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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了去。
“汪云萱,你平常脑子坏了也就算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还有心情当红娘?!”阮常行震怒地指责,一丝说笑的成份都没有。“你刚刚差点害死小亚,你知不知道?万一她掉下海去?万一她一头撞上礁石--”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刚刚也是很紧张呀!”汪云萱被阮常行的怒气给吓退了好几步,没想到平常嘻皮笑脸的他会发这么大的牌气,这还是前所未见。
“不是故意的?!那你现在还在这里大呼小叫,指责我的不是?”阮常行指著汪云萱的鼻子骂。
气氛弄凝了,汪汉威不好说什么,这件事萱萱的确做得太过火,是该好好地骂一骂,否则任她继续闹下去,小亚还以为他真是没人要的男人,还要老妹这样的撮合,不但他自己不敢再面对小亚,料想小亚下次再也不敢踏入渔村一步。
毛辰亚看著情形只好出面缓颊,她扯了扯阮常行的T恤衣摆。“别这样,萱萱不是故意的,她在跟你开玩笑的。”
“平常怎么说笑都可以,这种危险的事还是要正经一点。”阮常行盯著汪云萱警告。
“你吃错药了?!干什么这么凶?!我--”汪云萱还想说什么,被汪汉威截断了话:“好了,大家都吓坏了,口气难免不好,还是让小亚早点休息,今晚够她受的。”
阮常行没再吭声,蹲低身体,又拦腰将毛辰亚抱到怀里。
“你干什么?”毛辰亚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刚刚在海边,因为吓坏了,她才会依恋著他强而有力的安抚,而在她清醒的现在,这样的举动,多少夹带著暧昧。虽说他比她小,但是这不关年纪,纯粹是男人与女人的关系。
“送你上楼,免得你留在这里继续受到那个三八女人的荼毒。”阮常行大步地走向楼梯。
“你……阮常行,有种你给我站住!”汪云萱气嚷著,在阮常行的背后喳呼著,却只能看著阮常行消失在楼梯顶端,一点都奈他没法。
阮常行抱著毛辰亚直接回到他的房间里。
“你……你在做什么?”虽说他是萱萱的表弟,但是他已经是个成年的大男人。
他将她放在他的单人床上。“今晚,你就睡在我这里。”
“为什么?”她环顾四周有著不安的情绪。
这是个简单的房间,除了单人床、一张书桌,就只有一个简易式的布质衣柜,看得出来纯粹只当客房在使用。
“你行动不便,我好照顾你。”他在床缘坐下,眼神毫不避讳地凝视著她。
她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眼神溜了一圈,只敢看著微微发疼的膝盖头。
“我这样哪算行动不便,只不过有些擦伤,你太大惊小怪了。”
他的唇角有些讥笑:“你不是说我只是个小鬼,那你干什么还要怕我?”
“谁怕你?”她微抬下巴,好增加一点气势。
“不怕我最好,今晚你就睡在这里,免得被萱萱给折腾得不成人样。”
他霸道里有些耍赖的稚气,她突然觉得好笑,论起交情他们还不算熟,可是他今晚为她所做的一切,她竟觉得感动莫名。
“你想,萱萱、阿威、汪爸爸和汪妈妈,会让我睡在你的房间里吗?”就算她肯,汪家一屋子的人也不会肯的。
“为什么不肯?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况且床让你睡,我睡的是地下。”虽然他很想跟她怎么样,但绝对不是现在。
“如果他们都不反对,我就留在你这里睡。”意思很明白,她要把这件事透明化,也是要让他知难而退,反正汪家一家老小没有人会赞成的。
“你说的?”他笑了,一副自信满满。
“我说的。”这算是有点赌气的杠上,她就不信汪家大小会让他们孤男寡女睡一房,而且他们还打算把她和阿威凑成一对,说什么都不该会顺了这个小鬼的意。
“等我,我马上回来。”他迫不及待地冲出房间。
她又看了这个房间一眼,吊衣架上吊著几件各种颜色的无袖T恤,看起来应该是穿脏了还没洗,书桌上零乱摆著一些书,她愈看眉头扬得愈高,统计学?!高级会计?!经济理论?!
这么一个阳刚嘻皮的小子,竟然看这些硬邦邦的教科书?
她有些不敢相信,或许那些书是用来打蚊子的吧!
不一会儿,阮常行带著汪汉威一起定进来。
“他们都答应了。”阮常行有些意气风发。
“什么?”她还无法会意。
“下信你问阿威。”阮常行就知道口说无凭,幸好他记得带个证人来。
她疑惑地看著汪汉威。
汪汉威金边眼镜下的笑容是风度翩翩,“小亚,你的脚是下适合再走动,夜里若要起来喝水甚至上厕所也要有个人帮忙,萱萱个头比你小,恐怕扶不动你,而我也不太适合,你知道……这……”他有点难以说明他和她之间尴尬的情形。
“然后?”她当然明白,她更不可能和汪汉威睡一房,否则这下她非得嫁到汪家来不可。
“然后也不好让长辈来照顾,我想你也不会愿意。”
汪汉威温和的语调中有股迷人的魅力,让人很难拒绝。
“所以?”她当然不会要汪家二老来照顾她,那样不但脚伤好不了,她还会因为下好意思,反过来照顾二老。
“所以,只好麻烦阿行。他年纪轻很好使唤,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麻烦他,他绝不敢有二话。”汪汉威解释完,还赞赏有佳地拍拍阮常行的肩头。
她瞪大眼,不会吧?!“你的意思是,你们同意我睡在阿行的房间里?”
阮常行蹲下身子猛点著头,一张大脸笑得很无害。
“你别担心,阿行只是个小孩子,不会对你怎么样,而且有我们大家在,他也不敢对你怎么样。”汪汉威的笑意始终挂在唇边,他以一种很大哥哥的口吻继续说:“今天太晚了,诊所都已经关门,明天再带你去中医那检查检查,千万别留下后遗症。今晚只好委屈你了。”说什么小亚都是因为萱萱才受伤,如同阿行说的,要尽力照顾好小亚,免得小伤变成大伤,那他就不好跟小亚的家人交代了。
汪汉威说得条条有理,她竟然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只能呆楞在床上。
“阿威、萱萱、阿姨、姨丈都没问题了,所以今晚有任何需要随时叫醒我。”阮常行一副任她差遣的卑躬屈膝样。
“阿行,小亚就交给你了。”汪汉威说完,转身就要走出房。
什么跟什么嘛!“阿威!”她急急地喊住他。
“怎么了?”汪汉威回过身来。
“我的脚根本没怎么样,不用如此大惊小怪,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说著她的脚落了地,准备站起来。
阮常行比她快一步站起来,就怕她跌倒。
当她的右脚踏上地板时,一阵刺痛从脚底板传了上来,她哎呀一声,赶紧踏上左脚好支撑身体的力量,同时缩起右脚,屁股又坐回了床上。
“跟你说你的脚受伤了你还不信!”阮常行又蹲下身子,比了比她的右脚踝。
她这才发现她的右脚踝已经微微地肿起。
从海堤回来到现在,都是阮常行抱著她,她只感觉到她脚踝处有些剌痛,没想到根本站不起来。
“我怎么知道。”她有些委屈,不只因为受了惊,还有全身上下的疼痛,最重要的是,她竟输给了这个小鬼。
“小亚,你好好地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大叫一声,我就会过来。”汪汉威看出她的紧张,他忙安抚,谁让阿行热心地要帮忙。况且没人照顾小亚,他也不放心。
这下,她不点头都不行了。
“我先抱你去洗手间。”阮常行体贴地帮她先设想到。
见她点头,他才将她抱起,并小心翼翼地避免碰触她的伤口,将她放在马桶上后,他就走出浴室在门外等著。
她有些忸捏却也顾不了那么多,右脚无法走动是事实,若想早点能跑能跳,是不能让右脚太过操劳。
反正当他是自己的弟弟就好,这样一想反而没了之前不安的情绪。玩了一整天下来,她只想舒服地泡个热水澡,无奈腿上大大小小的擦伤,看来她只能冲澡了。
“阿行!”她喊著他。
“我进来了。”他打开门,来到她的身边。
“我全身油腻腻的,想洗个澡,你帮我把我的背包拿过来好吗?”
“当然好,只不过,你的腿……”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问题的,我把腿搁高,不碰到水就是了。”
“我马上回来。”
“谢谢!”看著他高壮的背影,他一向对女人都这么好的吗?他们只不过昨天才认识,论交情没交情,为什么他就能够这样体贴细心地照顾她?
看来这小鬼以后一定可以掳获不少女人的心,或许他现在就已经有一竿子的女朋友。萱萱说他在学校里可是风云人物,昨日她还嗤之以鼻,今日她就见识到他所散发出来的魅力。
对于忽然想到这上头,她有些讪笑,自己是哪根神经不对,怎会对他品头论足起来,他有没有女朋友关她什么事!
阮常行送来她的背包,虽然她的双脚有些不便,她还是坐在马桶上冲了个舒服的澡。
弄干净了全身,她想也没想的又唤了阮常行。
“阿行,我洗好了。”
阮常行走进浴室,浴室里仍然氤氲著水气,发香沐浴乳香,弥漫著他的感官神经。
“小亚,你好香喔!”他站在她的身前,微弯著身子,吸取著她湿漉漉长发所散发出的清香味。
他知道他在亢奋,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明白那种亢奋无关男人动物性的生理反应,而是种心理性的期待与盼望。
她的身子一僵,对于他的靠近,一股男人的汗臭味渗透进她的四肢里,她有些虚软,却不讨厌那股刺鼻味,反而心跳无序地加快著。
她勉为一笑:“我刚洗完澡当然香呀!”
他抱起她,以相同的姿势,右手臂撑在她的腋下,左手臂紧抱著她的膝盖后弯处,让她的头舒服地枕在他的胸前。
这是女人的体香,尤其经过沐浴的化学作用,现在他的亢奋不只心理性,连生理性的都蓄势待发。
“你会让我今夜辗转难眠。”他重重吐出一口气,好抑制不该有的胡思乱想。
“什么意思?”她眨著大眼,不明白他话里的含意。
“我是说,你有任何需要随时叫醒我。”他规矩地将她放在单人床上,不敢再看著她水嫩嫩的脸蛋。
平常他的脸皮子跟城墙一样厚,这会儿却也脸红心跳。
怕吓坏她吧!好不容易她肯留在他的房里让他照顾,他怎能把她吓得逃之夭夭?他想他还是安份点会比较好。
时间还不算太晚,她坐在床上,他坐在椅子上,他弄了冰袋帮她冰敷脚踝处,然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著。
他说,他今年要升大四,学的是国际金融。
她说,她毕业一年了,在一家资讯公司当小会计。
他说,他还有一个妹妹,今年升大二。
她说,她有个姊姊在当空姐,姊姊飞来飞去,她很少有机会遇上姊姊。
他说,他爸爸自己弄了一间小公司,妈妈在家里当好命的少奶奶。
她说,她爸爸是国中校长,妈妈是高中老师。
他说一句,她也说一句,从家庭成员到财经理论,从社会大事到国家政策,从学生生活到渔村点滴,两人无话不谈,愈聊愈契合,愈聊愈投机,这一聊三个小时过去了,他对她更加了解,她也不再对他陌生。
聊著聊著,舒服的床,心安的情绪,她极累的身体就这么沉沉地睡著了。
拿了一条小薄被帮她盖上,他看著她沉静甜美的模样,忍不住在她有些白皙的薄唇上轻啄了一下。
今晚她睡得可香甜,而他可能得对著天花板,一夜无眠到天亮了!
隔日,阮常行依然当了毛辰亚的双脚,送她梳洗完毕后,再将她抱下楼吃早餐。
陈佩文和汪易忠已经在儿子女儿的交代中,特地出门去找老朋友,免得留在家里让年轻人不自在。
“那个小鬼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汪云萱劈头就问。
“你说呢?我跟小亚可是好得很。”阮常行暧昧地对著毛辰亚抛著媚眼。
汪云萱一掌就想巴阮常行的脑袋,却被毛辰亚给挡下来。
“萱萱,你就是这个急性子,这是你家,你用膝盖想也知道,他怎么敢对我怎么样。”
“哼,谅这个小鬼也不敢,好歹你以后也是他的大嫂。”
毛辰亚无力地翻了白眼。
阮常行想出口说什么,却被门外的汪汉威喊了出去。
“阿行,这辆老爷机车怪怪的,你出来帮我看看。”
阮常行没辙地只能先离开。
两个男人都不在场,汪云萱干脆问个明白:“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毛辰亚决定装傻。
“小亚,我敲边鼓敲这么久,不会是白敲吧?!”
“我还没怪你骗我来相亲,现在你还敢来邀功?”
“我跟你明说,你会来吗?”
见毛辰亚摇头,汪云萱又继续说:“那就是喽,所以我得先斩后奏。”
“可是,你也不需要老是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