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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他们不是父子,而是有上下尊卑之分的。
後面两骑中那位总是笑咪咪,年约三十的汉子,“快刀”马泰听在耳里,觉得很不是滋味,忍不住调侃道:
“咱们“子午岭”三领主“银狐”席如秀席大侠,居然也会有受不了的事,真可谓“狐落夕阳被火”太阳〔欺。””
“银狐”席如秀斥道:
“好个没大没小的鬼马泰,谁说我受不了,我是怕咱们魁首太过劳累有碍健康,才提议歇一晚。”
“快刀”马泰吃吃笑道:
“我看不是吧?三领主大概又犯了七年之痒,想想明天就可以回到“子午岭”,领主夫人驭夫有术,今晚不找姑娘更待何时?不过,您老放心,只要魁首准许,我们绝不会去告密的。”
席如秀老脸一红,怒道:
“狗嘴永远吐不出象牙,为什麽你不学学你的伙伴战平,看人家多麽稳重不苟言笑,将来成就必定在你之上,哼!”
对於席如秀和马泰那两张嘴之善斗,卫紫衣早就习以为常,听多了怕耳上生茧,乾脆就来个不闻不问。
马泰见席如秀发怒不敢再放肆,毕竟他是魁首之下三大领主之一,开开玩笑即可,却不能乱了上下之分,忙笑道:
“三领主请息怒,小的一向有口无心,领主是知道的,也只有像领主这般平易近人,待属下如家人的好上司,我才敢如此放肆啊,像大领主,二领主总是一本正经的,我那有这个胆子跟他们谈论家常隐私。再说,我和老战都是魁首的近身护卫!升不升级,也就无甚重要的了。”
席如秀生平最爱人家赞他平易近人,因为他是“子午岭”上最爱耍威风的一个,平日畏妻如虎,无法享受“大丈夫”之乐,只有在属下面前才有耍威风的机会,却又怕属下口服心心不服,所以只要你赞他平易近人,包准寒冰溶解也没有他脸上怒容消失得这般快,除此之下,他倒不失为一名好领导人物,对“金龙社”的功劳更不可数计。
行行说说,小镇已近在眼前,天光尚亮,还不是万家灯火的时候。席如秀一颗心提在心口上等卫紫衣的指示。
“杀无赦”战平问道:
“启禀魁首,是要继续赶路?还是在此镇宿一晚?”
“金童阎罗”卫紫衣望了望天色,道,
“再赶一程好了,我们已出来太久,“金龙社”有多少事情等着我处理呢,忍着点,继续赶路吧!”
“银狐”席如秀忙道:
“启禀魁首得知,今晚若错过前面的市镇,再往前几百里内,恐怕将会找不到歇宿的地方。”
泛起金童般的笑容,卫紫衣道:
“那敢情好,今晚我们就以大地为床,苍天为被如何?”
席如秀等三人连忙应是,那敢有第二个意见,他们太了解他们当家的睥气,当他告诉你要怎麽做的时候,就表示他已做了决定,虽然他常用徵询的口气同你商量。
“银狐”席如秀心里苦得像吃了黄莲,却也无可奈何,他本身也明了要统领一个帮会,不是过足威风那般容易的,小小帮派平常就大事不少,琐事数不尽,何况像“金龙社”那种大的帮会。
於是,四骑过镇而不入,继续朝北方向飞驰而去!
太阳终於完全隐没,一弯明月带着满天星斗,骄傲的向大地散出属於他们独特的光芒。逼人的热风,被月光温柔的轻抚,也变得清凉,拂在身上,好不舒爽宜人。
蓦然
一阵清亮的歌声随着阵阵烤肉香传来,卫紫衣他们这时才想起尚未吃晚饭,竟不由自主的随着歌声找寻其主人。来到一条小溪旁,首先映入眼里的是一颗随着歌声而晃来荡去不算小的脑袋,及一头很长但没有经过整理的黑发。
大概听见马蹄声,歌声突然停了,小孩转身面对卫紫衣四人,他的容貌使马上四人感到既好笑又可怜。
年龄在十岁左右,穿着一身破旧带补丁的白粗布衣服,可能好多天没洗脸,再加上被烟熏得一块黑一块灰的,额上那颗朱大的朱砂痣差点便看不出来,双手还好一点,可是却几乎找不到几两可以捏得上手的肉,一头又长又乱的乌发、随随便便在头顶绑了个结,还古怪的在顶上嵌了一小块生满铁的犀角形铁块。他那双又黑又圆又深邃的大眼睛,闪闪发亮,灵活的眼波中,非但充满了不可描述的智慧之光,更现出古灵精怪的顽性。
个子比十岁的小孩高些,但和其他小孩一副白白胖胖的模样相比较,更显出他的瘦弱。照常理论,白胖的小孩较逗人喜爱,但奇怪的是,这个瘦巴巴略显苍白的小娃儿,却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魅力,让人不忍拒绝他的要求。
怪,就是怪,他那种可爱调皮的神色,那副瘦骨伶丁的身架子,竟使卫紫衣生出想照顾他,保护他的感觉。摇摇头,卫紫衣也觉得自己太不可思议,居然有这种不可能成为事实的想法。
那小孩不是别人,正是偷偷溜下少室山的秦宝宝。
四人下了马,卫紫衣将绳交给战平,走向秦宝宝。
秦宝宝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卫紫衣,激动的在心里呐喊:
“我终於找着了!我终於找着了!”
卫紫衣也发觉自己的目光居然无法转离这位衣着褴褛,身子瘦弱却又可爱逗人,充满魅力的小孩。
二人就像磁铁般,互相吸引着!
秦宝宝向卫紫衣奔去,双手抱住卫紫衣大声叫道:
突然
“哥哥,哥哥,你是我大哥,你终於给我找着了!”
自古,练武之士,除了感情深厚的至亲好友,是不容被他人抱住的,但是,卫紫衣看出秦宝宝下盘虚浮,说话中气不足,可能还带病在身,是个没练过武的普通人,而且还大声叫他“哥哥”,怎不使他惊讶莫名,自己何时跑出这麽小的弟弟来,因此竟然冷不防被他抱个正着。
卫紫衣的三名部下互觑一眼,更是骇然,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秦宝宝,他们跟着大当家闯天下多年,就从来不知道魁首有这麽个脏兮兮的小弟弟,而且,在他们的记忆里,卫紫衣是没有亲人的,更遑论至亲兄弟了。
无论甚麽样的刀山剑雨,不论什麽样的惊涛骇浪,凶恶险阻的环境,卫紫衣都没有这般震惊过。这位来路不明的小孩居然能加此吸引他,而一向有着很强自制力的卫紫衣,居然发觉自己无法抗拒他,这怎能不令他心惊。
深深吸口气,卫紫衣轻轻将秦宝宝推离怀抱,柔声道:
“小兄弟,你大慨认错人了,我们素昧平生,不可能相识的,你看清楚点,我不是你大哥。”
秦宝宝仔细的打量卫紫衣,尖嫩的童音轻轻响起:
“你比我想像中的大哥英俊潇洒多了,不过,没关系啦,将就将就点,有就好了。我在山上的时候,常听他们说山下有许多好玩又有趣的事情,是不是?大哥,你会陪我玩儿是也不是?”
敢情他是将卫紫衣当作“想像中的大哥”,没有兄长的人,总爱幻想有一个哥哥疼爱他,陪他玩,日思夜想,一下山,见着卫紫衣,直觉对了心眼,顺着了心,就“将就”当他是“大哥”了。
卫紫衣不禁啼笑皆非,问道:
“小兄弟,你尊姓大名?”
秦宝宝启唇一笑,露出一口又白又细的玉牙,道:
“我姓秦,以前我爹爹叫我宝儿,而山上的人不论老少均叫我宝宝,大哥,你也叫我宝宝好了。”
卫紫衣诧异问道:
“以前?你爹娘呢?”
秦宝宝凄然道:
“这会大概在跟玉皇大帝吃晚餐吧!”
也许是缘份吧!
卫紫衣竟和秦宝宝一见如故,好似他们本来就是亲兄弟,直到今天才见面,对他竟然不知不觉生出一股怜爱之心。看到自己引得他伤心,歉疚的握住他小手,却赫然发觉他的手虽然细瘦,却温润滑腻,是一只从未做过粗活的手。试想,一个长年住在山上的孩子,怎可能有这麽娇嫩的小手,再细看他那一身破旧的粗布衣服,和一股常人模仿不来的高贵气派,不禁疑惑更深了。
须知在武林中讨生活的江湖人,真可说是步步荆棘,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自幼便练得耳聪目明,胆大心细,丝毫不敢大意,因为一点小小的疏忽,都可能为你敲起丧钟,怎能不小心。
於是,卫紫衣试探性的问道:
“小兄弟,你的手可比大姑娘还滑腻呀!”
秦宝宝听卫紫衣称自己“小兄弟”而不叫“宝宝”,已是不高兴,再听他所问的问题,聪明如他,怎会不明白卫紫衣话中的含意?不禁心中气苦。再加上二个月来的流浪生活使他身心俱疲,好不容易才找到理想中的大哥,他却如此怀疑自己的身份,虽然明知江湖中人大都如此,而自己的确不像山上长大的孩子,即是如此,心里远是难过,泪水在眼眶中转啊转的,差点便流下来。
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效作老气横秋的模样,秦宝宝道:
“这位大哥不愧是武林中人,处事心细如发。你原先有意安慰我,但是,一碰到我的手,再打量我的衣着打扮,立刻就把注意力转移到我的身份,这表示你很有阅人的经历,而且经过大风大浪,见过太多的生与死,可能是江湖上某一帮会的领导人物,所以一碰到违反常规的事情,自然就会生出戒心,怀疑对方可能是敌人派出来卧底的,可见你是个老江湖,虽然你看起来很年轻。”
秦宝宝喘口气又道:
“你可能又有点喜欢我,加上我的外表给人一种又柔弱又可怜的感觉,所以你不忍心伤害我,不相信我会害你,才用试探的口气问我,由此可见,你是个扶弱锄恶的好人,我总算没看错人。”
说到後来忍不住为自己的眼光而得意起来。
这小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席话说得卫紫衣四人目瞪口呆,惊讶莫名。心想,他小小年纪就天踪聪明,譬之美玉在朴,明珠在椟,只要经名师巧匠雕琢成材,将来怕不大放异彩!
“银狐”席如秀冷笑道:
“小子你一厢情愿的硬认我们当家的是你大哥,已是令人怀疑,再则你刚才那席话,嘿嘿,一个山上长大的小孩见过什麽世面?说得出刚才那番话。老实说,是谁教你的?有什麽目的?若不从实招来,我会让你尝尝大爷的手段。”
一开始,秦宝宝就觉得这老小子不怎麽顺眼,再见他如此“狐假虎威”更是不对心,有心使他难堪,故意不理他的话,只顾泛起童稚逗人的笑容对卫紫衣说道:
“我想大哥也在怀疑一个山上的小孩怎麽会了解江湖上的诡谲?只因我从小住在少室山,自小江湖人物见多了,自然跟一般小孩不同,再说少林寺的俗家弟子时常回寺,人嘛,难免含有炫耀的心理,有人愿意听他吹牛,自然乐得献宝似的说给我们听,久而久之听多了,自然就懂。”
换了轻蔑的语气又道:
“若是有人认为我没见过什麽世面,那人才真是有眼无珠,再加老天真。”说完瞥了席如秀一眼。
众人不禁好笑,但碍於席领主的颜面却不好笑出来。
席如秀则快被这小子气死,纵横江湖多年,谁敢对自己的问话不理不睬,末了,还被骂一句“老天真”偏偏他又不指名骂,想发作也不能,否则岂不自己承认“老天真”,一时拿他没辄,又气得一身肥肉上下抖动不己。
“快刀”马泰强憋着不敢笑,问道:
“三领主,你怎麽了!别是那里不舒服吧?”
席如秀好不容易控制了情绪,道:
“没什麽!”
秦宝宝哧哧笑道:
“真的没什麽吗?”
席如秀脸色一变,戏谑道:
“臭小子你别得意,我们当家的可是“子午岭”“金龙社”的魁首“金童阎罗”卫紫衣,你以为他会跟你这个小乞丐结为兄弟?我看你一定不小心吃了老鼠药,发了失心疯,居然将我们魁首认作大哥,还要他陪你这小不点玩?我的老天爷,我从来没听过比这更滑稽的事了。”
秦宝宝大眼一瞪,小嘴一撇,正待反讥一番,突然闻到一股焦味,忙奔去将鸡从架上取下来,问道:
“你们还没吃晚饭吧?过来一起吃好麽?”
一闻到烤肉的香味,席如秀很快地就将刚才取笑人家的一言一行忘得一乾二净,赶忙应声道:
“那好极了。”
卫紫衣看在眼里,失笑道:
“如秀你可真宝,刚刚把人家痛快淋漓的讥笑怒骂了一顿,现在居然还好意思吃人家东西。”
席如秀呐呐的道:
“呃,魁首,我只是告诉他真话罢了。”
卫紫衣瞪眼道:
“我的事情什麽时候由你来决定?”
转身对马泰,战平道:
“你们去把准备的食物拿下来,请这位小兄弟吃。”
马泰和战平连忙取下行李,拿出卤牛肉、熏鸭、肉饼面饼、大蒜,五人围在火边吃将起来,秦宝宝吃了一只鸡腿就不肯再吃,卫紫衣见他身子瘦弱,劝他多吃一点,他小嘴一扁,眼泪居然簌簌流下。
四人大惊,卫紫衣关切的问道:
“怎麽哭了?那儿不舒服麽?”
不问还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