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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电脑借我用就行了,这么晚了,你回去休息。”她客套的话,反射性地就说出。
他的大眼不再无辜,而是深深地瞅著她。他一点都不喜欢她自以为是的生疏距离,他宁愿她将他使唤来使唤去的。
“怕我留在这里妨碍你的名声?还是怕让阿威知道,他会生气?”
“你在说什么,这跟阿威有什么关系?”她很感动他的去而复返,这解救了她很多很多的难题,她耐下性子,她不想再重蹈先前的情绪化。
“你喜欢阿威的,不是吗?要是让他知道我半夜还在这里,他不会不高兴吗?”话才说出口,他就后悔,他不想这样的,可是偏偏嘴巴说出来的,又变得有些尖酸。
亏她刚刚还一直愧疚对他的态度,“那你干什么还回来?既然怕被阿威误会,你干什么要回来?”
他离开椅面,来到她面前半蹲单膝跪下。
“我喜欢你,我舍不得看你累,所以就回来了。”他是打不退的蟑螂,他怎能因为她要和阿威约会,就乱了方寸,他不能再说些惹她生气的话了。
第一次以这样的垂低幅度看著他,他的发梢有些微湿,外头下雨了吗?还是被汗水浸湿?长长的眼睫,很有迷死人的本领,尤其那一弯薄唇,让她又想起了那记在她额上的离别吻。
她这样眷恋起他的男色,活生生像个色女,她用力地闭了眼再睁开眼,赶紧心魂归位,消除些不该有的念头。
“别再这样说,你都已经有女朋友了。”明明知道这是他一贯的伎俩,只要三言两语一哄,她就脱离不了女人对情话的咒语。
“还说你没有吃醋,看你一脸的醋劲。”他一定是被阿威打电话来的事给气疯了,否则他先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她眼底所泄漏的秘密。
“我哪有?”她否认,急急地想要脱离跟他太过亲密的距离,她的椅子往后一挪站了起来。
在他的眼底,却像是欲盖弥彰,他也站起身:心中有著雨过天青。
“刚刚打电话给我的女生,是我的同学,她电脑有些问题,昨天我就答应要过去帮她修电脑,但是今天为了你,却忘了她的事。爽约是我的错,所以我应该要先去帮她,等她的电脑解决了,我也可以安心地回来你这里。”
原来是这样呀,明明很高兴他跟她解释这个,嘴里还是不肯认输地说:“你干什么跟我解释?你要帮谁的忙,就帮谁的忙。”
“不解释清楚,你要是误会我用情不专,是个大萝卜,那我下场不就很凄惨。”
憋了一整晚的波涛汹涌,现在有著风平浪静的趋势。
“你不是还要跟她吃消夜?”她不知道自己的话说得多酸,就像吃了一整桶的酸梅似的。
“我又没说是今晚要吃。”他大眼又闪著吉娃娃般的招牌动作。
她根本没力招架他的软声软语,悄悄退离他一大步。
“我去打资料。”
“你去休息,明天你还要上班,而我明天没事。”
光是这点,她就无法反驳。
“阿行,谢谢你!”
“我不要这种说说的谢,我需要实质上的奖赏。”
“什么奖赏?”
“一场电影。”
她呼了一口气,她很怕他说的是另一种的奖赏,只怪她心思想歪了。
“嗯,找个时间去看。”他帮她这么多,他这样要求不过份。
“我不叫‘时间’耶!”
她愣了一下才回应过来,止不住的笑意,让她从喉咙里猛咳了数声。
“有这么好笑吗?”他轻拍著她的背。
她摇著头,在收住笑后,将他推往电脑边,而自己在床缘坐下。
他没有异议,专心地帮她打资料,她因为安心,在敌挡不住瞌睡虫的袭击下,悄悄地往梦乡中沉睡去。
当他打完所有的资料时,已经是凌晨三点,看著睡著香浓的她,这是第二次跟她同宿一房,他不是圣人君子,每次看著她,每次都让他欲火焚身!男人动物性的冲动,让他很想一亲芳泽,但是他知道他现在任何细微的碰触,都有可能吓坏胆小的她,可是……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他坐在床缘边的地板上,手指轻轻拨弄她耳畔的长发,慢慢贴近她的颊边,汲取她清香的味道。
他怎么会喜欢上她呢?
她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他也再次问著自己的心。虽然他的外表了点,但那绝对是他爱玩爱疯的个性所造成的假象,事实上他认真追求过的女孩,也只有两个,高中一个、大学一个,而且那两个都已经成为过去式。
而她是他的现在式外加未来进行式。
他的食指轻刷过她的薄唇,倾身一吻,缓缓贴上她的唇。
她唇角动了动,嘤咛一声,侧转过身。
原本她是正面的睡姿,侧身一转,她变成背对著他。
看著她的甜美,他忍不住翻身上了她的床。
他的庞大身躯惊醒了她,她微睁惺忪睡眼,“你怎么睡到我的床上?”她的脑子里是困到极点,让她含糊的话显得有气无力。
“难不成你要我睡地板?我可是辛苦地在帮你工作。”他说的理由十足。
“喔。”她没有细想,睡意实在太沉太重,她累到没有思考的能力,又坠入梦乡。
他的胸前紧贴著她的背脊,他根本就是在自找罪受,谁让他就是忍不住喜欢她呀!
第六章
周末,汪汉威在汪云萱的三申五令下,终于来到台北。
他在毛辰亚租赁的大厦前的停车格停好车,才打电话给毛辰亚,然后专心等待著她下楼。
他不是不喜欢毛辰亚,而是他的性格使然。
他从来不会很刻意去追求女生,总认为感觉对了或者缘份到了,那种迸出爱的火花的时机成熟了,自然会有女人在他生命中出现。
他不喜欢强求更不喜欢逼迫,死缠烂打追来的女人,不是他所想要的,他渴望有著心灵相通的悸动,就如那曾经在他心中占据永不抹灭位置的恋情一样。
虽然那是一段过去式的爱情,但是时间会过去,感情却不能过去。
他知道他还没有能力去接受一段新的恋情,也没有能力重新去爱另一个女人,可是他是家中的长子,背负父母的期望,他怎能辜负大家的心意。
毛辰亚是个乖巧的女孩,在各方面都很合乎理想的媳妇和太太,爸妈很喜欢她,萱萱更是推波助澜的帮手,他是不是不该再对自己坚持?!应该要跨出脚步,走出阴霾,试著给自己一个机会?
就算没有爱情,起码对家人是一个交代。
如果小亚对他的印象不好,那戏也就没什么好唱的;但据萱萱说,小亚对他感觉很好,一切的发展都看似前程光明,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大家对他的好意。
临门只差一脚,就只差他主动去追求,也许不用追求只要表态,他就能和小亚凑上一对,这样的圆满结果,他觉得也没什么不好。
远远地,他看著她走出大厦。
她的长发轻轻地流泻在背后,眉目清秀有著灵气动人,合身的T恤、低腰的牛仔裤,显示她的青春本质,这样一个女孩,他的心湖为何没有太大的波动?他不明白,自己也不想深究,爱情来和去都没有道理,他只想和她制造一个机会。
“等多久了?”毛辰亚故作大方,打开车门就坐进了前座。
“一下子而已。”他没有立刻发动车子,只是有礼地看著她。
“想吃什么?我刚领薪水,我请客。”毕竟两人还不算太热,她真怕没话题时,两人只能干瞪眼,那不是挺不自在的。
“客随主便。”他给了她一个微笑。
“那……吃日本料理?”她用眼神寻求他的答案。
“好!”他正准备发动车子,却被她给拦下。
“就在这附近,我们走路去,不然待会儿不好停车,这里不是渔村,这里是紧华的大都市。”她笑说著,率先走下车。
他取下车钥匙,也跟著下车。
“我不习惯台北,在渔村住久了,一到台北连呼吸都觉得不对劲。”汪汉威跟她并肩走著。
“台北人多车多,我到现在连过斑马线,有时都还会被吓得停在路口。”有了话题,她紧张的心情也稍为松弛些。
他笑了,金边眼镜下的眼神依旧清明俊爽。
“可是没办法,伥多人还是要依赖著台北生活。”
“我就是那个可怜虫,没像你这么好,可以过著半隐居的生活。”说著她停在斑马线上,等待著绿灯。
“我这是不求上进,苟且偷安,现在有为的年轻人,应该是要在大都市发展的。”
“我也想不求上进、苟且偷安,最好能一直放假不要上班,可惜不可能有这样的好运。”她有些无奈地自嘲。
绿灯亮,可是一辆辆的转弯车,根本不让斑马线上的行人先行。
他走了几步,发现她还停在人行道上,又折回去,牵起她的手,带领著她过马路。
“你怎么比我还不像台北人?”
穿越长长的斑马线,他手心上的温度,对她来说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直到带著她走上另一头的人行道,他才放下她的手。
“我本来就不是台北人,我只是个寄居蟹,暂时住在这个可以活命的地方。”
“看来台北对你不够好,让你不想在这里安身立命。”
“也许吧,我还不习惯台北的工作压力,连台北的高楼大厦,我都看得很不顺眼。”
“幸好台北的水质还不错,不然你可能连西北风都觉得脏。”
她微笑著:“你还满幽默的嘛!”
“你忘了我们家的人都有搞笑的本质吗?”
她猛点头,赞同他的说法:“以前萱萱就是我的开心果,只要有烦心的事,在看到萱萱时,马上烦恼全消。”
她想起汪云萱的没脑筋,想起汪爸爸和汪妈妈的逗趣和热情,也想起了阮常行。一个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要追求她的小鬼。
“我还以为萱萱是惹祸精,从小到大我不知帮她解决过多少的麻烦事。”
“所以啊,每当萱萱出糗时,我就有笑话可看,你说我的心情能不好吗?”她银铃的笑声,轻轻地漾在唇边。
汪汉威也愉悦地笑著:“没想到萱萱还有这个好处。”
两人日本料理店,用餐的气氛很愉快,有著说不完的话题。
从萱萱一路聊到汪家二老,再从职场工作聊回毛家二老;从乡下聊到渔村,再聊到渔业的发展现况,一路聊下来,直到用午餐的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们才离开日本料理店。
两人踏著原路走回去。
在经过长长的斑马线时,他依然绅士地牵著她的手,直到走过马路的这一头。
“你打算几点回渔村?”她问。
“那得看主人的诚意。”
虽说她是主人,但是约会请客这档事,还是由男人来比较恰当,所以刚刚用完餐要付帐,她也没有跟他抢。
“你都这样说了,我怎么好意思赶你回渔村!”她担心一整夜的尴尬问题,没想到完全没发生,她竟然能跟汪汉威聊得这么投契,完全不像在渔村时的情形,这真的出乎她的意料!也许少了一个唠叨的汪云萱,她和他之间的发展会更顺利些。
“看电影?还是到郊外走走?”
“看电影好了!”这很适合初次约会的他们。
“萱萱一直担心我们没话说,怕我这个呆头鹅会一直制造冷笑话。”
原来他担心的跟她担心的都一样,她笑著说:“那可能是我的舌头比较长,所以话也比较多。”
她的眼神离开汪汉威,看著正前方,没想到看到了站在汪汉威绿色轿车旁的阮常行。
他深隽的五官平板得没有一丝气息,她在几十公尺外,就已经闻到他生气的味道,这小鬼又怎么了?
汪汉威也同时看见阮常行,他迎向前去打招呼。“阿行,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小亚要去看电影,我当然在这里。”阮常行对著汪汉威换了一张甜腻腻的笑脸。
当他看见汪汉威牵著毛辰亚的小手过马路时,他就有股想冲上前的冲动,幸好汪汉威在穿过马路后就放下毛辰亚的手,他才忍住躁进,乖乖地站在这里等他们过来。
“我什么时候要跟你看电影?”她有些不明所以。
“那天……半夜在你的房间里……”说著,阮常行高壮的体格已经贴近她,“你说,你要和我看电影的。”他的眼尾眨了眨,声音如魅似幻。
怎么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变得这么暧昧不明?!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就像在渔村里的每一次,故意横在中间阻挠她和阿威。
汪汉威兴味地打量著阮常行和毛辰亚,一个有意的表明所有权,一个手足无措的羞红脸。
“我又没说是今天要看。”她反驳著。
“你也没说今天不看。”阮常行皮皮地回应。
“阿行,我正好和小亚要去看电影,那三个人一起去看。”汪汉威是明眼人,怎么会看不出来阮常行的意思,可是感情的事得两情相悦,若毛辰亚不喜欢阮常行,这一切就不好勉强了。
“对,一起去看,我请客。”她跟著附和。
“不要,你得单独请我。”阮常行不依,反正大家都当他年纪小,那他就彻底的耍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