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结儿非常兴奋地站起身,匆匆地跑到台前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她笑颜灿灿,表情可爱地冲著卖唱的父女直微笑。
「姑娘,要点首小曲儿听听吗?」拉二胡的老文和善地笑问道。
原本,江给儿的美丽就是众人的目光焦点,她的脸眉儿无不精致漂亮,就像是尊玉瓷娃娃,万分惹人怜爱,所以,从小就很少人能够拒绝她的要求,忍心扫她的兴致。
「我很喜欢唱歌,老伯,你让我唱一曲好不好?」她偏著充满灵气的小脸儿,双眼闪闪发亮。
闻言,二胡老丈迟疑了下,然而众人却不约而同地鼓噪了起来,起哄要老丈答应她的要求,让他们有幸一闻美人儿的曼妙歌声。
这时,除了江果儿以外,所有的人都以一种非常期待的眼光看著结儿走上小台阶,清了清喉咙,准备一展她美妙的歌喉。
步行书越来越觉得他碰上了一个好玩的女孩儿,他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在江结儿的身上,眼角瞥见江果儿从饭桌上撤离,弃守阵地,像一只小老鼠般悄悄地远离战场。
他不以为意,淡淡地耸肩一笑,与所有人一样期待听到结儿的歌声,她坐在小凳儿上,吩咐胡老丈也为她拉一首「清平调」。
胡琴声轻柔曼妙地扬起,江结儿兴奋地严阵以待,细心地违到了启唱的韵儿,开始轻轻地吟唱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
几乎是立刻的,客栈里的人少了一半,稍微有点定力的人,强撑住僵硬的笑容,手脚开始颤抖。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客栈中,只剩下小猫两、三只,勉强能够抵挡江给儿的魔音传脑,其中,步行书只是略微一愣,所有人中就属他的笑容最镇定。
江结儿唱得非常陶醉,摇头晃脑的上点儿都没有发现二胡老文已经弃械带著闺女潜逃,只留著她一个人清唱。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
终於,连掌柜与店小二都管不得家当了,飞快地携手逃跑,他们的脚步颠晃,只求能够脱离魔音的摧残。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最後,连平日待在厨房的大娘和老人也都忍不住了,他们抱著锅盖碗瓢,连滚带爬地跑出客栈,在那里他们找到了一堆也是受到迫害的人,三三两两地抱在一起痛哭,庆幸自己还有力气跑得出来。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很,沉香亭北倚阑干。」
歌声甫落,客栈中最後一只小蟑螂终於也获得了解脱,偷偷地从墙角跑了出来,它心想人类可真狠毒,竟然用这步狠招来杀蟑,它要赶快去通知同伴,告诉它们人类终於发明了可以消灭它们这些害虫的终极武器。
客栈中,杯盘狼藉,有如强风过境般,只剩下步行书依旧气定神闲地喝著茶,还有一个躺在角落已经不省人事的酒鬼。
江结儿笑眯眯地睁开双眼,不太清楚眼前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只觉得整间客栈空荡荡得吓人,好像刚刚发生过一件她不知道的惨案。
沉而缓的掌声响起,荡在客栈之中,步行书温和地微笑著,鼓掌以示激励。
听到了掌声,江结儿喜出望外,飞快地跑到步行书的身边,拉起他的衣袖笑问道:「你觉得好听吗?」
「好听,非常好听。」步行书称许地点头,唇畔的微笑依旧。
「真的吗?我就知道只有你和果儿是我的知音,其他的人都不懂得欣赏我的歌喉,真是受不了他们!」她娇哼了声。
「果儿?」步行书挑起眉,据他的记忆所及,果儿是所有人里面跑得最快、也是最迅速的。
「对呀!她教我不要随便乱唱歌,因为她说我的歌喉很了不起,只要一唱就会造成万人空巷的轰动,你说,她不是我最好的知音吗?」江给儿完全不疑有他,心底非常高兴能够找到家步行书这麽好的听众,笑得脸儿红红的,兴奋的情绪完全一览无遗。
「是吗?『万人空巷』呀?」步行书神秘一笑,侧眸望向门外那一群老弱残兵,不禁摇头笑叹。
江结儿神情无邪地观了步行书的笑脸一眼,坐回位子上,完全不知道状况,只是心底对他不再那麽讨厌,甚至於觉得有点喜欢他。
这时,江果儿从门外探进了小脑袋,偷瞧屋里的情形,对於步行书的超强忍耐力感到万分佩服,她想,能够听到结儿的歌声还不被吓跑的男人,除了他以外,天底下只怕找不到几个了!
嗯……江果儿忍不住在心底开始盘算了起来,她的姊夫、也就是结儿的丈夫,舍他其谁呢?
第四章:
「紫天门」三个大字高高地悬挂在未门之上,江结儿带著妹妹,还有步行书这个赶不走的跟屁虫,三个人站在紫天门前,观望了半晌。
「结儿,你确定阿姊说的就是这里吗?」江果儿的头抬得高高的,有点讶异於紫天门的显赫庄严。
「我也不清楚,可是我打听过了,扬州就只有这个『紫天门』呀!」江结儿的脖子抬酸了,放下来休息了一下。
步行书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著紧闭的大门,过了片刻,他扬起一抹轻淡而且诡谲的笑容,接腔道:「不只扬州,全天下只有一个『紫天门』,它就在你们面前。」
「是吗?那难怪二姊说阿姊心底一定很哀怨,我终於知道原因了!」江结儿喃喃自谘地点头,步上台阶,拉起门环迟疑了下。
江果儿瞧见了步行书一脸好奇的模样,笑著说道:「你想知道原因吗,因为我们阿姊很会迷路,所以当我们说到要嫁给没用男人的时候,就属她最兴奋,因为她以为自己终於可以去住那种小小的房子,也就是所谓的『小门小户』,那种人家她最喜欢了!」
「那她会吗?」步行书朝结儿使了个眼色。
「你说结儿吗?不,她除了歌喉……差了那麽一点点以外,一切都很好。」江果儿非常含蓄地说道。她已经打算把结儿用力推销给步行书了,好听的话当然要多说一些。
「那就好。」步行书满意地点头,他曾经拜访过「紫天门」,约略知道里头的规模不小,他想:要是结儿那小妮子也有迷路的症状,他是否该考虑另外再盖座小一点儿的相爷府呢?
他一点儿都不介意盖座小金屋藏她这个娇娃儿。
这时的江结儿丝毫不觉身後的两个人窃窃地在讨论她的方向感,响了响门环,听见里头的门房传来跑步声。
两名小厮几乎是立刻地拉开了两扇厚重的门,看见站在门外的江结儿,不约而同地愣了一愣。
「姑娘,请问有何贵干?」其中一名小厮问道。
他们两人面面相视了一眼,总觉得眼前的姑娘似曾相识,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面。
「我想找一位叫江不儿的姑娘,她人在这里吗?」江结儿快人快语,直接点出来意。
「不儿姑娘……」
另一名年纪较长的小厮截断了同伴的话,笑道:「你说错了,咱们该改口叫少夫人了!姑娘,少爷与少夫人几天前出门,说是要去一个叫桃花林的地方,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不过我们老夫人在家,我去替你……你们通报一声,她一定会很想见见少夫人的朋友。」
「什麽?阿姊回桃花林了?果儿!」江结儿不顾两名小厮的错愕,转身飞奔下阶梯,只想赶快告诉妹妹这个大消息。
「我听到了,给儿,咱们该怎麽办?」江果见心慌意乱地拉住姊姊的手,被这毫无预警的消息给吓了一大跳。
一道精光闪过步行书深幽的眸底,他不动声色,反覆地咀嚼著朱克柔带著娇妻离开扬州的事实。
既然朱克柔已经离开了扬州,那闻天放呢?他还继续留在扬州吗?萧湘难道还没有找到他吗?
「我们先回客栈去吧!反正咱们带在身上的盘缠还可以撑一段时间,还不用愁著没饭吃。」江给儿耸了耸肩,重足率先离去。
「嗯。」江果儿非常听话地点点头,跟在姊姊的身後离开。
见状,步行书微愕,他发现江家的女娃儿忽视旁人的本领不小,撇下了两名还呆在原地的小厮,竟然就这样自顾地走了。
他侧眸观了不知所措的两人一眼,淡声笑道:「去告诉你们老夫人,就说是少夫人的两位妹妹来过,又走了。」
「什麽?她们……她们……」怪不得!怪不得他们会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们,原来她们竟然是少夫人的妹妹?
「老夫人——」两名小厮拔腿就跑,像是有一团火球烧著他们的屁股似的,猛爆出惊天动地的呼唤声。
步行书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紫天门」里的下人们,个个被那位老夫人调教得很夸张,耸肩笑笑,抬眸瞧见江结儿就站在不远处等他。
「你还站在那里做什麽?步行书,走了啦!」她发誓自己不是故意要等他的,只不过她想让两腿先休息一下,顺便而已。
「遵命!」他举步跟上了她的足迹,发现他似乎越来越喜欢她这个喜欢嘴硬的小东西,在她的身边,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乐趣!
分房而睡。
自古以来,男女原本就授受不亲,所以,步行书得知了那天晚上的情况之後,非常聪明地用反话挑起了掌柜的内疚,用非常便宜的价钱往进了江结儿与江果儿的隔壁房间。
近晚,到了就寝时间,他们三人各自回房,但就在要步入房门之际,步行书故意装出很可怜的样子,唤住了江给儿,撒娇地笑道:「小姊姊,晚上要把被子盖好,不要著凉了唷!」
「哼,你担心自己比较要紧吧!」江结儿挑眉反观了他一眼,心底纳闷不已,为什麽他明明就长得高壮挺拔,她却有一种他随时就要倒下去的感觉呢?
「多谢小姊姊的关心,我好高兴喔!」步行书笑眯眯地说道。
「步行书,不准再叫我小姊姊,我才十六岁!」她气闷地鼓起腮帮子,不悦地冷哼了声,不习惯他腻唤她时,心底泛起的异样感。
江果儿似乎已经习惯了他们之间的吵嘴,笑耸了耸肩,兀自飘进房间,反正她心里知道只要有他们两人,这样吵得不亦乐乎的场面就可以常常看到,现在对她而言,睡觉比较重要。
「你害羞了吗?」步行书暧昧地笑睨了她一眼。
「我……」他是瞎了眼吗?没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其实是生气吗?江结儿苦恼地皱起了漂亮的眼眉,一时之间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侧观发现四下无人,伸出长臂,冷不防地将她拥入怀里,勾起一抹挑情的微笑,道:「你要吻我,我才能睡得著。」
这男人到底在胡说些什麽?她怎麽一句话都听不懂!江结儿圆睁明眸,红嫩的小嘴儿才微微地张开,就已经被他密实地吻住了。
他、他、他……怎麽又吻她了?
她就像一只被贼猫逮住的小老鼠,僵硬得不能动弹,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没有料到他竟然又会如此「光明正大」的偷吻她。
片刻,他放开了她,唇边句著一抹偷腥的笑容,贼呼呼的,进房之前还神秘地观了她一眼,挑逗道:「可爱的小姊姊,如果晚上会害怕的话,请尽管到我的房里来找我,我不会介意的。」
说完,他飘进了房内,门板应声掩上。
门外,江结儿呆愣了半晌,唇间还逗留著他饱满弹性的触感,俏脸通红,似乎突然间想起什麽事情似的,激动地叫道:「你不介意,我会!步行书,你等著瞧好了,哼!」
话落,她气呼呼地转身同房,客栈之中陡然沉静,步行书的房里意外地静悄,没有一丝声音……
一进房,步行书几乎是立刻无声地跪倒在地,苦笑地听著门外不绝於耳的娇嚷声,脸色极度苍白,胸日如火焚般痛苦。
他咬牙走到床边,和衣盘腿打坐,吐气运息。
那个冷九爷到底在他的身上下了什麽毒?毒性微弱,几不可闻,却又确实地阻断了他行走筋脉的真气。
该死!这笔帐他迟早要讨回亦————…
吵吵闹闹,好几天过去。
「啊……不好了!不好了!」
突然,今天清晨卯时才过不久,就听到江结儿用一种非常惊慌的语气,匆匆忙忙地闯进了步行书的房间,发现他并不是躺在床上,而是神情凝重地盘坐在榻上,一副生冷不可亲近的模样。
「步行书,你怎麽了?」她生怯地低唤道。
闻声,步行书深呼吸了日气,冉冉地笑开了眸,怜爱地看著眼前的娇人儿,挑眉疑问:「我怎麽了?我倒是要问问你怎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