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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城最为惊恐,脸色煞白的走过来看了看烈炎决绝的脸,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痛哭叫喊的小莹,脸上肿成那样,嘴角不停流血,看来烈炎下手不轻。
而含妃居然也是额头流了好多血,昏死在地上。
这……这一副烂摊子是怎么回事?
他侧过头,想要从小婉身上找到答案,却见她也是绾好的丫鬟髻也松松垮垮,一身灰尘,衣衫不整,其貌不扬,像是刚刚跟谁大干了一场。
烈炎不卑不亢,依然居高临下的站在马车之上,凌厉如剑的目光来回扫视着下面众人,最终将倨傲的眼神落到面无表情的聂硕脸上,挑眉凉笑“这样的结局皇上可满意?或者说……您希望躺下去的是我?!”
她这是在公然对他挑衅。
聂硕黑瞳深邃,根本瞧不见底,里面究竟有何情绪,无人能够猜得透,只知道,他的眼神太过复杂,复杂中又是那般淡然,淡然里却有暴风雨的错觉。
楚修云最清楚他这种眼神,那是危险,那是警告,那更是一头猛兽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他赶紧单膝跪在聂硕身旁,道“回禀皇上,含妃娘娘虽受伤不轻,但殃及不了性命,事情的来龙去脉还得等含妃娘娘醒了在说。”
他这是有意维护烈炎。
聂硕不语,倒是这份淡然让一旁的聂城也有些后怕,跟着跪了下来,道“是啊二哥,王妃她或许只是一时冲动……”
“我不是冲动!”倔强的声音伴随着几句慑人坚定的传了出来。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她何须要别人替她解释隐瞒?当初愿意忍气吞声,步步走的小心翼翼,为的就是能在这里立足。可如今,夜非离的话的确对她起了作用,不管是真是假,她都清醒了,她不是任何人的棋子,她也会反击。
“王妃。”聂城皱眉,事到如今,她不认错也就罢了,怎么还能火上浇油?
楚修云也是急的焦头烂额,道“城王妃毋需将所有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我虽未与城王妃深交,但且知道您不是那么不讲道理之人。”
烈炎不语,将目光笔直的凝向聂硕,四目相对,皆是冷漠与倔然,空气中仿佛筑成一条冰冷的寒光,若是这种神色能伤人,只怕他们两人早已两败俱伤。
不远处那棵隐秘的大树上,有一对妖孽的眸子一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
夜非离嘴唇噙着似笑非笑,懒懒的依靠在树头,完全将树干当成一张床。
如此好戏他又怎么能错过呢?只是万万想不到这个女人可比他想象中要有意思的多。
聂硕一甩袖,突然一声冷哼,喝道“将含烟带上车,继续前行。”
说着,他冷冷的目光就凝视过来“你坐这辆车,把那辆车留给她。”
烈炎不语,就见他钻进了马车里,小婉顶着乱蓬蓬的头想说些什么,可最终没有开口。
烈炎也是冷笑,跳下车来,对着身后的小婉道“去前面那辆车吧。”
“可是主子……”后面的话自然被她咽了下去,不过她真的好想说,刚才皇上的眼神好可怕,难道就不怕过去受罚?
烈炎上了车,自然就坐到一旁,凤眸里空无一物,压根儿没将身旁冷漠的男子放在眼里。
这时,聂城和小婉也纷纷上来。
“你们两个下去骑马。”聂硕冷冷的看着聂城和小婉,喝道。
聂城没敢吱声,拉着小婉灰头土脸的跳下马车。
小婉嘟着唇,拉了拉他的衣角,有些为难“我不会骑马。”
“我会骑不就成了?”他白了她一眼,平日里对他不是挺凶悍的么?怎么现在装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了?
小婉显然没明白他的意思,嘟哝着唇嘀咕着“你会骑关我什么事!”
说着,她就觉得委屈,好不容易跟着出来一趟,结果弄得浑身脏兮兮的,手上还被小莹抓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现在的她像个疯妇似的。
正琢磨着,只觉身子一轻,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聂城提上了马。
“你干什么?”她慌张的大叫。
“闭嘴。”聂城将她圈在怀里,拉着缰绳就驾着马儿跟着走了。
小婉脸颊一红,心里又是急又是气,看着前面的楚修云,更是懊恼了。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要是被别人看见了还得了?
聂城却对她的话嗤之以鼻,看着她那头凌乱的头发,皱了眉头,大大咧咧道“那个小莹欺负你,你也不知道欺负回去?笨的跟猪似的。”
“要你管?”小婉翻着白眼,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没好气道“有本事你去试试?”
聂城噗嗤一笑,看起来心情大好“平时对我倒是挺凶的,结果只能欺负得了我。”
“谁说的?”小婉不服气了,很快就忘了他们这种暧昧的姿势,为自己辩解道“我不照样踹了她两脚,你没看见她脸上那三道指甲印,那都是我的杰作。”
她得意了,聂城笑起来,小婉见他笑就骂他,一路上两人就这么拌着嘴,谁也不饶谁,反正他们斗了这么久,不争个输赢怕是谁都不会甘心。
而第一辆车里却是死一般的沉静,大概是看着含妃受伤过重,他特意加快了脚步,毕竟这里离城了,算荒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若是怠慢了含妃的伤势,只怕是会遭罪。
这趟旅程来的太突然,杀了烈炎个措手不及,她虽然不明白聂硕这么做究竟意欲何为,但她绝对相信,他是有目的的。
一个皇帝不安分在皇宫里呆着,却要拖着大大小小的人随他微服私访,绝不会这么简单。
两人坐在马车里,听着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皆不出声,都在等着对方开口,以退为进。
良久,还是他先沉不住气,看着她绝美却又冷漠的脸,问道“今日为何生这么大气?”
记忆里,她可一向都是安然于世,不会轻易闹得这么不像话,他以为她应该懂分寸的。
烈炎冷笑“您将我们安排在一起,不就是希望这个结局么?”
聂硕凝眉,黑瞳一转,道“你误会了。”
“误会?”她嘲讽的看着他冷峻的面容,笑道“怎么就误会了?明知道她对我有所不满,你却刻意让我们鹬蚌相争,一上车就给我摆了含妃娘娘的架子,哼。这里可不比皇宫,既然出来了就得忘记自己那高高在上的身份。”
这就是她为什么说小婉没错的原因,这里本就不是皇宫,小婉毋需在含烟面前自称奴婢。皇帝出宫讲求低调,自然要隐瞒自己的身份,最多该尊她一句夫人,尊聂硕一句公子。含烟如此大张旗鼓,实属愚钝。
从前在王府见着她挺聪明的,怎么现在越来越糊涂,只怕是被爱情冲昏了头。
聂硕不语,却是将凛凛的身躯斜倚在马车上,车内地方宽阔,专为他摆了张卧椅,他也就慵懒的靠了上去,一缕墨发洒下来,正好盖住了那若隐若现的锁骨。
烈炎在看向他时,他眼里的冷漠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那饶有兴致的笑,深壑的黑瞳噙着一袭复杂难懂的精光,如一面明镜,似是能看到人心底去。
纤手一抬,他捋了捋自己胸前的沐发,姿态慵懒,一向冷漠铁血的他竟也有如此妖孽的一面。
他这是在勾引,抑或……另一番风味的警告?
烈炎一愣,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当即将清淡的眸子挪开。
聂硕哼笑,斜躺下来,修长的手支着自己的头,闲散的看着她,笑道“气也撒了,人也打了,该消气了吧?”
烈炎显然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明她打的就是他聂硕的女人,他竟这般无动于衷?也不见眼底对含烟有半毫的怜悯。她以为他能将含烟带出来,准时她在他心里地位不低,可为何?
到底还是他太过无情。
她一转眼,将目光落到了窗外,帘角翻飞,遮不住她的视野。
她可不想看着车内的男人,不然会闷得慌。
“还在气?”如冰柱的声音当即就软了几分,透着几丝宠溺。
烈炎依然不看他,坐的姿态也甚是紧剔。即便打扮如此素朴,也掩饰不住她的惊世之貌。
那张如镜的凤眸似是染了一层霜华,美得灵动,犹如刚子一条活灵活现的鱼,着实叫人好生心动。
他可好久都不曾这样细看她,他们也好久都未这样单独呆在一起,可她,连正眼也不瞧他了。
“炎儿……”他张开薄唇,温柔的唤着,那腔调,能腻死天下所有的女人。却独独有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对他没有半分情愫。
他只得叹口气,退了几寸“你说说,要怎么做才肯消气?要我如何惩处她?”
他这么明显的徇私,这么明显的偏袒,她不可能不明白。
烈炎终于侧过了头,唇角一勾,眼角划过一袭狠意,不屑道“若你真愿意罚,那就挖去她的双眼,废掉她的妃位,合着小莹一并撵出皇宫。”
她自然不是开玩笑的,但她也知道聂硕不会这么做。
聂硕面无表情,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看着她时,绝俊的脸上一片淡然,还有那读不懂的深意。
“你是在吃醋?”半响,他终于挤出一句能将她气死的话。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他这是在找着借口偏袒含烟。不过,他既对她无情,又为何对她柔情?莫不是含烟对他来说,也有利用价值?
现在的烈炎,可是对‘利用’二字在意得很。
不然,她也不会在沉默中爆发。
见她不开口,他悠悠道“若是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便处了她。”
烈炎不屑哼笑,道“明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先且不说她对他没有半分感情,就算有,他们也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若是让聂城休了自己,在这贞洁为上的古代,她会留下千古骂名。如此,更别说违背伦理道德了。
虽她是个现代人,可也不想在这古代留下什么不好的非议,前面的风波好不容易平息了,她还不想再次被人颂骂为妖女。这样,聂城的颜面也搁不下,那小子单纯,她不希望他受伤。
她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她要顾忌到身边人的感受,对她好的,对她狠的,她都会一一记得。
“就因为我们之间阻碍着城儿?”聂硕皱眉,原本没有情绪的脸上阴沉下来。
他无数个日日夜夜不悔恨当初,为什么要亲手将她推给别人,就算自己的亲弟弟,他也不该的。
烈炎没有开口,其实她很明白,她本就不想跟他在一起,当初选择毅然决然的嫁给聂城,也是为了给自己做一道保护膜,好有借口逃离他。
她不喜欢深宫,她爱自由胜过一切。而现在,她虽为城王妃,但却同样拥有自由,聂城只是将她当做师父,尊敬她,爱护她,其余的什么也没有,所以她还是她。她不说话,只是不知何从说起,也觉得自己没必要跟他解释那么多,而他却误以为她是默认了。
“不要告诉我,你爱上他了?”那么他又算什么?
“我爱不爱谁,好像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想要她,干她何事?难道每一个喜欢她的人,她都必须摇着尾巴乖乖把自己刷干净双手奉上?
聂硕却是被她这话气得不轻,怒喝道“别忘了,你是我用过的女人。”
‘用过的女人’,呵……多么刺耳的字眼。可奈何她不在乎所谓的贞操,跟男人上过床就要说明什么么?好聚好散可是二十一世纪的至理名言,就当她白白让他嫖了几次,她高兴,她乐意。
他玩她,她照样可以玩他!
即便他这样说,她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姿态,淡然的让他心寒。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车内的气氛顿时就降下来。马车隆隆的声音又成了他们之间最大的亮点。
看来,眼前的女人真是太过倔强了!
……
绵延几十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终于进入了一个小镇。
随处找了一间客栈,含烟与小莹被人抬到了房里休息,随行的大夫简单的替她们止了血,却医不从心,伤势过重,必须还得请当地的大夫看看。
请示聂硕时,他应允了,却至始至终未能踏过含妃的房门半步。无数个日夜睡在枕边的女人,竟被他这样无数,难怪古语有云:最是无情帝王家。
烈炎房里,老远就听见小婉的哇哇大叫。
“你忍着点儿。”她略带关怀的话响了起来,拿着煮熟的鸡蛋在小婉乌青的脸上仔细的搓,大概是常年训练的缘故,手力不似平常女子那般柔软,但却是最适合的。
“啊!小姐痛、痛、痛。”小婉惨叫,出来不比家里,一群人该改口的也都改了口。
说着,她的眼里就有隐隐雾气,委屈的看着认真的烈炎,却明显发现她的手力又小了些。
“以后别去跟小莹打架。”她的话里有几分指责。
小婉不服,道“是她自己先打我的,而且,她那样欺负您,我怎么能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