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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他干么要她开车?
“你忘了吗,娃娃?”将她不解的反应捉入眼底,时违天笑嘻嘻地点头。“在湖边那天我们不是说好要帮你恢复记忆,我想了半天,决定先从开车开始,因为开车是一种本能,跟游泳一样,一旦学会了,便永远不会忘记,或许有助于帮你找回记忆。”他说得理所当然,朱璃却是听得一阵犹豫。
他说的对,开车是一种本能,很容易就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更何况在一大串的训练中她几乎什么都学不好,只有开车最厉害,要怎么掩饰?
不行,说什么她也不能上车。
“少爷,我……”朱璃绞尽脑汁想拒绝的理由。
“上车吧,娃娃。”时违天自然容不得她拒绝。“你不必害怕,万一你真的不会开车,我也会在你的身旁指导,不会让你发生车祸的。”他柔声地保证,朱璃却是无福消受。
“我……我还是不要上车好了!”她才不敢试,一试就泄底了。“我一定不会开车的,学了也是白学。”朱璃试着说服时违天她很笨,却被他硬生生反驳回来。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你不会?”时违天的反应超快,总是带笑的眼倏地转为精明,盯得朱璃又是哑口无言。
“呃……”她根本答不出话来,只能硬着头皮承受他锐利的眼光。
“试试看吧,娃娃。”视破她的困窘,时违天退一步逼她。“说不定你的开车技术好得不得了,比我还行呢!”他脯着她扬起嘴角,玩笑似的说词轻轻松松便将朱璃逼入死角。
“这……好吧,我开。”再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朱璃只得勉强上阵。“希望我真的懂得如何开车。”她苦笑地再补上一句,决定拿出最好的演技假装智障,但求务必过关。
“不怕,我对你有信心。”时违天丢下这句耐人寻味的话后,顺手推开车门,径自往驾驶座旁边的位置坐下。
没办法,朱璃只好也跟着上车。
待他们坐定关上车门,朱璃装做什么都不懂,瞠大一双圆眼手足无措地望着时违天,等待他进一步指示。
表情不错,可惜演技差了点。
微微娣了一眼,时违天可没漏掉她双手摆放的位置。就她熟练的动作看来,她一定相当精于驾驶,虽然她极力表现出什么都不懂的模样,但她反射性的动作早已泄漏出一切。
“注意看你脚下的三块踏板,娃娃。”继续装吧,他要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左边那块是加油板,中间是煞车,最右边的是离合器。你只需要转动钥匙,左脚踩住加油板,右脚踩住离合器,车子就会动了。”
时违天教她怎么发动车子,朱璃则是笨手笨脚地照做。这会儿她拚命转动钥匙,猛踩油门,可车子就是不动。
“我忘记告诉你最重要的一点了,娃娃。”见她装得那么用力,时违天恶劣地道歉。
“你必须推动右手边的排档,将它推离空档的位置车子才会动起来,否则你就算是加油到死,车子也不会动。”
他状似无辜地敲敲脑袋,朱璃却是呕得半死,要不是碍于她现在的身份,她早让车子飞起来狂飘了。
她暗地里咬牙切齿,表面上还得装作一只小绵羊拚命点头。好不容易,车子终于顺利发动,在时违天高明的指导下和她神速的进步中,一步步将车子驶离时宅,开往市区的方向。
朱璃就在时违天看似无意,其实敏锐的目光中,战战兢兢地驶往市区,沿路上她谨慎小心地驾驶,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初学者没两样。
“看来你会开车。”车子行驶一段时间之后,时违天放松身体往座位后面靠去,两眼斜视着右前方的后照镜,嘴角勾起一个神秘的笑容。
“是……是呀,我自己也没想到。”朱璃干笑一声,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心中大喊阿弥陀佛。
时违天笑笑,不认为她足够机警到发觉后方一直跟监的黑色轿车,和坐在驾驶座上的人。
逮到你了,苏怀基!
“呃……我开车的方式有什么不对吗,不然你为什么笑?”瞥见他得意的笑容,朱璃不明就里好担心,额头上的汗珠越结越大。
“不,你开得很好,继续开。”他当然要笑了,所有事都如他计划之中顺利进行,他为什么不笑?
正如他所预料的,苏怀基果然按捺不住对朱璃的思念,摆脱溯族的纠缠,追逐朱璃的踪迹。为了见着朱璃,苏怀基在时宅四周徘徊多日,每多待一天,他的嫉妒之火就多烧一天。时违天深深明白这个道理,因而按兵不动,一直等到今天他才决定该是让朱璃这只小鸟出笼,让苏怀基的嫉妒之火燃烧到最高点,进而一网打尽的时候。
游戏即将进入高潮,只要他安排的另一个刺激适时出现,就可以收网了。
“进入市区了,娃娃。”时违天笑着提醒朱璃,也默默笑看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苏怀基。苏怀基自己可能没有发现他的嫉妒表现得有明显,那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情报人员该有的表现。
“我知道。”朱璃点点头,搞不懂他为什么一直微笑。
他微笑的原因其实很简单,而且没多久后朱璃也发现了,就在她刚把车子弯入市中心的时候,噩梦重演,那辆撞她的深蓝色汽车竟又出现!
朱璃霎时呆了半晌,不敢相信她的运气会这么背。
她很想忽略眼前的景象,事实却又由不得她。迎面而来的汽车宛若一只身披蓝色毛皮的怪物,狂吼地向她袭来,逼得她没有时间喊救命,只能以熟练的技巧避过这场灾难。
首先,她飞快地转过方向盘,以险峻的角度和它擦身而过。接着,又撞击对方的车尾,让对方打旋。最后,再撞击蓝色车的车轴,使它没有掉头回撞她的机会。
这一切既快速又有效率的处理方式,都落入时违天的眼里,教他记忆深刻。这是行家的手法,只有受过训的人才能处理得如此干净利落且不拖泥带水。
满有两把刷子。
时违天不悦地看着朱璃的侧脸,不怎么喜欢这种感觉,他佩服她的冷静,但却不喜欢计划出错。在他的计划里,她应该浑身发抖、哭着躲进他的怀里才对,而不是像个赛车好手,躲过他派来的杀手追击。
幸好,朱璃并没他想象中这么冷静。事实上她怕死了,受训归受训,实际上她一点实战经验也没有,今天还是第一次。
她越想越害怕,本来还算冷静的双手再也握不住方向盘,只得煞车一踩、两手一放,将车子停至路旁之后开始发抖。
她好怕,族人真的想杀她!她什么事都没做,却得遭受这种待遇,只因为她没法给他们想要的东西。
记住,千万别让溯族的人拿到这面镜子,虽然他们才是我的子孙,但我不徇私,我只将重任交给肯认真的人。
发颤的当头,朱璃猛然想起盘古羽化之前的遗言。难怪盘古宁可将时间的钥匙交给时族也不愿意信任自己的子孙,因为她知道溯族人的野心有多大,心又有多狠。
太可怕了,她的族人!她从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成了族人诛杀的对象……她能躲到哪里去,谁又是她终身的依靠?
“你还好吗,娃娃?”正当她迷惘之际,时违天饱满的声音和温柔的大手,将她强力地拥入一片宽广的胸膛之中,扫除她眼底的困惑。
“你的脸色好苍白,是不是吓坏了?”时违天不放心地问,脸色几乎跟她一样苍白。
“不……”朱璃摇摇头,不知道如何面对心中这些复杂的感觉。就在这瞬间,她以为自己找到了依靠,躲进全世界最安全的港湾。
“怎么了,娃娃?别吓我。”轻抚她的秀发,时违天更显温柔,让她更走不开。
“我……”朱璃还是摇头,好想留在他温暖的怀抱一辈子。她明白族人为什么想杀她,她待在他身边太久了,久到达她自己都不想离开。
时违天当然了解她的心态,因为这正是他带她出来的原因。
“别担心,你处理得很好。”扬起嘴角,时违天乐见于猎物入袋。“事情发生的太快,连我都来不及反应,你的反应已经够快了。”
他真好,老是安慰她,可她发抖的原因不是为了这个,除了害怕之外,她最怕的还是自己的心,她该如面对怀基哥以及她的族人?
“这辆车就是上次那辆对不对?”撩起她美丽的秀发,时违天以最温柔的方式吸引她抬头,面对他更多柔情。
“我会想办法找出是哪个家伙想杀你,这段时间你不要出门,听见了没有?”他细细的叮咛,炙人的关心几乎把她的心烧出一个洞。
她怎么能?她怎么能欺骗这么一个全心全意守护她,且毫无保留对她好的人?
“怎么又掉泪了呢,娃娃?你真爱哭。”见她真的像玻璃娃娃般毫无反应,时违天干脆取笑她,朱璃这才发现自己竟又哭了。
“看来这一生我是和泪水脱离不了关系喽。”他捏捏她的鼻子逗她,宠溺的态度终于使她完全崩溃。
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
朱璃在心里怒吼,小嘴却吐不出任何话,只有毫不受理智操控的手臂才能表现出她的冲动。
“娃娃……”时违天十分惊讶地接过忽然冲进他怀里的小人儿,对于她紧紧攀附的手臂除了表示欢迎之外还有深深的满足。
“别怕,娃娃,我在这里。”他咬住她的耳朵轻声安慰她。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乖。”时违天像头心满意足的狮子,尽情舔弄到手的猎物,戏弄不知所措的朱璃。
朱璃的心情很复杂,他的确一直在她身边守护她,像个包容一切的父亲一样宠溺,但他终究不是她父亲,如果他真的是她父亲的话,她也不会对他产生欲望了。
轻轻开启微红的朱唇,朱璃紧紧捉住时违天衬衫的领口,任由他灼人的吻痕印入她颈侧的肌肤。她闭上眼睛,不想看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怕自己会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洞之中。
“娃娃,你以为闭上眼睛就看不见我了吗?”时违天低笑,相当了解她的思绪。
“我在你的心中,就在这里。”他点醒她,足以覆盖她半个胸部的大手紧紧压在她的胸口上,也震住她的心。
朱璃倏然张开眼睛,他说得对,她已经逃不了了,无论她有没有睁眼,她灵魂深处的眼眸早已追踪他的身影紧紧相随,她又何须逃避呢?
“聪明的娃娃。”时违天得意地微笑,从她睁眼的那一刻起,他便明白她已经完全属于他。
她是属于他了,而且一点逃走的欲望也没有。转动着一双玻璃般的大眼,朱璃无声且脆弱地传达这讯息,扬起时违天更加得意的嘴角。
猛然欺上她的红唇,时违天将他的得意隐藏在炽烈的吮吻之中,他热情而缓慢地吻她,一会儿深入、一会儿轻佻,时而狂烈时而淡然的挑逗方式几乎将人逼疯。
朱璃忍不住喘息,急遽而热烈。她的身体在他刻意的情挑之下,似乎涌出一股暖流,缓缓流过她的心,直达她的全身。
她忍不住颤抖,再次闭上眼抓住他的衬衫,承受这陌生的感觉。可是这回她发现闭眼并没有用,时违天的大手竟和她一样拉紧她的衬衫,只不过方向不同。
“少——”
“违天。”
在她睁开眼阻止他拉开她衬衫的同时,时违天亦微笑地纠正她的用词,饱含情欲的眼睛随着她被拉高的衬衫一点一滴变浓,瞬间转为一股强大的黑色漩涡将她席卷。
朱璃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衬衫被拉出牛仔裤,钻入一双强劲的手臂,爬上她背部柔嫩的肌肤。
“少——”
“违天。”
时违天瞅着她的眼再一次提醒她用错词了,两手还不安分地抚摸她的玉肤,把弄她胸衣的环扣。
朱璃的脸倏地翻红,一颗心跳得像弹簧。
“好吧,违……违天。”她快速念过他的名字,还是很不习惯。“你不能……我是说我们不能在这里……”
“为什么不能?”时违天玩笑似地截断她的话,大手老实不客气地将她胸衣的环扣解开。
“这里是大马路!”朱璃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悠闲的脸,觉得他简直无法无天。
“有什么差别吗?”时违天耸肩,坏坏地斜视她。他就是故意选择大马路,这样才能引来疯狗的气味,逼急苏怀基。
朱璃根本不知道他的计谋,只觉得他疯了。不过他疯得很可爱,而且无法无天得很令人心动。
“我……我要下车了。”为了避免当场丢脸,朱璃吶吶地放话,未料却引来更邪肆的凝睇。
“你不会想下车的,娃娃。”因为他不会放。“如果你敢打开车门,我保证你会后悔。”时违天柔声威胁,引来朱璃难得的骨气。
“我就偏要下车。”不理会他的警告,朱璃当场决定和他杠到底。她愤愤地抢回衬衫的下摆,相当有勇气地朝他做了个鬼脸,也不管胸衣有没有穿好,就要打开车门下车。
倒霉的是,她的手才刚碰到车子的门把,即被身后一个强劲的力道硬生生地拉回车内按倒在座位上,时违天居高临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