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咯咯的笑,蜻庭拍了拍胸俯保证,“我当然有办法了,如果连这点小法术都办不到,恐怕我师父在地下都会笑死。”
“什么法术?”他问。
蜻庭轮流看着他们,笑弯了眼,“当然是跟阎王老爷借人来用一用了。”
“嗄?!”
三人张口结舌的瞪着她,活像她头上长出了角似的。
她神秘兮兮的卖起关子。“说了你们也不懂。徐大哥,巡抚大人是何时死的?”
“五天前的亥时。”记得衙门里验尸的仵作是这么说的。
她掐指一算,“嗯,那么明天亥时就是他的头七了。”
“到底要怎么救古大哥,妳快说啊!”华盈盈不耐烦的催促着。
“救当然要快点救了,不过在这之前,要麻烦你们帮我准备几样东西,明晚我要开坛作法。”
※※※※※※※※
翌日戌时。
今晚天空乌云蔽日,不知是神经过敏还是怎么,总觉得周遭的空气多了股阴森的气氛。
重新穿上师父亲自帮她缝制的道袍,蜻庭神色肃穆的垂下眼睑,仔细计算着时辰,人命关天,可不能错过了。
一阵奔跑声,就见徐雍平上气不接下气的将一件折迭好的男性衣物递到她手中。“欧阳姑娘,妳要的东西拿到了,根据府里的下人说,这是巡抚大人生前最喜兽穿的衣服,不会错的。”
她将衣物放在桌案上,“那就好。”
“为什么要巡抚大人的衣服?”
蜻庭偏头想了想,“原因很多,不过最简单的理由是这件衣服既是巡抚大人生前最爱穿的,上头自然有他的气,比较容易把他的魂魄引来这儿。”
“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啧啧称奇。
接着来到后院的是褚缃。“这是巡抚大人的八字。”
看了下八字,蜻庭掐了掐手指,然后颔首。“这样就可以了。”
“妳真的有办法让巡抚大人死而复生?”始终抱持着看戏心态的华盈盈,依然满眼不信。
将作法的道具一一放置在桌上。“人死后七日,魂魄便会重返阳世,我就趁这时候将魂魄打入原先的肉体,不过只能待十二个时辰,时间一到,照样会死。”她看了下天色,“时辰到了。”
她先点上三炷香,敬告天地鬼神,然后插在香炉上。
接着便抓起桌上的追魂钟,开始叮铃当啷的摇着,口中念起咒语。“天清清、地灵灵,焚香拜请祖师爷……弟子一心专拜请。”
此时三人不便打扰,只能退到廊下等待消息。
华盈盈看着蜻庭比画得有模有样,满像有那么回事,不禁娇嗤一声,“你们真的相信她能让死人活过来?”
轻咬红唇,褚缃涩涩的说:“只要能救大师兄,我就愿意相信。”
“我也相信欧阳姑娘。”唯一的男人也说了。
华盈盈扯了下嘴角,不再说话。
绕着桌子,踏着某种规律的步伐,蜻庭口中的咒语愈念愈急,就这样持续了一刻多钟,额头已经布上了薄汗。
“……三魂七魄来坛前,神兵火急如律令。”
蜻庭将手中的招魂符移到烛火前烧了,暂告一段落,才扬起乌亮的眸光。
就在这时,诡异的事发生了,原本四周闷热无风,不知打哪儿吹来的阴风倏地扑面而来,让徐雍平等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面面相觑。
“来了!”她有所感应的低喃。
先开口的是华盈盈,搓了搓手臂,“怎么回事?刚才热得很,现在却突然变得凉飕飕的?”
徐雍平紧张兮兮的咽了口唾沫,“该不会……该不会巡抚大人的鬼魂……已经来了?”鬼是他最怕的东西。
“我什么也没看到。”褚缃屏气凝神,张望四周。
还没喘一口气,正在作法的蜻庭再次拿出黄色符纸,用朱砂笔一挥,很快的写上一道深奥难懂的符簇,将它插在桃木剑上,待符藤点燃之后,再次念起咒语,举起桃木剑在空中不断挥舞着。
“……三魂七魄速速听我命,急急如律令。”蜻庭叱喝一声,“去!”
桌案上的烛火猛烈摇晃着……阴风卷起地上的尘埃……
廊下则是三张惊异的表情……
※※※※※※※※
辰时不到,在众人一夜末眠之后,厅外传来惊喜的叫声。
“总舵主回来了!”
“总舵主平安回来了!”
在厅内等候的众人纷纷从座椅上跳起来,往外头冲去,果然见到被漕帮兄弟簇拥进门的古观涛,虽然形容有些狼狈不堪,显然受了点伤,不过能够平安无事的被释放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褚缃呜咽的轻唤,“大师兄。”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他含笑的面对众人激动的表情。
“大师兄!”同样都是男人,徐雍平就不必顾忌,激动的上前抱住他,嚎啕大哭。“呜呜……哇……”
他失笑的拍拍他的背,“男儿有泪不轻弹,哭成这样像什么话,也不怕被其它师弟取笑,快把眼泪擦一擦。”
徐雍平用袖口胡乱的抹下脸,又哭又笑,哽咽的快说不出话来了。“真是太好了!大师兄,我真怕救不了你。”
“古大哥,你受伤了。”华盈盈急忙掏出手绢,轻拭古观涛嘴角的血渍,替他打抱不平。“那该死的狗官居然对你用刑?难道他想屈打成招不成?”
古观涛轻轻推开她的小手,婉谢她的好意。“这点小伤我还捱得住……三师弟,你没通知师父吧?我不希望他老人家担心。”
“我还没通知师父。”
古观涛点头,心中的大石也放下了。“虽然我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不过知府大人突然放了我,让我有点想不通。”
“这都要感谢欧阳姑娘。”徐雍平很乐于告诉他真相。
他怔了怔。“她?”
“多亏有她在,不然咱们根本束手无策。”于是把昨晚那段匪夷所思的经历说了一遍。
“真有这种事?”古观涛表情呆愕的看着他,然后睇向同样在场的褚缃和华盈盈,见她们很不甘愿的点头,才慢慢吸收这不可思议的讯息。
“三师兄!三师兄!”
排行最小的师弟从外头回来,奔进厅内,一眼就觎见古观涛高大精壮的身影,简直乐翻了天。“大师兄,你真的回来了!”
“十六师弟,什么事这么着急?”他问。
徐雍平也很想知道最新的状况。“十六师弟,巡抚衙门的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那边乱成一团,因为听说巡抚大人昨晚突然死而复活,把大家吓了一大跳,而且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还大声训斥知府胡乱抓人。”十六师弟比手画脚,说得口沫横飞。
众人听了无不鼓掌叫好。
“想不到真有这回事。”古观涛这下不得不信了。
华盈盈体贴的勾住他强健有力的臂弯。“古大哥,你受了伤,衣服都破了,还是先回房去换下,我来帮你上药。”
“大师兄,你昨儿个都没吃东西,一定饿了吧?”褚缃也柔声的说:“我去帮你弄些吃的。”
古观涛像是没听到她们的话,目光在众人之间梭巡。
“蜻庭呢?”
此话一出,两个姑娘的表情陡地转黯。
“咦?”徐雍平也跟着找。“她刚刚明明还在这儿,怎么不见了?奇怪了?会不会先回房休息去了?”
他轻轻抽回被华盈盈勾住的手臂,“让大家担惊受怕了一晚,想必也累坏了,都去休息吧!”说完,双脚已经往厅外走去,不过不是回自己的寝房,而是走向客房,果然找到要见的人就在前头。
“欧阳姑娘!”
可以安心回房睡它个一天一夜的蜻庭回过头来,一脸似笑非笑。“不用太感激我,我只是想证明我的能力给你看,免得你老是把我跟外头那些骗人的江湖术士混为一谈。”
“但我还是得跟妳说声谢谢。”古观涛看得出她眼中的疲累,微肿的眼皮,还有几条血丝缠绕在眼白上,气色也不太好,心头不禁窒了窒,一股无法言喻的柔情在眼底荡漾开来。
她耸了下细瘦的肩头,“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只有接受了。”
古观涛睇着她,喉头里像是梗了千言万语,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从何说起。
“我……”
“你、你要跟我说什么?”蜻庭被他盯得好像有跳蚤在咬她,浑身发热。
他清了清喉咙,“昨晚辛苦妳了。”
“确实是满辛苦的。”这点她也不跟他谦虚。“以前看我师父做过一次,想不到会这么累人,下次要是再有这种事,不要再来找我,打死我都不干了。”
真像她说话的口气!古观涛笑咳一声,“我也希望没有下次了……那么等十二个时辰一到,巡抚大人他……”
蜻庭摆了摆小手,“当然还是会死,反正他本来就是死人。不过,这回我会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暴毙身亡,我倒要看看谁敢说你是凶手。”
粗犷的脸庞霎时柔和不少。“谢谢妳。”
“不客气。”不知怎地,她突然不太好意思直视他的瞳眸。
眼底的迟疑一扫而空,索性直呼起她的闺名。
“蜻庭。”
她立即做出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你、你别用那么温柔的声音叫我的名字,我听了好不习惯,你看、你看!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为了证明她说言不假,还特地扯高袖子让他瞧个清楚。
古观涛毕竟不擅表达,尤其是对这种事。
“我只是……”
“只是什么?”一颗心提到喉咙,蜻庭却故意瞪大眼,装得很凶悍的样子。
他又假咳两声,“也没什么。”
蜻庭的心情跟着他的话忽起忽落,连自己也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毛病。“呃……既然没事,我要回房休息了。”
她看起来真的很累,应该好好去睡一会儿。“嗯,晚一点我会让丫鬟送吃的到房间给妳。”
“突然对我这么好,该不会有诈吧?”转身走开之前,小嘴还在咕哝,以为他没听到。“还是昨晚作的法出了问题,让他的脑子也变得不太正常?应该不会才对,这就怪了。”
轻笑一声,古观涛瞅着她消失的地方良久……
当他回过神来,明确的感觉到心中微妙的转变。
生平头一次,他心动了。
※※※※※※※※
伙计送上刚沏好的茶水,说了声慢用便退下了。
“有什么事非要来这儿谈不可?”褚缃依约来到观前街的一间茶铺,店里坐得稀稀疏疏,没几个客人。
华盈盈热络的打开油纸袋,“这是我刚在路上买的,缃姊不是最爱吃采芝斋的白糖莲心和天香蜜枣,要不要一块用?”
“妳找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她才不接受巴结。
佯叹一声,“好吧!既然妳不想吃,那我就自个儿用了。”挑了一颗金丝金橘放入口中,慢慢品尝个中滋味。“缃姊,妳没发觉古大哥变了吗?”
她柳眉轻蹙,“大师兄哪里变了?”
“他已经不再专属于妳、我和馨儿的了。”华盈盈不得不做如是想。
褚缃娇躯一震,“大师兄永远是大师兄。”
“没错,他也永远只能是我的古大哥。妳没发现当他知道是欧阳蜻庭救了他,他的眼神全变了。”丹凤眼中盛满了不甘心,原本她只把馨儿和褚缃当作最大的敌手,因为她们和古观涛相处的时间比自己来得长,感情也较深厚,现在突然又蹦出一个欧阳蜻庭,那她岂不是更没希望了。
听到“欧阳蜻庭”这个名字,坐在两人正后方的客人,执杯的大手霍地停在半空中,片刻后,才凑至嘴边,五官有大半藏在斗笠中。
“……古大哥对咱们好,从来不偏袒任何一人,虽然一贯的纵容和疼爱,不过总还是保持着男女之间该有的距离。但是他对欧阳蜻庭不管是眼神或态度,言谈举止问就显得随性多了,少了拘谨,多了柔情。”
“不要再说了!”她听不下去了。
华盈盈冷笑一声,“我就是无法理解,古大哥怎么会看上她,难不成是被她下了符?”
“下符?”褚缃娇容微凛,“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轻哼一声,“妳也亲眼看到了,欧阳蜻庭连巡抚大人都可以让他死而复活,难保不会用什么邪术让古大哥对她死心塌地。”
褚缃娇颜一整,瞟了眼坐在身后戴斗笠的客人,也是离她们最近的陌生男子。“别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这才警觉的闭上嘴,华盈盈连忙挤出示好的笑靥,“缃姊,妳真的甘愿把古大哥让给漕帮以外的姑娘?不如咱们合作吧!”
“合作?怎么合作?”
小手把玩着香肩上的发辫,眼神往两旁瞄了瞄,然后压低嗓音。“当然是想办法把她赶走了。不管以后古大哥娶谁,至少也要是咱们三个之中的一个,绝不能便宜外人。”只要她们三个连手,还怕一个欧阳蜻庭。
“哼!”褚缃可没笨到听信她的建议,被她要得团团转。“华盈盈,妳想设计我?”
华盈盈僵笑,“缃姊,妳在说什么?我怎么敢设计妳?”
“咱们一块长大,妳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只有馨儿才会蠢到被妳利用还不自知。”她倏地起身,丢下铜钱。“我可不是馨儿,妳找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