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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某种程度的亲密抚摸来“望梅止渴”,除此之外顶多互相对坐吃饭、共同生
活而已。莫非宋定天打算和她玩“对食”的游戏?
朝云极力咽下反胃的感觉。她不能想像自己的身体被大捕头以外的男子碰触,
即使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也不行,更何况而今的宋定天性格已与她当初倾心相
嫁的男人大大不相同,就算她的生命中从未出现闻人独傲这号人物,她也不认
为自己愿意回到现在的宋定天身边。
“天哥……”她正想不动声色的脱离他怀抱,转身的同时,突然不经意地抵
触到他腰下男性的部分。
倘若只是普普通通的接触也就罢了,然而她却感觉到一种在宋定天身上根本
不可能产生的异状。
他居然“有反应”!
简直可比天赐神迹。怎么会这样?朝云的脑中乱哄哄的混叫成一团。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直觉告诉她,这个“问题”的解答铁定会牵连出更多
不可思议的真相,她必须静下心来仔细找出症结所在!
“天哥,夜里伺候你是我身为妻子应尽的本分,”她强笑的推了他一把。
“不过你可得先把黄金捧到我面前来,否则人家才不依你呢!”
“好,好,那有什么问题!”宋定天欢悦得眉开眼笑。
至多一个月挖掘的时间,他便可以拥有惊人财富中的第一笔“头期款”,同
时还能占有眼前这个垂涎已久的大美女。人生在世,还有其他乐事比得上此刻
的志得意满吗?
“哈哈哈哈——”他仰首迸出无限张狂、无限尽兴的畅笑,脑海已经浮现柳
朝云偎在他怀中宛转承欢的销魂情景。
※※※
联络地牢和外部石洞的小甬道,再度响起细碎有致的脚步声。
达达的回音交织成熟悉的节拍,闻人独傲立刻从步履间听出来者的身份。
莫怪乎吴王夫差甘愿耗费万金为西施筑了一条“响履廊”,只为了倾聆美人
的金莲行进之际踩踏出来的乐音。真正的绝世佳人,即使最最微不足道的举动
也能攫住众人的注意力。
莲足停顿于铁门外,牢锁三两下便被高手中的高手打开。
“闻人!”娇唤和着暖柔的香风飘进他胸怀间。
他还来不及回应探监者的呼唤,软馥的唇已经主动附上他的渴切。
“你……怎么来……”他勉强在吻与吻的空档丢出问号。
“天哥组织了一队人马到福建掘宝……今天一大早起程……”换言之,家里
没大人。
朝云浑身的骨头酥麻酥麻的,模糊中感觉到蔽体衣衫一件一件的脱卸在地上。
闻人独傲拥着满怀的温香软玉,翻身滚落墙角的干草堆,烧烫的大手沿着她
腴腻的颈项一路滑下,覆上令人销魂蚀骨的酥胸……
朝云几乎承受不住他丰沛的激情,螓首无助的摇晃、偏转,恣意而迷醉的呻
吟声、娇喘声荡漾着整间囚室,而后从铁门的栏杆缝隙飘满了整座地牢……
缱绻过后——
闻人独傲终于把气息平匀下来,手掌无意识地在她裸背上滑动,品味着天下
第一诱惑的触感。
而后,他越想越觉得好笑。
他们俩此刻的情景完全符合野男女偷情的条件——男方等到女方的丈夫出门
后,立刻搂着她滚倒在稻草堆里亲热、交合。谁想像他闻人独傲也有沦为“奸
夫”的一天?
自从结识、进而爱上柳朝云后,他的形象一直受到严厉的考验。先是被匪徒
打得落荒而逃,其次有许多次必须仰赖她“美人救英雄”,如今甚至沦落到躲
在铁牢里偷情的下场,他几乎快忘怀从前威风八面的天下第一名捕是怎么模样
了。
偷情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还笑得出来!”朝云发现他唇角模糊的笑意,忍不住捏握起小粉拳抗议。
“人家都快急哭了,你还有兴致开开心心的笑。”
“怎么回事?宋定天怀疑你了?”他飘移的神情立刻贯注到她的指控上。
“还没,但那是迟早的事。”染上一层羞意的红颊埋回他颈窝,朝云嘀嘀咕
咕的话语仿佛蚊子叫似的。“人家……”
“什么?”闻人独傲没听见下半截话。
“人家……人家好像有孕了。”羞答答的回话传进他耳里。
刚开始,闻人独傲尚未反应过来,直觉的反应是:怀孕不错呀!既非什么难
以治疗的绝症,也用不着长期的吃药看病,只要找个有经验的妇道人家问清楚
孕妇守则,然后安心等满十个月,孩子自然就生下来了——慢着!
怀孕?这个字眼所代表的意义终于在他脑中产生作用。朝云有了身孕?
“是谁干的好事!”他失声大叫,只差没从地板跳穿了天花板。
随即赏了自己一记拳手。废话!弄大她肚子的家伙除了他之外别无第二号人
选。这代表什么?他要升格当小毛头的爹了?
闻人小毛头!天哪!
“你怎么会有孩子?不,我是说,怎么是你、不是我——不不,也不对,何
时发生的,我怎么没看见——不,我的意思是,你怀孕干嘛——又说错了!”
他彻彻底底的语无伦次。
朝云选择将他的反应视为诧讶和兴奋过度冲击之下所引发的疯狂。“还不都
是你做的好事!”她噘起丰润的菱唇娇嗔。虽然事态严重,心头却无可避免的
跃起闻人小宝宝的可爱模样。
闻人独傲的脑筋一旦从起初的极端震惊顺复过来,霎时考量到现实环境的问
题。倘若宋定天发现朝云怀孕的事实,他们母子俩立刻陷入迫切逼人的危机,
他必须确定她和小宝宝处境安全,才能放心去探索自己想查证的秘密。
“朝云,答应我,只要逮着机会,你立刻逃离此处。”他慎重的执起她的手。
凭朝云的机巧,他相信要她成功的逃开宋定天身边绝非难事。
“那你呢?”朝云忧心的美眸紧瞅着他。
“我不能走。”闻人独傲亲吻着她的眉心。“这座石洞似乎藏着某些古怪的
机密,我必须留下来将事情打探清楚再作打算。”
“可是我一离开,他们肯定会把火气全发在你身上,我担心他们会伤害你。”
她拼命摇头。
“他们伤不了我的。”闻人独傲安抚她。“相信我,你先逃到致虚那儿等我,
我保证尽快出去接你。”
“不!你不走,我也不走!”她绝不会丢下他,自己敬且偷生。
“朝云,只要你留在宋定天触手可及的范围内,我就完完全全地受制于他,
你懂吗?”
这票神秘古怪的人物虽然伤不了他,却能控制她的行动和安危。而任何人只
要掌握了朝云,便等于控制了对付天下第一名捕的最佳武器,他无法在有所顾
忌的情况下和宋定天一伙人周旋到底。
“可是……”
“别再可是了!答应我你会设法逃离此处。”闻人独傲专断的制止她所有的
反驳。
柳大美人委屈的咬着下唇。
“可是人家真的很害怕,天哥和以前相较起来,已是彻头彻尾的改变了,连
我也捉摸不定他的下一步举动。”
她的说法牵动闻人独傲心头深处的某种联想。
“你的意思是,此刻的宋定天已不再像以前的宋定天?”他小心翼翼的求证。
“简直判若两人。”朝云给他肯定的答复。“他的性格、生活习惯、说话方
式都和两年前不同,好像这回的诈死导致陌生人的灵魂占据了他的臭皮囊似的,
最夸张的是他居然还想和我——”
死了!这个不能说!朝云及时捂住自己的樱唇。
平时的闻人独傲习惯冷静自若是一回事,如果事情涉及到她的身子——也就
是他的权益问题,大捕头的醋意可是相当惊人的。他若晓得宋定天打算行使丈
夫应享的权利,包准会气爆了整间地牢。
“他想和你如何?”大捕头的眼睛眯了起来。
“呃……没有啦,就是一些小事嘛!没什么要紧的。”她连忙嘻嘻哈哈的,
企图混淆视听。
“没关系,你说出来参详参详,反正咱们闲着没事,聊聊天也好!”他和颜
悦色的诱哄她。
开玩笑!柳大美人可不笨,如果真有空闲时间让他运用,“聊天”此项决计
排不上闻人大捕头偏好的第一顺位。
“这个……你应该相信我嘛!无论天哥脑子里有什么打算,我都不会让他得
逞的。咱们俩是奸夫淫妇不是吗?而历史上的奸夫淫妇都不会让正牌丈夫尝到
甜头的,你忘记了吗?”她努力抓出脑中每一句合适的词语来安抚眼前妒火中
烧的男人。
此刻的情境相当类似于两只饿狗争抢着同一根香喷喷的鸡骨头。
“告诉我,他是不是妄想对你做出咱们刚才‘合力完成’的事情?”饿狗之
一具有优良的推理能力。
“……嗯。”鸡骨头老实招认。
闻人独傲的眼睛再度眯成一道阴狠的线条。“我还以为那家伙的‘东西’已
经不管用了。”
“所以我才说他很可疑呀!”她觉得非常委屈。他言下之意仿佛宋定天恢复
正常功力全是她的错似的。
“柳、朝、云!”山洪顿时爆发!他用力揪住她的柔肩,一字一句直直吼到
她的脸上去。“你给我立刻想法子离开这座鬼山洞,听见没有?立刻!”
城门失火的结果通常会殃及池鱼,而朝云此刻犹如没路可逃的小鱼。
“好嘛!好嘛!我保证不会让他占到一丁点便宜,你要乖乖的哦!别生气。”
她立刻安抚打翻醋缸的大捕头。
“少用那副拐小孩的语气哄骗我!”大捕头拒绝接受招降。“你立刻给我走
得远远的,即使离开中原都成,再让我发觉那个淫贼接近你方圆五百里——”
“嘘——”她连忙捂住他的嘴。“我好像听见隔壁有声音。”
“转移话题也没用!”大捕头闷闷的嗓音从她手心下传出来。
“真的嘛!你听。”她竖直了耳朵兼寒毛。
地牢里除了闻人大捕头,不可能再有第二道人声,那么隔壁的悉悉卒卒(均
加穴头)又是怎么回事?莫非宋定天派了手下埋伏在暗处窃听他的一举一动?
“唔……救……”苍老而沙哑的求助杳杳晃进他们的小天地。
真的有人!朝云的俏脸倏地蒙上一层热辣辣的艳彩。这可恶的闻人独傲居然
没事先通知她,地牢里还关着其他囚犯,刚才他们尽情在铁牢里欢好,全程制
造出来的暧昧噪音岂不是被人家听光光了?
“讨厌,你怎么不告诉我其他牢房里有人?”她抡起拳头殴夫。毁了,毁了,
一世英名全扔进阴沟里流走,她再也没脸见人了!
“你进来之后可没给我机会开口。”他大爷仍然脸臭臭的。“我过去看看,
你给我安分地待在这儿,咱们的账还没算完。”
朝云忙不迭抓起散落的衣物套回自己身上。谁管他算不算哪门子鬼账,先保
住自己的良好形象要紧!宋定天既然被划分归类于坏蛋,受他监禁的囚犯自然
应该纳入好人的领域,而通常好人有好报,可见那位邻居一定能顺利逃脱这场
牢狱之灾。如此推究下来,他们在外面世界狭路相逢的可能性一定极高,她可
是还要在旁人面前做人呢!
闻人独傲才离开一会儿,叫唤的嗓音立刻传回来。“朝云,你过来一下,这
位老伯想见你。”
她的心头打了个大问号。那人听见她还不过瘾,打算亲眼瞧上一瞧吗?
“来了。”为了避免再次引起大捕头的一波指责,她快手快脚的穿好衣衫,
移往邻居的所在位置。
推开铁门的瞬间,一股血腥气扑鼻的陈腐异味袭向她的鼻端。她下意识的掩
住口鼻,蹲在闻人独傲身侧观察邻居的情形。
好惨!这是第一个跳上朝云脑际的形容词。老人家披散着灰白发,因此看不
清他的相貌,然而他浑身布满了各式各样刑求出来的伤口,几道血口子仍然汨
汨浸染出血丝,看样子撑不了多久。
“嫂子——”老人家颤巍巍的白唇抖出熟悉的叫声。
朝云倒抽一口冷气。“曾老?”
她火速撩开对方的乱发,迎上一双万万料不到会在此处遇见的瞳眸。
曾老头陷入剧痛中的眼睛勉强漾出欣喜的水光。
“嫂子,真的是你。刚才——刚才听见你的声音,我还以为自己发疯了——”
血清缓缓从他嘴角泛出来。
“曾老,你要不要紧?”她颤抖的掏出手帕,替他拭去带有浓腥味的血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天哥晓不晓得你的情况?”
泪意朦胧了她的视线。从前宋定天倚重曾老头,如同皇上倚重尚书大人,两
人的情分若以生死之交来形容也决计不嫌太夸张,如今曾老却在前任上司的地
盘上被刑打得只剩半口气。
“那个人——那个人不是宋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