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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铃伸手解他腰间皮带,皮带一拉扔向后,然后解裤扣,东尼忍着笑低叫:“苏铃,不要这样。”
“东尼仔,你有没有念熟剧本?台词应该是:老婆,放过我啦!苏铃是你的娇妻,你是个畏妻如虎的小男人。”
“张导演,我可不可以自己拉裤链?”
“写明苏铃拉……”
“由他自己拉吧!他不是我们这一行,不能要求太专业。”小胖哥替他求情:“苏铃,还不赶快为他脱下裤子?”
苏铃去扯他的长裤,东尼哈哈江笑,他按住苏铃的手,苏铃本来很投入,一本正经,不知怎的,也笑了起来。
“停!你们两个作反,这戏是逗那些善长人翁开心,可不是让你们玩笑。东尼,你夜出回家,太太怀疑你在外面滚红滚绿,又怀疑你收藏了私己钱,所以给你全身大搜索,你被老婆这般看待,而且老婆大发娇嗔,你还笑得出来?唉!怎么搞的。”
“苏铃拉我裤子时,触到我的腰,好痒,我才忍不住。”
“苏铃,你是专业演员,一向水准高,你又不痒,怎会笑起来的?”
苏铃仍在笑,指住东尼:“他样子好尴尬、好滑稽,我也忍不住。”
“张导演,不脱长裤行不行?”
“不行!苏铃找不到你的钱包,当然要拉脱你裤子搜查。最后你身上只能留下:绿背心,一条有红唇印花的孖烟囱内裤和一双白短袜。”
“哗!大庭广众。”
“不!是你们的闺房,你没看剧本的吗?”
“那岂不是牺牲色相?”
“你是个男人,有什么可牺牲的?你内裤也穿两三条。苏铃又怎样?睡裙又短又性感,晨褛还要敞着呢!”
刚才东尼太紧张,如今一看苏铃,那件丝睡袍很贴身,领口低,还露出两条雪白的玉腿。哗!观众就大饱眼福,他可就舍不得。
“能不能含蓄一点?”
“不能!这是疯狂大喜剧,越夸张就越好,别浪费时间。苏铃,你尽快把他的裤子脱下来,开始!”张导演突然又叫:“慢着!东尼,你可不能乖乖的由她脱,没有动感,不够惹笑,而且你真的把钱私藏在裤袋暗格内,你一面向太太求饶,一面制止她,怕东窗事发,两个人拉拉扯扯;苏铃,尽量放,准备,开始……”
一个要强行脱,一个要护裤,战况相当激烈,两个人也贴得很紧,苏铃突然咭的一声笑,在他耳边抗议:“你揩油。”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怪不得刚才触到软绵绵的,他像触了下电:“只是手忙脚乱,走位不准!”
苏铃终于脱掉他的裤子,很快把钱搜出来,她本来要跟东尼争吵算帐,但看见东尼的古怪肉麻短裤,还有他双手抱腿的怪样子,她忍不住格格大笑,跌坐在地上。
张导演和小胖哥相视而笑:“你们两个休息一会儿,宵夜后再排一次,可得要认真,大家时间宝贵。”
东尼连忙拿回西装,走过去一面拖走苏铃,一面把西装披在她身上:“别着凉!”
他自己慌忙穿回长裤,他一向内向、害羞,又不是演员,怎样放,也有一个限度。
他硬要苏铃穿上大衣才让她吃宵夜,表面上怕她着凉,其实怕人家眼睛吃冰淇淋。
因为她身材实在太好。
东尼和苏铃因为要对台词、练习,差不多天天见面,苏铃的汽车已经送回来,但,东尼仍然做她的柴可夫,她一拍完戏,他便接她去吃饭对稿。
就算不对稿,东尼总是喜欢对着苏铃,近来,他人开朗了,脸上有笑容,有时还会主动跟苏铃开玩笑。
苏铃似乎不难相处,而且很随和、很能玩。可能她已忘掉过去的不快,事业上进,事事顺利。
她终于凭《娇妻》,获得电视最佳女主角奖,那令她更开心。
珍珍、明姐、玲姐都叫她一声“视后”,小胖哥预测准确,还要她请吃饭。
她就开开心心的请大家吃一顿,饭后还上的士高。
东尼成为她当然舞伴,根本整晚,他已是半个主人。
“你的舞也跳得好!又是在学校学的?”现在又复古流行正宗交际舞。
“不!是我以前来的士高玩,随便跳跳。”
“你和华茜到底来过多少次的士高?”
“一次都没有,我总是一个人来,但也会有女孩子主动来交朋友。”他轻拥着她的小腰,心头花朵开。
“唔!华茜说过,你不会带女孩子上的士高,做你女朋友真不容易,幸而我不是,我开心或烦闷都想来玩玩。”
“下次你喜欢,我陪你来。”
“不要跟我开玩笑,这么优待我。”苏铃微仰头转动大眼睛:“你只是喜欢一个人来玩,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其实我并不太喜欢上的士高,但和女朋友偶然来热闹一下也不坏。”
“你好像改变了。”
“以前太年少气盛,人又自私,任何事都从自己方面去看,从不理会别人,如今年纪大了,也会为别人设想一下。”
“那就好,我担保你以后一定不会和华茜吵架。”
“苏铃,我和她已经分手了。”
“知道了。”苏铃又哈哈,她开心,又喜欢笑……
苏铃和东尼相处不错,他们有相同的话题,相同的爱好,虽然都是火爆性子,但仍未开过火,性格不同,一个爱静一个爱动,但东尼能适应她。虽然那吵闹的场所令东尼头痛,但和苏铃一起,他眼中只有苏铃,别的都不放在心上,自然不会计较。
苏铃的坏脾气不发作,人随和又能玩,加上最近事事如意,拍的电影是公司为她度身订造,电视又拿了奖,电影最忙的时间过去,电视剧还未开始,不用赶几组戏,人悠闲,自然心境平和;而且,她也有爱静的时刻:比如看书、啃剧本,看文化艺术表演——话剧、默剧、歌舞剧、外国名星演唱会……这些同样是东尼喜爱的。
最近,他们要共同做好那出舞台剧,由于他们演的是一对夫妇,又是闺房闹剧,又要拉拉扯扯甚至拥抱,虽然苏铃无心,但东尼有意,情根会不知不觉种下。
东尼已爱上苏铃,苏铃也感觉和东尼相处很愉快。
东尼差不多每天都给苏铃电话,慰问她,问她需要什么,接她时为她办妥。
东尼又常带水果、饮品去探苏铃班,工作人员及和苏铃合作的演员看见他便高呼万岁。
东尼并不想人家称赞,又要小心提防记者,苏铃不喜欢和他一起时碰见记者,怕华茜误会,因为某些娱乐报导很夸张。
只因为苏铃提过等打灯“埋位”很闷,有时候口渴好想吃水果,虽然东尼常会放些好吃的在她袋子内,但一个人独嚼不请同事又不大好。
东尼就为她而买,幸好近来工作清闲,有时间做护花使者。
这天,苏铃接到君王的电话,约她吃饭,但声明不能和东尼一起。
苏铃看见君王原是很开心,因为久未相见,老友又事业有成,但君王显然并不高兴。
君王坦率直接,对知己她有这份真:“你和张东尼谈恋爱?”
“不是,东尼是华茜的男朋友。”
“知道就好,为何最近和他出双入对?”
“我们一起演出慈善话剧,相信小胖哥也会告诉你,因合作所以来往多。而且,近来东尼改变不少,我相信自己也有点功劳,以后他会对华茜很好。”
“华茜因为听到你和张东尼一起的消息,不知道有多伤心。”
“她一定误会了,我要向她解释,她由英国回来了?我马上给她电话。”
“她还没有回来,也快了,是她找我,我也没有她的电话。”
“你代我向她解释,她回来可以接收一个全新、理想的男朋友。”
“你和姓张的经常见面,听说他对你很殷勤,的确为你改变不少,你完全不受感动吗?”
“我把他当好朋友,其实,他并不如外传般差,我们也谈得来。”
“证明你也喜欢他。”
“好感是有,但并非男女之间那回事,经过享利那一次,对我心灵伤害太深,我不会那么么快再堕入情网。基本上我不再信天长地久、此志不渝这回事,或者我根本不信任爱情。”
“你不像是当尼姑的人。”
“当然不是,将来我会再交男朋友,但,东尼显然不是我的理想对象。你和华茜也知道我喜欢高大威猛,可以保护我,令我有安全感的男人,享利是比较瘦,但高大,东尼矮小了一点。”
君王点了点头,她相信苏铃的话,每个人都有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君王怎会不知道?
“既然你明白,我和东尼交朋友应该没有问题,反正不涉及恋情。”
“还是不要再继续,华茜比较小器,她未必能接受,你也犯不着为了一个并非理想对象的人而破坏你和华茜的感情。”
“我和东尼正在合作,突然不理不睬?演话剧不能在彼此敌对中进行。”
“等演完话剧才和他疏远,暂时……我会跟华茜说,她应该会谅解。”
“……生意我不想接,因为我不想离开,也不放心你,没人接送你,你又要拍电视剧了……”
“但这一宗买卖,你可以赚不少钱,而且那是好买卖,怎可以不去?”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每天给我一个电话,好让我知道你的情况。”东尼恋恋不舍,不想到台湾做生意,但不去的确可惜。
“你打电话给我不就行了?”
“我当然会打电话给你,每天打,但我也希望收到你的电话,电话费全部由我负责。”
“好!答应你。”苏铃随便答应,把东尼送走算了,因为,华茜已回来,她们也见过面,华茜希望苏铃不要和东尼来往。
但苏铃和东尼的感情的确不错,如一下子提出分手不见面,是有一点点为难,如今机会来了,东尼一走便疏远。她没理由在华茜不同意下,和东尼来往。
毕竟,东尼和华茜有多年感情。
而且,苏铃最讨厌做第三者。
她清楚东尼在追求她,她不再以为东尼对她只是爱屋及乌。
和知己老友争男人,荒谬!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有风度了,只是想做一些令苏铃开心的事。
“根本你也很讲究饮食环境。”
“其实我并不讲究,”东尼微仰头叹一口气:“有过一段时期,家里环境并不好,我没好衣服穿,午饭随便吃点鱼丸、猪皮又是一顿。唉……所以,只要清洁搞得不错,大排档我也喜欢去,而且那儿的食物很美味。”
“我也听很多人说过,其实,我也想上大排档吃,可惜……”
“若你上大排档,会引起骚动。”
“没那么夸张吧!”苏铃笑,是由心里笑出来:“但引人注目令自己坐立不安,更好吃的东西,都会大打折扣。”
“那是成名的代价。”
“艺人多少要出卖自己的私生活,那是无可奈何的事……”
“太为难太辛苦就不要做。”
“不做做什么?做个文员?很难的。”
“女人最后的归宿是结婚,结婚后息影,就可以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结婚?这时候结婚?我还要发奋向上呢!”
看过戏出来,大家还有说不完的话题,当然都是围绕着整部戏。
东尼很开心,总算找到个志同道合的人,要是和以前的那些女朋友看这类影片,戏映到一半她们已经睡过去了,散戏时可能还要推醒她们。
送苏铃回家的途中,他俩也谈得投机。
“还有套日本名片重演,松坂庆子饰演,艺术评价也很高。”
“这套戏我也要看,对我现在拍的电影很有帮助,因为松坂庆子在戏里也是饰演人家的情妇,我可以向她的演技学习。”
“明天我们去看。”
“明天我要拍两班。”
“时间是怎样的?”
“零六到十六是第一班,二十到零二是第二班。”
“那岂非没得休息。”东尼为苏铃皱眉:“好辛苦。”
“不算。人家赶十组八组,我最多一次才四组。明天也只不过两组。”
“当中有四个小时,接你回家睡觉。”
“来回也要一个多小时,我不会出外,和同场的同事锄锄大弟,四小时很快过去。”
“锄大弟伤精神,倒不如利用那四小时靠着休息。”
“我会照顾自己的。”苏铃好怕人家为她安排,况且忠言逆耳。”
送苏铃到家门大闸外,东尼提着她的袋子说:“明天同样时间我来接你。”
“不用了!你也应该好好睡一觉。还有,华茜突然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