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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我只是太高兴了,说不出话来……”她的泪水悄悄地在眸底打转。
她已经多久没有过生日了呢?
从妈妈过世之後,她开始习惯独处,爸爸永远记不住她的生日,她也没有跟朋友一起庆生的习惯:但是他却为她准备了生日礼物,像个老朋友一样……
“你有必要开心成这样吗?”他被她吓著了。
只是一份生日礼物,用不著这么大惊小怪的,是不?如果她很喜欢收到生日礼物,他每年都送她一份……他在想什么啊?哪里来的每年?
等这个任务完美地结束之後,她想再见到他,很难!
连要见面部很难了,他怎么可能会特地地送她生日礼物?既然做不到,还是不要轻易地许下承诺,省得自找麻烦。
“我开心的是……你对我卸下心防了。”她笑著。
她不会刻意地跟人保持距离,是别人不愿意靠近她,她才会与对方维持安全距离,把感情放淡,尝试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交往……
时文毓怔愣得说不出话来。
“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对你有所防备了?我几乎是把你当成……”当成什么?妹妹?朋友?都不像,但是除了这两样,到底还有什么?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神态也骗不了人。”她勾起甜笑。“初次见面时,你就不断地打量我,再见面时,其实你并不喜欢我:接下来……慢慢地,我发现你好像没有那么讨厌我了,话题也多了。直到今天……我才真正觉得自己多了一个朋友。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是如果个性契合,再慢慢地放下心防,其实这样子也满好的。”
她说得头头是道、有条有理,然而他却听得胆战心惊、冷汗直流,
彷佛真是如此……如果她不提起,他几乎没有察觉自己真的改变了对她的观戚,甚至不再那么厌恶她,偶尔还会因为她而出现古怪的举动、诡异的想法,甚至为了她在道德与祖训之间挣扎。
她不若外表那般天真、愚蠢……是啊!他是被她单纯无害的外表给骗了:打一开始便觉得她的眼神特别犀利,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然而事实证明了,她虽无防人之心,却相当有原则;她虽单纯无邪,却能洞悉人心。
都怪他以貌取人……但是,她以前好歹也是个干金小姐,为何她可以如此温柔、没有半点干金小姐的架子?
或许是因为她的母亲早逝,父亲忙於事业无暇照顾她,才会令她如此独立……但是她不愿求助於人的傲气,却教他莫名地感到心疼。
“那……我打开看看。”见他不发一语,只是一迳地盯著她瞧,她连忙拿起眼前的盒子,企图打破波谲云诡的氛围。“这……衣服!还有……口红!”
她愣愣地盯著他送的礼物,觉得这份礼太贵重了。
“别跟我说你不想收下。”他没好气地道。“你放心!我不会送你衣服,就卑鄙地想要脱你的衣服:更不会因为送了你口红,就想一亲芳泽,你可以大大方方地收下。”
不打算收下吗?不过是一套衣服、一条口红罢了。
“我没这么想……”她怯怯地说著,双颊发烫。
她知道他会这么说是怕她不肯收下这份礼,可是……没提便罢,一提起,她还真是有点不自在。
“你知道吗?在男人面前,女人有义务把自己装扮得漂亮一点,这是基本礼貌,你懂吗?”不!这是他自创的歪理。
“哪有这种说法?”
她不禁轻笑出声,笑得整张俏脸泛著红晕,笑得让他栘不开目光,甚至令他不知不觉地靠近了她一些。
他是怎么了?紧张吗?可是他这辈子还没尝过紧张的滋味,然而面对她,他竟然有点……情难自禁……
“时大哥?”见他突然坐到她身边,她有点不知所措。
时文毓直瞅著她的唇,感觉心乱了、意动了、情生了……
她傻愣地凝睇著他,见他愈靠愈近,二人的气息都快要混在一起了,她却不知道该不该闪避、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一靠过来,她的鼻息问皆是他的味道……一种淡淡的古龙水味,加上淡淡的菸味,不是很好闻,却也不教她讨厌;相反的,她有点醉了……
“你们在做什么?”
当暧昧的氛围笼罩著二人、四片唇办快要贴合的瞬间,耳边却传来朱立钦不识时务的暴喝声,时文毓不由得微恼地瞪向他。
令他恼火的是,该死的朱立钦坏了他的好事:更气的是,他竟然控制不了自已。
此外,她居然毫不反抗,反而放任他壮大欲望……
第八章
“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朱立钦不客气的质问。
“我不懂你的意思。”在朱立钦的书房里,时文毓一派优闲地挑了张柔软的椅子坐下,不闪避他的问题,但是也不打算回答。
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事,要他如何回答?
“你提议要住进这里,我没有意见,但是我要你找的东西,到现在非但没有消息,你甚至还跟她……她是我的未婚妻,你该不会忘了吧?”朱立钦狠狠地瞪著他,半晌之後又说:“你住进这里,该不会是为了她吧……”
时文毓挑眉睇著他,幽深的黑眸闪过一道精光。“你以为她有那种魅力吗?”他嗤之以鼻。
哼!就凭她……
“反正……你记住,我不准你动她,她是我的人。”朱立钦大胆地警告他。
“她答应嫁给你了吗?”哼!事情又不是他说了算。
虽然昝育凰提防他就跟提防朱立钦一样,但是她单纯归单纯,应该还是看得出来朱立钦这家伙绝非善类,她不会蠢得答应他才是。
况且,她要是真的打算嫁给他的话,又何必拒绝他的好意?
“她会的!”
“等她答应了再说吧。”八字都还没一撇,朱立钦凭什么阻止他接近她?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况且她和朱立钦又还没论及婚嫁,朱立钦凭什么阻止他?
这个念头不经意地成形,他的脑海立即闪过另一种念头,令他震愕得说不出话来。
难道他真的打算要追求她?他从没这么想过,可是……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要追求她?”朱立钦愕然地盯著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引狼入室。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他不耐地反问。
他说了,连他都不能肯定的事,问他又有什么用?多此一举!
朱立钦直睇著他,没多吭一声,向前走了两步,在办公桌前坐下,回头睇著他。“不管这些了,我委托你调查的东西,查得怎样了?”
“还没有消息。”他撇了撇嘴。
这是他毕生最大的耻辱,从未有一样委托物,在逼近期限之前连下落都尚未查明:但是,要怪也只能怪他答应得太草率,居然连这种怪任务都接下了……股票耶!真不知道该怎么找。
目前他想得到的,只有证券集保公司尚有线索,问题是,证券集保公司里至少有上千个保险箱,就算他可以侵入中央电脑查出那些股票的下落,但没有密码卡,届时他该怎么闯进库房?
肯定要耗费不少工夫计画筹备,而且还得找个人和他同行……不过,这些都不打紧,盗出委托物本来就得靠他的偷技,但要是那些股票根本就已经不存在了,要他上哪儿去找?
如今他虽然有线索,但是范围太大,光是要筛选出较有可能托放的地方,就得耗费许多时间。
“董事会三天後就要召开了,你跟我说没消息?”朱立钦用力地拍了下桌面。“难道盗皇只是浪得虚名?传闻时氏一族的偷技出神入化,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半点消息,你要怎么跟我交代?”
时文毓直瞪著他。“你急什么?期限到了吗?不是还有三天吗?”混帐东西!对他客气,他当成了福气;竟敢对他颐指气使、大呼小叫!
打一开始他就瞧不起朱立钦这个人,要不是他的父亲欠了朱家人情,否则他绝对不会和他打交道;不过也好,做完这件事他就可以把人情还给他了,日後两人再无干系,也别想他会再接下朱立钦的委托。
但可恨的是,他现在居然还得替他办事!
“三天?你找得到吗?”朱立钦不禁发噱。
“你等著看吧!”天底下没有他找不著的东西,除非是朱立钦骗他、除非天底下没有那些股票,要不然他肯定有办法找出来。
“好!就凭你这句话,我等!”朱立钦悻悻然地吼著。“可是我还是要警告你,千万别接近她,否则……”
不等他说完,时文毓没有兴致再待在这里,他起身走到朱立钦的身旁,挑衅地笑道:“你管得著吗?”他想要做什么,朱立钦管得著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唉!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该死!”
时文毓回到朱家,将染尘的手套重重地丢在客厅的茶几上,一脸挫败地在沙发上坐下。
任何一个角落,他都没有遗漏,差点就把墙拆了、地掀了,但是……没有就是没有;手中紧握著一张折得相当整齐的纸条,他想著里头的数字,不禁疲惫地倒进椅背里。
就算这些数字真的是密码,甚至是保险柜的号码,但他找不到钥匙,或是密码卡,一切都是白搭。
这张纸条,除了昝诚扬和他,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看过,就算他拿去问咎育凰,她肯定也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况且他也不能将这件事告知不相千的人,虽然她不是不相干的人,说正确一点,她算是个关键人物,唉!
看来,他势必得联络乃谦替他入侵证券集保公司的电脑系统、一窥究竟:要不然,扣掉今天,他剩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该死!他何必为了朱立钦将自己搞得这般疲累?
根本不想替他办事,偏偏已经答应他了……
混蛋!聪明一世、胡涂一时,一时的胡涂,可真是把他害惨了!
叹了一口气,将手套放进口袋,时文毓举步往二楼走去,正要打开朱立钦的书房,却突地想到昝育凰。
对了!她的房间,他始终没有踏进过。
如果他可以在她家找到蛛丝马迹,说不定在她房里也可以找到一点线索;咎诚扬肯定没将这件事告诉她,可是他留下了讯息给她,就盼她打开书时可以发现。不过咎诚扬死後,她再也没时间翻书,所以才会没看到这张纸条。
说不定在她带来的行李里,会有钥匙或者是密码卡。
不管了!赌上了老祖宗和自己的声誉,他绝对会如期交出委托物。
心念一定,他缓缓地走到走廊的另一头,推开右手边的那扇门;如预料中的一样,她并没有上锁,意谓著她并没有防他……这一点,令他相当喻院。
轻轻地推开门,里头一片黑暗,窗帘挡住了阳光,他下意识地开了灯。
“谁?”昝育凰虚弱地问。
时文毓霎时瞪大了眼。“你……”把视线往右栘,床上果然有一个人,她微掀被子,回头睇著他。
“你怎么会在家里?”还未到中午啊!
他明明看见她去上班了,所以他才又跑了一趟昝家,以为她现在应该在上班,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他哪来这么多藉口掩饰自己的粗心大意?
这是不该犯的错,却是他初次犯下的错,该死!遇上她之後,什么都不对劲了。
“时大哥……”她窝在床上,显得很虚弱。
“你怎么了?”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走到床边,大手覆上她的额,微诧地道:“你在发烧?”
“嗯……”她答得有气无力,微眯的眼睛有点无神。“我上班时一直觉得头重脚轻,到了十点多,我觉得自己实在站不住了,只好请假回来……我差一点点就走不回来了,不过还好,我的身子挺好的,还是让我撑回家了……”
“你为什么不通知我?”他气呼呼地问著。
该死!今天早上,他就发现她的气色不是很好,但是因为他的心思全放在朱立钦的委托上,完全忘了这件事。
“为什么要通知你?”她反问。“我一个人可以处理的事,我自己来就好了,总不能也要你请假吧?那多不好意思啊……”
她习惯了,十几年来,不都是这样?
反正爸爸总是在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顾好,不要给爸爸添麻烦,所以她早就习惯了独立自主。
“为什么会不好意思?”他恶狠狠地暍道:“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他掀起被子一角,见她瑟缩了下,便将被子放下,伸出双臂,打算将她打横抱起。
“不用了……”就算被病魔摧残得再无力,她也登时瞪大双眼,双手推拒著他。“其实我在回来的路上,有顺便到药局买药,吃下药後,现在好多了,我只是想睡,我……”
他置若罔闻,执意将她抱起,两人拉扯间,被子掀了、衣衫乱了,有力的大手蛮横地覆上她胸前的浑圆;霎时,两人大眼瞪小眼,呼吸声戛然而止,身边的空气似乎凝滞不动,重重地压在两人身上。
谁也没有先移开目光、谁也没有先开口,只是对看著,直到他感觉到她的心跳急促得像是要失去控制一般,他才赶紧栘开放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