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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疾不徐地道:“当今世上六大名人:帕尔斯山东方王最冷、白国的文森最狠、亚萨尔国的罗丹最险、欧诺人的魔邪师古亭最阴、泰坦神国的费席安最”维克多戏剧性的一顿,看向周围的人,大部分人的脸色显然都一副很清楚又坐立难安的样子,他面对席安毫不在乎地道:“残!”
四周一片噤声的沈默,让原本欢乐的气氛不复存在,大家冷汗直流地看向他们的国王。
费席安平时个性深沈,作风诡谲难测,五年前泰坦神国靡烂不堪、到处是流窜的寇匪和暴乱,他继为王后所施行的座右铭是乱世用重典!以暴制暴、以杀抑杀、重酷刑轻赋税,在他雷厉风行的改革下,狠狠地拔除了泰坦神国多年以来积弱不振的毒瘤。对泰坦神国的人民而言,他们的国王是个奇特的人物,虽将泰坦神国带向繁华之景,却也是个让人冰寒刺骨的可怕君王!
偏偏维克多这不知死活的小子,仗著自己得宠是国王的爱将,追根究底地讲一大串,自己不惜命也就算了,何必拉别人垫背。朱利子爵怨恨地瞪著他,深怕上面那个低著头喝酒的可怕人物,现在心情也不知道是圆还是扁,一个不高兴将他也砍了;真倒楣,马屁没拍好拍到马腿上!
席安低著头依然故我地饮著酒,看不清其神色,怀儿不安地拉拉他的衣袖,才见他肩膀震动,狂笑而出。
“好、好,说得太好了,真是深得我心。”他龙心大悦。“我常说世人那套都是一些庸俗的虚假,难得他们也有这么不凡的见解,这世间倒真是可爱多了,你们说是不是呀?”
“是、是、是,大王说得真是对极了!”大家连忙附和,虽然是很怪的逻辑,众人也当它是哲理,绝不会有人怀疑。
倒是席安这阵释放性的笑声,让众人紧绷的神经松懈,整个宴会又恢复了原先快乐、欢笑的气氛。
“不过呢,照这世人所说,只得了一个最残的名号,是美中不足了点。”席安颇有感触地说。
都已经是最残了,难道还有更青出于蓝的名号?每个人、心里都觉得有点发毛。
“唉,没把最冷、最狠、最阴、最险,集于一身倒是一项遗憾。”席安有点惋惜地对维克多说。
天呀!多可怕呀!冷、狠、阴、险、残聚于一身还是人吗?
“这倒是……不过陛下如果想更上一层楼,还是有办法。”维克多蹙眉思考。
“嗯,看来我不能再放荡,得更用心于国家大事上,才能有更高的成就。你们说是不是呀?”席安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
“是、是,陛下英明、统领高见!”大家连忙再度附和,虽然这个建议可怕得令人从脚底寒起,可也没人敢说不是。
怀儿怪异地打量他,光看他跟维克多两人互投给对方一个默契十足的神色,就知道这两人又在捉弄大臣们,真是要不得的习性。她用力拧向他的大腿,席安呛一口酒,不明所以地看向她。怀儿朝他皱皱鼻子,表明不认同他的作为;再看向维克多,他则比了一个我有什么办法的手势。哎!这对君臣可真是一丘之貂。
“咦,六大名人另一个是谁呢?”怀儿想起他少说了一个。
维克多的眼神出现难得的柔和,对此人似乎有特别的感受。“光之天使疾风雷颖,最美最邪!”他微笑地道。
“最美最邪?”怀儿颇难理解。“既是光之天使,应是正气之意,美是毫无疑问,又怎会最邪?”
“这就是光之天使最叫人迷惘的地方,她也是六大名人中最叫人侧目的。”
“她?”怀儿从维克多的神色和用词中,讶异地叫道。“疾风雷颖是女的!”
维克多对她的讶异颔首笑道:“她是白国文森国王一手栽培的座下爱将!疾风的称号代表她机智、能力、反应,皆快速如风,是上任白国老国王亲手御赐的第一骑士。”
“女骑士?”怀儿惊讶极了。
“雷颖非一般人物可比,”席安接口,将听得入迷的怀儿拉进怀中。“她数度单枪匹马闯入敌军的阵营中生擒主帅,更替西边的云苍国击退进犯的欧诺人,且毁了欧诺人在西方的两个据点。可以说是除了我之外,最令欧诺人咬牙切齿的人。”
“好厉害的人!”周遭的众人发出惊叹的声浪。
“你倒难得赞赏人。”怀儿好奇道。
费席安自视甚高,常年身处在浩瀚的沙漠中,他的能力、修为就像变幻莫测的沙漠般高深,疾风雷颖能让沙漠枭雄如此欣赏,必定超凡脱俗。
席安的拇指轻抚著她柔嫩的红唇。“我素来锺爱将帅之才,撇去性别不谈,疾风雷颖文武兼备,用兵如神,确是个难得的智勇之将!”
“据闻雷颖银发绿眼,丰采有如旭日东升般灿烂,光之天使名号由此而来。”维克多带著几许轻叹的口吻。
“好特别的人,真想一睹光之天使的真面目。”怀儿对这个传闻中的女英豪深深著迷。
维克多突然一弹手指,像想到什么似的,带著怪异的笑容说:“据说疾风雷颖因为外型明显很少以真面目示人,平时多以少年之装扮行走;丰采非凡、英姿倨傲,所以世人传言光之天使美得超越性别,简直教男人爱恋,女人迷惑。而且呀……听说就有某国的公主和贵族之女为她犯上相思。危险哪……”末了还意有所指地瞄向怀儿。
怀儿简直想揪掉他的头发,明明知道席安是超级醋桶,还在那儿煽风点火!
“怀儿……”席安果然眼神一凛地揪著她。“你刚刚说很想见她!”
“席安,她是女的耶,你不会运女人的醋都吃吧!”怀儿不敢置信。
“不行!太危险了!”他断然地说,捧著她的脸酸溜溜地道:“你不可以想她,更不可以见她,知道吗?”
不待怀儿回话,维克多已抢先摇著食指。“唉!陛下别这么紧张嘛!世人再怎么迷恋雷颖都没有用,白国国王文森对自己亲手栽培的光之天使,痴狂得都快没了理智。所以除非有人敢惹最狠的文森国王,否则怀儿小姐再怎么对光之天使有非分之想,都是没用的。当然罗,如果最残的沙漠枭雄愿意帮你,那就另当别论了!”他一副看戏兼旁白地说。
怀儿气得想朝他大叫,费席安却扳正她的脸,神色凝重地告诉她:“你死心吧,我不可能帮你!”
一群神经病!怀儿差点脱口骂出,却在席安那副正经严肃的表情下咽回,嘟嚷地说:“好,你怎么说就是。”她明白一旦席安起疑,不论怎么解释,听在他耳中都是愈描愈黑。
席安满意地亲亲她的脸颊。
她怨恨地瞪向维克多,对方却吹著口哨悠然地看向旁边。
“对了,听说萧氏一族的老二也对疾风雷颖非常仰慕。”一旁的人冷不防冒出这一句。
费席安听到萧氏一族,脸色愀然大变,目光阴沈冷诮。“痴人说梦!俗人也妄想摘天上的星。”
“陛下,您一心要萧家好看,何不让萧家自己去踩老虎尾,白国的文森国王是个非常可怕的人,谁惹到他铁定会后悔自己出生在这世上过。”朱利子爵再次谄媚地献计。
费席安捏碎手中的杯子,怒喝:“我要做的事、要报的仇从不假手他人,亲手撕裂猎物才是最痛快的事!”寒厉的眼神扫过朱利子爵。“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
“是、是……臣失言……失言了……”朱利子爵在那双寒光下颤抖。
五年前泰坦神国的老国王在沙漠中遇刺身亡,身旁的侍卫也全部罹难,尸体中还夹杂著几具陌生的尸体,身上全佩著萧家的令牌,其中一人身上还搜出老国王一行人所定的路线图,很明显泰坦神国皇宫内出了奸细与敌人互通讯息。
费席安看得出这场凶杀经过有心人布局,曾派遣使者前往西边的萧氏一族,要萧家给个交代。结果使者却死在西方边境,萧氏一族甚至来函指责费席安残杀萧家人。从此这个在北边与西边各据一方的两大势力,在前仇旧怨下结恶更深。
“萧氏一族,只要让我查出父王的死与你们有关的话,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尤其萧家的五个儿女,”他眯著眼,阴沈的杀意迸出。“我要你们全给我父王陪葬!”
怀儿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席安这才注意到怀中的人儿脸色苍白,怯生生地望著他。
“怀儿……”他目光一柔,揽著她心疼地安抚道。“吓到你了,没事的,别怕……”
怀儿抿唇不语,紧闭著眼在他怀中颤抖,席安深深自责自己吓坏她了。这时一个庞大的人影,踩著砰然作响的步伐从大殿的另一端走来,更教人讶异的是他手中押著一个人。
“沙漠土牛,你该不会真的“钝”到要在庆功宴上闹事吧!”维克多懒洋洋地支著下巴看著他的巨人朋友。
来人体格巨大魁梧,粗黑的浓眉竖起,一张方正的脸看起来显得狰狞,鼻孔不停地喷气,凶恶无比地朝维克多吼叫。“你这死白脸,给我住口!”
“哦,这一次可真动了火气哟!”维克多有趣地道。
“龙顿你眼中还有本王的存在吗?”席安站起身,不悦地瞪著他。
龙顿是他的手下爱将,却因言行太过粗犷、鲁直,经常闯祸令他十分头疼。此次罚他禁足反省三天,现在却连一天都不到就又闹到宴会来。
“陛下,怀儿小姐,”龙顿将手中的人丢到大殿中央,朝他的国王跪下。“臣有事一定要禀明陛下。”
“陛下、陛下,您救救小人,龙将军疯了!”被丢到大殿中的人赶紧爬起,对著费席安求救。
费席安冷哼地看著他们。
“陛下,臣这一次有证据证明杜贺悟有通敌之嫌。”他拍胸大声说道。白天他因为没有证据让人当无理取闹,害得他被关禁闭,让杜贺悟这小人得意洋洋好一阵子,现在得到证据可教他扬眉吐气了。
费席安目光一沈,将龙顿呈上的信件仔细看过后,再抬起头,凶厉的神色正是那个在战场上叫人心寒胆颤的沙漠枭雄。
“杜贺悟,你有什么话说!”席安的语调竟一反常态的平静。
“陛下……臣冤枉……冤枉……”
费席安冷笑地看著他,严肃得教人为之悚然,冷静的沙漠枭雄最令人惧怕,因为那是他开杀的前兆!
“陛下饶命……臣知错……知错……饶命呀!”这种精神凌迟岂是一般人受得了,杜贺悟心胆俱裂地趴到地上,捣蒜般的磕头求饶。
“背叛者死!”他怒声一吼,手一挥,两道寒亮的环光射向杜贺悟。
寒光扫过,凄惨的叫声伴著喷溅的鲜血,杜贺悟右手飞断。大殿上的众人包括龙顿本人全震惊当场。龙顿抓他只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好将杜贺悟绳之以法,却没想到他的主人当场开杀,血溅宴会。
杜贺悟哀号的声音不停地求饶。“陛下……饶命……饶……”
费席安阴厉的神色带著冷笑,惩治内奸让他整个血液都沸腾起来。当年泰坦神国的腐败就肇因于小人、内奸当道,他的父王更因奸细的出卖而在沙漠中遇害。对这些奸险小人和背叛者,他简直深恶痛绝。
“维克多,”他并未转头,只是轻声地吩咐。“带怀儿下去!”
“陛下……”维克多蹙眉,知道他想做什么。
费席安瞪他一眼,维克多摇摇头叹口气,走向已吓得脸色发青的怀儿,“走吧!怀儿小姐,接下来的……你不会想看。”
怀儿惊魂未定,颤抖地将手伸给维克多。
费席安则朝杜贺悟走去,一掌覆在他的天灵盖上,抓著头将他整个人提起。费席安悠然冷笑。“你只是个小喽罗,抓你也问不出什么。但是我相信真正的幕后主使者一定在这大殿上,就让大家看看背叛者的下场吧!”
接下来的发展,当场令大殿上的众人魂飞魄散。而随维克多走到门口的怀儿,听到背后传来那钻悚人心的哀号,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她多恨自己这一回头,那是一幕令人永远忘不了的恐怖!
在费席安手中的杜贺悟。已成一张乾枯的人壳躺在黄沙中。沙刑!费席安最残酷的沙刑!沙刑能将血转化成沙,随著体内的筋脉抽出!
沙漠是大自然所赋予的蛮荒炼狱,而能力与沙漠同修的沙漠枭雄无疑是最可怕的执行者。
怀儿从未亲眼目睹,更无法把向来对她呵护备至的爱人,与眼前无情残酷的人划上等号,从脚底发冷的惊骇直冲脑门,眼前一片黑,她想起世人所说的,泰坦神国的费席安最残!
怀儿在一个平稳的心跳与温柔的舒适中悠然转醒,一双比星光更灿烂的眼神深情地凝视她。
“席安……”她呻吟地唤著。
外面的夜已深,在寝宫里,无数个夜晚,她缱绻地枕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他热情的唇,像夜风般轻抚漫游在她身上,低柔的沙哑声是世上最美的呢喃,这是他们共享的亲昵时刻。
“我的怀儿……”他嘶哑地低唤,修长的手指和火热轻柔的唇,从她美丽的颈间游走而下……
轻喊自她口中逸出,亲密的抚触带给她甜蜜的喜悦。“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