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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进她那无缘的妻子闺阁,只来得及看她最后一滴清泪。
她狂怒:“苍天啊!是我错了吗?”
最终,惠娘以未出阁的名义葬下,桃玉为她修建了清幽的墓地,她是喜欢她的。是夜,桃玉来到墓前忏悔,一字一句地诉说着对她的情愫、对她香暖怀抱的向往。她从来不知原来泪水可以淹没一个人。
一双手温柔地拥住她,传来清幽的嗓音:“我不怪你,这是命……”
她回头,看着惠娘半透明的面容和依稀的眼泪,无语……很久,她起身,转身幻化……她告诉惠娘,她就是那四年前陪她安坐在青石桥头等人的娃儿,她告诉惠娘,她一直暗中窥视着她,她告诉惠娘,其实她是女儿身……
“唉……”
“纵然今世我无法娶你,我也要与你结拜做姐妹,因为我喜欢你!”她坚定地告诉惠娘。
明月清辉下,她们一起对天起誓,不管哪生哪世,不管阴阳相隔,彼此都要在对方的心里,永远。
“妹妹,你要努力修炼,千万不可纠缠情欲,记得了?”惠娘一再叮嘱。
“姐姐,记得了。”虽然她在世六百余载,但她宁可唤她一声“姐姐”。
“妹妹,姐姐拜托你一件事情。”惠娘用手顺着她的长发,她仰躺在她的怀抱,抬眸以眼神询问。“我闺房内门左手数三步的地下,埋藏着我的心血,你要帮我收好,帮我找到他,帮我交给他,帮我告诉他我的思念和眼泪!妹妹,拜托了,天亮了,我得走了……”
桃玉依着指示找到了那深埋地下的心血……一个匣子,里面包裹着惠娘用满头青丝绣制成的自画像,凝成永恒的思念。桃玉捧着这心痛的发丝,走遍了大江南北,走遍了春夏秋冬,走过那风雨雪霜……
唉,走到现在,一千年的日升月落,好累。
正文 狐媚(2)
(更新时间:2007…4…16 11:53:00 本章字数:4343)
时空拉回眼前,整个二楼陷于沉默,原本金黄的光芒置换成朦胧的轻纱,飘飘摇摇如灵秀的鱼尾。然而无人注意这些,三人皆手捧茶盏呆视前方,喃喃低叹着。许久,沉默的魔咒随着白月的素手打破,其优雅的神态似乎没有受到适才故事的影响,一如以往地淡然。
“一千年,多少个日夜啊!”红云微啜着温茶。
“那个他,惠娘辛苦等待的人,你一直没找到?”白月有些疑惑,照理来说不应如此,何况依眼前桃玉的功力来说,找个人应该用不着千年光阴。
“其实有几次明明算到他微弱的气息,奈何将要赶到时却又突然断了。”桃玉左手食指无意识地轻敲鼻尖,神色怅然。
“哦。”白月依靠着紫漆大窗,目光又飘远而去。
“我尚有一大劫难,也不知能否过去,只能约莫感受到大劫来临的气息。不管成与不成,我只能拜托两位帮我了了这桩心事,拜托了!”桃玉突地端坐起身体,满含眼泪轻轻说着。
“桃玉,你难道不把我们姐妹二人当朋友看待?”红云大有被羞辱的味道。
“桃玉,既然我们有缘,就无需这么客气,否则等会有人要给你好看了!”白月微微地调整坐姿,这才戏弄了妹妹一番。
“姐姐……”红云拉长声音嘟囔着。
“呵呵……”满室轻笑,为这醉人黄昏抹上旖旎的红晕。
“李大婶,不是我夸你好福气!看看你家那宝贝女儿,真是好手艺,我托她给小孙子绣的虎头鞋,啧啧,人见人夸啊……”老太太死拽着眼前好脾气的妇人,唾沫星子满天飞。
“是啊,现在还有这么好手工的人不多了,现在的年轻人啊……”一旁的人由衷地附和着,不无感叹。
“丫头也就那点本事,你们倒也不嫌弃!”好脾气的女人笑眯了眼,任谁听到夸耀自己的女儿能不开心!
“哎呀,该做饭了,李大婶我先去忙了,不耽误你买菜了!”众人也随之散去,女人正愣神之际,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妈,怎么在这里站着,不是去买菜了吗?”晨跑女孩一手接过母亲臂间挎着的菜篮,一手挽着母亲发福的胳臂。
“哎呀,你瞧我这记性!惠儿你先回去吧,我买完菜就回家。”拽过菜篮,被人称为李大婶的女人转身往菜市场走去。
女孩失笑地摇摇头,独自漫步回家。
苏惠儿,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却非常喜欢刺绣,甚至到了痴迷的地步。每每摸着那一丝丝绣线,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便涌上心头,仿佛是那心头的一份份惦记,次次清醒都是满脸清泪。有几次被父母看到,惊吓地要带她去看医生,都被她笑推了。其实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何,只知那一丝丝无故揪扯着她的心,疼痛成泪。
苏惠儿亮出阅书卡,径直走进图书馆的历史书借阅室。抚摸着一本又一本泛黄的书籍,翻阅着一份又一份记载,徜徉在历史无言的河流中,然而一抹白引起了她的注意。抬起头,看见一白衣女人,其杏眸闪烁,柳眉似蹙非蹙,淡粉色的朱唇微微抿着,素面没有任何妆饰,清丽得不似人间。再往下一瞄,苏惠儿讶然地大叫一声,引来管理员急忙探视。
白月失笑地看着眼前人儿合不拢嘴的模样,拉着她走出众人诧异的目光,带回了古董杂货店。
“真是不好意思!”苏惠儿捧着面前丽人递过来的茶杯,喃喃致歉。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白月处变不惊,顿了顿说,“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我身上的这件衣服!”
“其实……其实我喜欢上面的绣工,没想到白色缎料搭配纯然的银色丝线,绣出来的双凤居然这么漂亮,所以失态了。”她下意识地又朝女子身上瞄去,暗想,这样的绣工,怕是常人难以企及。
“你也喜欢刺绣?”白月抿了一口清茶,掩不住眼角的笑意。
“恩。”见眼前娇人没有责怪的意思,苏惠儿微抿清茶,这才感觉茶非普通的茶,叹然问道,“君山银针?”
白月颔首点头,讶然,眼前女子有如此的品位。
苏惠儿欣然说道:“洞庭湖的君山银针,采用的全是肥壮的芽头,制茶工艺精细,要数十道工序。成品后,茶叶外表披毛,色泽金黄光亮,芽叶细嫩,香味至醇。”
“看来你对茶颇有鉴赏。”白月已然喜欢上了眼前女子。
“只是曾有一段时间着迷,可没想到今日居然能喝到如此纯正的君山银针。”苏惠儿的目光依然在白衣女子身上,被那绣法特殊的双凤吸引,不舍得转移。
“你看得出这双凤的绣法吗?”白月示意她转坐身旁。
“嗯……绣法细密,针脚严谨,似乎有点千面绣的风格。这衣服内里应该也有双凤?”
“不错!”白月含笑回道,不由得更加赞赏。
“姐姐……”大呼声随着摩托的轰鸣在店门口顿止。苏惠儿抬头,又是一个绝色佳人映入眼帘,与白月一模一样的脸蛋却挂着纯然的娇憨,大大咧咧的举止一点也不觉轻率,反而显出这女子了无心机的随和。
“你定要改改这急火火的脾气!”白月近似无力地瞪着捧壶牛饮的妹妹,好是心痛极品的君山银针。“惠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妹妹红云,也是古董杂货店掌柜之一。”
“你好!”苏惠儿温柔地朝红云打着招呼,转而一愣说道:“瞧,天色晚了,我也该回去了,明日定来好好欣赏这雅致的古董店。”惠儿调皮地眨眨眼睛,起身欲走。
“再见,欢迎下次光临古董杂货店!”姐妹俩异口同声地说道。
临出门,苏惠儿再次打量一眼这厢奇怪的店铺,还有倚门而立的两位脱俗店主,突然有种别样的感觉。夜,才刚刚降临。
“你们想干什么?”一位斯文男子背靠着墙,眼看被六名歹人合拢,惶惶不已。
“嘿嘿,小子,进了爷的地盘,不留点东西似乎说不过去啊!”一位看似匪首的男子龇牙狞笑,嘴角叼着根细细牙签。
“够聪明就留点表示,爷们心情爽了自然让你走路!”其余歹人吊儿郎当地嚼着口香糖,还不时瞪着无胆的路人。
“小子,不要让爷等烦!”为首歹人吐出嘴里牙签,伸手拿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虚晃两下,吃定斯文男子不敢反抗。
“你们难道不怕警察吗?居然敢……敢光天化日之下打劫?”斯文男子实在不甘心身上的血汗钱被劫。
“他妈的废话少说,快点交出钱来!”为首歹人已不耐烦,匕首前伸,无所顾及地在他身上划出一道血口。
“你……你们……”斯文男子无奈地掏出钱包,命比什么都重要。
“别以为拿出钱来就没事了!居然敢惹我大哥生气,今天不教训你一顿,爷们实在不爽!”说罢,几个歹人的拳脚,便如漫天风雨齐齐招呼到斯文男子身上。
斯文男子忍住骨子里的痛,暗想,落到这群流氓手里,不死也怕残废,不如一拼。于是,瞅准一个机会,猛地推开眼前较瘦弱的一个歹人,夺路狂逃。
“看不出这小子还敢耍横,今天不把他打成残废,老子江湖颜面何存!”为首歹人一声呼喝,红了眼的众人即刻撵上跌跌撞撞的身影。
“救……救命啊……救命……”断断续续的呼救声,传入雕刻有暗纹的柏木大门里,原本高谈阔论的声音静止,三双狐疑的眸子互相观望。少顷,不约而同地放下茶杯,走出温雅的天地。
“救命……”斯文男子只顾头脸,实在无力逃脱。
“小子,让爷几个拖拉了三条巷子,你是活腻了不成!”歹人们狠狠地踹着斯文男子。突地一道大力,为首歹人被推重重摔到墙上,惨叫一声,众人愕然。
“哪条道上的混蛋竟敢碰爷!”为首歹人恼羞成怒,狠狠骂道,抬起头,却失了魂,好美的人啊,那眼波流转,比画册上的明星还要惊艳!
红云怒视着流氓,伸出纤指呵道:“人不做,非要做鬼,你们犯在我手里,算是到头了!”
白月与苏惠儿双双使力,架起受伤男子回转内室。
“红云不会有事吧?”惠儿很是替她担忧。
“放心吧,妹妹练过些功夫,那几个人渣算是倒大霉了。”
“红云果真厉害!”门外不断传来声声杀猪般的嚎叫,苏惠儿缩缩脖子。
“不狠狠教训他们一番,日后还得作恶。”白月虽是这么说,却不免蹙起淡眉,深怕红云不留神弄出条人命来。
“嗯……”不容白月多想,眼见受伤男人醒来。
“你在这悉心照料着,我去拿治伤药来。”不容惠儿应下,白月一个转身,已然上了阁楼木梯。
“姐姐呢?”红云教训完歹人,掂着受伤男子被抢的钱包,大大咧咧地进了屋子,盯着这着实青肿的嘴脸叹道,“唉,再迟些,这人非成猪头不可!”
“你们……是你们救了我?”男子勉强睁开淤血的肿眼,打量着眼前娇媚二人。
“你们俩让一下。”白月随手放下一个小包裹,专注地为受伤男子涂抹起创伤药水。红云以眼神询问姐姐,在看到微不可见的低低颔首之后,默然将小包裹往显眼处推了推。
看着白月细心地为男子上好药,苏惠儿转身想倒杯茶水给他,蓦然发现紫漆小几上放置着一个小包裹,便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白月低头扶起男子,淡然说道:“那个是我前不久淘来的好东西,看看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哦?”苏惠儿满腹狐疑地打开案几上的包裹。
“好……美哦!”苏惠儿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发绣,不禁抚摸着绣品中含泪低首的女子,突然有种心痛的感觉,且在体内不断蔓延着,如同生拉活拽一般。一身冷汗顿时滑下,泪也如断线珍珠般地洒落衣襟,她声声微叹,不能自抑地念道:“葳蕤华结情,婉转风含思。掩涕守春心,折兰还自遗。江南相思引,多叹不成音。黄鹤西北去,衔我千里心。深堤下生草,高城上入云。春人心生思,思心常为君……”
受伤男子看着黯伤的人儿,突然有种冲动,想要紧紧地拥抱她,一生也不松手。蓦地,他一低头瞥见那绣作,同样带给他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