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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医女-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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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他伤得好严重。”

玉珠飞快地检查了一番老杜伤口,见血虽淌得吓人,但好歹没伤到大动脉,只要抢救得当,该不至于有性命危险。赶紧让阿志将人背进屋里,自个儿则去抽屉里翻出缝线工具和止血绷带来。这些东西都是秦铮给她备下,说她如今虽不坐堂,但总是有备无患,却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穿针引线事儿玉珠不是头一遭,手脚甚是麻利,直把一旁死撑着不肯走阿志惊得目瞪口呆。他虽也听老杜说起过当初玉珠救治老黄手段,可听是一回事,自个儿亲眼见又是另一回事,他怎么也想象不到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甚至还带着几分稚嫩小姑娘竟然面不改色地在人身上穿针引线。

就在他发傻当儿,玉珠已缝合了一个伤口。因时间太急,麻醉药尚未熬好,老杜好几次都痛醒了,身子不免乱动,伤口血溅到玉珠身上脸上,她也毫不在意。

“傻愣着做什么!”玉珠见他一脸痴傻,又气又急,怒道:“没见过血吗,还不快把人摁住!”

阿志被她一声吼,总算回过神来,一脸涨得通红,慌忙去摁老杜手脚,好让她安心缝针。

约莫忙了一个多时辰,才算是将老杜身上大小伤口都缝合完毕,外头秦铮也听到消息赶了过来,正在听一同过来山寨兄弟说起遭劫过程,一脸忿忿。

“杜大哥就托秦大夫您照顾了,我还得赶紧上山去召人,回头定要将那些匈奴人杀个片甲不留,把东西重新给抢回来。”阿志一提起这事儿就恨得牙痒痒,一副恨不得将那些匈奴人抽筋剥皮狠样。

玉珠尚未回话,门口秦铮先道:“那些匈奴人来无影、去无踪,你能去哪里找他们?”

阿志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笑,“你以为我那么笨,早就在他们马匹身上撒了赤练香,回头去寨子里将火翎鸟带出来,循着香气,自然能找到他们。”

“你们还有这样宝贝!”秦铮大喜道:“反正你们也要去打匈奴,我们殊途同归,不如联军,抢来粮草算你们。”

阿志闻言甚是犹豫,小声嘟囔道:“你们官府中人,最不讲信用,大哥并不会同意。”

秦铮急道:“你不去问又怎会知道他同不同意。左右你们人也不多,那些匈奴人个个兵强马壮,你们就这么贸贸然地杀过去,还指不定谁胜谁负呢。多些人胜算总会大些。”

阿志三言两语就被他说动了心,只是他到底做不了主,只答应秦铮说先回去寨子里跟大当家提。临走前,秦铮忽然问道:“你们运粮草这么大事儿,想来定是极小心,既然如此,那匈奴人如何知晓?”

阿志先还愣了一下,尔后一细想,脸色大变,朝秦铮拱了拱手,急忙出了门。

婚礼(大结局) 。。。 

 

一百零二

且不论阿志怎么跟大当家说的,反正第二日大早上,他们就集合着一大群人马下山来了。秦铮得信后亲自去迎,又与新平城的守备百户长商议后,一同领兵去追袭匈奴,玉珠则留在县衙里照看老杜。

他们一去就是两日,期间秦铮的小书童少岚也来了新平城。

秦铮出京时,家里的丫鬟们一个都没带,只让少岚跟着,却没料想他在半路上染了病,赶不得路,秦铮又急着上任,便将少岚托付给当地的一户农户人家,给了些银子,让其好生照料,预备过些日子,待这边事情处理完后再去接他回来。没想到少岚身体渐好后,竟自个儿寻了过来。

衙门院子小,秦铮和玉珠各占了一间房,幕僚周明远住在东厢,老杜则卧床在西厢房,家里头就只剩下个置放杂务的库房。玉珠将它收拾了出来,暂将其安排住下。

到第三日上,大伙儿欢欢喜喜地回来了,一进城就大声招呼着让下人去准备酒席,要好生庆贺一番。玉珠见状,知道他们定是打了胜仗,也跟着欢喜。这还不够,秦铮又笑嘻嘻地从人群后拉出两个人来,玉珠一见,顿时睁圆了眼睛,几乎以为自个儿眼花了。

孙大夫和张胜笑眯眯地看着她,除了面容略微憔悴些,看不出有受伤的痕迹。

“这…这是……”玉珠捂着嘴,简直说不出话来。

秦铮笑道:“我们也没想到,孙大夫竟然会被关在那里,大伙儿杀红了眼,险些伤到孙大夫,幸好大当家手快给拦了下来。”

“你也跟着去了战场?”玉珠大惊,没好气骂道:“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跑去战场上凑什么热闹,一个不好,自个儿伤了不说,还要麻烦别人来救你,这不是添乱吗。”又狠狠瞪了他一眼后,才将孙大夫和张胜迎进屋里,将他们暂且安置去休息。

晚上自然是好一番庆祝,因都是大老爷们,玉珠没有跟着去凑热闹,只在家里头随便吃了些。秦铮不免要提及为过山风请功的话,明里是请功,暗地里却有要招安的意思,大当家只不说话,秦铮见状,亦不好再提。

第二日,山寨的兄弟都回了大游山,缴来的粮草只带走了一半,剩下的都留给了秦铮。秦铮自然不会私吞,又差人送去了成州大营。虽说未能将过山风招安,但大当家却答应将赤练香和火翎鸟暂借给秦铮,以便追踪匈奴。秦铮也一并差人送去了成州,算是立下一大功。

孙大夫和张胜在新平城里住了几日,精神渐渐恢复后,由秦铮派人送回了京,玉珠则暂留在新平。

五月底,顾家派了议亲的人过来,随同过来的,还有大笔的聘礼,足足装了好几车,这在京城虽不算什么,可新平城的百姓却还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的阵势,都给震住了。京里崔宇和邹氏也有书信一同过来,除了嘘寒问暖外,主要就是为此次大婚征求玉珠的意见。

依崔宇的意思,玉珠自然是从沈家出嫁的好,虽说沈家如今比不得从前,但到底门面在。顾家虽不计较玉珠的身份,可日后玉珠做了人家媳妇,甚至当了家,难免有些人要唧唧歪歪地议论她的出身。京城里的妇人们,最喜欢的不就是碎嘴嚼人舌根子么。

因京里谣传今上身体欠佳,怕是撑不了多少时日,顾家便有些着急要将玉珠迎娶过门,要不然,撞到国丧,又得再等好几个月。于是最后议定了七月初八的日子,算算行程,怕是迎亲的队伍都要动身了。

玉珠备好的嫁妆都在京里,她只得赶紧写信给邹氏,托付她去整理一番。又和秦铮商议后,同意待她随顾家迎亲的队伍回京后,不直接去顾府,而暂停留在沈府,便算是从沈家出嫁了。

京城那边,崔宇虽未收到玉珠的来信,却已开始准备嫁妹的事宜,邹氏也派人去顾家新房量了尺寸,满京城地寻了上等的酸枝木,打了一整套家具,直把二房的邓氏看得眼馋得不行,好几次都想去掺和掺和,可惜邹氏根本就不理会她。

到六月十五,顾家的迎亲队伍就到了城外。秦铮早请了附近的大婶小媳妇们过来帮忙,大早上就来给玉珠梳妆打扮。这一路过去二十余天,每日都得盛装打扮,披上红盖头,坐在迎亲的马车里连门也不能出,玉珠只要一想想就觉得头大。

但这事儿不是玉珠不愿意就能成的,风俗如是,玉珠也不敢打破。

衙门里甚是热闹,百姓们都得知了县令大人嫁姐的喜讯,纷纷过来庆贺。秦铮让下人们在院子外头摆了十来桌,又拜托周明远帮着待客。过山风山寨也送来了厚礼,整整一大匣子的珠宝首饰,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玉珠琢磨着这都是他们在外头打劫来的,因山寨里女人少,日积月累的,就积了这么多。

临行前,郑览和李庚也都亲自来贺,虽说心有不甘,但都没放在脸上,强忍着心酸,一脸笑容地过来道喜。只是,待见玉珠乘坐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视线中,那种悲戚和伤怀又一涌而出。

一旁的秦铮早已不顾形象地哭出声来,眼泪哗哗的流,衙门的差役们都挤眉弄眼地瞧着,只是没人敢出声。

因是盛夏,玉珠一路上没少吃苦头,还好她事先有准备,避暑的药带了不少。她还算好的,好歹坐在车里还算阴凉,迎亲的队伍没少吃苦,大热天地在烈日下曝晒,一连好几位都中了暑,幸亏玉珠在一旁指挥下人灌水灌药,这才没闹出大毛病来。

迎亲的队伍走得慢,到七月初六早上总算赶到了京城。崔宇早得了消息,在城外十里的长亭迎候,径直将队伍引到沈府。

沈家嫁女,自然要热闹一番。虽说沈将军如今手中并无实权,但崔宇却渐渐炙手可热,顾家也是朝中新贵,故前来巴结的人着实不少。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崔宇夫妇,好在邹氏能干,早将府里安排得妥当,写礼单的、记账的、照管器具的、洒扫收拾的、端茶待客的等等,各施其职,丝毫不乱。崔宇夫妇忙得脚不沾地,玉珠这边,也免不了要与诸位连面都不曾见过的媳妇婶子们寒暄一番。

因玉珠这两年攒了不少银子,加上诸位朋友送来的礼,和沈将军和崔宇另添的妆,玉珠的嫁妆也甚是可观。嫁妆都放在大厅里,分装了六十六抬,悉数敞开了供人观看,金银玉器和珠宝首饰都放在最打眼的地方,后面还有古玩、绸缎、皮草衣裳之类,有些是当初宫里的赏赐,还有些则是邹氏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件件都是精品。有些眼皮子浅的,不免犯了嫉,忍不住要说几句酸话,更多的则是惊讶和艳羡。都道是沈家这位姑娘高攀了顾府,如今看来,倒也不是一句话说得清的。

京里的风俗,大婚得连摆三天的酒席,到第三日也就是七月初八男方才来迎亲。这日大早,邹氏就请了京里最有名的梳头媳妇给玉珠梳洗打扮,着嫁衣、披凤冠,又在脸蛋上涂了不知多少层胭脂水粉,最后邹氏又仔细观察了一阵,才满意地点头道:“我们家玉珠果然是个美人,瞧瞧这小模样,真是要命。”

玉珠被她打趣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在脸上的水粉敷得厚,也瞧不出她脸红。

邹氏过门也不久,自然晓得成亲这一日的辛劳,特意让厨房做了花生糕,切成龙眼大小,又用油纸包好了,让陪嫁的丫鬟随身带着,待玉珠饿了就偷偷吃上两口。

玉珠原本只有三个丫鬟,邹氏怕她去了顾家不够用,又另买了三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在府里调教了两个月,凑成了三对。只是旁的下人管事一时寻不到,但好在手里有银子,只叮嘱她过门后再慢慢来。

吉时一到,外头立刻喧闹起来,众人簇拥到了门外。邹氏赶紧把红盖头给玉珠盖上,又仔细叮嘱了一番,才依依不舍地牵着她的手,将她送出门去。

顾家这边,也是热闹非凡。如今太子地位渐渐稳固,顾信虽不显山露水的,可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最得太子器重,连这回娶儿媳妇,宫里还特意赐了贺礼下来。顾咏年纪轻轻,却连当大任,得太子器看重,便是将来封侯拜相也亦非不能。如此一来,顾府这边竟比沈家要热闹数倍,好在顾府下人训练有素,虽是忙碌,却也没出什么乱子。

迎亲的队伍在城里绕了一大圈才回来,顾咏踢了轿门,这才见玉珠在丫鬟们的搀扶下缓缓下轿,又是欢喜又是激动,上前去拿红绸的时候连手都在发抖。元武在一旁瞧着,忍不住偷偷直笑。

二人隔着红绸牵着一起跨过火盆进了屋,顾信与顾夫人崔氏早在正屋上首坐好,见顾咏牵着玉珠进来,他二人笑得合不拢嘴。行过礼后,玉珠由众人簇拥着送去洞房,顾咏还有客人要招待,自不好留在屋里,跟玉珠招呼了一声后,便出了门。

玉珠在屋里一等就是好几个时辰,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虽说邹氏早先预备的花生糕,可到底只有一小袋,又得躲着顾府的丫鬟下人,实在吃得不痛快。直到玉珠的腿都麻了,顾咏才满身酒气地进得屋来。

在送亲太太和迎亲太太及各位陪嫁丫头微笑的目光中,顾咏好歹掀了红盖头,玉珠这才长吁了一口气。两人又喝了合卺酒,玉珠吃了些热食,总算填饱了肚子。众人得了赏钱后纷纷告退,玉珠却懒得理一旁嬉皮笑脸的顾咏,赶紧唤丫鬟去倒热水来洗脸。

顾咏晓得她气恼自己,倒也不急,磨磨蹭蹭地靠过去,口中还故作痛苦地喃喃道:“玉珠,我头疼,难受……”说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整个人朝她怀里倒过去。

玉珠面上恼他,可心里却是疼的,见他醉成这样,哪里舍得将他推开,只得半拥半抱着将他搬到床上去歇着。才到床边,顾咏忽然一躬身,反手将玉珠拥在怀里,径直朝床上倒去……

…………

半夜里玉珠才醒来,隐约有个人坐在身边轻轻喘着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对上顾咏含笑的双眼。她一时又羞又恼,张口就咬了上去,痛得顾咏嗷嗷直叫。二人笑闹了一阵,顾咏忽然掩住她的嘴,朝床边看了一眼,柔声道:“小心些,我们得守着花烛。”

守花烛也是京城里的婚俗,左边花烛先燃毕,象征新郎早逝,若右边花烛先燃毕,主新娘早逝,故需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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