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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也错了吗?
“爵──”毓慈抬起头,叫住了律爵。
律爵停下自己的脚步,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他才转过身,看着毓慈,等着她开口。
“对不起!”毓慈轻声的说道。
“你还是不懂对不对?”律爵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心爱的脸庞,“我要的不是对不起!”
“我知道你要的不是这个。”想走上楼,站在他的身旁,但是她脚真的好痛,或许痛的是心吧?她不知道。她缓缓的坐在第一层的阶梯上,“凯文跟我说过要我原谅你。”
现在她终于回想到了凯文在律朝庭出殡前跟她所说的那一番话背后的意思,凯文似乎比她还了解她自己。
原谅我?!律爵沉默的看着她,眼见毓慈背对着他坐下。
“我告诉他,你不需要我的原谅,因为我从来都不怪你,我真的以为我不怪你。但是──”毓慈突然变得是自己面目可憎,“我一直都认为,是你的恨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一切都是你的错,我是无辜的,而你伤害了我,你打击了我的自信,你让我变得一无是处。但是,我也得为我们的离婚负责的,对不对?”
看着倚靠着栏杆的娇小身躯,律爵考虑了半天,缓缓的走下楼,坐在她的身旁,迟疑的伸出手搂着她,往他的怀中带。
毓慈将脸紧埋在律爵的颈项,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像中的善良,她也想报复。因为律爵曾经伤过她,她拒他于千里之外,只想藉此证明些什么,她知道她想证明什么,就是证明她也能像他一样的伤害他。
其实早在他要她回来那一刻起,她心里就明白自己对他而言是珍贵的,而她拿这个来打击他。现在,她感到后悔,就如同律爵心中也为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而感到后悔一般。
“对不起!”将自己的头给深埋在律爵的怀中,毓慈低喃:“或许你要的不是对不起,但是我真的感到抱歉。”
“让我们从头来过。”在她的耳际,律爵轻声的说道:“以前的一切都当没发生,原谅我。”
几乎令人不能察觉的,毓慈在他的怀中点点头。正如当初义无反顾的点头下嫁一般,她不想让自己有遗憾。
“一切都会很好的。”像是保证也像是发誓,律爵轻吻了她的头顶一下,然后紧搂着她。
她也相信一切都会很好的,抬起头,毓慈明亮的眼睛看着他,轻声说道:“我爱你。”
“嫁给我!”律爵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红色的绒布盒子,“我一直想等年终舞会时,在比较浪漫的时候,当众跟你求婚,但现在──似乎是个好时机。”
毓慈的视线与律爵相接,她轻点了下头。“你是一个很懂浪漫的人。”她搂着他的颈项说道。
“是吗?”律爵感到怀疑,他从不认为自己浪漫。
“嗯!”毓慈肯定的点点头。
就如同在游泳池畔,他知道她跟在身后,会刻意的放慢自己的脚步;在情人节时,会带她到宜兰,去享受这个属于情人的日子;担心她累了,硬是不顾她反对的将她带走。一切的一切,纵使他没有开口,但这依然是他独特宣示他浪漫的方式。
爱情不需要时刻挂在嘴边,只要偶尔一个贴心的动作,就远胜过口头上的甜言蜜语。
“我们这样子,”律爵抬起头,看着挂在客厅里一张放大的照片,这是律朝庭在七十岁时,请摄影师到家里所拍摄的,律朝庭虽然死了,但律爵依然坚持留着这张属于爷爷的纪念。“一定令很多人开心。”
听出了律爵未出口的遗憾,毓慈从他的怀中抬起头,将目光移到律爵目光专注的地方。
“是啊!很多人都会很开心。”毓慈深吸了口气,喃喃低语。
正如律爵所承诺的,她相信一切都会很好的!该是他跟她两个人丢开一切的时候了。
尾声
“我觉得你应该起床上班了。”结婚三年,或许该说“再婚”三年,日子过得平凡,但却也精釆万分。
“为什么?”律爵将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懒懒的问道。
“为什么?!”毓慈无奈的对天一翻白眼,“这是一个好问题,等你起床,让我想清楚之后,我再回答你。”
“那为什么不等你想清楚之后,我再起床呢?”律爵像是耍赖似的回答。
多年来生活在紧绷的情结之中,他最希望能好好的赖在床上一天,而最后,他竟迷上这种感觉,天天没有毓慈的三催四请,他是不会甘心从温柔的被窝中起床,尤其现在是冬天。
毓慈瞪着律爵背后那一大片的纹身,他是个赖床大王,她发现每天早上这样的对话很精彩,不过若是他真的迟到,这可不是她所乐见的。
“律爵,我再给你五分钟,若你不起床,我也不管你了。”毓慈最后放弃的转过身,走向浴室。
毓慈一个不注意,却被凸起的门槛绊了一下。
“哎呀!”毓慈惊呼的扶着墙壁,踢到的部位有点痛,但还好反应快,扶住了墙壁,所以没有跌倒。
不过,在她还搞不清楚情况之际,整个人却被腾空抱起,才惊魂不定的心,立刻又吊到半空中。
“你做什么?”毓慈紧张的环着律爵的颈项,下一刻,就被安置在床上,像个病人一样,颈子以下被棉被紧紧包着。
“你有没有怎么样?”律爵的表情盈满担心,表情与方才的懒散形成强烈的对比。
“我踢到的是脚,不是手好吗?”无奈的,毓慈看着紧张兮兮的摸着她手的律爵说道。
“我找医生。”考虑了一会儿,律爵真的拿起电话。
“爵──”毓慈真的不知道该拿律爵怎么办?她伸出手,将律爵手中的电话拿走。
怎么有这种人?她已经数不清,只要她有一点小病、小痛,他就紧张得像她将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似的,以前的律爵对她漠不关心,而现在的律爵,比个管家婆还要管家婆。
“不要像个孩子一样。”律爵露出正经的表情,“你得要看医生。”
手里拿着电话,毓慈嘟着嘴,想了一会儿。“可以!你可以找医生,除非你答应我,以后若是你病了,不管只是一个小感冒,你也得去看医生,你认为怎么样?”
“我很强壮……”
“那又怎么样?”也不跟律爵客气,毓慈打断他的话,“电脑都有中病毒的时候。”
看着毓慈好半晌,最后律爵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低头吻了她的鼻尖一下。“老婆,你很聪明。”
“彼此、彼此!”
掀开被单,毓慈动了动自己的脚,已经不痛了,丢给律爵一个小题大作的表情,她准备站起身。
她才起身,律爵立刻又窝回床上。
冷冷的冬天,还是床上最舒服,不过若旁边还有个人就更好了!律爵心想。
“律──”毓慈简直难以相信又躺回床上的人,“我快被你整疯了。”毓慈用力的推了推他,“算我求你行吗?”
律爵无奈的睁开双眼,侧着头,对毓慈打了个手势。
毓慈皱起眉头,微蹲下身,“干么?”
律爵伸出手,将她的头给拉近,唇覆上她的,舌头如入无人之境进入她的口中。
“一大早,心情不错。”
一转到未阖上的卧室门口传来的声音,毓慈连忙将律爵给推开,站起身,面对房门口。
“大哥?!”毓慈感到脸颊如火般灼烧,这几天因为孔行书要到台北开会,所以借住在律家。
“没关系,”孔行书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你们继续,我只是来跟你们打声招呼,我要上班了。”
“喔!”律爵率性的对孔行书挥了挥手,“慢走。”
“OK!”孔行书退了一步,细心的帮两人轻关上门,但最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将房门推开,打趣的看着律爵说道:“我说我的好妹夫,怎么看你那么卖力,却什么都没有,你该检讨了。你不看看我,都两个孩子了。”
“大哥!”毓慈听出了孔行书的言下之意,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知道、知道。不打扰你们恩爱了。”
“真是愈老愈不正经。”看到门再次阖上,毓慈不由咕哝,一看到律爵一脸忍住笑意的脸庞,也瞪了他一眼。“还笑,你也一样,跟大哥都一个鼻孔出气。”
原本水火不容的两个人,竟然最后会因为喜欢游泳而结为好友,毓慈心想,这一辈子她都搞不懂男人之间的友情。
不过,不懂归不懂,看到自己所爱的男人跟自己的大哥和平相处,她心里是快乐的。
“我哪有!”律爵一脸的无辜,“我一向都向着你的,不过──”他突然伸出手,将毓慈往下一拉,“你大哥说得有道理。”
毓慈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重心不稳而直直落进他的怀里,“什么有道理?”
“生孩子啊!”
看着律爵一脸的热中,毓慈无奈的对天一翻白眼。
人家说,婚姻、家庭和孩子是一个女人的一切,对她而言,确实也是,不过或许这也是一个男人的一切。
将自己投身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算了!她不在乎的心想,放弃叫他起床上班,她今天也想跟他窝在床上温存一天,不过她知道这不可能,因为凯文要带那个美丽的太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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