是故意不当她是一回事。如果今日不是杏儿有求于他的话,打死她,她也不会多看这种死鱼脸一眼。人生已经有太多的苦难了,如果还要老是对着一个像是被人倒了会钱的臭脸的话,那人生岂不太没趣?
可是他们现在当她是石头,如果不先引起他们的注意力的话,那她还谈借什么琉玉呀?于是杏儿举步靠了过去。
“喂!”
杏儿轻唤了一声,仍没有人理她。
“喂!”
她这次加大了点声音,但是那两个人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这下可把杏儿给惹火了,别看杏儿个儿小小的,她一发起脾气来可是不好惹的,否则依她这种“尺寸”,当年在孤儿院的时候怎么能当那一群顽劣小子的孩子王呢?
“喂!”
这一次杏儿可是用尽了她吃奶的力气在他们耳边吼出来的,要普通人早被她吓得跌在地上了,但是除了那个看来较温和的男子眼中出现一丝一闪而过的惊讶之外,另外那个死鱼脸的竟然没事似的伸手用炮吃掉了马,并淡淡的说了一声:
“将军。”
这个人是不是有问题呀,她站在这里喊了半天,他却只顾着下他的棋,一股怒气冲上了她的心头。
好!你喜欢下棋,那本姑娘就陪你玩玩。
主意即定,她走到那个看来快要弃甲投降的冷筑身边,细细的打量了好一会儿,然后抓起冷筑原本在一旁的车吃了冷箫正威胁冷筑将军的马。“平车吃马、将军抽车。”杏儿得意的说。
老江以前可是下象棋的好手,前此年他卧病在床,杏儿怕他无聊,只要有空就陪他过招;加上杏儿本来就聪明,她的棋艺早青出于蓝。
虽然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但如果不是他们先做得太过分,她又何必枉做小人呢?
冷筑冷眼旁观也看出这招“平车吃马、将军抽车”委实下得太险,但是却能险中取胜,反将大哥一军,看来这麒玉公主竟也是深藏不露的好手,只是这麒玉公主穿成这样也敢出门,而且一点也不像公主该有的风范叫得这么大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这一招倒真的让裴冷箫正眼瞧了她一眼,当他看清楚麒玉公主的装扮之后便蹙了一下眉头。
“我倒不知道现在在宫中流行女子不梳髻就出房门。”他的口气仿佛杏儿是从垃圾堆里爬出来似的。
杏儿疑惑的看着自己,哈!那个男人竟敢批评她那一头长至腰际,人人见了都说她可以去拍美发广告的秀发,心中当下老大不高兴的回了一句:“你不看看你自己,在我们那年代,女人头发都没你的长。”
裴冷箫没心情和麒玉公主多说废话,他本就打定主意娶了这个麒玉公主就将她放在一旁,就当被人硬塞了个不能丢又占空间的无用玩意儿,所以她高兴做什么只要不碍着了他,他才不想管。
当下他就冷冷的问:“你要做什么?”
“我要借你身上的琉玉。”他问得直接,杏儿也老实不客气的回答。
“你要琉玉做什么?”
裴冷箫伸手摸出怀中那一方近乎透明却又泛着五彩异色的琉玉,这是他三岁的时候有一个高人送给他的,说他和这一方宝玉有段奇缘,并告诉他要好好保存不可离身,因为这琉玉能帮他逢凶化吉。而这一块玉也真的伴着他度过了许多的大风大浪,现在乍听麒玉公主竟要这一块玉倒教他有些不解。
杏儿看着他手中的那块琉玉不觉的吞了吞口水,那可是她回二十世纪的车费呢!她几乎伸手想去摸它一下,但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是裴冷箫似乎也看到她不寻常的渴望凝视,当下又把它放回了怀中。
“喂……”那是我的车票!杏儿在心中暗暗抗议。
“麒玉公主,把你的来意说清楚。”裴冷箫用一种让人看了,在这六月天里热汗都会变成冷汗的声音说。
杏儿原先还怒气冲冲的,但是被裴冷箫这么一瞪,当下心漏跳了几拍,连讲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喂……我知道我说出你们一定会认为我神智不正常,可是这是真的,我一点问题也没有,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连我到现在也都还是很莫名其妙。你们可能不相信我是正常的,但是无论如何……”
第二章
“说重点。”裴冷箫冷冷的打断杏儿的话。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呀!要不是我需要你的琉玉让我回到我的年代去,谁有空理你这种八成不知道什么叫温度的人类。还有我不是什么麒玉公主,我叫江杏儿。”看着那个男人的那张冰雕脸,杏儿真有一股冲动想去拉一拉、扯一扯,看看会不会软化一下他脸上的线条。
“我早告诉你不能跟我玩花样。”
“我也早告诉过你,我不是什么公主,我只是一个二十世纪的普通人。”杏儿丧气的看着他们似乎不明白的表情,“换句你们的话来说就是,我是个属于一千多年以后的人类,你们懂不懂?”
“我倒真不知除了‘花魁’之外,你还是个编故事的高手。”裴冷箫冷冷的讽刺。
“哦!你这个天杀该死的死脑袋,难怪你会生在这种年代,要是你生在二十世纪早就被人抓去脑解剖,看看你的脑袋是不是灌水泥的了!哈!我差点忘了你大概也不知道什么是水泥,就像你们根本不知道二十世纪的人已经上了月球,而且发现月球上没有嫦娥、吴刚什么的,因为上面的温度大概只适合你这种冷血动物去住。”憋了一肚子的怒气,让杏儿口不择言的了出口就像连珠炮似的骂了一串。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到底借不借琉玉给我?”
“来人!送公主回房。”裴冷箫冷冷的下令,他的意思很明显,他可没空也没兴趣听这疯女人的胡言乱语。
“喂!你一定要相信我,否则三个月一过我就再也回不去了。”杏儿急急的说,然后又快速的将她如何得到璃戒、误打误撞来到这里,和那个精灵的说法一古脑儿的讲给他听。“……所以你一定要把琉玉借我!”
当她看到那个男人仍是无动于衷,自顾自的做了一个叫刚刚应他招唤而来的两个丫头带她离开的手势。他的意思清楚得很,杏儿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但是她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
“不用抓着我,我自己会走!”
杏儿挥开了丫头们伸过来的手,她又不是一只狗,可不用人把她牵来牵去;虽然她是有求于他,但是她还是有她的自尊。
于是杏儿二话不说把头抬了个老头,转身直挺挺的走了出去,让他看看她虽然只是一介女流,可是骨气可不比任何人差。
不过她似乎高兴得太早,因为唐代的女衫裙子是下曳至地上的,教一向穿惯了长裤的杏儿本来就觉得碍手碍脚;加上她又将头抬得高高的,脚下一个不注意将裙摆踩了正着,说时迟、那时快,她整个人向前扑了过去。这下她可真是跌了个狗吃屎,不但骨气变成了漏气,大概还要成为人家的笑柄。
不过杏儿想像中的这一刻似乎没有到来,因为在杏儿整个人就要和“地板有约”时,刚刚还在她身后坐着的裴冷箫,竟然奇迹似的出现在她面前将她接个正着。杏儿偷偷的瞄了他一眼,此时他们是对站相拥的,杏儿这才发现——
天!他竟然这么高。
因为每次见面不是她坐着就是他坐着,所以杏儿对他们之间的高度差距一点儿概念也没有,但是现在这样一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不及他的肩高。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