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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要保重身体呀。”小满叮嘱着,最重要是保住肚子里的太子,如果太子有个什么闪失,她可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烈炎点点头,轻轻坐上了床“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很清楚。”
是么?若是真的清楚,就该发现自己怀孕了,小满皱着眉头,显得站立不安。
“怎么?有话要对我说?”
俗话说,纸包不住火,特别是怀孕的事,瞒得过本人一时,又岂能瞒过一世?
自己的亲戚无端端推迟一个多星期不来,自己又这样呕吐的厉害,即便是再蠢的女人,她也该有所察觉了。
猛然惊觉的烈炎身子僵直,转着那炯亮的凤眸细细看着小满,一脸凝重。
“小满,你今天给我喝的是什么?”
小满一怔,赶紧眨巴着眼睛心虚的回答“治治治治胃病的药……”
“那我还想再喝一碗,你去给我端来。”她静静道,表情忽然就变得严肃起来。
小满身子一颤,看着烈炎凌厉的双眸,立刻会意了她眼里的神色,委屈的低着头,紧抿着朱唇。她不是有意要欺骗柳姑娘的,都是皇上吩咐的,她也没有办法。
慕容歌本来就没打算瞒着烈炎,他只想尽快找个时间告诉她真相,谁料她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还不赶紧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她声音的温度急剧下降,本不想迁怒于小满,只是现在自己的脾气无端端就大起来。
小满猛地跪地,吓得快哭了“柳姑娘别生气啊,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烈炎无奈的瞥视她,语气柔了好些“我不想听你的道歉,快些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小满皱着眉头,可怜巴巴的偷偷凝视她,思忖好半天才喑哑开口,道“奴婢……奴婢听音宁神医说,柳姑娘您……您……您怀孕了……”
闻言,烈炎瞳孔立刻炸裂,如五雷轰顶。
她虽早有所料,但心里总抱有侥幸心理,当真相从小满口中说出来时,她还是被震惊到了。
她怀孕了,怀了聂硕的孩子?
为什么会这样?这个孩子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却偏偏来了?
“慕容歌怎么说?”她的声音忽然变得特别镇定,镇定的让小满有些害怕。
她支支吾吾道“皇上说……说……说要保住您肚子里的孩子,将来会……继承储位。”
小满这么说,烈炎倒是不惊讶,这就是慕容歌的做法,原来她还是对他有些了解的。
无奈的叹口气,她冲着小满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这……”
“你放心,我不会因为孩子的父亲而牵累孩子的,毕竟,这是我身上的一块肉,与那个男人无关。”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冷,冷的不带半分感情,连小满自己也不相信,烈炎真能不计前嫌的放下对这个孩子的成见。毕竟,这孩子身上流着聂硕一半的血,有孩子在,就会时刻提醒她,她那肮脏可恨的过去。
可主子发话,她不听也得听。最后,小满只得将信将疑的退下去,临走时,她帮烈炎关好房门,为预防她偷偷吃药打胎,小满还特意吩咐门口的守卫,若是烈炎有任何动静,第一时间过来通知她。
她这是以防万一,如果孩子真有个三长两短,她怎么向皇上交代?
小满这一走,屋内一下就安静好多。烈炎静坐在床前,一动不动的看着桌上的蜡烛,晦暗不明的凤眸瞧不出任何杂色,平静的不掺杂半分感情。
雪白的牙齿紧咬着下嘴唇,似是想要迫切的让自己感觉到那份痛,她要证明,自己还活着。
烈炎没有那个勇气承认自己又开始想聂硕了,因为这个孩子,遏制不住的想他。
或许她这辈子都忘不了他风雨里的眼神,那么深情、那么炙热的看着她,那是绝望的眼神,更是告别的眼神。
他们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可有些东西,一旦滋生,是很难被抹去的。很多时候,烈炎会想他想的心抽搐的疼,她好恨自己这种执着的性格,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挖出来,重新清洗,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清洗的一干二净。
她好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坚持让慕容歌杀了他,这样,她就可以与聂硕同归于尽,她就再也不用忍受藏情花的痛苦了。
双眸一合,两行清泪沿着两颊坠落,碎入了她的衣服里。
她抬起双手,一手捂住平坦的小腹,一手捂着自己的心口,却发现,那个地方已经失去了料想的痛苦,她的心,已经不疼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猛地睁开凤眸,紧了眉头。每天只要一想到那个男人,她的心就会隐隐作痛,可这一切,她以为的钻心蚀骨却没有传来,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好像自己一点也不受藏情花控制似的。
难道,慕容歌真的帮她解了毒?她恢复自由了?
说不出心里究竟是悲还是喜,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她什么心里准备都没有。
才短短一个下午,她就经历了从大悲到大喜再到麻木,她已经辨别不出自己此时真正的感受了。
可无论如何,她都要感谢慕容歌,感谢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谢他默默无闻的爱。这样的好男人,不管谁遇上了都会是幸福的吧?没想到她这样的残花败柳还能有这样的好福气,他不仅为了她放过聂硕,而且还要立仇人的孩子为太子,这种博大宽阔的胸襟,才适合做千古明君。
可如果,她对慕容歌的感情仅仅是感谢,他们要怎么幸福呢?她应该试着去爱他才对啊。
试试吧,烈炎!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他那么好,你会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的。
那一夜,她总算睡得比较安稳,她这是打算拿充沛的精力去爱慕容歌。
御书房里,慕容歌静静的坐在铜镜前,音宁拿着梳篦站在他身后,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她的眼泪缓缓趟过脸颊,颤抖的手捧着在她手中缕缕泛白的银发,梳篦从下至上心疼的梳着,音宁心口说不出的难受。
“咳咳……”慕容歌浅浅的皱紧眉梢,白玉的纤手顺势捂住自己的胸口。
音宁慌了,满目惊恐“皇上,您胸口是不是又疼了?柳姑娘就在皇宫,您别想她了。”
他抬手,苍白的俊脸毫无血色,淡淡道“朕没事,音宁,快点为朕绾发吧。”
那一刻,音宁心如绞痛。要解开藏情花的毒药,只有唯一的一个办法,那就是用自己强大的内力将毒药从烈炎体中吸出来,而藏情花会随着内力的深处而蹿到那个人身体里,并且白发成雪,武功损半。
而这世上能有那样的功力将藏情花从烈炎体内吸出来的,只有他和聂硕。
只是慕容歌万万没想到,藏情花发作,会在他体内那么痛,连功力深厚的他都感觉到窒息,那么更何况她呢?她瘦小的身子是怎么挺过了这么多年的?
他突然好心疼她,那股万千蚀骨的心疼幻化成他对她浓浓的情谊,而藏情花也在此时蠢蠢欲动,折磨的他额头冒出密汗,指关节狠狠掐在梳妆台上。这面镜子,本是他特意为她安排在御书房的,希望有一天他们能够一同迎接朝阳,然后他还会为她绾发,轻轻抚着她墨黑的发梢,贪婪的嗅着从她发间传出的芳香。
不管他们有没有那一天,只要她能够幸福的活着,他愿承受一切痛苦,只为她一人承受。
白发高束,音宁颤抖着双手,将那顶皇冠戴在他头上,白发相衬,铜镜里的男子显得更加苍白。公子那么美的沐发,一夜之间寸寸成雪,叫她如何承受?
可他已经爱惨了烈炎,甘愿为她承受一切。
“慕容歌——”门口的敲门声伴随着那令他朝思暮想的声音,他捂住快要发作的胸口,运其内力,努力的镇压那份痛楚。
音宁可是瞳光一闪,公子不便开口,自己也不愿出声,她害怕柳小姐会有所误会。
“慕容歌?”敲门声变大,烈炎又唤了一次。
他缓缓收了内力,脸上这才恢复了些元气,淡淡道“阿尘,怎么了?”
听见慕容歌的声音,烈炎立刻裂开双唇,笑道“我刚才去御膳房做了点吃的给你,你尝尝。”慕容歌长睫一沉,墨瞳中划过一袭暗流,他起身,刚要往门外走,却被音宁一把拦住。
“皇上,您这样去不怕柳姑娘发现么?”她低低的提醒。
他俊脸一片黯淡,轻道“纸包不住火,朕不想瞒着阿尘。”也瞒不了多久,不见她,她会为自己担心的。
音宁微愣,慕容歌轻轻走向门口,拉开房门。
房门拉开的那一瞬,烈炎的瞳孔成倍扩大,手中的盘子直降坠地,在地上碎成无数块散开。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头发怎么全白了?
见她几乎快要哭了,慕容歌微微一笑,“阿尘,我将你吓着了么?”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头发,你的头发——”她捂住双唇,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慕容歌却是镇定自若的笑“我这个样子,会不会很难看?”“慕容歌,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救我?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救我才弄成这样的?”
烈炎握住他的双手,见慕容歌没有言语,她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下来。她就知道是这样,她就知道一定会是这样,他怎么这么傻呀?
“慕容歌,慕容歌——”猛地,她扑过去一把将他搂住,躺在他怀里痛哭。烈炎,你是瞎了眼么?这么好的男人不爱,为什么偏偏要喜欢那个没有人性的魔鬼?你是瞎了狗眼么?
“慕容歌我要嫁给你,我答应嫁给你。”她不想在错过了,不想在做错了。
音宁瞳光一闪,看着毫不知情的烈炎,她上前几步,“柳姑娘,您……”可她后面的话还未脱口就给咽回去了。这不就是公子想要的么?即便知道藏情花的毒性很强,他不能与柳姑娘在一起,他还是会不顾一切的爱她,这份执着,不就是公子一直想要的么?
而烈炎的话,对于慕容歌来讲,无疑是巨大的惊喜。她终于肯嫁给他了,不是他强迫,是她心甘情愿这么做的!
他僵直的身子,不停闪烁的瞳孔都在证明着他此刻的慌乱与异常开心,开心到胸口的疼痛都不算什么了,只要有她就好,有她什么都好。
“朕立刻昭告天下,七日之后我们举行成婚大殿。”
他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等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她了。
两唇相碰,他们深情的吸允着彼此嘴里的甘甜,舌头彼此缠绕,就像他们现在这样,那么幸福,那么快乐。
从此以后,她要好好的活着,认真仔细的过好每一天。
如今,民间传颂着两件震惊的消息。
第一:吴皇一夜白头,天下惶恐。第二:吴皇七日则婚,迎娶柳姑娘为皇妃,废除后位,皇妃至上。往后,天下就只有皇妃的位子最高,最大。
因为他记得阿尘说过,做什么也不愿做皇后,她不想时刻提醒自己是皇帝的妻子,虽然他不会后宫佳丽如云,但只要是她不愿做的,他都不会勉强。
看着那四处张贴的成亲告示,一只大手将其中一张皇榜撕下来,静静的看着上面的黄布黑字,大手将其握紧了……
“柳姑娘现在是咱们的准皇妃了,皇上对您的疼爱可叫奴婢羡慕呢。”看着那琳琅满目送来的珠宝服饰,小满笑得合不拢嘴,一件一件的比划在自己身上,那么的爱不释手。
看到这一幕,烈炎嘴角笑着,心里却猛然想起小婉的身影,凤眸一沉,嘴角的笑就被染了杂色。
要是小婉在这里,该有多好啊!
见烈炎只笑不言,小满放下首饰,笔直的朝她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她旁边的凳子上,双手支着那歪侧的头,笑微微道“柳姑娘,您肚子里可是皇上的孩子,您说,以后您会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呢?皇上是三个字,不如您就给皇子取个四个字吧。”烈炎无奈一笑,白了她两眼“你怎么知道一定是皇子呢?”
“那当然,这可是吴国未来的太子,一定是皇子呢。”小满笑得清脆,一脸的纯真,那模样,果真像极了小婉。
若是小婉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现在都该好几岁了吧。
这些话,却被停留在屋子上空的男子听见,他的两滴泪坠入了瓦片。原来,她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他们现在这样的幸福。
也好,无论如何,她幸福就好,她幸福就好……
飞身离去,聂硕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自一个多月前慕容歌与烈炎联手除掉他时,他的武功已经大不如前,恐怕与现在武功损半的慕容歌差不多吧。
静坐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慕容歌,感受到那股特有的气息,他知道,他来了。
起身,拉开御书房的大门,他冲着门外的守卫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守卫点点头,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