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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不惩处他?不是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么?
聂硕不除,她怎能瞑目?怎么服!
看来,这亲怕是结不成了!
她转过眼,妄想堂下坐着的柳毅能够说些什么扭转局面,哪知他面露惶恐,若不是极尽克制自己的情绪,只怕是会吓得直接跪死在聂硕面前。
罢了,罢了,相爷她也怕是指望不上了。
岂料,珠帘下的烈炎却是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朝着聂硕福了福身,在众人诧异的注目下,她道“王爷说的极是,做不做这四皇子妃不要紧,最多奴家以后不嫁人便是。但王爷可曾想过,天下人不敢耻笑您,却要耻笑四皇子,耻笑皇家。王爷将来是要做天子之人,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若是王爷都说话不算话了,往后谁还敢说真言?”
清脆如铃的嗓音从盖头下的珠串里发了出来,烈炎声音美妙绝伦,如林间那道潺潺的溪流。
郑太后眼睛当即卓亮,这算是峰回路转?
好!好个柳如尘,不愧为相爷的女儿,巾帼不让须眉,着实替南岳国出了口恶气,她甚是喜欢这丫头,喜欢的不得了呐。
聂硕眉头一皱,好个伶牙俐齿的女子!
不过,这声音,为何听着这样耳熟?
不给聂硕思预的机会,郑太后连忙笑道“正是,王爷可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四皇子呀。”
聂硕仍是不说话,依然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皱着眉头,似乎在冥想着什么。只是那深不见底的黑瞳却如猎豹般将烈炎上下端详,微眯的冷眸如剑,似是要将她看穿。
烈炎知道自己一开口便有漏洞,不过天下女子声音相似的多如牛毛,就算他想要怀疑,断然不会明目张胆的掀了盖头。
况且,这声音她自然也做了些微的改变。
若是聂城从了,聂硕这出当众悔婚当然不会闹出来,岂料,聂城却在他身上浇了一把,这下事情就不好办了。
两兄弟一个鼻孔出气,聂城也被他从小娇宠惯了,凡事也顺着他的意,就连这婚也一样。
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问题出在四皇子身上,那么烈炎只得转过身,冲着聂城欠了欠身,道“四皇子如此不知礼节,不仅丢了自己的脸,也丢了王爷的脸。想必往后也不能胜任成一位好夫婿,若是悔婚,小女子绝无二话。”
聂城一听,急了“谁、谁说本皇子不成亲了?本皇子刚才只是愣了一下,这亲当然要成。”
闻言,烈炎笑了。跟聂城认识这么久,她自然清楚他的性子,激将法是最为管用的。
郑太后见事情所有转机,心头嬉笑,对着聂硕道“若是王爷心存疑虑,不如将新娘子盖头掀开看看,证明哀家着实没有欺瞒。”
她这是在铤而走险!
不过,若是这话早说一步或许有错,但此时此刻聂城也已答应了,郑太后料到聂硕万万不会这么做。毕竟他聂硕也是要颜面之人,盖头一掀,无非就是毁了弟弟的婚。
他可是将这弟弟疼爱得很呢!
聂硕不语,周遭空气却从窒息转之为松散,紧密的气氛散了,众人也都虚惊的舒了口气。
大家都知道,聂硕这是不阻拦了。
喜婆也在心底长长的舒口气,她可是怕掉脑袋呢。
一时间,堂内又恢复如初,众人交头接耳的哄闹起来,有说有笑,又赞又叹,却无一人敢提及祝福以外之事。
喜婆看着郑太后对自己点点头,她清了清嗓子,重新喜气洋洋的笑起来,一挥绣绢高喝“夫妻——对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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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太后得意
夫妻交拜,从此嫁做他人妇,安然于世度一生?
哼,她当然不甘心,结婚不过是自己为自己制造的一个幌子罢了。
转过身的时候,她最后看了聂硕一眼,没有留恋,水眸决绝的如寒冬的傲梅,这样的女子,怕是也有着致命的毒性吧?
肩上他留下的齿痕竟在这时有些隐隐作痛,那种痛不外乎皮肉相连的撕扯。
他曾说过:记住这种痛,这是本王爱你的方式。
他还说过:你永远都是本王的女人,因为你肩上留下了本王的印迹。
话语依稀在耳边,她也曾挣扎过,是否该敞开心怀,对他展露自己的翅膀?
不!这是脑海里另一种声音。
趁现在还不爱,赶紧遏止这种糟糕的想法。烈炎,爱情你要不起的,男人都是信不得的,女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床伴而已。
这个男人是将来的皇,子民的天,后宫三千佳丽的君。
君乃帝王,妾如青丝;君怀妾时妾思君,君弃妾时妾泪长。
他注定了给不了她独爱,纵使再宠又如何?眼里若是进了沙,只能用泪湿掉它。
她不信他,因为最是有情女儿纱,道是冷血帝王家。
一眼望穿面前心不在焉的聂城,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交拜成了。两人起身时,对面之人鼻息传来一阵冷哼,聂城正眼也不瞧她,直接转了过去。
众人哗然,目光没有落到烈炎身上,反倒看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柳毅,看四皇子这样,相府之女怕是不会得宠吧?
聂硕却一脸清冷,仿若一个置身事外之人,人也娶了,他也不想多管。
喜婆自然是要挑起气氛之人,这堂内,就属她笑得最起劲。
要知道皇家娶亲,打赏自然不会少。
“新郎官儿,还不赶快把新娘子的盖头挑起来让我们大伙儿瞅瞅……”
喜婆笑着,就将喜称端到聂城面前,胁肩谄笑道“刚才听皇子妃的声音如此动听,想必定是个绝顶美人。”
即便喜婆这样说,聂城却依然对面前之人毫无喜感,随意握着喜称,不耐烦的翻着白眼,就朝着烈炎脸上的珠帘支去。
“慢——”
众人唏嘘,目光朝着郑太后纷至沓来。只见她侧过脸,高贵的脸庞噙着一抹浓浓的笑,那面容,倒也算慈祥。
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男子,她娟娟笑道“王爷可一直怀疑哀家初衷,哀家可保证,相府四小姐柳如尘貌美惊人,是当之无愧的南岳第一美人!”
聂硕不以为意,转着大拇指的玉戒指,冷笑道“美不美可并非母后一人说了算。”
郑太后笑的更甚,掩嘴细细看了烈炎两眼,又道“哀家说句不中听之言,这皇子妃的容貌呀,怕是就连王爷见了也忍不住心动呢,到时候,王爷可别跟弟弟抢了才是。呵呵……”
虽为笑谈,但在场之人难免好奇,人人皆知聂王喜爱美色,当初郑太后也是亲手挑了好些美人赠与他,他自然也毫不客气的笑纳。但聂王爱美色,却也只有三分热度,玩腻了就弃之一旁,再也不愿多瞧,以至于聂王府才多了好些冤魂。
他揽尽天下美人,什么样长相的女人没见过?就连南岳第一美人柳如月也丢掷一弃,更何况她的妹妹?姐姐长得已经如此惊艳了,这妹妹又能胜过几分?
瞧这郑太后口气说的,还好是玩笑,若是当真了,只怕又要遭聂王的罪了。
这不是有意挑拨么?
聂硕显然变得大度了,竟不与她一般见识。
他懒懒道“母后谬论,不过一个女人罢了,本王可不会稀罕。”
只怕现在就算是将仙女剥光了抬入他的凤床,他也索然无味,不会多瞧一眼。
更何况,还是弟弟的女人,真当他聂硕是冷酷无情的冷血猛兽了不成?
郑太后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勾唇侧目看了看握着喜称的聂城。
她笑道“城儿似乎不太喜欢哀家的心意?”
聂城一愣,见郑太后笑的和蔼,又看了看面容清淡的聂硕,眉毛都束了起来。
他当然不喜欢,娶妻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去万花楼寻花问柳呢!
但长兄在此,他又岂会扫了他的颜面?
他笑着,恭敬的对郑太后拱手福了福身,道“母后美意儿臣自然喜欢,夫人貌美不貌美不要紧,重要的是母后对儿臣的关爱。”
虽有聂硕护着,可聂城从未想过凭借哥哥的权势压人,他其实也不想给哥哥添麻烦。
郑太后呵呵一笑,眼睛莹然有光,道“哀家也想看着皇家其乐融融,毕竟是一家人,往后这南岳国,还得仰仗着你兄弟二人撑着呢。”
聂城道“母后说的是!”
郑太后笑谈“王爷可将城儿这孩子教的这般好,哀家也不敢逾越了。”
“废话够了么?”聂硕可不给她面子,深邃的黑眸似是镀上一层寒冰,口气明明那样淡,为何却让人禁不住要打冷噤了?
郑太后的笑僵在一旁,尴尬闭嘴。
聂硕目光极淡,不屑的看着面前凤冠霞帔的女子,那眼神,只怕是转过身就会忘记了她这个人。
别说她了,就连王府那些过往的侍妾,要真让他一一说出她们的名字都难。
女人,他又真的何曾记住几个的?
烈炎知道他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那道目光灼在身上,身子有些发冷,若是眼神能杀人,她会死的吧。
“可别妄想在本王面前耍什么花样!”
他只短短说了这么一句,后面的话不言而喻。那雷霆的声音就如他凌厉的眼神,冷的刺骨不说,还能让人退避三舍。
郑太后连连道是“这天下怕是没人敢在王爷眼底耍花样。”
他一声冷哼,从前自然没人敢,可现在紫薇轩有了个淘气的女人。纵观天下,怕也只有她有那个胆量玩弄他了,可自己倒也气不上?
想着那个乖乖躺在家里的女人,他嘴角微微一牵,冷漠的黑瞳竟放柔了不少。
如此,心情就好了起来。
“行了,别耽搁时辰了。”他还心心念念家里的女人,指望这婚事早早了了好回府去。
聂王发话,谁敢不从?
喜婆面庞堆笑,道“四皇子,掀盖头吧。”
聂城点点头,用喜称将烈炎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珠帘挑至两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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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高傲自负
她有惊世之美,俏脸薄施傅粉,脸颊霞光万丈,胭脂微红染了素淡的容颜。缃唇如映日之红,雍容的新娘凤冠下,那将是张怎样倾国倾城的脸?
众人哄堂哗然,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细看,竟是与那世间最盛之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前一直觉得,南岳国有两个俊美第一的男子,一是聂硕,二是慕容歌。
慕容歌一生孤傲,从不愿与女人染指,因他不屑!
聂硕嗜血成狂,将女人视为草芥衣物,因他无情!
就连相府二小姐柳如月,南岳一等美人下嫁,世人也当真觉着,若论容貌,柳如月配不得聂王。但如今见此,才大为感叹,眼下这女人般配的不是聂城,竟是堂前那狂情男子。
“真真是相府出美人,纵观古今,怕也只有皇子妃才有沉鱼落雁之姿。”
“太美了,相爷怎能生出个如此亭亭玉立的女子?”
大肆的赞扬如尘飞的飘雪,明明是赞叹,柳毅脸上却并未有任何喜色,他按住那颗狂跳的心,惶恐的看着堂前笑微微的郑太后,如此沉静的气氛,倒是让他头皮一阵麻木。
烈炎微微抬眼,淡淡的看了聂城一眼,那一撇,倒是将他吓得不轻,连连后退,踩着喜婆的脚,差点一个踉跄就跌坐到地上。
这……这不是他的师父么?他的师父竟是女人?!
这可是郑太后最为满意的结果,连聂城都惊讶成这样,更何况那个高傲自负的聂硕?她唇角一勾,转过眼看着目光幽冷的男子,笑道“王爷看看,哀家是否并未撒谎,这皇子妃果真是闭月羞花,叫人过目不忘。”
聂硕静静的坐着,深不可测的黑瞳紧锁着烈炎淡然的脸,沉溺的气氛透着一份浓烈的窒息,他面无表情,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似是要将她看出个洞来。
不怒不躁,根本猜不到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的不动声色,倒是让郑太后惊了一把,又道“莫不是王爷也被皇子妃的容貌惊到了?”
他依然不说话,猎豹的兽瞳怔怔的看着她,保持着这样兽性的姿势,纹丝不动。
众人忍不住倒抽几口凉气,穿的不算太薄,却冷进了骨子里,聂王这种眼神已不是用‘可怕’二字就能形容的。可怕尚且还能瞧出点神色,可他此时却是什么情绪都没有,黑瞳却如一口致命的漩涡,要将这皇子府都揽尽了眼底。
他的冷静,太过危险!
聂硕的表情着实难辨,郑太后蹙眉,目光冷冷的扫了一旁的喜婆,忙道“还不快命人将茶端上来,怎能如此不知了规矩?”
喜婆慌忙应道,跑到门外一挥手,就进来了两名下人。
他们手里各自端着两盏茶,惊慌失措的聂城被人扶到烈炎身旁,一名下人将托盘凑近他。
烈炎与他纷纷跪下,聂城彷徨的端了一盏,手却是止不住的颤抖,杯盖与杯子叮叮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