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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抬一下。
那么,如果我把牵绊住你的原因给消减掉了呢,这样你就会愿意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了,对吧?
弥生默默用眼神这样告诉他,成海阔却依然毫无动静。
※※※
六月鄂霍次克海的夜,气温只有零度,听说
清晨的时候更冷,可以到零下五度。
他们用毯子将头脸全都裹起来,即使是这样,满满还是冷得瑟瑟发抖。她从来没在这种低温下呼吸过,不知道原来连呼吸也会痛是这种感觉。
老板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怕冷,但其责他拿烟的手正微微颤抖着。
“老板,你交过女朋友吗?”满满呵着气,不断搓着双手。
“当然。我看起来像没交过女朋友的样子吗?”“不像……那后来呢?你那些女朋友们怎么样了?”
“全分手了。”
“为什么?”
“现在是拷问大会?”“人家好奇嘛。”成海阔耸耸肩,又呼出一口烟,看着满满蹙起的眉,他叹口气将烟熄掉。“不知道。有一些是莫名其妙就消失了,没说为什么,也没吵得惊天动地,就是默默的分开。有一些则是互道珍重,很平和的分开了。”
“被你说得很闷。”
“是满闷的啊。妳期待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但恋爱……总应该有些刻骨铭心吧?如果不相爱的话,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呢?”如果连相爱过都会轻易分离,那么她跟老板之间那些暧昧的情绦、那缠绵的吻到底又算什么?
“妳这傻瓜。一听就知道妳没恋爱过”成海阔叹息。“很多时候人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相爱,而是因为彼此需要,或者因为寂寞,或者因为不了解。爱并不是让两个人在一起的唯一理由。”
“说得好像自己很厉害、很有经验似的,还不是都分手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不爱听就不要问啊。”“诡异。明界有这样的!不相爱的话干嘛在一起?”满满横他一眼,继而想起自己的目的,于是又问:“那……老板,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像妳这样的。
这句话他当然没说出口。成海阔只是没好气地也横她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妳?妳想替我作媒啊?”
“说不定唷。像弥生姊姊那样的女孩就很适合你啊,浑身上下无懈可击。”
“妳对她的评价可真高。”成海阔翻翻白眼。“只是因为人家长得美,所以妳就觉得她完美无缺了?妳真的很笨。”
“你又骂我了。”满满嘟起唇。“人家也是好意。弥生有什么不好?如果她也喜欢你的话─”
“我就应该半夜爬上她的床,感激涕零得马上叩谢隆恩?”“呃……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成海阔又点起一根烟,现在他觉得慢性毒杀她好像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老板?”满满怯怯地抬眼望他.“你生气啦?”
他沉默着,昂首望天。
鄂霍次克海的星河无比耀眼,好似只要伸手就可以摘取。
有人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并不是分隔两地,而是两个人面对着面,却不知道我爱妳。
现在他了解那种感觉了。突然,不知道是觉得自己傻,还是觉得窝囊,他抬着头笑了起来。
“老板……你别吓我啊,笑什么啊?!”满满有些惊吓,完全不明白老板的反应怎么这么奇怪。以往,如果她说了什么让老板觉得不开心的话,他会很快一掌拍过来,现在怎么反而笑了呢?
“如果我跟王弥生在一起,妳会觉得很高兴吗?”她愣愣地望着老板的脸。老板为什么不看她呢?他仰望星空的脸如此的好看,粗犷的线条变得柔和,甚至带点悲伤的感觉。
满满答不上来。她突然也叹了口气,靠着老板的肩头,轻轻地、低低地开口:“我不知道。”
幸好她不知道,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
鄂霍次克海的最北边,从每年的十月一直到来年时四月都是奇#書*網收集整理结冰的,要前来这个地方必须开破冰船才有可能。但他们在海上建立了一座巨大的碉堡,好让工作人员可以全年无休凿开浮冰,打捞沉船。
海上的超大平台上甚至还停着一辆直升机,方便工作人员往来于岸边与平台之间。
今年暖和得格外的早,海上虽然还有成块成块的浮冰,但四散分布,对船只的威胁已经不大。
尽管如此,当他们跳上接驳船时,依然被冻得瑟瑟装抖。
只有弥生看起来并不受气候影响,穿着毛夹克的她除了脸色稍微苍白了些之外,依旧神采奕奕,与在陆地上无异。
毕竟是海盗的女儿啊,果然不同凡响。
登上海中碉堡,高大壮硕的粗犷男子朝他们大步走来。那男人满脸落腮胡,看起来雄壮又豪迈,岁月的沧桑毫不留情的在他身上留下刻痕。真真实实的海上男儿。
“欢迎。”男人伸手与弥生交握,湛篮如穹苍的眸子闪动着真责的喜悦。“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男人的轮廓属于西方人,但五官却融合了东方人的特色,那一头漆黑如墨的乱发更证明了他的东方血统。原来是个混血儿。
“凯萨。”弥生为他们介绍、“这座海上碉堡的头子,他负责这里所有的事务。”
一旁的成海阔早就按了无数次快门。
“成海阔,我的摄影师。他的助手满满。始雨你是见过的。这位是少勋,我的助手。”
名为凯萨的男子朝他们一一致意。落鳃胡真的太浓密了,以致看不出他的表情。
倒是始雨,她表现得极为别扭,骗弱动着的眼珠像是无法将视线拉出水平线。她为何故意不看凯萨?真令人好奇。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挺麻烦。俄国那边的人出尔反尔,走漏了风声俄国人知道我们要捞的船比他们所想象的值钱得多,现在三天两头就过来找麻烦。”凯萨没好气地冷哼。“还不就是想多分一杯羹。”
“他们要多少?”
“按照国际惯例,五成。”“叫他们自己去抢好了!”始雨不耐烦地嘟嚷。“五成……干脆捞上来双手奉送岂不是更好?”“喔,那就麻烦了,还得把捞上来的东西弄干净才行。”凯萨苦笑道:“他们要的是纯利,可不要处理这些鸟事。”“啧,真是贪得无厌。”始雨没好气地骂道,脸上却看不出恼意。他们面对过太多这种事情,早就习以为常。
“其实船是随时可以捞上来的,问题在于捞上来之后运不出去,那也是枉然。”
他们的交谈夹杂着中文、英文跟几句俄语,满满无心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不断打量着这座海上碉堡,
要建造这样的碉堡到底要花多少时间、多少精力?弥生与她原先所设想的女子原来是完全不一样的。她不是那种只会流连于声色犬马中的富贵子弟,看她站在平台上谈笑自若的样子,她对她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我不可能放弃这里的,我已经在这里花了七年的时间。”
“没人叫妳放弃这里,只不过先拖延进度,现在把船捞上来对我们没有好处。现在我们变成一块人人抢食的大饼,只好先把饼藏起来……”
“让我看看目前捞上来的东西。”凯萨领着他们往碉堡的另外一个方向走。不远处有高大的悬吊塔,是打捞沉船的主要工具之一,高塔四周堆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全都是他们打捞上来、还没有处理的成果。
他们运气很好,这一天风不大,还有炫丽耀眼的阳光,平时这里刮起巨风的时候,连人都可能被刮走。
那些看似不起眼的箱子里装的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吧?她却一点兴趣也没有心说不定可以在其中看到设计精巧的珠实,或者一顶十六世纪的皇冠、满满站得远远的,努力想勉强自己的脚步往前迈进,但不知为何,总是提不起劲。
他们全都走过去了,连老板在内。老板正站在弥生身边替她拍照。
真讨厌啊!老板跟弥生为何看起来那样相配?他们好像天生就应该站在一起─那神态、举止?好似他们已经相处了很久很久。因某种奇异的默契而显露出来的契合更教她看了心痛。
老板也会想拍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吧?在弥生身边的老板可以见识到这整个世界,他的视野将不会再受到限制,他无须再回去那间小小的摄影棚……忽地,她的眼角余光瞥见某种闪光,阳光照射在那突然出现的小黑点上,满满放声大喊:“小心上面!”
他们的运气真的很好─或者该说弥生的运气真的很好,因为风不大,满满的声音非常清晰。
老板一下子就听到她的声音了,他抬头往上一看,猛地揽住身边的王弥生往前扑。
凯萨的动作也很快,他猛力将始雨往自己怀里拉。
匡唧一声巨响!
一跟长长的钢架以咫尺之差落到了平台钢制的地板上,只差那么一点点,那钢架就要敲中王弥生的脑袋。
那一瞬间,满满停止了呼吸。她的玻Р'眼瞪得好大、好圆!恐惧一下子攫住她,令她不能呼吸。
直到老板扶着弥生站起来。他们没事……满满腿一软,虚脱地坐倒在地。
就在这时候,弥生回头望见了她,惨白惨白的一张脸,在微风中颤抖得如同一片落叶。
原来这世上还有人真心诚意地关心自己,不为任何利益─或者,在满满发出惊呼的那一剎那,她脑海中是否也先闪过关于图腾杂志的事?
望着她,弥生突然感到一股厌恶。从内心深处,对自己所发出的深刻厌恶。
第九章
“我已经把那个不小心的家伙关起来了,真是。”凯萨回到平台休息室里。“那家伙是个新手,才来两三个月而已,今天是他第一次自动请缨去维修高塔,没想到就发生这种意外。幸好大家都没事,否则我这头子就得失去我的头了。”他说着,试图让气氛稍微轻松些,但效果不彰。
弥生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梁少勋在一旁只差没有捶胸顿足。身为保镖的他竟然没有善尽职责,反而让摄影师救了弥生─且连绩两次。
这种事竟然连续发生两次!这绝对是他这一生最大的耻辱跟遗憾。
“我们一来这里就发生这种事,好像不是个好兆头。该不会有人想暗杀弥生吧?”始雨忧心仲仲地问。
“应该不至于。虽然这里的政治局势很乱,但没有人知道弥生是这里的幕后老板,大多数的员工也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呢?那些俄罗斯人说不定会为了抢夺这条船……”
他们所说的话,满满全没放在心上,方才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她的脑海中。她看到老板扑倒了弥生,看到他们两人的身影躺在地上,她不知道自己忧心谁的成分比较高─不,她知道,她担心老板的安危。
之后他们起身,两人在鄂霍次克海上的身影显得那么搭配合衬。弥生惊魂未甫地依偎在老板胸前,那景象……那么理所当然,又那么刺眼。
她的脑袋一片混乱,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前一天晚上老板的问题又回到她脑海:如果我真的跟王弥生在一起,妳会感到高兴吗?
老板为什么那样问?
“满满……妳还好吗?”弥生望着她。
她愣愣地,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摇头。
“谢谢妳刚刚救了我。”弥生真心诚意地握住她双手。“没有妳,现在我大概已经死了。”
这次满满摇摇头。“也……不一定。没那么准刚好打中妳,那是意外而已。”
“如果那不是意外,那就有人要倒大楣了!”梁少勋终于耐不住性子,火爆地跳起来对着凯萨咆哮:“那个混蛋在哪里?!我一定要亲自审问他!这其中一定有鬼!”
“别冲动─”“我不冲动才怪!带我去!现在就带我去找他,我一定要亲自、好好的审问他!”
凯萨叹口气,望着弥生。弥生的眼神中写着默许,于是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领着梁少勋离开。
“满满,我真的很感谢妳。妳想要什么?告诉我,我一定替妳办到。”
“唉唷!满满要的就是功成名就啊,成为世界上最出名的服装设计师。”始雨跳到她们身边,笑嘻嘻地说道。
“不……不是这样。而且……而且也不是我救妳的,是老板─”
“对啊对啊!满满,妳这次做得真好!不但救了弥生,而且还刚巧推了他们一把,一举两得,真是太绝妙啦。”“什么一举两得?”弥生微微蹙起眉。
“撮合妳跟成海阔啊”始雨理所当然地说道。“满满,妳真是真人不露相耶!嘴上说不要,但心里却很愿意撮合他们两个封不对?原来妳是这么贴心可爱。”
满满有口难言。她望着始雨那张故作天真的笑脸,明白她是要将自己逼至绝境。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救了弥生的同时,也将弥生跟老板串连在一起。
这是她自找的……
满满突然感觉自己又开始晕船─可是他们明明在平台上。
“妳跟成海阔好合适。他不贪财,又不是色鬼,个性虽然有点怪怪的,但反正妳也不正常,妳讨厌多话的男人,他正好是个闷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