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哎呀!”敏儿大喊。“谁说你们了?是刚才替孟洁装衣橱的那个家伙啦!”
“韩奇皓?”孟洁一脸难以置信。
“不会吧?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小柳也说。
“看起来?光看外表就能知道他骨子里是什么样子吗?我还不就是被那第一眼的印象给害的!以为他和一般男人不一样,没想到还真是大大的不一样。”敏儿在“大大”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接着由地上爬起来,来回踱步着。“不行,非得想个办法让他搬走,否则我们迟早都会死于爱滋病,这太可怕了。”
“爱滋病不是说得就会得的。”小柳提醒她。
“我知道,但跟这么危险的人物住在一起,总是提心吊胆,你们说是不是?”
“你怎么会认为韩奇皓是同性恋者?他既酷又帅,怎么看都不像。”孟洁还在纳闷。这么棒的一个男孩子,应该是老天爷送给某个女孩的,怎么可能会讨厌女人而喜欢男人呢?
“是他自己说的。”敏儿道:“他自己承认的,还会错吗?”
“他……他向你承认他是同性恋者?”柳若风觉得不可思议。
“他当然不会说得这么白。不过他坦承对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还不等于是拐着弯在告诉我事实?”敏儿叹息。“我知道你们很难相信有这么巧的事情,但终究是让我们给碰上了,不想办法解决也不行啊!老天,我绝对无法忍受他带“男朋友”
回来……回来过夜,我会连肠子一起都吐出来的。”
“讨厌女人不代表他就是同性恋,你自己不也是讨厌男人吗?”孟洁开口说了句挺理智的话,不但小柳吃惊,敏儿也讶异不已。
“你近来说话好有条理,是受了谁的熏陶?”敏儿蹙眉问,随即又挥挥手说:“算了,就当你忽然开窍了吧!你们都说他不像个同性恋者,但谁敢保证?我让他住进来是我的不对,就让我去当面和他说清楚,让他立刻搬……”
“万一是误会呢?”小柳打断她的话,问:“大家是因为有缘才能聚在一起,气氛弄僵了以后就不好相处了。”
“都要他搬走了,还考虑这么多。”
“我想,还是不要莽撞行事比较好,观察一阵子再说吧!如果他真是个同性恋者,日子久了总看得出来。”小柳说。
“你们真不在乎和这样的人住在一起?”敏儿看着他们俩。
“我还是不觉得韩奇皓是那种人。”孟洁回答。
“如果不影响到我,就算他真是同性恋,我想应该也不会造成我什么不便才对。”
小柳在思索过后这么说。
“你们的意思就是赞成维持原状,让那家伙继续住下去了?”
小柳耸耸肩。“我不觉得会有什么问题。”
“哎呀!”孟洁忽然喊了一声。“棒冰都快融化了,快点来吃吧!”她说着,拿了几张报纸铺在桌上,将棒冰放在上头。
敏儿看看小柳,她终于也释怀地拿起棒冰开始啃。也罢!她何必这么紧张?若说真要有什么危险,小柳才是那个该操心的人!这与她无关嘛!她已经诚恳地表示过要负责,是他们拒绝的,日后只要那个韩奇皓不带一个又一个的“男朋友”回来,她就可以当他不存在,且来个互不往来,彼此应可以相安无事。
想通了以后,棒冰就变得特别冰凉好吃;她几大口便解决掉一根,伸手再去取另一根。
“你们买这么多,吃得完吗?”敏儿问,又咬了口棒冰,感受红豆牛奶的香味缓缓地在口中化开。
“咱们四个人,一个人吃三根就解决了啊!”孟洁回答。
“四个人?”
“还有韩奇皓,他替我装好衣橱,请他吃棒冰是应该的,不是吗?”
“要请他吃还不快拿去?一会儿化光了,难道请人家吃棒冰棍?”敏儿说。
“我不好拿去吧?他刚洗过澡,也许服装不怎么整齐。”孟洁犹豫。
敏儿给了她一个理所当然的建议。
“让小柳送过去嘛!反正递根棒冰又不会传染爱滋玻”她瞄了柳若风一眼,幸灾乐祸地发现;柳若风的脸色苍白了些。
第三章
韩奇皓还在睡梦中,却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恍惚间还搞不懂自己身在何处,已听见外头响起桑敏儿的喊叫声。
“韩奇皓,你的电话。”
他爬下床,拉开门往客厅走,恰好看见桑敏儿正闪进房里。
她不用上班吗?都九点半了还待在家里。
拿起话筒,他想着,会是谁打电话给他?他才搬过来一天,这里的电话也只给了少数几个需要通知的人,比如说,诊所的护士汪灵。
果然,来电话的正是汪灵;她对韩奇皓报告了诊所的修复进度,并请示他何时恢复营业。
“既然装修的工人忙,无法替我们赶工,那就看他们的速度吧!什么时候修好就什么时候营业,至于这些天的工资我会算给你的。”他在听完报告后如此回答。
“我不是在乎工资,韩医师,我是怕诊所关闭时间过长会导致客人的流失。”
汪灵细柔温婉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
“无所谓,牙疼的自然会来找医生,牙不疼的不来也就算了。”他说实话,他真不在乎损失一些病人,尤其是吱吱喳喳的那群女人。
他这么说了,汪灵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那我会盯着那些工人,要他们尽量赶一赶工。”
“其实我就住在这附近,两、三天去看看就可以了,你不需要这么麻烦。”
“不麻烦,我家也住在附近。”沉默了半晌,汪灵问:“真的吗?韩医师,你在公馆附近租了房子?”
“是啊!”
“既然住得这么近,欢迎你有空到我家坐坐。”
“谢谢。”他虚应道。
“韩医师,你……今天有事吗?没事的话,我们可以见个面……”
“抱歉,汪灵,我刚搬来,房间还需要整理。”
“我可以过去帮忙。”
“不,不用了!东西不多,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谢谢你的好意。”
“这样啊!”江灵的语气有着明显的失望。“那么没事了,我会再打电话告诉你诊所的修复情况;如果你想起来要到诊所看一看,也许我们在恢复营业之前会碰上几次面。”
敷衍了几句,韩奇皓终于挂上电话,心里却已是百般不耐。这个护士小姐是怎么回事?以前她总是勤劳而且规矩地做事,从未对他表露出任何兴趣啊!今天为何如此反常,老暗示想和他见面?
也许是他多疑,但他决定等诊所恢复营业后对她多做观察;如果她和以前几任护士一样对他另有期待,他只好采取行动再换个人了。身边有个不时盯着你看的护士,叫他将如何安心地把注意力全放在病人的口腔中?
韩奇皓挂了汪灵的电话,转身正要回房间,却发现桑敏儿倚着墙,站在客厅盯着他瞧。
他站定,也盯着她,意思是要等她说出目的。
“你是做什么的?为何现在还不上班?”敏儿没让他多等,立刻就开口。
“你不也没有上班吗?”韩奇皓更改主意不回房了,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我替一些儿童读物画插图,所以在家里上班。”敏儿回答。并往厨房走去。
“要吃早餐吗?我请客。”
韩奇皓想不起自己究竟有多久没吃过早点了,更不用说是那种现做的土司加荷包蛋,或许还有一杯提神醒脑的咖啡。
想着想着,他真觉得饿了,于是微笑点头。
“谢谢你这么好心,我先去梳洗一番,再到厨房享用你提供的美味早餐。”
“请!”敏儿回答。于是两人一左一右,厨房、浴室各自去;五分钟后,他们再度于客厅集合。
敏儿把一个大碗搁在韩奇皓面前,里头是鲜奶加玉米片。
“喏!好吃又营养。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工作性质呢!”敏儿捧着自己的碗,远远地坐到他的对面去。
昨天睡觉时她彻底反省过了。夜深人静,良知善性特别高昂,她忽然对自己的行为深感愧疚。
她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一个人?同性恋者也是人,虽然弱势,他们也有生存下去的权利,她不该排斥他们。所以今天接了通找他的电话以后,敏儿决定摒除对韩奇皓的偏见,试着和他和平共处,于是便由她的拿手“免费式早餐”揭开了和平的序幕。
看着面前那碗鲜奶加玉米片,韩奇皓吞了一口口水,扯了扯嘴角。
“我是牙科医师。”他答,端起碗舀了玉米片往嘴里送。
“牙科医师?”敏儿倏地站了起来,不小心洒了些牛奶在衣服上。
“怎么了?我不能当牙科医师?”
“呃……可以,当然可以,我只是……只是有点讶异,你看起来不像是做那一行的。”老天!他怎么可以当牙医师?万一真得了爱滋病,是很容易传染给别人的。
“哦?那么我应该是干哪一行的?”韩奇皓问。
这可不是歧视不歧视的问题了。站在公众立场,她必须说一些对得起自己良心的话。
“我说实话你可别介意!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走牙科医师这一行,不然,对信任你的病人而言是不公平且不负责任的。”敏儿说,说到后来语调更显慷慨激昂。
韩奇皓停下吃东西的动作,不解地看向她。
“不公平?不负责任?这怎么说?”
“你没听说过爱滋病吗?它会经由几种方式传染,其中之一就是血液。你既然属于高危险群,怎么能动那些医疗器材?”
“爱滋病?高危险群?”韩奇皓放下手中的碗,用着半带疑惑,半带危险的眼神看她。“这是什么意思?你可否解释一下?桑敏儿小姐。”
“你是个同性恋者耶!先生,说不定哪天你会倒霉地感染上AIDS。万一有一天你拿着钻子什么的先伤了自己,又在病人嘴里挖来挖去,将病毒传染给别人,那怎么办?”敏儿说得振振有辞,韩奇皓则皱起眉来。
“同性恋者?”他问,声音略带沙哑。
“万一你得了爱滋病,又从事这种工作,那就是蓄意谋杀,要判死刑的。”说严重些,才能叫他回头;这是敏儿单纯而好心的想法。
“是什么原因让你认为我是个同性恋者?小姐。”
“你自己承认的呀!你说你讨厌女人,不是吗?”
韩奇皓实在说不出此刻的感觉,既愤怒、又怀疑,还有些哭笑不得。
他是个同性恋?也许还罹患了爱滋病?他真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能让是非黑白一片错乱,荒谬无比。
他是说过讨厌女人,可没承认自己是同性恋者。桑敏儿小姐怎么会想得这么偏?
她肯定是大肆宣传了这个“恐怖”的消息!他还记得昨天柳若风送棒冰来给他时的表情,死刑犯行刑前,大概就是他那副模样吧!
他越想越觉得气愤,韩奇皓认为桑敏儿小姐这种莽撞的行为应该得到某些程度的处罚。于是他咽下怒气,面无表情说道:“也许你说得对,我不该做牙医这一行,说不定我真是爱滋病带原者而不自知。”
“你可以去医院检查。”敏儿同情地说:“如果运气好尚未感染,日后在……在亲密行为上你可得多小心了。”
韩奇皓看了看她,忽然靠过去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凝视着她的双眼,以颇诚挚的语气说:“谢谢你,以前从未有人如此关心我,你让我觉得好温暖。”
他的举动和所说的话都让敏儿惊骇万分,而更令她几乎昏倒在地的是,话说完后,他的唇便覆住她微张的嘴……※※※
孟洁快乐地回到家里,笑容在推门进房间的剎那便冻结在脸上,随即换上的是一脸担忧。
她看见敏儿在哭,而且坐在床上哭得很认真;她两颊满是泪痕,一点也不同于平常的耍闹脾气。
孟洁犹豫着,终于还是上前坐在她的身边。
“敏儿,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她轻声问,深深感到问题并不单纯。
面对孟洁的关切,敏儿只是拚命摇头,泪水更加泛滥,却没有给予她任何回答。
孟洁心慌了,全心希望小柳今天是和她一块儿回来的。奈何小柳有个应酬,眼有这一团迷雾虽然令她既然慌乱又不知所措,但她也必须硬着头皮自己处理了。
主意已定,孟洁继续对敏儿抚劝。
“不要哭了嘛!敏儿,瞧你两只眼睛都哭肿了,丑兮兮的。”她搬出自认有说服力的说辞;谁知,敏儿听了竟开始踢脚。
“我都快烦死了!你能不能不要理我,让我静一静?”敏儿喊。
“让你静一静,你就不哭了吗?”
“……”
“你自己也不确定对不对?”孟洁的语气非常理所当然。“以前我有烦恼,你总要我说出来;现在你明明有心事,为什么却不肯告诉我?虽然我不见得能帮你什么,但说出来心里总会好过些,不是吗?”
一向嘻嘻哈哈、无忧无虑的朋友这么严肃地表示对她的关心,敏儿不禁对自己的态度感到愧疚。
“对不起!孟洁,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凶的。”她拭干眼泪,吸吸鼻子,低声说。
“没关系!”孟洁笑。“你心情不好嘛!”
“我何止是心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