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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偷拍的,拍了我也不知道。别生气,对不起。”
“他们不是偷拍的,是你事先安排。”
“哎!你怎会这样说?我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冤枉啊!”
“除了相片还有文章,你接受人家访问,还说不知道?”
“我是当红舞蹈艺员,他们当然喜欢访问我。但他们没有告诉我,拍了我们的照片,真的,你相信我……”
“情浓似火,心心相印……”东尼翻开周刊念着:“做梦,谁跟你心心相印,以后你乱放消息,我对你不客气。”
“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他们乱写。东尼,不要生气,全都是我的错,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我是生意人,脚踏实地,不搞宣传。我不要我的相片再登在什么八卦娱乐周刊上。”
“可以,一定!我答应你,绝不让他们再拍照,拍了也拆菲林。”
“我对你已经完全不信任,而且,我怀疑你一直利用我做宣传。为了不再被你利用,我们绝交。从今之后,你别再来烦我。”
“东尼,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不要气成这样子。其实,只不过是登内页,又不是登封面,对你影响不大。”
“登封面?你以为自己是大明星,你有这个条件吗?呸。”东尼火冒了头,他本来脾气就不好,他扔掉电话。
不久电话铃又响,他知道是王美美死命求补救,他一气,把电话一手推倒在地上。
“依芙,以后所有王美美的电话或她本人,全部给我推。我不要再见这个人,直线电话替我换一部,连电话号码也给我改了。”
苏铃、华茜、君王三个人一起吃午餐。
最近,苏铃、朱公子、华茜、池军四个人经常一起吃饭、看戏、上的士高……结伴同游,平时和君王面见面时间,便减少了些。
“要不要为你介绍个男朋友?陈公子、李警司……”
“别来这一套,追求我的男人还不够多?我只希望好好演戏。”
“最近你的成绩不错,很有表现。”
“哪比得上你,有个有钱又疼你的男朋友,事业发展又好。”
“朱公子真的很疼她。她无论去哪儿,朱公子都随侍左右,做柴可夫接送就不用说了,还替她拿衣报,提手袋。去看戏啊!她脱下大衣往朱公子怀里一塞,朱公子把大衣拿起来,折好,然后四平八稳地放在自己膝上,还用手按着,当珍宝似的。”
“你呢!池军对你不是千依百顺?”
“一般啦!否则我才不理他。”
“苏铃还有没有发脾气?”
“有,一不高兴就把朱公子骂个狗血淋头,有时候还动手打人。发脾气掷东西,经常有。”
“哗!你那么凶?有没有掷穿他的头?”
“没有,他闪得快!不过,有一次花瓶在他发上飞过,好险。”
“一定捡些便宜货才飞,比如廉价小花瓶、廉价香水樽,或者九十楼扔下撞穿了地还无损的石头陈设装饰品。”
“你以为!我气起来,火遮眼,管它石头、古董,照样摔,以后我还会挑他送的飞。”
“君王可能扔扔枕头算了。”
“我?”君王指住鼻,夸张地瞪大眼睛:“我不会那么恶,我对男朋友,小鸟依人的靠着他,一副可怜可爱小女人的乖模样。”
“你去死!”苏铃和华茜同时笑着说。
君王自己也忍不住,但仍能忍,大概是演技越来越进步。
“对呀!有时候我也会生气,不发火人家当我病猫怎办?我也会扔东西的:比如破丝袜、烂粉扑、穿了孔的T恤……”
“神经啦,你替他按摩?”
“你既然心疼下不得手,就别扔了,费气力。”
“我是心疼呀!扔古董?那岂非要我命?就算扔枕头,破了还得买。反正那些破东西始终要扔进垃圾箱,那就先利用唬唬他,别浪费呀。”
“死人!真亏你想得出。”
君王哈哈大笑,突然问:“什么声音?”
“手提电话。”苏铃拿起个灰色手提电话说话:“是的,我知道,七点?可以,不早……你放心,我很守时,我工作从来不迟到的……过奖,敬业乐业嘛……好,明天见。”苏铃关上电话放回桌上,说:“明天拍一个皮草广告。”
“你什么时候买了这大哥大?”
“是亨利的。”苏铃指了指无线电话:“他今晚要开会,不用,便交给我。”
“连自己的大哥大也给你用,他真是很宠你,现在只有名公子、大商家和电影红星才用大哥大。”
“你们以后找我,可以打这个无线电话,若我去了工作,亨利会为我接听,他会为我传达。”
“哗!他连秘书也当上?”
“还是近身保镖。”
苏铃春风满面:“享利还是我的时装、形象顾问,他是我的经理人,他为我打点一切。”
亨利是朱公子的英文名字,苏铃喜欢称呼他的英文名字,中文名倒不记在心上。
“唏!你看她,真是整个人不同,由头发、衣服、高跟鞋,哗!好时髦,料子一流。现在苏铃才像香港小姐,我们俩变了乡下姑娘。”
“你们崇尚自然呀!我一向贪靓,爱美,喜欢穿漂亮衣服。”苏铃指一指裙身:“现在还算不错吧?”
“绝顶妙,美丽的衣服,一流身材。这衣服多少钱?”
“几千块。”
“几千块?要命,哪有这么贵?”
“名牌呀!那只不过是便装,晚上穿的还要过万,豪华一点的,十万八万也平常。”
“哗!哗!你发达,又坐名牌车,又买房子,又穿一万几千的名牌衣服。”
“朱公子送她的。”
“是他要我进入上流社会,是他教我穿衣服,亨利说,衣服不是人人会穿,也不是人人穿得好看,有些人穿十万八万的衣服,还是土头土脑。他说我穿衣服好看;当然是身材比较好,大眼睛又充满时代感。”
“对!你真是越来越漂亮,越来越高贵,只是你才二十一岁,穿的衣服是不是太隆重?”
“对!因为他经常带我进出上流社会,不能打扮得太孩子气,选衣服时是成熟了些。我甚至不能穿牛仔裤、平底鞋,总是名牌手袋、名贵高跟鞋,一套套的。”
“会不会觉得很吃力?”
“吃力?不会,我很能适应,甚至亨受。”
“我可受不了。”
“我也是,这么拘束,注定你做富家少奶奶。”
苏铃笑一下,有相士说过,她福相,旺夫益子,将来会做贵夫人。
“朱公子放在你身上的时间真不少:司机、秘书、保镖、时装顾问、形象顾问……”
“我自己也学得好苦,仪态、举止、说话,特别是英文。他由外国回来,中文不大懂,一家人都说英文。”
“喂!苏铃,你的英文是有限公司。”
“是ABC,所以我要排命学习……总之,不能令他丢脸。”
“好苦命啊!我虽从小慕虚荣、贪钱,喜欢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但我相信我不会做名流夫人,太辛苦,太烦。”君王问华茜:“你似乎好一点,改变不大。”
“池军,又不是出身名门望族,他对我也没有什么期望要求。”
“他自己能赚钱,家境也不错。”
“我和君王一样,比较喜欢轻松自然,我不喜欢上流社会的生活。”
“人各有志。”君王说:“朱公子一定是个猪油包。”
“猪油包?做事慢吞吞,不!他性子也很急……”
“不是,是说他脾气好,可圆可扁。”
“他脾气好?他少爷脾气不知道有多猛。”
“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但你骂他不还口,打他不还手。”
“骂会还口的,还手就不会。他打我,我马上和他分手。”
“不还手已经证明他很爱你,否则早就散了。”
“他是很容忍我,”苏铃甜笑:“可以说,他很有男士风度。”
电话铃又响,苏铃拿起电话:“亨利,我们差不多了,在喝饭后茶……不等了,我明天七点开工,我自己开车回去,好,我等你电话。”
“朱公子的电话吧!”
“他吃政治饭,还没完,他叫我等他接我回去,不等了!回家洗澡躺在床上舒服,华茜明天也要上班。”
“他对你看来不错,关怀备至。有没有想过,既然找到个白马王子,不如嫁掉算了。”
“白马王子就不是,但也是如意郎君,如果他向我求婚,我真的可能会答应。”
“啊?二十一岁就嫁人?”
“看相的说我会早婚且生子,而看相和算命的都说我会嫁入豪门,并且有一个儿子,算是好命。反正要嫁人,又嫁得好,早嫁迟嫁有什么分别?”苏铃想想又叹了口气:“这几年不停工作,也有点累,想泊个好码头。”
“你真的准备结婚?”
“没那么快,起码等他向我求婚,总不成见人家家世好,就迫他娶我。”
“外表、为人你配得起他有余。门户相当呢!你也算是书香世代,父母都是艺术家。”
“门户就相差太远,我也好怕人家说我高攀,我又由大陆来了没多少年。”
“朱家的人对你怎样?”
“也不错!一家人很有教养、很有礼貌,没有富人的气焰。我妈咪也很喜欢亨利。”
“听你那么说真开心,好朋友如同身受,希望你很快有个好归宿。”
“但愿如此。”
最近张东尼收入多、工作量少,事业很顺利,生意兴隆。
但出乎意料之外的,心情不好,郁郁不乐,连他自己都不明所以。
把周刊拿出来,那是最新一期的,苏铃和朱公子做封面。
朱公子穿套黑色晚礼服,而苏铃,头发结成髻,一件黑色的晚装,晚装线条简单,配上苏铃的魔鬼身材就不平凡。
他们外表配搭得很好,差不多是情侣装。
看背景,应该是摄于一个豪华舞会里。
内页也有三四张苏铃的相片,文章写明朱公子带同苏铃和他的朋友一起去欧洲度假,相片是朱公子为苏铃拍的。
文内还说朱公子预支蜜月,相信婚期已近。
他拿着周刊发呆了好一会儿,很没意思,想睡,时间太早,他不习惯早睡。
想约马日生去喝酒,又找不到他。
一个人好闷好无聊,本来看看电视、看影带或看书,一晚都嫌时间少。
但今晚他忽然不想静,静下来多思想,但又不知道想什么,胡思乱想更烦。
他想吵一下、热闹一下。
他忽然想到的士高。
以前华茜常要求他上的士高,他一直没去过,结果,华茜和苏铃、君王三个女孩子去。
的士高到底有什么好?那三个女孩子为什么喜欢去?华茜说生活太紧张、工作压力太重,上的士高是松弛神经。
是否真的能松弛神经?
就去一次见识一下。
他衣服也没有换,牛仔裤、T恤,外加件牛仔外套。
除非上班见客,平时衣着尽量轻便简单。
进的士高,大概还不太晚,他找了奇書網電子書个座位,要了杯酒。
唱片的声浪很大,激光在头顶飞来飞去,一男一女或两女在挥手踏脚,兴奋无比。
有人玩十五、二十;有人猜枚,什么PETER仔、刘嘉玲……喊着一些名字,双臂像小鸡展翅,输了便罚喝酒。
东尼完全不懂这些玩意,但一个人闲着,便当作看杂耍。
“嗨!张东尼。”
东尼抬起头,前面一个短发少女。他很诧异,因为,他并不认识她。
“我姓张,但我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她靠过去:“你是王美美的男朋友嘛。”
唉!那些娱周真害人。
“张东尼,我可不可以请你跳个舞?”
还说娱周害人?若不是他在周刊登过两张相,就没人认识他,没靓女送上来了。
“对不起!我根本不会跳舞。”
这是真话,张东尼但凡娱乐玩意都不懂。
“那我坐下来陪你聊聊天。”
“随便。”
东尼反应冷淡,他一向不喜欢飞来艳福。但若对方是靓女,他也不会太决绝。
人越来越多,音乐声,猜枚声,谈话声,欢笑声,很吵。
那少女说什么他也不清楚。
他自己喝酒,喝了三大杯,有点醉意,有点倦意,便离去了。
自此以后他觉得闷时,就上的士高,他桃花运真是很好,有靓女请他喝酒、请他跳舞,坐到他台边去陪他。
东尼喝得半醉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