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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黑瞳逐步变之为猩红。
慕容歌双眸大瞪,“大家小心,聂硕走火入魔了。”
看着他的伤口逐步愈合,聂硕墨发凌乱的飞扬在空中,他冷冷的从地上站起来,红眸寒绝的扫视着众人。
走火入魔之人,失去一切记忆,理智完全被魔性操控,成为一个不择手段的杀人狂魔,且武功比原来强上十倍。
这世间,能做到极受刺激还能控制自己不会走火入魔的,只有慕容歌和聂硕了。
而现在,聂硕竟为烈炎走火入魔!
他的红眸迷离而深邃,瞳光涣散,里面没有丝毫表情,冷冷的扫视着众人,他已经被心魔彻底控制住了。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且是他慕容歌始料未及的,照例说,以聂硕的功力,绝不可能走火入魔,烈炎在他心底,难道真的比他的天下更重要?
可他一直,都是为得到天下而活的。
“主上——”雪漫唤他,他却不应,像是个逃不出升天的恶魔。
“啊——”张开血盆大口,聂硕一声狂肆的咆哮,大掌摊开,里面聚集内力,惊慌失措的众人看着自己手里的兵器被他手中的内力吸去,然后全然融化。
所有人惶恐后退,他一声仰天长啸,双手向天撑开,天空骤变,乌云密布,狂野的风撕扯着他飘扬在周遭的长发,那么凶狠、咆哮。
内力一施,天雷滚滚,天空立刻下起滚石与黑雨,砸的手无缚鸡的黎民百姓头破血流。凄惨声、哀嚎声、尖叫声、哭喊声如震天的旋律。
四周房屋坍塌,百姓豢养的生擒也死于非命,大雨连连,地上尸横遍野,黑雨落地就被染红,形成一条血河淌淌。
老人、小孩、将士无一幸免,就连武功高强的慕容歌也被砸伤,聂硕这是决心要毁天灭地。
趴在聂硕身后的烈炎,看着从身下流淌而过的血河,她颤抖的双手朝着他的腿支去,一把握住,“住手……住手……快住手……”
“阿尘你别这样,他已经走火入魔,你快逃,他不会认识你的!”慕容歌一面躲闪着飞石,一面焦急的叫喊。以他目前的功力,根本靠不近聂硕,更别说救走烈炎了。
只能是她自己逃,偷偷从聂硕身后逃走。
“住手——聂硕,住手——”她的声音加大,几乎是用做吼得。
聂硕猛地回头,犀利的红眸怔怔的看着她,满目阴霾,那种眼神,无限可怕。
“阿尘——”慕容歌惊呼,想要不顾一切冲过来,却还未靠近他就被弹出数十米。
嘴里发出嚎啕的吼,聂硕蹲下身,一把提起烈炎的双肩,看着她时,瞳孔一片冷漠。
他的红眸那样嗜血,亦如沾满血腥的他一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知是被他捏疼,还是什么,两年了,这是烈炎第一次流泪,眼泪如那漫天的雨滚滚划落,满目凄凉的看着他。
那寒凉冰冷的眼神告诉她,他已经不记得她了。
胸口钻心的疼,她的眼泪不停的往外涌,没有想要哭的,可是怎么止也止不住。满眼的忧伤,在那清澈见底的黑瞳中流窜。
他不受控制的蹙了眉头,脑中突然闪过某些片段,在她眼泪坠入他手心的那一刻,黑雨消失,石头消失,满天的乌云消失,天空恢复了湛蓝色,地面那一片狼藉变得如此清晰。
聂硕双眸猩红,面无表情,将烈炎打横抱在怀里,那种现象像慕容歌表明。
即便聂硕走火入魔,即便他失去一切记忆,他还是认得烈炎,只认得烈炎!
失去母后,失去弟弟,失去皇位,失去天下,曾经,失去对他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可现在,只要不失去烈炎,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整个世界,已经背叛了他,他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了她。
看着那两抹逐渐消失的背影,慕容歌终于撑不住,单膝跪地,捂住胸口喷出一口血来。
“公子——”
闻讯赶来的音宁,看到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她的心也为之一震。
慕容歌不理会自己的伤势,一把握住音宁的手,虚弱的叮嘱“赶紧派人……去查探聂硕的容身之上……不能让……阿尘有事……”
“公子,您的伤……”
“我不要紧,快去,记住别暴露身份,千万别靠近他……他会杀了你的。”
聂硕走火入魔,功力增加十倍,天下间无人能够束缚他了,他必须尽快想办法解救,现在他唯一希望的就是,烈炎不要太过激动,能够想个睿智的办法逃离出去,毕竟,聂硕现在与从前不同,他害怕她会受到伤害。
……
第三章
破旧的寺庙,四周围满蜘蛛丝,那张简陋的草铺榻上,聂硕正在运功为昏迷不醒的烈炎疗伤。温热的气流在她体内流窜,额上撒了好些汗水。
外面下着大雨,雨水从破陋的屋顶下延,他们这片地是唯一不漏雨的。
一阵轻咳,感受着体内有股真气四窜,烈炎渐渐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意识回笼,她虚弱的瘫倒在聂硕怀里,一见望穿他那双毫无神情的红眸。
现在的聂硕,已经走火入魔了!
想到这点,烈炎猛地起身,一把将他推开,不顾一切朝门口冲去,可刚跑了两步,就猛地撞上他的人肉强,原来他一瞬就窜到她面前,挡住了去路。
“让开——”冷冷一喝,她凶狠的瞪视他。
聂硕似是听不见,笔直屹立在此,不论她想从哪边跑,他都能在第一时间拦住。
他压根儿没打算放她走,她只能是属于他的,虽然,他忘记了这个女人的名字。
“聂硕!”烈炎皱眉,唤他时,却发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难不成,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聂硕?”试探性再唤一次,她发现他对这个名字很生疏,他真的不记得了。
突然想到慕容歌曾经说过,走火入魔之人会失去一切记忆,甚至会忘记自己是谁。这么说,聂硕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连自己都给忘了?如果是,为什么他偏偏好像记得自己?跟从前那个聂硕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喜欢囚禁自己。
“聂硕?”又小心翼翼的唤了一次,烈炎凤眸一沉,忽然伸出双手,她缓缓的握住了他的两只大手。而这次,聂硕终于有了反应,惊慌失措的看着十指紧扣的手,歪侧着头无辜的看着她,就好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倏地,不知从哪儿蹿出一只老鼠,聂硕红眸立即变深,冷冷瞪视着从面前跑过的老鼠,一记掌风,老鼠还来不及惨叫就尸骨无存。
烈炎一惊,聂硕走火入魔,看见活物就要动手。
若不是他好像认得她,可能连她也难以幸免。
如此,她要想从他身边逃离,岂不是比登天还难?现在自己元气又未恢复,就算恢复,凭她自己的功力想杀了现在的聂硕,那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虽说走火入魔失去记忆,可好像对自己还是有感情。
凤眸划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精光,烈炎黑瞳深处的凶狠渐渐被隐藏,复仇之路暂且要放一边,这个时候她不能冲动,要理智才行。
倏然间,她唇角勾出一抹极媚的笑,纤手重新执起他的手来,温柔道“你是不是想我陪着你?”
他微愣,思忖稍许,点了点头。
烈炎又道“那你能不能保证什么都听我的?只要你什么都听我的,我就答应陪着你,一直都陪着你。”
他笑了,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心满意足的笑起来。烈炎从来不知道,聂硕有一天还能笑的这样单纯,单纯的如一个没有半点城府的小孩,她就是他手里的那块糖。
这一次,他握紧了她的手,深入眼底的笑那样清澈,“要一直陪着我,要做我的娘子。”
她微愣,凤眸深处闪过冷然,却被她的笑掩饰过去,“好,做你的娘子!”
他的薄唇裂的更开,趁她走神一把将她拥入怀里,那张唇还想朝她的嘴唇凑近,还好被她及时拦住。
“那个……在我们还未拜堂之前,你不能碰我。”她精光一闪,胡乱找了借口。
哪知,聂硕蹙了眉头,不悦的宣布“你已经是我娘子了。”
这一次,不给烈炎半点机会,聂硕很不含糊的吻住了她。虽然他忘了眼前女人的名字,但他知道,自己很需要她,很喜欢她,只要握着她的手就很开心很满足。
他的舌头不安分的在她嘴里游走,烈炎皱眉,想推开,却发现自己的力量那样脆弱。虽然她对他还有感情,可不知为何,他的吻让她觉得很恶心,所以藏情花的毒才没有发作。是因为她的仇恨大于了对聂硕的爱么?应该是的。
可她没有拒绝他的柔情,一来是只要聂硕想要,她的一切行为都是以卵击石,二者,与聂硕在的日子她必须处处小心,既然要对他示好,情绪自然不能太过激动。
罢了,就让他在多嫖几次好了,就当自己忍辱负重!
风流过后,雨也停了,烈炎穿好衣服,准备起身,却发现聂硕不知何时也穿好衣服,并且他的手一直拉着她,半分也不让她离开。
她有些无奈,不过还是赖着性子冲他笑“肚子饿了,我去找点吃的。”
她刚一转身,他的大手就握紧了。
背对着他的烈炎愤怒的合上凤眸,可转过脸时,却强迫自己笑起来“不吃东西我们会饿死的,你不饿么?”
他摇了摇头,内功深厚之人多日不进食也不会有事。
“可我饿,我肚子已经很饿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找。”他笑眯眯的看着凑近,拉着她就往外走,可她却停下了。
现在是怎样?怕她离开所以寸步不离?她当然想逃,可她更想除掉聂硕,若是她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万一聂硕又去残害黎民百姓怎么办?就因为他不会伤害她,所以她更应该留下来好好看着他,等慕容歌想到消灭聂硕的法子,她在与他联手。
眼下,她断然不会离开,这个魔鬼,不能在伤害任何人了。
“那你要答应我,不许乱开杀戒。”她认真的叮嘱,聂硕乖乖的点了点头。
“我什么都听你的。”
“那我怎么保证你不会伤害其他人?”他现在的确正常,万一又被心魔控制了心智,到时候她拦不住怎么办?慕容歌说过,走火入魔的人见人就杀,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魔。虽然现在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但难免遇不上人。
想了想,眼尖的聂硕看准不远处一根长长的绳子,他嘴角一扬,上前几步捡起它,就将绳子的两头绑在了她与他的手腕上,“这样行了吧?你若是不信我,到时候就拽我走。”
烈炎眉心一皱,狐疑的靠近他,用奇怪的眼神左右打量了他的俊脸,然后伸出手探向他的额头,“走火入魔的人脑子是不是都不好使?”他聂硕能被这一根绳子捆住了么?
他得意的扬起唇角“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说到做到。”
“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的娘子。”
“我是问名字。”她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突然发现貌似走火入魔的他蛮好相处的,至少没有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只可惜他的罪孽太深重了,她是断然不会放过他的。
聂硕曾经不是那么会演戏么?既然如此,那现在,她烈炎也要好好演这一出戏,扮演好他‘妻子’的角色,然后杀他个措手不及。
聂硕凝眉,“那你叫什么?”
“柳、如、尘!”她一字一顿,烈炎这个名字,聂硕不配知道“你叫聂硕。”
“哦。”他点了点头,很认真的在听,忽而又问“感觉我们好像认识很久了,是么?”
“嗯哼。”她扬了扬眉眼,很认真的说“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小指腹为婚,所以我是你的娘子,而你也说过,会永远听我的话,不能食言。”
说完,她还抬高手腕,扬了扬那只栓有绳子的手。
他一口答应,宠溺的握紧了她的手,俊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幸福“那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牵强一笑,不达眼底“那走吧,出去找吃的。”
两人十指相扣,踩在雨水刷新过的土地上,聂硕脸上一直挂着俊美的笑容,那是从未有过的满足,他会时不时侧过头深情注视着一旁的女人,然后唇角越扬越深,直到染得天边都出了彩虹,他才善罢甘休。
不一会儿就上了一条长街,看着街到两旁摆满的小吃,听着包子铺的老板高声叫喊,烈炎皱眉,捂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可身上一文钱都没有。
细心的聂硕发现了她脸上的变化,笑眯眯的问“娘子喜欢吃什么?”
“我想吃包子……”她舔了舔干涉的唇,随口抱怨着,就看见聂硕指着一旁的包子铺问。
“是那个么?”
她眼巴巴的看着那刚出炉的热包子,望眼欲穿的点了点头。
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