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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骗骗你!”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再看那笑成一团的迎蓝,就都忍不住笑开了。一时间,满屋子都是笑,迎蓝想到他的“独孤及”就更加笑得厉害。阿奇瞅著她,那样亲爱的躺在萧太太怀里笑,他心中感动极了,嘴里还在乱嚷:
“笑!笑!笑!这一辈子都会被你笑死!笑,笑,笑,就那么好笑!”就在这一团笑闹声中,门铃响了。
大家对门铃都没有注意,仍然在笑。阿娟跑去开了门,她并不认识黎之伟,也不认识李韶青,看来客都很年轻,直觉的认为是阿奇他们的朋友,她问也没问,就带著两位客人走进客厅,一面笑著喊:“又有客人来啦!”迎蓝慌忙从萧太太怀中爬起来,大家抬头的抬头,转身的转身,顿时间,笑声像变魔术般停住了。
黎之伟拦门而立,月光在他的身后闪耀著一片银白,把他烘托得像个黑色的剪影。他慢慢的走进房间,韶青亦步亦趋,迎蓝紧张的看韶青,后者只是注意著黎之伟,对室内任何人都没看。采薇下意识的靠紧了萧人仰,人仰把她推到自己的身后,像个保护神似的拦在她前面。阿奇站直了身子,挺立在那儿,一瞬也不瞬的注视著黎之伟。一时间,房间里好安静好安静,安静得出奇。
黎之伟环室四顾,锐利的眼光从每一个人身上掠过去。随著他的眼光采薇痉挛了一下,迎蓝微微皱了皱眉,阿奇和人仰都一副备战的态度,萧彬夫妇只是沉默的等待那即将来临的风暴。“很好,”黎之伟开了口,冷峻而严肃的点点头。“我来得正是时候,你们全在这儿!”却上心头2626
听出他语气的森冷,阿奇往前跨了一步。
“黎之伟,”阿奇坚定的说:“如果你要找人打架,我奉陪,请不要伤害屋里其他的人!”
黎之伟看了他一眼,动也没动,像尊铁塔,他稳稳的站著,再度环室四顾:“阿奇,”他冷冷的说:“你让开,我今天不是冲著你一个人来的!”萧人仰立刻走上前去。
“那么,你是冲著我来的了!”他说,紧盯著他:“你要什么?”“我要的东西,你们给不起!”黎之伟骄傲的仰著头,朗朗然、铿铿然的说:“但是,我自己已经有了!我再也不要被你们萧家抢走的东西,也再也不要抢你们萧家的东西了。”他目光灼灼的扫向每个人。“我今天来,是跟你们萧家做一个总了断!不要紧张,”他对那握著拳的阿奇说:“我不是来打架,不是来抢人,更不是来杀人放火!我是来告诉你们,你们这些人里面,有的爱过我,有的恨过我,有的想念过我,有的咒骂过我……我今晚来告诉你们,所有的爱与恨,牵挂与愤怒,现在统统没有了。你们不必再防备我,不必再怕我,更不必再可怜我!我曾经以为萧家是大富人家,用你们的富有来达到你们任何目的。今晚,我才发现,我和你们一样富有!你们有的东西,我都有!我何必恨你们?我何必要报复?从今以后,无恨无怨,无仇可报,我和你们萧家,所有一切的老帐,全体一笔勾销!”大家都瞪著他,都不信任的望著他,也不了解的望著他。只有韶青,眼里闪烁著一片温柔而灿烂的光华,静静的看著他。于是,迎蓝第一个明白过来,爱情创造了奇绩!眼前这个黎之伟,再也不是拿刀顶著她脖子的那个人了!再也不是让全家提心吊胆的那个人了。她从沙发深处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走向黎之伟,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不由自主的喃喃低语:“阿黎,恭喜!”黎之伟眼中闪亮了一下,把她的手推给阿奇。
“不要伸错了方向!”他警告的说,自己的手握住了韶青的。他又转向大家,朗声说:“祝你们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幸福,我走了!”他牵著韶青的手,昂然转身,预备离去。
“黎之伟!”阿奇大喊。“喝杯酒再走!”他回头喊阿娟:“阿娟,去拿楼上那瓶一九二○年的白兰地!就是我藏在书房里的那瓶。”阿娟奔上楼去拿酒。黎之伟瞪视著阿奇。“想跟我比酒量?”他问。
“不敢。”阿奇朗声说:“只想跟你干一杯!”
阿娟拿了酒和酒杯下楼,阿奇开了瓶,酒香四溢,满室都充满了那浓郁的酒味。黎之伟深深呼吸,大声说:
“好酒!”阿奇注满了两个人的杯子,对黎之伟举杯说:
“干!”两只酒杯在空中轻轻一碰,那叮然一声,像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那轻微的撞击,像是人类心灵与心灵的撞击,迎蓝几乎可以看到那撞击下的火花,像焰火似的满屋迸洒。阿奇和黎之伟各一仰头,酒到杯干,两人亮了亮杯子,黎之伟放下酒杯,开怀大笑:“哈哈哈!两年多来,这是我第一次喝到这么痛快的酒!”
转过身子,他挽住韶青,一边长笑著,一边飘然而去。韶青倚在他的臂弯里,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好一会儿,房里仍然静悄悄的。终于,阿奇大声说:
“让我们都干一杯酒,好不好?”
大家矍然一声附议著,纷纷去拿酒杯。
许多酒杯举了起来,灯光透过酒杯,发出眩目的光华。酒杯与酒杯相撞,是无数的火花,无数的焰火。室内似乎被那迸洒的火花,照耀得万丈光芒。
——全书完——一九八○年八月十一日夜初稿完稿于可园
一九八○年八月廿七日夜修正于可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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