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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看公主的神情好像调适得很不错了,也许她真的想忘记冷擎,因为认真说来,他对公王是真的很差劲。
“晚一会儿,公主回来就知道答案了。”
粘肇均说完这话,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瓶,从里面倒出一粒紫色丸子,塞入冷擎的口中後,转身离开。
他其实是在自找罪受,他若聪明就不该多事的将公主倾心的男人带回来。
但公王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他只是一名奴才,奴才怎能配得上主子?!他不会痴心妄想,只希望公主快乐。
阿给看著他的背影,也知道他是苦了自己,成全公主,只是,他为什么要喂冷擎吞下那颗“紫玉丸”?那可是会让冷擎暂失功力两个月,无法动武的。
“你啊你……”她噘起唇儿,看著冷擎那张沉睡的俊脸,“你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能让公主喜欢可是天大的光荣呢!”
呿!你要是真的不识相,珑腾国里最盛产的就是各式各样的药品,到时候,就拿你试药去……
阿给在心里撂下狠话,但她知道她只是说说而已,这个男人可是公主的心肝宝贝,根本动不得呢!
一轮弯月下,蓝雀儿意兴阑珊的回到了颐林殿,跟家人笑笑闹闹的谈了一晚上,她的脑袋暂时没让一张俊俏的脸给霸占。
可是这会儿,回到自己的住处,一抹难以形容的落寞感就涌上心坎了。
唉!她长叹一声,她的心还酸酸涩涩的,看来,她中他的情毒还真深。
不过,怎么这会儿一踏进雕刻精致的拱门,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是什么鬼地方?!我要离开!听到没有!”
好熟、真的好熟,这不是——
她眨眨眼,眼睛一亮,她笑逐颜开的跑了进去。
“该死的,那个女人呢?!她纵容下属将我带来这儿,她怎么不敢出现,叫她出来啊!”
冷擎正在客房里气愤的大吼大叫,一边拿东西出气,他醒来後,发现自己的功力尽失,居然成了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这对他而言,跟变成废人有啥两样。
房间内,粘肇均跟阿给就站在一旁,看著他火冒三丈的将橱柜、桌椅弄得东倒西歪,一些花瓶、瓷器乒乒乓乓的碎落一地。
粘肇均曾经阻止,但冷擎气疯的跟他打,他怕伤著了他,也只得由著他摔东西泄愤。
“公主!”
一看到喜出望外的跑进来的蓝雀儿,再看到她眼睛发亮的看著冷擎,两人松了口气,但粘肇均的脸色随即又一黯,默然的转身先行出去。
“你!你这个疯婆子是公主?!”冷擎怔了、傻了,听到两人这么喊她,一下子也不知该做何反应。
“是啊,我就是珑腾国的公主。冷擎,你想不想当驸马爷啊?”
“你思春太过了,我冷擎可没——”
“你……”她气呼呼的瞪著他,“你没看到我有多么高兴看到你在这儿吗?你干么每次见到我就只会说难听的话!”
“那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说不出好听的话,我警告你,不管粘肇均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我要你命令他将我的武功恢复。”
“你没武功了?”她愣了一下,回头看了阿给一眼。
她上前,附耳将粘肇均给他吞下紫玉丸的事说了。
她露齿一笑,“好,做得好,这下子你可打不赢我了,自然也逃不出去了。”
“死女人!”
她突地叹身向前,点了他身上几个穴道,在他动弹不得後,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他滑嫩的脸颊,愉快的笑了笑,“太好了,你在这儿,我的心情一下子都好起来了,阿给——”
“是,公主。”看到公主笑得这么开心,阿给知道她跟粘肇均做对了。
“不管你跟肇均是怎么办到的,本公主重重有赏。”
“谢公主。”
“现在,你先出去,本公主要好好的跟冷二公子聊聊。”
“是,公主。”阿给走了出去,顺手将门给关上。
冷擎死瞪著这个巧笑倩兮的臭女人,见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自己的面前,伸出手眉开眼笑的摸摸他的脸颊、鼻子、嘴唇,他气得想破口大骂,但哑穴刚被她点了,他什么也骂不出来。
所以也只能在心里大声咒骂,臭女人、死女人……
第七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冷擎身不由己的在珑腾国住了下来,蓝雀儿守他守得紧,他要不听话,要是出言不逊,她大小姐点穴功夫一流,除了吃闷亏外,他啥也不能做。
蓝雀儿将他当宝,带著他到处献宝,举凡珑腾国的国王、皇后甚至一些嫔妃、王公贵族,她全带他去亮过相了。
他的感觉是他比较像个女人,而她反而像个带妻子出门的男人。
这一点,即使他在这儿吃好、住好,他也难以忍受。
所以,只要眼睛没坏的,都可以看得出来他的脸有多臭、眼神有多冷,而浑身散发的怒火又有多炽烈。
但那个番婆就是番,她总是可以视而不见,笑嘻嘻的带著他去看珑腾国的山光水色。
说来,他很佩服她,面对他这张臭到不行的臭脸,她还能笑嘻嘻的。
“冷擎,咱们明天去打猎好不好?”
“你自己去。”
“你的功夫没了,射箭还有力吧。”
“没兴趣!我说了几千几百遍了,我要回中原去,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听进耳朵里?”
“没有。”
“你——”他气到语塞。
颐林殿里,蓝雀儿微笑的凝睇著站在廊桥旁的冷擎,这半个多月来,她带他四处走,每个人看到他,没有一人不说他俊、他帅的。
可惜的是,不能让大家看到他使武的英姿。
“公主,国王跟皇后来了。”
她回过头,看到父皇跟母后相偕走了过来,她朝他们露齿一笑,但两人回她的笑容有点儿僵。
“怎么了,父皇、母后?”
蓝奕鹰皱眉,回头跟身後的仆从点点头,该名仆从立即将手中的一封信函递交给她。
她接过手拿出信一看,看完了,她毫不考虑的将它撕成两半,回身塞给阿给,“拿去烧掉。”
“雀儿——”蓝奕鹰出声想阻止。
“父皇,郝森都是个神经病啊,他回到善祈国了,干我何事?说他在中原被我身边的一名陌生男子打伤了,现在奄奄一息,要我过去看他?!拜托,当时是他太轻浮了,要不是冷擎出手救我,谁晓得他会对我怎么样?”
“可是——”
“父皇,我对郝森都没意思,就是没意思,再说,他受了伤要死早就死了,还能走这么长一段的路回国,那表示他死不了。”
“那好,不谈他,那就谈谈他吧!”蓝奕鹰瞥了走到另一边的冷擎一眼。
一开始看到这名外貌、气势、人品都一等一的男儿汉时,他是赞不绝口,可是在看到他这段日子压抑怒火之後,他觉得他有必要跟女儿好好谈一谈。
“我已写信通知天玺皇朝的皇帝龙震天,确认冷擎在我们这儿了,昨晚也已收到快马回函,信中指出冷家人很担心他,想收到一封他亲笔写的信函——”
“不行!”她想都没想的拒绝了。
“雀儿——”
“父皇,在他对我俯首称臣之前,我绝不会让他对外联络的。”
“雀儿,可是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在我们这儿一点都不快乐。”
“我开心就行了嘛。”说这话时,她难掩懊恼。
“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要勉强你去看郝森都你都不肯,相同的,冷擎他不想留下来,你却勉强他留下来——”
“我就是要勉强他!父皇,这是我的事,我会处理的,你跟母后都不要管好不好?”
冷擎冷眼的看著这个霸道公主,她的爹娘那么理智,怎么会生出这么个神经错乱的女儿?!
蓝奕鹰无奈的看冷擎一眼,只得跟皇后离开了。而女儿不去探望郝森都,他也只好自己过去看看了。
郝森都虽非善祈国未来国王的继承人,甚至可以说是善祈国国王的多名子嗣当中最被忽略的一个,但因为他个性爆烈、自视过重,所以常常惹事生非。
只是为了两国和平,也为了不惹火这颗不定时炸药,他是该帮女儿走这么一趟的。
蓝雀儿看著冷擎,其实她也知道他不快乐,可是她真的很喜欢他,那种喜欢是不是爱,她还不清楚,可是能天天看到他的快乐与满足,是什么都不能取代的。
“冷擎——”
他冷眼睨她,越来越懒得理她了。
“咱们相处时“严禁火气”、“和颜悦色”的,好不好?”她缓下口气。
“你这个蛮横公主说了就算,我的意见算什么?”他没好气的回她。
“为什么你说话都要带刺呢?我是真心的想跟你在一起嘛,你早点认清事实,咱们的日子不都好过吗?!”她是真的这么想的。
“狗屎!”
“你——你明明对我有意,何必要抗拒、否认?”
“你甭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冷擎绝对不会娶一个女王,当然也不会是她众多丈夫里的其中一位。”
她笑了起来,“原来你很在乎这件事,对不对?”
“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乎我能不能回中原——”莫名的,他说这话有些心虚。
“你回那里又如何呢?你就留下来,我请我父皇赏你当个大将军——”
“蓝雀儿,你我行我素惯了,但我不是你的谁,也不是你的私人财产,请你将你丧失的理智找回来,让我回到我应该回去的地方。”
“这就是你应该留下来的地方,也就是有我的地方。”她大言不惭的回答。
“你……”他快被她气死了。
她咬咬唇,试探的对他笑了笑,“我们——别吵了,行不行?”
他抿唇不言。
她走近他,看了看自己,再看看他,“我没那么差劲的,论外貌、论——”
“女子无才便是德,你会文会武,解释起来就叫作“无德”。”
她抿起了红唇,瞪著他,实在搞不清楚到底是谁比较无理啊?她若无德无才,怎么当珑腾国的女王?
唉,有句话不是叫日久生情吗?她就不信跟她多相处些日子,他对她还是无动於衷。
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她是打定主意跟他耗上了。
“别装病了,雀儿公主没来。”善祈国内,郝森都的师父善禅天师走到徒儿的床边道。
但郝森都并没有起来,仍躺在床上,“她没来,我早猜到的,但有个人会代替她来,师父只要把我要的东西准备好就行了。”
“已经放到茶水里了,药效会在一个月後才开始,届时,饮用的人就算发病了,也不会有人将帐算到你头上。”
他冷笑一声,“这事儿我自有主张,师父你就不必担心了。”
善禅天师听得出这个徒儿的意思,他识相的起身,先行离开。
这个徒弟虽是他从小带到大的,但他天性凶残,自私自利,偶尔会尊重一下他这个师父,但大多的时间,他可是一点都不敬重他,就连这次跟他要药,口气也不佳。他可以不理他的,但一想到他在善祈国因人缘欠佳而被孤立,他还是帮了他。
半晌,一名侍者走进了郝森都的房间禀报,“禀王子,珑腾国的国王前来探望王子了。”
“请他进来。”他刻意装得虚弱。
一会儿後,蓝奕鹰在两名随侍的陪同下走进来。
“雀儿呢?”他明知故问的看了蓝奕鹰的身後。
“呃——她人有些不舒服,所以无法前来。你还好吗?”
“谢国王关心——”他顿了一下,瞥了站在一旁的侍从一眼,“还不去沏壶茶来。”
“是。”
贴身随侍早已得知王子的计画,很快的去而复返,将善禅天师备妥的一壶天香茶端进屋里,并在蓝奕鹰跟王子谈话时,不时的帮他添上茶水……
天空轰隆隆的响起了雷吼声,滂沱大雨奔腾而下。
“讨厌,怎么忽然下起大雨呢!”
在边界山林正跃跃欲试准备大展身手的蓝雀儿躲在树下,瞥了站在一旁的冷擎一眼,“今儿个不能打猎了。”
“何必让雨打坏乐趣,下雨时有下雨时的猎物。”
冷擎这话可是让随侍的粘肇均跟阿给差点跌了一跤,刚刚要出来打猎时,这个男人还臭著一张脸,也可以说是被逼上车的,现在是怎么了?
蓝雀儿也很讶异,但他有兴趣打猎,她也不想扫他的兴,“好,那咱们就比比看,看谁猎的东西多。”
她回头看向粘肇均,“把弓箭给他,还有马儿。”
“公主——”
“没关系的,反正他走不了的。”她敢带他到这边境,当然也细想过了。
粘肇均点点头,将身後的一匹棕马拉到冷擎身旁,看著冷擎虽然没有武功,但仍俐落的翻身上了马背,一手接过弓箭。
蓝雀儿则坐上了阿给牵过来的白马,将弓箭套在身上。
“公主,这雨这么大,还是等阿给回宫里去拿雨具出来——”
“穿上雨具多碍手,不用了。”
“可这样你们很容易著凉的——”
“不会的,你们就先回去吧。”
“这——”
“我又不是不识路,你们守在这里也无趣,回去吧。”
阿给跟粘肇均深知公主的脾气,也不好再多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