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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赢也赢得不光彩!你已如此,哼,那个什么风惜云肯定更加阴毒,否则哪来那么大的名声!”
“风王阴毒?哈哈……”女子闻言不由放声大笑,手指着男子,“你果然是井底之蛙!那样一个连王都倾心赞叹不已的绝世女子,你竟然说其阴毒?果然是有眼无珠、鼠目寸光之辈,你这一辈子也就只能当个最末的‘雷雨将军’了!”
“确是有眼无珠!”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插入女子的笑声中,清晰入耳。
“雪菩萨,你竟敢帮这个女人?!身为男人你竟然站到她那一边?!”男子闻声转首一看,不由大呼小叫起来。
“活该!谁叫你说人家的梦中的仙子阴毒!”女子在一旁凉凉的笑道。
“梦中仙子?”男子又一声怪叫,目光从上至下的将眼前这个冷如雪的人打量了一遍,犹是有些怀疑的道,“这个冰人也会喜欢人?”
“人家可比你有眼光多了,一眼相中的就是天下第一的女子!”女子嘲讽着男子,然后抬首望天,似是无限幽怨的低叹着,“雪空……雪空……唉……结果竟终是一场空,人家可是要嫁给丰国的息王了!”说罢以手拭泪,似是无限落寞伤怀,与她一身青色铠甲英姿飒爽的模样相衬实是有些滑稽。
萧雪空冷冷的瞅着眼前一副伤心模样的秋九霜,却不说话,眼中雪芒如刺,射得人肌肤生痛,而那眼珠竟泛起微蓝。
“哈哈……雪人竟然生气了!”一旁的男子看着夸张的拍手大笑。
他年约二十三左右,一身金黄色的铠甲,发束以金冠,剑眉挺鼻,古铜色的肌肤,身材高大,十分英挺,唯有一双眼睛格外的大,眼眸转动之时,竟是晶光流溢,动人心魂,这样的眼睛,俗称“桃花眼”,而此人正是皇国的四公子雷雨将军皇雨。
萧雪空眼眸一转,定定的盯在皇雨身上,那眼光如一柄雪剑瞬间即刺到。
“咳咳……咳咳……”皇雨冷不防的被他雪眸一射,心猛的一跳,一口气卡在喉咙,让他难受的咳起来,“你……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本……本公子娇贵体弱……咳……咳……若是吓出病来,你担当不起!”
“两个疯子!”片刻后,萧雪空冷冷的丢下一句,然后抬步向武夷台走去。
“什么?你竟敢骂我疯子!”
秋九霜与皇雨两人同时叫起来,然后齐齐抬步追向萧雪空,一左一右伸臂抓向他,只是手还未触及那淡蓝色的衣衫,一股寒意凌空笼下,雪芒如雨四面袭来!
“呀!”两人同时一声惊叫,然后同时使尽全力往后一跃,半空中一个翻身再后跃一丈,总算避开了那一片芒雨。
雪芒散去时,听得“叮”的一声微响,那是扫雪剑回鞘的声音。
“你这雪人,竟敢突袭我!”秋九霜与皇雨又齐声叫起来,一左一右指着萧雪空,“你竟敢以下犯上!”
两人说完不由同时瞅对方一眼,然后又齐叫道:“你干么偷学我的话!”
萧雪空冷冷看两人一眼,然后冷冷吐一句:“反应一样,倒是天生一对!”
“什么!谁和这个有眼无珠、自大张狂、自恋无知、超级无能的男人是一对啦!”
“什么!谁和这个粗鲁低俗、无才无貌、无德无能、超级狂妄的女人是一对啦!”
两人又同时叫起来。
“你……你这臭女人!竟然说本公子有眼无珠、自大张狂、自恋无知、超级无能?!你……你这臭女人,长着这么一张毒嘴,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皇雨指着秋九霜叫道,一双桃花眼此时射出的怒焰足以燃灭所有桃花。
“你还不是骂本姑娘粗鲁低俗、无才无貌、无德无能、超级狂妄!”秋九霜一张脸此时倒真罩了九层寒霜,目光如霜寒光凛凛,长指恨不能化为利剑刺向对面那个男人,“你这斤斤计较、小气透顶的男人才会一辈子都娶不到老婆!”
“哼!本公子就算娶不老婆也不要娶你这凶婆娘!”
“这天下就算只剩你和这个雪人,我也愿嫁这雪人冻死也不要嫁你这鼠辈!”
…………
两人不依不饶的吵了起来,而萧雪空却似未曾听闻一般,抬首看着天空,万里无云,碧空如洗。
萧涧,你有没有其它的名字?比如说叫雪空什么的,你的眼睛就象雪原上的那一抹蓝空,透明而纯凈,很美很美的……你不应该穿这种白如雪的衣服……你适合穿淡蓝色,象天空那样的蓝………
恍惚间,那碧蓝的天空如镜般倒映出那个女子,长长飘散着的黑发,额际一轮如雪似月的玉饰,那一脸趣意无忌的浅笑,那一双清光流溢的星眸……显得那样真实,却是那样的遥远!
雪原蓝空……透明纯凈……那些都会消逝了,以后……战火会烧透那蓝空,鲜血会污尽那雪原……再也不会有了……便是昔日那一点点情谊也会消逝无迹了!
“你说这雪人在发什么呆啊?”皇雨看着呆呆矗立着的萧雪空问道。
原本吵着的两人不知何时竟停止了争吵。
“肯定又是在想那什么雪什么空什么蓝什么原的。”秋九霜撇撇嘴不以为然道。
皇雨悄悄的走至萧雪空身边,轻轻的扯扯他的衣袖,低低的唤着:“雪人,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何时娶我。”冷不防萧雪空忽然回头道。
“什么?!”皇雨闻言马上跳开一丈。
“你不是说过要娶我吗?”说出这样的话来,萧雪空依然是容如霜雪,语气如冰。
“那个……这……那……那是因为……嗯……那时我以为你是女人嘛,所以……现在……既然你是男人,我当然不能娶你!”皇雨结结巴巴的道,一双手伸出挡在前面,似怕萧雪空突然走近,“雪人,虽然你长得比皇国所有女人都漂亮,差不多跟那个号称东朝第一美人的王嫂一样美,但我……即算这天下只剩你和这个臭女人,那我也宁愿娶那个臭女人!”
“哈哈……你这自大狂……哈哈……也有被噎着的时候!”秋九霜在一旁看着直笑,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整到眼前这个臭男人还要高兴的事,只不过转念一想,马上又叫道,“这天下就算只剩你一个男人,本姑娘也不要嫁你!”
“你以为我愿意娶你呀?!”皇雨马上转头瞪向秋九霜,“我这不是没办法才出如此下策吗?”
“下策?”秋九霜双眼一瞪,抬步走向皇雨,“你能娶到本姑娘是你修了十辈子才修到的福气,你竟敢说娶我是下策?!”
“你看看……你也拿面镜子照照看!”皇雨指着秋九霜,“要身材没身材,要美貌没美貌,要品味没品味,要素质没素质,要修养没修养,要气质没气质……总之,你一无是处!而你竟还好意思说十世福气?!你这女人不但狂妄,而且还脸皮超厚!”
“看看到底是谁脸皮厚!”秋九霜手一伸,一掌拍向皇雨胸前。
“果然粗鲁!每次都是说不过时就动手!”皇雨一把躲开,同时还一掌。
秋九霜身子一纵,躲过那一击,然后半空中双足踢向皇雨肩膀,皇雨双掌扬起,半途中化掌为爪直抓向秋九霜双足。
忽然秋九霜收足落地,一声细细的低呼:“王!”
“王兄来了?”
皇雨慌忙转头看向长阶下,谁知头才一转,颈后一麻,紧接着身子腾空而起,那长阶竟离他越来越远,耳边响起秋九霜得意的笑语:“你就以大礼去迎接王吧!”
然后颈后一松,身子便往后坠去,这一剎那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大叫道:“秋九霜,你这臭女人!竟然诡计暗算我!”
闭上双目,不敢看向那青石板的台阶,穴道被点,这一下可要摔个结实了,唔,我可怜的身体!
“唉,你们又在闹了。”那个温和的叹息声响起的同时,皇雨只觉得腰际似被什么一托,然后身子转了一个圈,双足一抵,似踩住了地板,睁开眼时,眼前正立着一个白衣如雪的人。
“无缘!无缘!我就知道你是世上最最好的人!你肯定知道我怕痛,所以才从九天上飞下来救我对不对?无缘,无缘,你为何不生为女子?!”皇雨长臂一伸,一把就抱住玉无缘,那脸上露出憾恨之情,一双大大的桃花眼更是夸张的挤出两滴水珠。
“皇雨。”玉无缘只是轻轻唤一声,也不知他如何动的,身子便从皇雨的铁臂中脱出。
“嗯。”皇雨大大的点了一下头,一双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玉无缘,“无缘,你要和我说什么?”
玉无缘摇摇头,然后手指指他背后。
皇雨回头一看,当下张口结舌,一张脸也瞬间变白,“王……王……王兄!”
只见下方长长的台阶上仪仗华盖、内侍宫女迤逦而来。
“他……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我……”皇雨看着那越来越近的仪仗,侍者拥簇中那个紫色身影也越来越清晰,一时竟呆立着动弹不得。
“你还不快归位?”玉无缘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的拍拍皇雨的肩膀,拍醒这个在人前骄傲无比、可只要一至王兄皇朝面前就口拙手笨、毫无自信的王子。
“是……是!我要……我要……”皇雨赶快回转身,只见前方的台阶上早已无秋九霜、萧雪空两人的人影,“这两个家伙,太没有同僚之义了!”嘴中说着,脚下却急速飞奔而去。
三十四、同步
夏日的天气总是反复无常的,一大早还是艳阳高挂,可中午却下起了大雨,哗啦啦的打在碧瓦、滴在荷池,洗凈那翠颜,涤凈那花香,空中雨雾弥漫,朦胧着远山近水,那宛溪湖畔的浠华宫便如那蓬莱山上的蕊珠宫,迷蒙而又缥缈。
“竹坞无尘水槛清,
相思迢递隔重城。
秋阴不散霜飞晚,
留得枯荷听雨声。”
浠华宫中传来一声极浅的吟哦声,临水的窗前,惜云亭亭而立,望着雨中那似不胜瀛弱的青莲紫荷微有些感叹:“秋霜晚来,枯荷听雨,不知那种境界比之这雨中风荷如何?”
“何必枯荷听雨,这青叶承珠,紫荷藏露岂不更美。”兰息走近,与她同立窗前看着雨中满池莲花,“正所谓‘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各有各的境界。”
“这所有的美也不及久微用那污泥里的莲藕做出的‘月露冷’来得美味!”
良人相伴,雨中赏花,吟诗诵词,本是极其浪漫、极富诗情的事儿,却偏偏冒出这么一句大煞风景的话来。
“唉,你什么时候能不要这么好吃?”兰息微摇首叹息,看着身旁的惜云,此时她一身紫红色绣金王袍,头戴王冠,云鬓高挽,珠钗斜簪,实是雍容至极,可偏偏说出来的话……唉!
“不能!”惜云却答得干干脆脆,“民以食为天!这世间最美的享受便是能天天吃到最美味的食物!幸好我以后每天都能吃到久微做的饭,用不着再求你这黑狐狸!”
“落日楼的主人───那样的人竟也心甘情愿沧为你的厨师?”兰息淡淡的一笑。想着当日乌云江畔那让他与玉无缘齐齐赞叹的落日楼,实是想不到它的主人竟是那个看似平凡至极的久微,可是那个人真的那么平凡简单吗?
“久微……”惜云看一眼兰息,话忽然止住,眼光忽变得又亮又利。
“他如何?”兰息看着惜云,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黑眸波光闪烁。
“黑狐狸……”惜云忽然嫣然一笑,凑近他,纤手伸出,十指温柔的抚上兰息的脸,吐气如兰,神情娇柔,说出的话却略带寒意,“不管你有多少手段计谋、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你───都不得动他!便是我死,他也必得安然活至九十岁!明白吗?”末了十指忽地收力,一把揪住指下那张如美玉雕成的俊脸。
“呵……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能让你对我说出此话?便是当年的燕瀛洲……”兰息的话忽然顿住,不知是因为脸皮的微痛所制还是其它原因,抬手抓住脸上那两只魔爪,将那爪下已变形的俊脸解救出来。
“他是谁不重要,你只要记住,绝不能动他!你若……”惜云不再说话,唯有一双眼睛冷幽如深潭,一双手却静静的搁在兰息的肩上,指尖如冰。
“他……等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