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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才也曾试探过烈炎,可他一脸平静,完全看不出是跟柳如月有何干系之人……
……
028。如此警惕
“公子,您的衣裳少,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件儿,小婉就给您做了些。”一大早,小婉就急急忙忙拿了两件新衣服过来。
烈炎见状,皱了眉头,道“衣服不用多,能穿就好。别忘了咱们现在是男儿身,若是你干这些女人家的活儿被人发现了,又该惹是非了。”
小婉只管关心自家小姐,哪能有烈炎想得那般周全?听她这么一说,她这才吐吐舌头,知道自己错了,乖乖将衣服放进柜子里,道“好啦公子,小婉往后不做这些女人家的活便是。”
说着,就去帮着烈炎将衣服穿好,仔仔细细的替她整理,一边帮她扣着扣子,一边道“公子,我听好些下人们说别院的那个慕容公子竟日来吹了好些新曲子,可好听了。听说他以前总是吹些很哀伤的箫曲,前些日子不知怎么的就换了新曲儿,咱们有空也去偷偷听听?”
自从聂硕将王府那些丫鬟全部斩尽杀绝后,小婉就只能整天跟着那些男人们混。谁料,这聂王府里男人的嘴比女人的嘴还杂,有个什么异常就议论个不停。
闻言,烈炎愣了片刻,嘴角忽然就悄然的勾了起来。看来,他还是接受了她的谢意。
“不用了,毕竟慕容公子与我们身份有别,王爷脾气又喜怒无常,若常去别院,怕是会招惹麻烦。”更何况,慕容歌还知晓自己是个女儿身,她得避避嫌才好。
既然小姐都这么说了,小婉也只能撇撇嘴,遵从了她的意思。
“对了公子,听说下个月是太后娘娘的六十岁大寿,宫里的王孙贵族都得去参加。现在您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您自然也就有资格跟着去。”小婉道。
烈炎沉默不语,这件事她也早有耳闻,听说当年郭妃娘娘是宫里最受宠爱之人,在加上又生了二皇子聂硕,更是宠冠六宫,每晚被皇上召幸,其他妃嫔与郑皇后成了名符其实的弃妇。
再后来,郭妃娘娘有了四皇子聂城,更是被皇上捧在手心里宠,当时宫里还曾传言说,皇上准备罢免了郑皇后,册封郭妃为皇后。
但传言终究是传言,听说郭妃诞下四皇子没几年,一场大火燃遍郭妃的锦华宫,所有人都被烧成焦炭,连郭妃也未能幸免。
自此,一夜之间,聂硕性情大变,从前那个温文儒雅的二皇子仿佛一夜成魔,冷血暴戾,令天下人为之惶恐,不出几年,威名就已遍布全国,世人都知他是南岳国头号奸臣。
民间传闻,是郑皇后派人在锦华宫纵火,才烧得郭妃面目全非。自此,皇上也一病不起,不到半年,便思念成疾,随着郭妃去了。
聂震二十七年,十六岁的太子聂远登基为帝,封号‘景’,郑太后掌权六宫,满朝文武皆是她郑氏亲信。
只怪机关算尽太聪明,本以为她郑太后可以名垂青史,岂料,南岳却出了个祸国殃民的聂王。
他暗中巩固势力,步步为营,待手里有了兵权,残暴之性便暴露,居然一发不可收拾,甚至挟天子以令诸侯,顶着王爷的身份办着皇帝之事,朝堂之上,现今已有大半朝权掌握在聂硕手中,郑太后与聂远只能像是死鱼溺在水缸,等待翻身之日。
下个月的六十大寿,不知又会闹出什么乱子,这究竟是郑太后故意精心策划,还是聂硕有意借故闹事而为,她不得而知,但总觉着此事不会就此太平,这水火不容的两方,总会闹出点儿什么才肯善罢甘休。
“公子,我已经给您都弄好了,您还发什么楞?”见烈炎久久没有回神,小婉推了推她,这才将她唤醒“时辰不早了,您还不去王爷那里报到,迟了怕是王爷该罚了。”
烈炎点点头,道“我这就去王爷那里。”说着,她拿起了前几天含烟送的香油递给她“你去找大夫帮我看看这瓶香油有没有什么问题,切忌不可打草惊蛇。”
小婉将瓶子握在手心,一惊“公子,这不是烟妃娘娘送您的么?您是不是发觉身子有何不适?难道烟妃娘娘要加害您?”
烈炎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道“我还没用,只是处在这里,凡事得多个心眼儿。不管烟妃是好是坏,咱们总得提防着点儿。前些日子柳如月那般陷害她,她都能如此大度的帮着在万花楼老鸨面前说好话,换做常人,可没有这份度量。”
“可是烟妃娘娘在奴才们眼中是个赞口不绝的好人,或许她真的是人善,心地好呢?”
“但愿吧……”烈炎一笑,取下挂在墙上的宝剑就出了门。
这把剑是聂硕赐给她的,说是替他找着了人,也算立了大功,就将这把上好的剑配给了她。
烈炎去聂硕书房的时候,他正提笔在纸上练字,见烈炎进来,也没在意,仍然自顾自的写着。
“属下参见王爷。”她单膝下跪,给他行了一个礼。
聂硕今日穿着一身大红色长袍,与头上绾头的那顶凤冠交相呼应,落在两鬓的两屡墨丝柔顺如烟,剑眉浓厚,薄唇冷然,整张俊颜就如他写出的字,刚劲有力却又不失儒雅。
他与慕容歌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男子,一个柔弱无骨、风度翩翩,一个残忍蚀骨、浑然霸气。
他的剪瞳中空无一物,似是完全听不见烈炎的声音,就那么让她跪着,仍旧静静的提字。
约莫半个时辰,她有些跪不住了,膝盖有些发酸发痛,这才又一次淡然道“属下姗姗来迟,望王爷恕罪。”
他依然默不作声,装作什么也瞧不见,面无表情,全神贯注的在纸上书写。
又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送茶的奴才低着头小跑进来,将托盘放至头顶,双腿跪地,恭敬道“王爷,您品茶的时辰到了。”
聂硕握笔的手一顿,这才有了反应。只是抬起凤眸时,里面散着燎原不绝的寒。
他倨傲的看着脚下的奴才,冷冷道“你难道不知本王在练字时,不可打扰?”
奴才一惊,吓得脸色一变,声音颤抖“王爷饶命,奴才每日都是这个时辰过来的。”
“还敢狡辩!”他猛拍书桌,以笔为剑,直戳奴才喉咙。眨眼功夫,一笔锁喉,奴才当即倒在烈炎身旁,茶杯碎了一地。
烈炎仍旧一脸淡然,将头压低。她明白,他这是在警告她!
“起来吧!”他侧过身,背手而立,孤傲的扬高头不去看她。
“谢王爷不杀之恩。”烈炎平静一拜,当即用宝剑撑住地面,这才艰难的站了起来。
……
029。千钧一发
一命呜呼的奴才被侍卫拖了下去,经过烈炎身旁时,她低垂着头,睫毛正好掩去了瞳孔里的色泽。
“怎么?你不怕?”见她一脸淡漠,丝毫不畏惧,聂硕饶有兴致的问起来。
烈炎垂睫,将目光落在他的脚踝,轻道“属下怕!”
“为何不敢直视本王?”他皱眉,大喝“抬起你的头让本王看看!”
如此,她也就缓缓抬起了那双凤眸,与聂硕对视之时,他的胸膛就有了莫名的怒气。就是这双眼睛,与众不同,倔强不屈,却又不染尘世,直叫人柔肠寸断。
她是第一个敢这么看他之人,亦是第一个被他再三放纵之人。
“若换做常人,你已经死过千百回了。”他渐步走过来,冷冷道。
大概是这双眸太过耀眼,他想永远的看着它,所以才一再仁慈吧。
仁慈?呵……他聂硕竟会用上‘仁慈’?
“是王爷宽宏了。”说话时,她没有在颔首,淡淡的看着他,瞳孔如镜,清透的仿若那满池塘的秋水,碧波荡漾,似天边第一道光华。
“哦?”挑挑剑眉,他冷笑起来,那只刚劲的大手竟然缓缓放在了她受伤的肩头,微微一使力,道“原来在你眼中本王还算个好人?”
痛!钻心刺骨的痛!仿佛有万千毒箭在她心头狠刺,且一次比一次急,一次比一次快。
这样的受力,若换做平日里完好的她,能够顺利挺过去,可今日,她体内还受着重伤。很明显,聂硕是在试探她,难道他已然发觉了什么不妥?
她咬紧牙关,屏气凝神,因为那窒息之痛,额上泛了盈盈汗滴,隐约潜藏在发丝里,还好不算显眼。
纵使万千蚀骨之痛于身,她依然强装镇定,撑住那份惨烈的痛,牵强的扯开嘴角,轻道“在属下心里,王爷乃万朝之凤,绝非一日之寒。”
她的淡然、宁静、平易、遇事不惊倒是让他狠狠惊了一把。是错觉吗?为何他差点误以为她就是那梦中要找之人?不是都已经离开了人世,他为何还要带着那份执着?
或许是这两双眼睛太过相似,让他雌雄莫辩,让他糊涂了。
聂硕凤眸一沉,缓缓松开了她,心情突然就被这份惆怅感染,原本为烈炎安排好的事也给推辞了。
他背过身,冲着身后的她挥挥手,合上了那双危险的黑瞳,寒道“下去吧,本王有事在唤你。”
“属下告退…”她拱手而拜,拖着那快要倒下的身子艰难的往外走,若在迟一步,她怕是要因为承受不住而晕眩过去了。
“王爷,烟妃娘娘来了。”待他闭目而立之际,门口进来了奴才通传。
聂硕仍未睁眼,依旧面朝墙面,沉吟半响,冷冷道“本王不见,让她回吧。”
岂料,奴才又道“烟妃娘娘说如果王爷不见她,就让奴才将这瓶香油亲自递给王爷,说是知道王爷喜爱茶香,所以这瓶要比上次那瓶花香更让王爷喜欢些。”
闻言,聂硕渐渐睁开了那双寒眸,侧过身,冷冷的凝视着奴才高举的香油瓶,默不作声,浑然霸气的身子突然就陷入了呆然。少顷,他才回神,对着奴才清冷道“本王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她了,传本王指令,今夜本王会去烟妃那儿。”
……
“噗……”还在回屋的路上,烈炎就因控制不住体内的翻涌,一口喷血,整个瘦小的身子直接倒地,趴在地上气喘连连,就连支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她自知倒在这里会大事不妙,若不是因为从小训练有素,刚才在聂硕的书房她就该昏过去了,能够强撑至此,已是万般艰难了。
“啊——公子……公子……”正巧刚从这里经过的小婉看到烈炎趴在地上,惊慌失措的跑过来“公子你怎么样了?怎么会吐了这么多血?”说着说着,她眼里就有了泪光。
“我……没事……”她喘息着,艰难的安抚道“小声点儿……别打草惊蛇……”
小婉焦急的抹了把泪,将烈炎从地上扶起来,本欲要走,岂料烈炎唤住了她。她将目光落到地上的那摊血泊中,轻道“这摊血……可不能……留在这里……”
“那……那小婉立刻去叫人处理。”说着,小婉就急急忙忙想走,还是烈炎猛地拉住她,皱眉微弱道“王府人多……眼杂……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也好……说得过去……”
“嗯!好!”小婉点点头,将耳朵伏在了烈炎嘴旁,连连点头。接到命令,她将烈炎扶到一旁石凳上,就赶紧马不停蹄的跑了。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王爷一定是明白了主子的良苦用心受了感动,所以今晚才要好好的疼我们主子您呢。”
“贫嘴。”不多时,远处小莹和含烟打闹之声闯入烈炎的耳朵。
她心口一惊,想要用剑强撑着身子从石凳上站起来,却奈何几次都没能成功。不行!如果被含烟发现了,惊动了聂硕,那么她的身份定会暴露无遗,所有掩盖好的一切都会被绞碎。
“小莹说的可是实话,主子聪慧贤德,天下哪个男人不为主子倾心?用不了多久,王爷就会爱您爱得死去活来,到时候,主子就是王妃了。”
“小莹,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倘若谁听到在王爷耳旁嚼了口舌,你我都保不了性命。”含烟皱眉,仔细的叮嘱了。
说着,主仆二人拐过那道弯口,就向着烈炎这边过来了。
烈炎一惊,瞳孔大瞪,含烟的目光倏地就眺望了过来……
眼看着这千钧一发之际,小婉已经带着两人过来,自己趟入血泊,一张白布遮了她的脸。
“主子,前面的不是烈侍卫么?”小莹见状,奇怪道。
含烟微微一笑,朝着烈炎走了过来,道“烈侍卫这是……”
烈炎表情淡然,坐在石凳上仰视着含烟,笑道“原来是烟妃娘娘,属下是奉王爷之命将这狗奴才拖去乱葬岗的,方才他打扰了王爷清净,被王爷一笔锁喉。”
闻言,含烟瞳孔一滞,明明心头有些怕意,但颜面上却并未表露出来,只是僵硬的笑了笑。
烈炎见状,又道“娘娘还是赶紧离开吧,这等污秽沾染了娘娘怕是不妥。”
含烟莞尔“那本妃就告辞了。”
“娘娘好走。”烈炎点点头。
见含烟快步而去,烈炎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