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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主子,您这样,往后王爷哪里还会这般专宠于您?”
含烟嫣然一笑,道“就是王爷这般专宠我,才会闹出今天这么一出,这才两名妾侍相伴王爷左右都闹得如此这般,倘若往后妾侍多了,那聂王府还不鸡犬不宁。”
含烟这么一说,小莹又觉得有理,歪侧着头想了想,她突然瞳光一闪,道“主子,奴婢听说王爷一直在找一名女子,还经常为这名女子独自喝闷酒,您说,若真让他找着了,那不是要把您和月妃都给冷落了?”
这下,含烟嘴角的笑容消散了。
她虽常伴君左右,却知君心不在她身上,聂王不过当她是个男人需要的床伴而已。但她却爱他,因为他是她一辈子的夫君。
与柳如月共侍一夫她不在乎,至少……聂王的心也不会在她身上,柳如月虽然可恨,但跟她同样是悲情的女子。
但若真找着那名传言的女子,聂王身心交付,那样的画面,她不敢想……不敢想……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见含烟若有所思,眉心紧皱,小莹担忧的唤起来。
她忽地一回神,垂睫片刻就微微笑起来,轻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没事,呵,自己的夫君不爱自己,她真的没事么?
……
018。出水芙蓉
她是穿越异世的一缕孤魂,是二十一世纪最顶尖的杀手。虽杀人无数,但却有自己的原则,她喜欢光明磊落的作风,讨厌勾心斗角。
今日一见,就觉得古代女子争宠……既可笑,又可悲。
明知错不在于含烟,但他依然不念旧情,严惩不贷,这样无情冷血的男子,遇上了,到底是福……还是祸?
丑时,三刻。
今夜的皎月似乎特别的亮堂,烈炎无心睡眠,就独自一人出来走走。
王府向来春色满园,绿树丛荫,风景胜好,是个难得的美地。
望着那圆滚滚的明月,她深黑的凤眸变得更加氤氲。不知另一世的战友是否会记着她,不知尊上……见她离世,会不会有一点点哀默?
长叹一口,她的心就莫名的烦躁起来。本该无心无情,又为何要多愁善感?
来到这里,除了在小婉面前,其余的笑,都是不达眼底的假笑。她的心,着实冷太多了。
不知不觉就走到那个池塘,池水碧波荡漾,清澈见底,原本这里面有许多漂亮的观赏鱼,可皆因她的一句话被聂城抓了去。
想来,嘴角就牵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如此可爱之人,还真是少见。
池水**,微风浅过,烙印在池面的圆月轻轻荡漾,一**浪文如麦田里随风摇摆的小麦,极美,让人心动。
她自小爱水,自从穿越过来,还从未游过泳,以前每隔三五天就有夜鹰陪着去游泳池,可现在也只是奢望罢了。
越想,心头就越觉得悸动,目光悠转,这会儿了,该睡的都睡下了,应该不会有人来了?
嘴角一喜,纤手竟不自觉去解衣服的扣子。身上的衣服层层落下,光洁的臂膀,那烈火图案的胎纹显而易见。
长发散落,及臀,盈盈月光而下,女子光裸的**如仙女下凡,美得震撼。
纤长的腿白皙细腻,一点点伸入池面,碧波荡漾间,她的整个身子已经下水,长发游曳在水面,双手一波,水声清脆的在耳畔响起。
这样的感觉,熟悉而舒畅。
爬泳、仰泳、蝶泳,她如一条美人鱼般在池水里旋转,翻滚,各种姿势都极为优雅、妩媚。
将整个身子沉入池底,好半会儿,猛地从池面冒出,晶莹的池水沿着发丝、肌肤银光闪闪的落下来,清脆的敲打着水面,池中的月亮就被打碎了。
“呵呵……”好久没有这般畅快,她如铃的笑起来,然后迫不及待的在水中旋转。
皎月下,那个女人的身影,太美……太美……
池塘离聂硕的寝房很近,有女子的笑,有池水的波荡,很快,就将浅睡的他吵醒。
“是谁这么大胆吵醒本王?”他一喝,不悦的睁开惺忪睡眼。
守门的丫鬟惊慌失措的跑进来,点亮了屋内的蜡烛,赶紧跪下。
聂硕弓起一条腿,将胳膊搭在腿上坐起来,胸前的亵衣半敞开,露出诱人的锁骨,那半醒半睡的姿态更是俊得一塌糊涂。
“回王爷,像是……像是池塘那边传来的声音。”丫鬟哆哆嗦嗦的禀告,下巴快要抵到胸口,大气也不敢出。
聂硕凤眸一闪,慵懒里,就有一袭凶狠相伴,粗浓的剑眉一敛,冷冷道“为本王更衣,本王要亲自去看!”
若被他知道是谁惊扰到他,定将此人碎尸万段,剁成肉酱!
“是……”丫鬟连连点头,赶忙从地上站起来,不敢有半点怠慢。
晚风日下,吹动着树头沙沙作响,日头如高挂在天空的那盏明灯,将王府的一切照耀的如白天般明亮。
聂硕穿好衣服,沉着脸独自前往,耳旁的戏水声却是越来越近……
池水清澈如眸,四周有葱茏的树木包裹,池塘边还有一座绵延的假山,一阵风吹过,树叶如蝴蝶般飘零,那美景,无以言表。
他黑眸如冰,沉冷的盯着池塘,池面有一轮明月在碧波荡漾,偶有落叶下坠,圈起一圈圈波纹,晚风拂过,池面便如女子在弹唱着琵琶……
四周寂静得很,池塘一片安宁,哪有什么女子之声?
莫不是自己听错了?
聂硕皱眉,心头潜存的怒气这才消减了大半。这半夜也不敢有谁来打搅他,除非是那人活得不耐烦了,或许……刚才的只是梦罢了。
烈炎抱着衣服,就躲在对面的假山后,隔着那依稀的细缝偷看着池塘对面的聂硕。
还好刚才她反应灵敏,如若不然,身份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她浑身的水珠在月光下变得晶莹剔透,淋湿的长发如妖娆的水蛇紧贴着她诱人的身体。刚才一时慌乱,她还来不及穿衣服,再加上此时身上有水,衣服也不好穿,只得等聂硕走后,自己在想办法。
既然确定无人,那他只得沉着脸,转身走了……
“呼……”在聂硕离去,这头的烈炎长长的舒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得到一丝舒缓。
“啊——”随之而来的女子尖叫,一盏灯笼落地“你是谁?”
烈炎瞳孔一洌,转过身,就看着身后有两名丫鬟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己,糟糕!
池对面的聂硕瞳孔一凝,飞身而起,脚尖的池面蜻蜓点水,一瞬间,就从烈炎的头顶跃到了她面前,速度之快,让她来不及惊恐。
聂硕深不可测的剪瞳里,就有这样一名女子:浑身湿漉漉的,在月光下散着盈盈的光晕,黝黑的长发紧紧缠绕着光洁的身体,美得妖娆,美得妩媚。
好一幅出水芙蓉,他在心里大叹!
只是,身前的春光被她手里所抱的衣物遮住,似是不想他看出自己的长相,就连那张面容也是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颗熟悉的眼睛。
“你们先下去。”他冲着丫鬟冷冷的挥手,丫鬟向他行了个礼,就急急忙忙跑了。
这下,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告诉本王,你是谁?”他面无表情的质问。
烈炎一脸平静,还好她反应快,及时用衣服捂住脸。只是这样与他相见,有点……
不知为何,见到她,总有一股说不出的熟悉。
“告诉本王,你到底是谁?”见她不说话,他皱眉,跨步上前。
烈炎见状,瞳孔一震,连连后退,惊慌中,身子一侧,肩头那烈火的印迹就毫无保留的出现在聂硕眼里。
他浑身巨震,难以置信的僵住脚步……
是她……
……
019。出手相救
聂硕欣喜若狂,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烈炎却是大惊失色,即便如此,她依然一脸镇定,并未将心里的情绪表露出来。庆幸的是,还好遮着身子的这身衣服不是侍卫服,这是前几日小婉为她新做的衣裳,她今夜沐浴过后才穿的头一回,所以才免了暴露行踪。
“告诉本王,你叫什么名字?”害怕吓坏她,他没有肆意妄为,脸上第一次有了柔和的笑意。
烈炎可不敢开口,虽平日里她刻意装着男儿的声音,但还是怕一说话就露馅。现在,她只想想法子脱身。
聂硕微微一笑,冷若冰霜的俊脸竟然有了温柔“不想说不要紧,你可知本王在四处找你?你过来本王身边,本王让你做本王的王妃,南岳国最幸福的女人,可好?”
一向我行我素,以自我为重心的聂硕,居然在征求她的意见。
烈炎却是不识抬举的摇摇头,这些,她都不稀罕!
聂硕眉心一皱,虽有些不悦,但依然耐着性子道“只要你做本王的女人,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给!”
他找她找的好苦,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不会让她逃走,绝不!
就这样,他开始试探性的朝着她一点点靠近……
烈炎瞳光一闪,也跟着缓缓往后退,不管聂硕开出怎样的条件,她都决绝的摇头。渐渐的,两人就退出了假山,烈炎知道,她的功夫远远不及聂硕,若他要强行过来,她是逃不掉的!
灵敏中,她的目光一下子落到身旁的池塘里。陆地上她或许比不过他,但水里……她可是有绝对的胜算!以前在冷残门,无一人是她游泳的对手。
聂硕自然也发现她的目光,心里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哼!想逃?没那么容易,他聂硕想要得到的女人,就算化成灰,他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倏地,烈炎果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水里跳,岂料,聂硕更为迅速,脚下勾起一块石子,直接踢向那抹快要入水的背影。
“啊——”她一声惨叫,口吐鲜血,随即坠入池塘。
他也就跟着跳了下去——
即便如此,他在水下搜寻良久,也并未找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他猛地站在池塘里,怒红着双眼仰望天空高挂的明月,怒不可遏的暴吼“本王发誓,就算杀掉南岳国所有的女人,也要将你找出来!啊——”
那声怒喝,似是天崩地裂,强大的内力让周围的池水纷纷爆炸开来,水势溅出三十米开外!
……
“你们去那里找,我们在这边,王爷说她受了重伤,跑不了多远。”
一时间,王府出洞了所有的侍卫,像是赏花灯似的,所有人手里提着个灯笼,密密麻麻将聂王府戒备森严的围起来。
“今夜若不能找到,明日就是咱们的死期,大家放仔细点儿。”
“是——”侍卫们异口同声,响声如鸿。
烈炎无处可逃,被逼到死角,穿着那身湿哒哒的衣服,嘴角一片腥红。她依靠在那颗隐秘的树下,半垂着睫,无力的喘着粗气。
没想到聂硕的内力如此强大,仅是一颗小石头,也能将她打成这样!
“速度快点儿,每一个角落都搜仔细了,一只蚂蚁都不能放过!”
烈炎的肩膀疼的钻心刺骨,但她深知这里呆不长久,他们很快就会找过来。休息一会儿,她只能拖着受伤的身子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趁着侍卫不注意,偷偷的溜走。
不知不觉,她就跑到了王府别院,正想着找个地方躲起来,谁料,侍卫们就很快找到了这里。无数的脚步声在她耳旁响起,她瞳孔大瞪,连连后退,忽然就看到了那间亮着灯的茅草屋。
一咬牙,她已经退无可退,只得快速钻了进去……
“慕容公子……”
烈炎刚躲进屏风,门口就传来侍卫恭敬之声。
屏风外立刻闪现出男子的身影,茅草屋的门一年四季都是不关的,所以慕容歌自然也就一眼看见了那群侍卫。
侍卫一见那位白衣翻飞的男子,拱手做拜,道“打扰公子了,属下是奉王爷之命四处搜寻一名女子,敢问公子可有看见?”
慕容歌一脸淡雅,不怒不笑,轻道“这里没你们要找之人!”
简短的话语过后,他便也不多做解释,默然转身,直接回了里屋。
侍卫一愣,深知慕容歌的身份,也不敢肆意妄为,只得冲着身后的手下挥挥手“撤!”
这下,穿着盔甲的侍卫就齐刷刷的跑了,等到确认门外的人已经远处,她才松了口气,久久的跌坐在地上,额上早已疼出了好些密汗。
若不是自己身子强悍,自小受到地狱般的严训,她怕是早就支撑不住晕过去了。
正当她坐下休息之时,里屋却传来了一曲悠扬的箫声,还如那日一样,箫声婉转惆怅,有使人落泪的情怀。
此男子,素雅、清冷、与世隔绝,又刻意与人保持着一定距离,却总能用自己的箫声传达着对尘世的不满与哀愁,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一曲箫,她听着听着就入神了。这种声音仿佛有着魔力,让人莫名就痴迷了。
曲毕,她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